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視為中國大陸目前民間藏書界第一人,收有古籍善本超過30萬卷的古籍愛好者韋力,對古書的愛好近乎「虔誠」,儘管近年古籍在拍賣市場水漲船高,但他打定主意只收不賣,只想讓書籍成為心裡的一塊淨土。
從早年逛北京的「古舊書市」,也就是今日的琉璃廠,到後來得上古籍書店或找私人藏家收書,近年則是唯有上拍賣場,以相當高的價格才能收到很優質的古籍,韋力頗感慨在經濟崛起的年代,藏書的樂趣也不得不在競價中打了折扣。
受前清秀才爺爺影響
不過,韋力以自己的「程甲本」《紅樓夢》,即乾隆年間以木活字排印的第一個版本為例,自己從嘉德拍賣場以190多萬元(人民幣,下同)拍下,加上手續費不下於200萬,當時覺得底價才80萬,一路飆搶到那麼貴,氣得夠嗆的。但古董鑑賞家馬未都一席話:「怎麼這麼便宜,天下人誰不知《紅樓夢》呀,這是《紅樓夢》第一個版本,怎麼也覺得有500、800萬的。」又讓韋力頓時豁然開朗。
在天津,韋力私人收藏古籍的「西苑書樓」,3層樓的空間裡所收的藏品不下數千萬,其中價值數十萬元的古籍他就有40多套。說起愛書,韋力自言是受到前清秀才出身的爺爺所影響;關於藏書,他坦言大陸在1949年後私人藏書都歸了公藏,而文革後私人藏書更是蕩然無存,大陸的藏書歷史已和傳統隔斷,雖也有黃永年、黃裳等前輩接續上民國文脈,但已沒有氣候可言,今日的藏書家已和古代、乃至近代不一回事,而自己幾乎是不自量力地想接上那個時代。
韋力認為,古代的藏書和人們崇拜、熱愛書籍有關,不論目的是為考試或功名,至少社會對文化具備普遍認同,但時至今日,有錢人和有知識的人不再是一體。而韋力自己為了古書,則是不抽菸、不喝酒,極少應酬,也不出門旅行,家中的飯桌上超過2樣菜他都覺得奢侈,被妻子說他無趣,而他也感慨如今藏書由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做,可見社會的收藏體系是有問題的,「它本應由能力更大者來完成」。
藏書講究精緻之美
藏書,韋力指出其中的講究包括版本、紙張、裝裱、刻印等各方面的精緻之美,儘管如今一些藏書者以投資為目的,但他仍以「不合時宜」地研讀、發現古籍的重要資訊為目的。藏書至今從不賣出,而希望妥善保存,等待交棒,韋力表示:「既然我生逢其時做了這事,就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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