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之花
《萱花》题识:壁上凌霄逞颜色,寒菊篱下把名夸。请看亭亭忘忧草,无所依傍能自拔。
这首不怎么像诗的诗当然是写给我的心灵的,像是兽伸出舌头来有意图地舔着自己。
一件作品——就比如一张画,以及画上的题诗,总是意有所指的,包括怀恋一个人,憧憬一种生活的境界,思考走过的一段路程,感恩、同情,或者很狭隘地埋怨、嫉恨着谁。
人生就总是在这些交叉的情绪的巷道里奔突着,一直走,走,走,直到走到某一季节,突然见着了一支萱花,面对那张不需要阿附于谁地将自己支在天地之间的笑容,你也就真的精神灿烂了。
野竹
我画竹石,画花卉,总不愿意给人感觉是莳在花圃里的一簇,如盆景。虎天天被圈在笼子里,它的兽性和力量感就消磨了,没有了真的王者之气;花草也是一样,我们想要欣赏到的那种野逸、勃发的姿态是断然不能去花市寻找,找也找不着。能够找着的,就像是我们时常撞见的那种非常都市化的,粘贴在脸谱那样的道具上的表情。
八大如莲
八大之所以好,屡屡感动了我们,是因为八大在画画的时候,他将他的身世、际遇以及作画瞬间的真实的情感都凝注笔端了,孤愤,忧伤,怀恋,或者向往——我想多半一定是怀抱向往的。向往着一种圣洁如莲的美好,一种没有尘滓的清明之境,目寄心期,所以他的笔下,就现出了一片日光月影的澄澈,以玉的品质,荡涤凡心。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我们真正是不懂得八大的,走不进他的灵魂。这就像我们常常沉浸在莲花开放的喜悦里,却看不见她孕育在污泥中的真实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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