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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解忧公主》,分析匈奴为何威逼乌孙交出解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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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古追风】小古说:

最近央视热播剧《解忧公主》,再一次把我们的视野拉回到了“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昭宣中兴时代。解忧公主,一位政治和亲的牺牲者,又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坎坷?小编特分享本文给大家。




匈奴为何威逼乌孙交出解忧公主?



据《汉书。乌孙传、匈奴传》等史料记载,汉昭帝末年[公元前74年],匈奴对乌孙大举进攻,夺取乌孙东部许多领地,并屡屡向乌孙王施压,逼迫交出解忧公主,乌孙的危难局面持续四年之久,直到汉宣帝即位后联合乌孙出动二十万大军打败匈奴方才解除。


从公元前140年乌孙西迁伊犁河流域后,到公元前74年汉昭帝末年匈奴对乌孙大发淫威,咄咄逼人,历经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汉昭帝四帝时代的六十余年间,乌孙从未与匈奴发生过任何战争冲突,匈奴为何要对乌孙发动大规模战争呢?


从公元前101年解忧公主出嫁乌孙,到汉昭帝末年,历时17年,似乎解忧公主与匈奴并没有什么交往,何以招致匈奴对她恨之入骨、不堪容忍呢?史料中没有交待匈奴对乌孙发动这场战争动用多少兵力,对这场战争根源的交待也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似乎这场战争来的莫名其妙。


仔细阅读《史记》和《汉书》有关乌孙、匈奴、汉朝三国之间的三角关系,不难看出这场战争的内在根源,也有助于加深理解解忧公主的历史贡献。


一、乌孙与匈奴的恩怨关系由来已久


匈奴崛起之前,左右都有强邻,直到秦朝时期,还是“东胡强而月氏盛”。东胡分布于西拉木伦河流域与老哈河流域。月氏则分布在河西走廊,以及宁夏、甘肃一带,西至阿尔泰山,东至河套。乌孙则是匈奴西边小国,游牧于敦煌一带,与月氏相邻。巴尔喀什湖以南的伊犁河流域则为希腊人种的塞人所属游牧部落。


匈奴冒顿单于杀父夺位之前曾在月氏为人质,可见那时的匈奴也是臣服于月氏的。史料记载最早的乌孙王名叫难兜靡。汉文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77年),月氏攻灭乌孙,昆莫(王)难兜靡被杀,亡国后的乌孙,地为所占,可能出于乌孙人与月氏人的姻亲关系,部众纷纷逃往、或迁徙到今哈密、巴里坤、吉木萨尔、乌鲁木齐、玛纳斯一带游牧,王子猎骄靡由傅父布就翎抱着逃奔匈奴,受到冒顿单于祖孙三代的养育。据张骞所述,猎娇靡的身世极为传奇。傅父布翮侯带着他逃亡途中,为了觅食,将他藏在草丛中,回来后发现狼在给他喂奶,还有乌鸦衔着肉在身旁盘旋,以为他是个神,冒顿单于也很喜欢他,就将他抚养成人。据冒顿单于给汉文帝的国书记载,匈奴收乌孙事在汉文帝四年(公元前176年)。


冒顿单于东败东胡、西逐月氏,南灭楼烦、白羊,北服丁零、坚昆等部,西南与羌人相接,东南与汉朝对垒。从那时起,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邻的26国皆为匈奴属国。猎娇靡长大后,长得伟岸英俊,单于见他已近成年,便多次令猎骄靡率兵征战,且屡立战功,于是又将当年一起逃到匈奴的乌孙民众交还给他,令其镇守匈奴西部边境。当在老上单于晚年。


老上单于[前174---前160]即位后,多次对月氏发动进攻,彻底击败月氏,并杀死月氏王,老上单于还拿他的头颅当酒壶。向西逃窜的大月氏人击败天山以北的塞人,占据其地。塞人南迁,分散到帕米尔一带以及克什米尔以南、以西各地。


军臣单于[前140—前126]在位时,猎娇靡的势力壮大,亲自请求单于允许他替父报仇,在匈奴部分部落的帮助下,猎娇靡向西进攻大月氏人,大月氏人再次溃逃,王后和王子率众逃往西南的阿姆河流域。他们虽然被匈奴打得溃不成军,但在拼命争取生存的心理支撑下,却使得他们在分散割据的康居人面前,乃至强盛一时的希腊人面前表现得势不可挡,大月氏人顺利穿过锡尔河,进入康居人的领地,不久又夺取了原属于巴克特里亚希腊王国的部分领土,在阿姆河上游一带重建了大月氏国。猎娇靡则在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盆地重建了乌孙国,立都于赤谷城(今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东南别迭里山隘西北的伊什提克)。猎骄靡立国于伊犁河流域及西天山广大地区后,融合了原住民塞种人和大月氏余众,开始重写该国六百多年的历史。


猎娇靡重新建国后,不肯再去匈奴王廷朝会,军臣单于发兵攻打乌孙,结果屡屡战败,便认为乌孙王是个神人,只好对他采取约束、牵制的办法,不再攻打乌孙。乌孙人帮助匈奴打败了月氏人,并与匈奴有着传统的通婚关系,匈奴也把乌孙视为盟友。


二、解忧公主的才干给乌孙和西域带来全新的局面


在匈奴人看来,汉朝初期的皇帝从高祖刘邦,到惠帝、文帝、景帝,都是些只会和亲进贡,乞求苟安的孬种皇帝。由于政治经济实力不足,对于匈奴的侵扰威胁,汉朝历代皇帝无力反击。只有到汉武帝时期,国家经过六七十年的休养生息,生产得到长足发展,财富有了大量积累,才决定对匈奴反击。


然而,西南夷问题的解决相对容易,匈奴却以其骑兵的优势,忽聚忽散,出没无常,经常发动对汉朝的掠夺战争,使得汉朝防不胜防、驱之更难。和亲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年轻气盛的汉武帝不顾一切困难,毅然决然的对匈奴发动大规模反击。即使这时,汉武帝也想找一个同盟者来共同对付匈奴。当时汉朝从匈奴投降过来的人中了解到以前匈奴破月氏和月氏西迁的情况,又风闻月氏怨恨,相与人联合攻击匈奴。因此汉武帝就招募自愿出使月氏的人,张骞应募,于公元前138年取道陇西前往。张骞出使大月氏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却给汉武帝提供了西域的情况,为中西交通奠定了基础。联合月氏不成,汉武帝又想联合乌孙,于是重新起用因军职罪而免为庶人的张骞出使乌孙。


公元前119年,张骞出使乌孙,猎娇靡收了汉朝的厚礼,却不想和匈奴为敌,但对汉朝派往西域各国的使者给与提供翻译、引荐、护送等帮助。张骞提出出嫁公主给乌孙王,以求乌孙与汉朝联手对付匈奴,乌孙也没有答应。其中还有乌孙对汉朝一无所知,内部王储争夺激烈,以致国家一分为三,名义上由猎娇靡统领的因素。张骞在乌孙泡了四年蘑菇没有收获,回国一年后便去世了。猎娇靡从随同张骞到长安的使者汇报中了解到汉朝的强大,又为西域各国纷纷与汉朝交往受到震动,这才在派使者入汉下聘,求娶公主,愿与汉朝结为亲盟。


公元前133年,汉武帝派出三十万大军在马邑布围,企图伏击匈奴,结果功亏一篑。公元前130年,西南夷的大部分小国纷纷归附汉朝,增强了汉武帝寻找机会与匈奴交锋的决心。窦太后的去世,更使得雄心勃勃、气吞八方的汉武帝放手大干。


汉朝经过30年的时间先后打通了河西走廊,占领了浑邪王故地,设置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河西四郡”,移民实边,修驿站、置亭障、立烽火台,通渠开垦、加强警备,以保卫中西商道。西汉名将霍去病击败匈奴后,东胡乌桓依附汉朝,匈奴的左臂成为汉朝的同盟军。匈奴则逐渐向西退却,迁到外蒙古,漠南无王庭,匈奴对内陆的侵犯逐渐减少。到李广利将军二次西伐大宛凯旋后,匈奴不仅再不是汉朝的劲敌,连西域各国也纷纷争相与汉朝交好。细君公主的出嫁乌孙标志着乌孙与汉朝结盟的成功,解忧公主出嫁乌孙不仅标志着乌孙与汉朝和亲联盟的继续和加固,而且逐步显现出匈奴丧失对西域36国宗主地位的新开端。


自从张骞死后,匈奴听说乌孙与汉朝交往,便很恼怒,想攻打乌孙,但因匈奴在汉朝不断的反击下遭受重创,不敢再兴战事,便采取拉拢、牵制的办法。乌孙对匈奴由于渊源的恩遇和姻亲关系,既不想翻脸,更惧怕匈奴报复,故而对匈奴送上门的公主立为左夫人,而把细君公主立为右夫人。猎娇靡“持两端”的策略也使得匈奴放弃了进攻报复乌孙的打算。


乌孙与汉朝结盟后并没有对匈奴构成领土威胁,依旧唇齿相依、常来常往。汉朝两次出动大军讨伐大宛时期,乌孙也没有积极配合,而是坐观其变。细君公主病逝乌孙,乌孙王军须靡向汉朝请求续娶汉家公主,汉朝将解忧公主出嫁乌孙,匈奴仍然采取拉拢、牵制的办法,急急忙忙再嫁公主给乌孙王,乌孙王只得接受,而不敢拒之门外。


军须靡临终,由于匈奴公主和军须靡所生的儿子年幼,只得把王位交给堂兄翁归靡。可见翁归靡只是个代理乌孙王。以乌孙习俗照例要娶先王的妻子,但是解忧公主出嫁军须靡后并没有生育子女,翁归靡与匈奴公主却生有一个儿子,名叫乌就屠,后来成为乌孙小昆弥。又可见匈奴与乌孙上层的姻亲关系极为普遍,绝非只嫁过一个公主。匈奴这种用意深远的对策给乌孙王位继承留下很大后患。


汉朝与乌孙结盟以后,加快了汉长城的西延。到李广利将军讨伐大宛凯旋后,汉朝把长城亭障自敦煌修到罗布泊,又在轮台一带驻军屯田。匈奴自元封六年[前105]乌维单于死、儿单于即位后,进一步西迁,左方军队面向云中郡,右方军队面向酒泉、敦煌。今巴里坤一带就是匈奴右谷蠡王的王庭所在地。而今准噶尔盆地南缘以北、以东都是匈奴右部领地,与乌孙相邻。这些情形的变化对乌孙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钳制。天汉二年[前99]后,汉朝与匈奴的几次战役打得都不理想,李陵、李广利先后投降匈奴,汉武帝晚年内乱层出不穷,国力急剧下降,解忧公主有没有生育子女,乌孙王位的继承,乌汉联盟的前景都存在很大变数。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解忧公主虽不是汉朝名副其实的公主,甚至和细君公主相比,与大汉天子的血亲更远,还是臭名昭著的反王刘戊的孙女,在汉朝权臣的眼里没有什么地位。就是这样一个匈奴人不屑一顾的解忧公主却在乌孙越来越发挥出重要作用。


特别是解忧改嫁翁归靡后,俨然处于王后的地位,史料中没有交代解忧公主是右夫人,显然匈奴公主处于失宠地位。军须靡死,翁归靡即位后,乌孙国内部原来一分为三的局面改观为一统的国家,乌孙的人口和经济都得到了迅速发展。随着解忧公主的侍女冯嫽代表公主在西域各国的外交活动,乌孙在西域的影响日益突出,乌孙上层和国人亲附汉朝的思想深入人心,亲附匈奴的势力也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在汉昭帝时期,汉朝逐步进入中兴的时期,匈奴却日趋衰弱,这时才感到乌汉联盟的巨大威胁。


三、匈奴内讧中反对派与乌孙秘密联络、合谋,使得匈奴权贵们对乌孙日益怨恨


表面看来乌孙对匈奴似乎没有任何冲突和威胁,解忧公主与匈奴上层也似乎没有什么交往。但是,从公元前84年匈奴政变,壶衍鞮单于即位后,左贤王、左右谷蠡王密谋西降乌孙、谋取匈奴诸事看,乌孙上层人物与匈奴上层人物必然有不少鲜为人知的联系。


狐鹿姑单于在位时,乌禅慕率部东迁一事就可看出一些端倪。乌禅慕本是居于乌孙与康居而国之间的匈奴部落酋长,其先祖应是在乌孙西迁驱逐大月氏人时期一同迁往乌孙西部的匈奴部落。据此,乌禅慕在乌孙西部时必然与乌孙上层有一定交往。


乌禅慕东迁故土后,曾娶日逐王先贤掸的姐姐为妻,居于匈奴右地。而日逐王也因单于的王位继承权问题存在着潜在的矛盾。这种矛盾在汉昭帝时期还不明显,到了汉宣帝时期,特别是公元前60年匈奴再次发生政变后变得日益激烈。乌禅慕本是匈奴老臣,其女儿嫁给了呼韩邪为妻,成为呼韩邪的岳父。


呼韩邪是狐鹿姑单于的孙子,其父亲虚闾权渠是狐鹿姑单于亲手栽培的左贤王,因而与日逐王先贤掸都是匈奴法定继承人。壶衍鞮单于是狐鹿姑单于的长子,却屈居左谷蠡王,可见他并不是狐鹿姑单于理想的继承人,在说还有狐鹿姑单于的弟弟右谷蠡王这个长辈在世,壶衍鞮被汉朝叛臣卫律和其母颛渠阏氏合谋扶上王位,势必招致匈奴内部众多亲王的不满不服。


另一方面,匈奴与汉朝玩了多少年的和亲老把戏,汉朝早就不再轻信。狐鹿姑单于临终积极谋求与汉朝和亲,未等汉朝答复而病故了。壶衍鞮即位后对和亲并不经心,只是装门面而已。无论是壶衍鞮单于还是其小弟左谷蠡王[他也是个主张和亲派],想打和亲牌,情知汉朝不信,只能通过汉朝使者委婉的转告试探。在这种试探大都不见效的情形下,通过与乌孙的联络转达,无疑是最好的捷径。在位的单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与汉朝洽谈和亲,而反对派在单于的监控下惟有与乌孙联络风险最小。这便是匈奴上层反对派投靠乌孙“曲径通幽”的必由之路。要走这条曲线,必然与乌孙上层多次接触联络,否则谈不上什么西降乌孙、谋取匈奴。要与乌孙联络,必然要与解忧公主搭上线才行。


汉宣帝晚年,呼韩邪单于南迁降汉,其哥哥郅支单于也曾打过类似算盘,想联合乌孙再图匈奴霸业。由此看来,当匈奴内讧时,实力弱的亲王把乌孙视为最佳同谋,似乎成了惯例。《汉书》内容浩繁,匈奴内部的反对派的计划未能成功,史家只能将这种暗地里的联系点到为止、一笔带过。细读《汉书。匈奴传》不难看出匈奴内部的亲汉派直接与汉朝联系叛逃者屡见不鲜,而且大多失败,为人贤能的亲王屡遭杀害。这也是匈奴亲汉派不得不选择秘密联络乌孙的原因。以下摘选部分史料即为实证:


1、儿单于在位时期。


《汉书。匈奴传》载:由于儿单于年少好战,国中多不安,民心厌战。公元前104年,匈奴左大都尉欲杀儿单于降汉,与汉朝秘密联络,请求派人接应。汉武帝派赵破奴将军率领二万精骑出朔方前往浚稽山接应。因事发被单于察觉诛杀未遂。赵破奴全军覆没,被匈奴活捉。


2、且鞮侯单于在位时期。


匈奴浑邪王姐姐之子缑王于元狩二年[前121]与浑邪王一同降汉,太初元年[前104]随赵破奴接应左大都尉时一同被俘。天汉元年[前100],与出使匈奴的副使张胜等人密谋策划劫持单于母亲归汉。因卫律出卖告密,行动时被单于兄弟亲兵镇压,激战中身亡。张胜屈膝投降也未能免去一死,还连累毫不知情的苏武、常惠等人被扣押十九年之久。


3、狐鹿姑单于即位前期。


先贤掸的父亲是且鞮侯单于之子,时任左大将,为人贤能。公元前96年,且鞮侯单于去世,匈奴贵人拥立其即位单于,不久主动让贤给同父异母的哥哥,其兄即狐鹿姑单于。先前约定哥哥先死就由左大将即位单于。狐鹿姑单于即位后将这个弟弟立为左贤王。数年后,弟弟却不明不白的先死了,狐鹿姑单于不守信用,把自己的儿子立为左贤王,把先贤掸立为左贤王之下的日逐王,不仅未能代父继承左贤王之位,以后始终不得即位单于。


4、狐鹿姑单于病危时期。


狐鹿姑单于同父异母弟弟,时为左大都尉,为人贤能,在匈奴国中威望很高,并是且鞮侯单于之子,也是王储。公元前85年,狐鹿姑单于病危时,单于母亲担心单于不立自己的儿子而立左大都尉,就派人将其刺杀。


5、壶衍鞮单于在位时期。


狐鹿姑单于的次子,即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的父亲。先贤掸父亲死后就被立为左贤王,可见狐鹿姑单于对其很为器重。公元前84年,狐鹿姑单于死,其哥哥被卫律和颛渠阏氏立为壶衍鞮单于,左贤王十分怨愤,决心率领部众南降汉朝,担心力量不足,就胁迫卢屠王入伙,并联合叔叔右谷蠡王合谋西降乌孙,欲借力乌孙谋击匈奴。后因卢屠王告密未遂。壶衍鞮单于派人追查,右谷蠡王反咬一口,把罪名推到卢屠王头上,卢屠王当了替死鬼。事情不了了之后,左贤王和右谷蠡王等亲王都返回自己的领地,再不肯去王廷朝会。壶衍鞮单于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夜夜做着汉军打来的噩梦。左贤王直到其哥哥壶衍鞮单于死后才即位单于,号为虚闾权渠单于。他即位后立即废黜了哥哥宠爱的颛渠阏氏,而娶左大将的女儿为妻,晚年派使者向汉朝请求和亲,可见其为人正直,亲汉倾向较重,然而时运不济,死后又被颛渠阏氏发动政变,拥立情夫右贤王即位为握衍腒鞮单于,他三个儿子都未能即位单于。


匈奴亲汉派与乌孙上层的联系渠道,无非是通过乌禅慕或出嫁到乌孙的匈奴公主及其亲信们来完成。而没有解忧公主的认可与支持,任何努力都只能是一种奢望和空谈。


由于史料记载过于简略,我们不知道解忧公主对匈奴内部反对派向往与汉朝和亲,以及投靠乌孙等问题的态度,无论赞同还是反对,解忧公主必然在其中做了大量工作,左贤王和右谷蠡王合谋西降乌孙的计划流产之后,壶衍鞮单于绝不可能毫不知情,只不过左贤王是他的亲弟弟,右谷蠡王是他的亲叔叔,况且自己的王位还很不巩固,横竖无法对他们下毒手,只好让卢屠王做了替死鬼。


这些事件虽然当时不了了之,壶衍鞮单于难免对乌孙、尤其对解忧恨之入骨。十年后,机会终于等来了,汉昭帝末年,匈奴大举进攻乌孙,再三威逼乌孙王交出解忧公主,无疑是对乌孙旧怨新仇的“秋后算账”。


四、乌孙的强大和亲汉以及匈奴失去西域宗主国地位也是匈奴对乌孙动武威逼的重要原因


匈奴到了壶衍鞮单于即位后,已经日益贫弱,根本无力与汉朝对抗。因此对乌孙的旧仇新怨难以抑制。加上匈奴东部的乌桓掘了匈奴祖坟,匈奴发兵攻打乌桓,汉朝发兵出辽东拦击匈奴,匈奴再不敢出兵,把目光投向乌孙。壶衍鞮单于先派使者到乌孙国,想得到解忧公主,迫使乌孙与汉朝断绝关系。乌孙王自然不会答应,匈奴就发兵攻打乌孙,接连攻占了乌孙东部的恶师、车延等地,即今乌苏市和沙湾县一线。匈奴权贵看得十分明白,只有解决了解忧公主才能迫使乌孙臣服,只要乌孙臣服,匈奴就完全可能恢复昔日在西域的宗主国地位。只有实现在西域宗主国地位,才有与汉朝对抗的物质基础和大后方。尽管乌孙已经今非昔比,对匈奴贵族们来说,对付一头牛毕竟比对付一头狮子要容易得多,何况乌孙内部还有亲附匈奴的基础和相当势力。


原因背景明了了,动机也清晰了,匈奴大举进攻乌孙的目的昭然若揭。匈奴付诸行动之后的局势也显现出匈奴上层顽固派的战略眼光和根本意图。


五、匈奴拿乌孙开刀,是着手与汉朝争夺西域的形势所迫和关键步骤


西域36国以及乌孙原本是匈奴的属国。楼兰国是汉朝通往西域的交通要冲,也是一个小国。自公元前108年赵破奴将军率领700精骑猝不及防的虏获楼兰王后,楼兰国已臣服汉朝。汉军走后,匈奴发兵击之,楼兰王只好把一个王子送到匈奴作人质,另派一个儿子到汉朝作人质,来个两头都不得罪。李广利西伐大宛凯旋班师时,匈奴中途拦截汉朝军队未成,又派骑兵潜藏在楼兰国,寻机打劫汉朝过往使者、商队,汉武帝下令派兵拘捕楼兰王抓来问罪,楼兰王直言了匈奴和汉朝都得罪不起的苦衷,汉武帝就没有治他的罪,匈奴从此也不信任楼兰王。汉武帝晚年,楼兰王死,心里的楼兰王依旧排一子入质匈奴,后楼兰王死了,匈奴先得到消息,就把楼兰王子送回国立为新王。汉朝遣使令其入朝,楼兰王听信其小老婆和继母的劝诫,托辞不肯入朝拜见大汉天子,楼兰国在汉朝和匈奴二大国之间摇摆不定,反反复复,还经常拦截汉朝使者。


车师国更是匈奴右部邻国,赵破奴将军虏获楼兰王后趁势攻破车师王都,此后车师归属汉朝。不久,车师诱降属匈奴。公元前99年,汉朝派成娩将军率领楼兰等六国兵攻击车师,因匈奴派右贤王率数万骑兵救援,汉军只好撤军。公元前89年,马通率四万骑兵西击匈奴,路过车师北部又派成娩去联络楼兰等六国兵马攻打车师。车师王降属汉朝。


汉昭帝时期,匈奴派出四千骑兵在车师过驻扎屯田,车师国有降属匈奴。此后,匈奴的使者依然经常到西域各国活动。


公元前77年,傅介子奉命出使大宛,并且受大将军霍光的指令,去顺路责罚楼兰、龟兹等国早些年的罪过。楼兰王和龟兹王只好向他谢罪,承认接待匈奴使者以及帮助匈奴的罪过。傅介子从大宛回来途中的指匈奴使者到乌孙出访,回国正在龟兹停留未走,便乘机杀死了匈奴使者。回国后,傅介子向霍光汇报说,楼兰、龟兹二国多次对汉朝反复多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不惩治诛杀的道理,请求再去西域杀死龟兹王,向西域各国展示大汉国威。霍光答应了他的请求,并通过汉昭帝许可,派他出巡楼兰国尝试一次。傅介子再次到西域,用计哄过楼兰王,在酒宴上刺杀楼兰王。随后汉朝改立尉屠耆为楼兰王,并将楼兰国迁往塔里木河下游和罗布泊南面[若羌东部],另建新都,改国名为鄯善。汉朝派出官吏军队驻扎在附近屯田,保护丝绸之路南道,镇抚鄯善王免遭匈奴的骚扰。


龟兹国在李广利西伐大宛归来前已经降属汉朝,并将先前扣押的拘弥国太子赖丹交给李广利送往长安。汉昭帝时,采用桑弘羊的建议,派赖丹为屯田校尉,让他在龟兹国东部的轮台屯田。龟兹国贵人姑翼是匈奴在龟兹的权力代表,姑翼唆使龟兹王杀死赖丹,龟兹王随后向汉朝上书谢罪,汉朝没有追究。傅介子请求杀死龟兹王也没有得到霍光的批准。龟兹国对汉朝和匈奴的策略与乌孙相同,也是“持两端”,两头都不得罪,直到解忧公主的长女弟史家给龟兹王以后,龟兹国才算彻底与匈奴断绝关系。


以上史实可见,在西域各国中,包括乌孙在内,对匈奴是比较畏惧的。降属汉朝的同时,也和匈奴保持亲近关系,国内都有一定亲附匈奴的势力。这是匈奴与汉朝争夺西域的社会基础。


傅介子袭杀匈奴使者、逼着楼兰、龟兹国归降汉朝,其勇可嘉,然不能解决长久问题。最要紧的还是解忧公主在西域各国的威望日益见高,西域各国对匈奴的离心逐年增高。匈奴怀恨在心,决不肯将西域拱手相让,然而,不把解忧公主除掉,汉朝与乌孙的亲盟就牢不可破;不把解忧公主除掉,恢复匈奴在西域宗主国的地位就是一句空话,解忧公主的存在无疑成了匈奴在西域称霸的绊脚石。因而,匈奴与汉朝争夺西域即从公元前74年大举进攻乌孙拉开序幕。


六、汉昭帝年少多病、天命不多,乌桓屡犯汉朝边塞,汉朝无暇他顾,正是匈奴对乌孙动武报复的最佳时机


汉昭帝生于公元前94年,到公元前74年,年仅20岁。皇帝病危是宫廷秘密,但汉昭帝年少多病,且无子女,则是众所周知。匈奴欲求和亲,使者频繁往来,对此情况也不难知晓。此外,公元前75年,东胡乌桓出兵侵犯汉朝边塞,汉朝派遣度辽将军范广明领兵出击乌桓;公元前80年和前77年武都氏族人和云南益州氐人同类蛮夷先后反叛汉朝,汉朝的周边形势对匈奴出击乌孙十分有利。


匈奴对乌孙动武之前,先发大军吞掉了乌孙近邻车师国,派驻重兵在车师屯田,置乌孙于唇亡齿寒的境地。接着匈奴以车师为跳板,长驱直入乌孙腹地,接连攻占乌孙东部恶师、车延等地,大肆掳掠牧民和畜产,并一再派遣使者到乌孙,声称乌孙只有交出解忧公主、断绝与汉朝的往来方肯罢休。


匈奴开战后,乌孙内部人心惶惶,议论纷纷,有人主战,有人主降,乌孙王一时茫然失措。大兵压境、危如卵巢之下,解忧公主凭着锐利的政治眼光上下演说:乌孙人也有战胜匈奴的辉煌历史,如今的乌孙人口多达六十万,胜兵不下于十多万,抵御匈奴应该不是大问题。乌汉联盟关系到汉朝的江山社稷,关系到汉朝在天下的信誉,坚信汉朝决不会坐视不管,只要坚信汉朝、忠于联盟,坚持到底,最后胜利就是我们的。猎娇靡的子孙们决不能屈服,投降是可耻的,依附匈奴是没有出路的。


乌孙王和大臣们终于被说服,在积极应战的同时,解忧公主上书汉廷请求出兵援救乌孙。汉朝内部也是意见分歧,有人主张出兵,有人反对出兵,主张顺其自然,又赶上汉昭帝病危,朝臣对军国大事不敢作主,出兵救援乌孙的事久议不决,辅政大臣霍光犹豫一时,最后同意积极准备出兵,未等兵力集结,汉昭帝就驾崩了。乌孙人眼巴巴地盼了许久,汉朝方面杳无音信,乌孙内部的投降派意见甚嚣尘上。


可想公元前74年---前72年这三年之中,解忧公主和乌孙王的处境是十分艰难的。这种时局的出现既反证了匈奴对乌孙发动进攻战略时机选择和打压两手并用策略的对路,也充分证实解忧公主在乌孙的威望。否则解忧公主早就被五花大绑、押上囚车,送交匈奴单于了。匈奴大军最终没能进入伊犁河谷,说明乌孙的抵抗是很顽强的。实力悬殊较大的乌孙抗击匈奴长达三年之久,在战争史上也是罕见的。如果没有解忧公主在西域的影响,倘若匈奴联合西域其它国家共击乌孙,乌孙自然孤掌难撑。


七、匈奴报复乌孙的结果是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汉宣帝即位后,百事待兴,一时仍无暇顾及乌孙的危难。解忧公主和乌孙王联名上书,再次请求汉朝发兵支援。解忧公主和乌孙王的上书中还表示,乌孙接连被匈奴侵伐削弱,长此下去,乌孙国危。乌孙愿出国中一半精兵,尽全力反击匈奴,希望天子派兵救援乌孙,东西夹击必能取胜。


本始二年[公元前72]秋,汉宣帝决心救援乌孙,在调发关东精锐部队的同时,又在各郡国选拔精兵良将,征兵扩军,分遣五位将军统领分五路出发进击匈奴。汉朝五路大将、15万大军齐头并进,攻打匈奴。五路大军如同五齿钢叉狠狠叉向匈奴腹部。匈奴由于紧逼乌孙、大军西下,造成本部空虚,听说汉朝出兵,匆忙调兵东遣应战,很快缓解了乌孙的危急局面。


这年冬天,汉宣帝还派遣解忧公主的故友常惠将军先期到达乌孙。常惠与乌孙王翁归靡一同筹划反击方案,做出了极为大胆的千里奔袭,直捣匈奴王廷老巢的计划。翁归靡亲率五万精兵出征,常惠持符节随军出战,监督乌孙与汉朝东西夹击,迫使匈奴首尾难顾。匈奴大军在汉朝大军的进逼下不敢接战,老弱病者急急忙忙赶着牲畜、带着财宝逃奔远方。


本始三年[前71年]春正月,乌孙王和常惠率领的乌孙骑兵到达匈奴右谷蠡王的王廷所在地,来了个出其不意连锅端,俘获了单于的叔叔、嫂嫂、公主、名王、都尉、千长、将军以下三万九千多人,缴获马、牛、羊、驴、骡、骆驼等牲畜七十余万头。匈奴军队连死带伤而减少的人口,以及因远途迁徙而死亡的牲畜不可胜数。因此,匈奴便从此衰败虚弱了,十分怨恨乌孙国。


这年冬天,壶衍鞮单于亲自率领万余人马偷袭乌孙,只抓到一些老弱病残者,在乌孙军队的追击下,正遇百年不遇的大风雪,一天下一丈多深,匈奴部众及其掠夺的牲畜冻死很多,活着回国的不到十分之一。


此后三年,乌孙、丁零、乌桓三国从东西北三个方向接连出击,共杀死匈奴几万人,抢夺几万马匹以及很多牛羊,再加上饿死冻死许多,孕妇在逃亡中流产,匈奴人口减少有十分之三。牲畜损失一半,匈奴国势大衰,匈奴的附属国纷纷宣告独立,后来汉朝又派出三千多骑兵,分三路攻击匈奴,抓获很多俘虏,匈奴四面受敌,无力招架,再也不敢报复汉朝,只想与汉朝和亲,而汉朝边境从此也平安无事了。


从本始三年乌汉联兵大败匈奴之后,匈奴再也没有恢复到以前的实力。匈奴的衰落从此开始,一蹶不振。这一次巨大的胜利,不仅使解忧公主在乌孙享有极高的威望,而且在整个西域地区也有很大影响。这一次巨大的胜利为西域归属汉朝起了奠基作用,从而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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