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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日暮里·法兰克福】永远的故乡(葡萄牙番外篇)

 有人说过,欧洲就像是故乡,有着天朝找不到的旧事和安全感。于我也是一样的,海淀区各大学的社会主义楼一旦拆完,我们的故乡也就只剩下了东欧,于是,不得不每年长途奔袭而去。这回没去东欧,去了山南,因为想多晒两天太阳——山北已然是冬季了。北京飞波尔图,中间经停法兰克福6小时,于是我们就出关了。

如果说欧洲是故乡的话,我就应该对法兰克福格外的熟悉——是的,甚至熟悉得过了。买票哦,上车,扫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夹着生肉的面包,带着淡淡大麻香的火车站,阴云不散的天空和浑浊的美因河,占领了欧元大楼前面草坪的帐篷……我原以为,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会有YesterdayOnceMore的内牛满面,就像北上广漂们春节回家(买到票的前提下)的喜悦感,但我没有,更令我失望的是,我居然还带上了一种厌恶感。

我后悔了。我不想回来了。

故乡是怀念用的,相见不如怀念。怀念的都是幸福,但往往逃不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类的事情。故乡是用来发泄现实生活中的牢骚的,在发泄的那一刻,生活下了地狱,故乡上了天堂;而当真看到故乡的时候,故乡也一并去了地狱。

我讨厌寒冷,我讨厌阴天,我讨厌灰了吧唧的山北和脏了吧唧的山南……

我在欧洲攒了两年的人品,已经被我花光了。我不再尊重别人,不再听别人怎么想,看谁都像傻叉,工作基本靠吼,吵架基本靠手,娱乐基本靠走……总而言之,如果日暮里村的老师看到他们教出来的学生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应该会觉得很悲哀吧?

我不想仅仅工作两年,就变成自己讨厌的,傲慢的,自以为是的,把无知当个性的,没电脑活不了的,走两步就报废的,吃不了苦的,缺乏教养的,接受不了新事物的,四处抱怨的,为了“保持自身人品的清白无瑕”就胡乱推卸责任的,“后帝国时代综合症”的人,我不想退化,也不想被同化。

从这个角度来说,只有故乡,才是能给人安慰和勇气的地方。

有了故乡这一标杆,我才会鼓起勇气坚持下去,因为故乡说,那里出来的人都是坚忍且执着的;我也会踢掉一批男人,因为他们的行为与故乡崇尚的素质格格不入;我也会因故乡的哲学传统而反思,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也只有故乡,才能让我宠辱不惊,不为权钱所折腰,保持自己“自由体”的特质。

另外,也只有故乡,才能让人真正感到哀伤。日暮里村被天朝包围在一片幸灾乐祸和耻笑之中,这让我不禁悲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个人风格也越来越“私物哀”起来,并且起到连自身的劣根性都没有被反思反而被用来当成原教旨的天朝不至于将日暮里村的美德侵蚀。这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而是,Lieben,那种不会计较一切得失的,心甘情愿的,

Es ist Lieben

C'e\ l'amore

Ljubav

……

永远的故乡。

 

火车站里匆匆的行人。

 

街景,依然一片冬日里常见的灰色。

 

新的与老的,大的与小的,活的与死的……

 

美因河边闹鬼的树林。

 

废弃的铁轨——也可能没有废弃吧。

 

河边。

 

行人和海鸥。

 

市中心。

 

地道的日耳曼风格。

 

欧元大楼前面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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