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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80岁的奶奶在海底安了一个家



海底400米,人类水肺潜水的极限,这里是阳光照不进来的深海,但也不是一个绝对的“黑暗王国”。

深海的光亮来自于一些自体发光的海洋生物,它们附着于人迹罕至的海床,如陆地的萤火虫一般星星点点。

我们很难在这里看到传说中的美人鱼,却有一个80岁的老奶奶在这里安了家。

她叫西尔维娅·厄尔勒,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跟她一样,在海底耗费了70多年的光阴。她在海底打破的世界记录不计其数,而这些加冕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对深海的热爱支撑着她从认识大海那天起就从未离开过。

西尔维娅从小生活在农场里,这里丰富的生态给了她最早的科学启蒙。

“生活在农场,你就知道了食物从哪儿来,知道雨水有什么用。你不会抱怨下雨,因为食物需要雨水。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雨从海洋中来。”

3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带着西尔维娅来到海边,大西洋白色的海浪打过来,一下子就击中了她幼小的身躯,差点儿把她连人带沙一起卷入海底。但这不仅没有吓到她,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海水明明是软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力量?”

12岁的时候,西尔维亚一家搬到了佛罗里达的清水市。这下墨西哥湾成了她的“后院和实验室”,大海中的各种生物让她眼界大开,也让她对海洋的兴趣膨胀到了极点。

上世纪40年代,人类对海洋生物的了解非常有限,西尔维娅没办法从书本里找到她想要的知识,她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大海,自己去寻找答案,“我每天都生活在伟大的未知世界的边缘!”

16岁的西尔维娅终于学会了潜水,每次下潜,她最开心的就是有一群发光的“星星”一路尾随着她,好像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

但真正让她为世人所熟悉,大概是源于一篇《西尔维亚和70个男人出海了》的报道。1964 年,她参加了由美国国家基金会赞助的印度洋考察项目,她是船上唯一的女性,她和另外70个男考察员一起,要在大海上漂泊6个星期。

在那个年代,女性承担起一件只有男人才能做的工作,是绝对轰动的事件,而西尔维娅并没有享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

和所有人一样,下海、记录、捕捞、实验,每一次,当撒下去的网被收回甲板时,她就会像男人一样,直接扑上去,试图通过每一个生物,还原出印度洋的生态,“对其他人来说,我只是同事、朋友,而不是公主。”

次年,怀有4个月身孕的西尔维娅再一次成为世界上第一位登上潜艇的女科学家,乘坐“深潜员”号潜艇来到30米的深海执行考察任务。

她对海洋的痴迷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几年后,她又带领4名女科学家在15米的深海工作生活了两周,当她们重新回到陆地时,发现自己成了名人,不但受到了公众夹道欢迎,还在白宫被总统接见。此时的她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创下了科学家海底不间断研究的最长记录。


如今80岁的西尔维娅依然活跃在海洋科考的前线,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最让她感慨的不是荣誉,而是她亲眼目睹的海洋变迁。

“最近一次潜水,在超过一周的时间里,我只见过一条小鲨鱼。同样的区域在70年代,我们应该会看到非常多的鲨鱼,这都归咎于人类的过度捕捞。” 西尔维娅嗅到了未来人类的危机,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唤起人类对于海洋环境的重视。

2009年上线的“谷歌海洋”,就是西尔维娅努力的结果。

在此前西班牙的一个国际议会上,西尔维娅遇到了“谷歌地球”的创始人约翰·汉克。她当机立断,向他提出了“谷歌海洋”的项目,“你们的焦点只在陆地,而我们的地球四分之三都是海洋,谷歌地球就应该叫作'谷歌陆地’。”

随后,庞大的计划开始运作。西尔维娅组建了一支集合了众多海洋学专家的团队,对谷歌的海洋数据进行颠覆性创新,并借助美国海军、美国国家地理学会的帮助,获得了最新、最全的科研数据。“谷歌海洋”上线后,人们又多了一种观察和了解世界的方式,让海洋“一览无余”。

除此之外,西尔维娅还说服布什建立了当时最大的海洋保护区。并用自己获得的10万美元奖金成立了“蓝色使命”基金,目的是像保护国家公园一样保护大洋中的重点区域。她把这些重点海域称为“希望之点”,截至今年1月,全球已经正式建立起50个“希望之点”。

“只有对海洋有深入的认识,人们才会有所行动”。西尔维娅对海洋的了解甚至多过陆地,地球上70%的氧气由海洋供给,但全球海洋里的珊瑚礁已经减少了70%,大型鱼类更锐减了90%,污染、过渡捕捞等都在威胁着海洋生态系统。

现在的西尔维娅拒绝食用任何海洋食物,“当你吃寿司、龙虾、鱼排这些美食时,都要考虑下成本。市场上每售出一磅海鲜,也许会有10磅甚至100磅的误捕海产品被扔掉。”




西尔维娅常说

她有两个家

一个在农场

另一个就在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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