玩了半辈子猫抓老鼠 我累了

    讲述：向玉洁
    性别：女
    年龄：58岁
    学历：中专
    职业：退休
    时间：9月20日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

    摊上一个追蜂惹蝶、处处留情的丈夫，婚姻的一大主题就是不停地跟踪他、抓现行，这日子该过得有多么累。
    风韵犹存的向玉洁，吐露着恼人的心事，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愤慨。

    猫抓老鼠的游戏

    今年7月的一天下午，我临时有点事，想让沈浩去幼儿园接孙子。他一口拒绝，说要去退休前的单位办事，然后一阵风似地出了门，甩下一句话：不回来吃饭。
    都快下午5点了，单位都要下班了，还能办什么事？我不信。晚上七八点他回来，趁他洗澡，我偷看了他的手机。果真我没猜错，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出去“晃”女人了——手机的那些短信串起来足以证实。
    说这是他的老毛病，一点没错，从我们的儿子两三岁开始，他就在外面处处留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
    他的第一次背叛，是多年前的一个春天。他到孝感出差，在车上跟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搭讪，对方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仍一头栽了进去。那时沈浩已从单位停薪留职出来了，跟人合伙做服装批发生意。
    一连两个月，沈浩每逢周六下午就洗澡更衣，清清爽爽出门，回来时已是深更半夜。
    我跟踪了几回，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沈浩父母在汉口给他留有一套小房子，他们就在那里约会。那天，我跑去堵他们，沈浩不开门，任凭我把门捶得山响。大冬天的，直到夜深了沈浩才打开门。他拦住我，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我说：“不准打人啊！”接着还大言不惭：“太晚了，没车回武昌了，让她就在这里睡一晚。”我当然不同意，把女孩赶走，把他拉回家。
    这件事像一个里程碑，从此，沈浩在外面乌七八糟的事越来越多，我也开始走上一条猫抓老鼠的不归路。

    马不停蹄的追逐

    1992年，那年他开餐馆，没事就明目张胆地往女服务员的宿舍跑，还带她们出去玩。有一次，餐馆有一笔账怎么做都做不平，数目比较大，我怀疑是一个16岁的女服务员私吞，于是报警了。警察来调查一番后，对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家男人也不对啊，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让这事不了了之。后来，我给了那个小姑娘一笔钱，让她走人。
    因为沈浩的“不务正业”，餐馆生意冷清，勉强撑了半年便关门了。我埋怨他，他却不以为然，反说我少见多怪。
    一年后，沈浩又开了一家书店，我在他的要求下也停薪留职，跟他一起做。这样一来，他有大把的时间在外玩，很快，又勾搭上了一个高校老师。
    但这一次他玩出火来，对方男友是一个军人，得知女友出轨后把沈浩修理了一番。记得那天回来，他哀声叹气地说：“再也不招惹有背景的人了！”这件事情过去几年，有时他还跟我回忆他的情史，然后一往情深地说：“唉，这是最让我动心的一个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有苦难言的现状

    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样的一个花心男人，但离婚的念头起起灭灭。起初是儿子要升初中、考大学，后来又是我妈妈中风偏瘫，我帮忙照顾了将近十年，无暇顾及沈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期间在儿子上高三时，沈浩收敛过一阵子。除了要接送儿子，还有一个原因，真是说不出口，他在这之前的一年里，居然把性病带回家，把我怄得差点病倒。
    也就是那一回，我第一次把离婚协议放在了他面前，他也第一次软下来，求我不要离婚，说，“我从小就没有家庭温暖，不能没有家，儿子也不能没有家……”
    儿子上了大学之后不久，他故态复萌。我自是问不出他的行踪，只有他自己在得意忘形时，会跟我绘声绘色地讲他四处猎艳的经历，哪个姑娘皮肤真白啊，哪个女孩很温柔啊……我斥责他无耻，他就白我一眼，“跟你主动汇报你还不听，不听就算了！”
    那是2012年，我忍无可忍，下定决心离婚。他乐得逍遥自在，一口同意。所以其实现在我们已经离婚，只是他离婚未离家。
    为何会这样？我有苦难言。
    十几年前我们炒过房子，赚过一笔钱，但沈浩把这钱拿去放高利贷了，结果没收回来。这几年欠款有了一些眉目，而我手里有一张他写给我的欠条，数目不算小。我担心，如果我把他从家里赶走，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脱离了我的视线，我上哪里去找？人，我不留念，但人财两空的局面，我真不想看到。我一生为了这个家，幸福没有图到，一笔晚年保障金不能再失去吧。可他的有恃无恐，让我觉得自己太没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