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配图 读者：友友）
小说连载 | 《网红设计局》
文/ 莫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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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睡一觉海阔天空，做个梦柳暗花明
第3节：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肯定会很美。
第4节
一缕阳光很凑巧的照进来，照的两个美女分外养颜。
神说，有了光，于是，美女就有了光。
我看到长发和白衣姿势销魂，互相拥抱，正在以法式舌吻的方式情意绵绵。我一进去，俩美女就看到我了，似乎也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的大脑瞬间开始思考人生，这幅场景如此打动人心，我是该回避呢，还是假装欣赏，云淡风轻，说一声，“咳，两位继续，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但没等我有所反应，白衣美女居然冲我嫣然一笑，勾了勾手指头，说，“喂，帅哥，要一起吗？”
本来还在犹豫怎么办，这句话之后，我只剩下落荒而逃。
出门的时候，耳边分明清晰的听到两个字，“傻缺”，以及一串笑到几乎岔气的笑声。我瞬间明白了，这一定是在捉弄我呢。俩美女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然后sq公司的LOGO凸显，画面定格在一行字，悦耳的男中音响起：
遇见心动，我们不必如此。
其实故事，此刻正在发生。
此时，会议室已是轰然一片笑声。这是由我策划并亲身出演的产品宣传片。处于成本考虑以及希望从90后的角度，我特意找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学生导演来负责拍摄，期间被他训斥的体无完肤，一点也不把我当做上市公司的产品总监。毋庸讳言，我那拙劣的演技多少有点惨不忍睹。但这恰恰是我的目的，手机短视频的兴起，不一定非要搞的很专业，无技巧，接地气，有趣、好玩，让用户觉得你跟他们毫无距离，或许不失为一种产品宣传手段。前一阵有部网络剧挺火，剧中的很多场景制作都非常拙劣，剧组处处都在告诉用户，他们很业余，他们没有钱，但是用户却非常买账。这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用户群体特征。不要跟他们装逼，要把对方当朋友。放下大公司高高在上的架子，和用户零距离接触，这是我这个策划，并坚持自己出演的初衷。
此外，在思路上，手机时代讲究的是短平快，片子的大部分场景拍摄都是我高价从国外请回来一个iphone高手，用手机一路拍摄的。我的理想模式是快视频，今天有什么热点，第二天立刻就拍出来上。这次尝试虽然全程看起来业余无比，但哪个伟大的创意不是从粗糙开始的，我只是想验证一下快速推出视频的模式而已。我的团队没有辜负我的要求，一个通宵制作之后，一个无比粗糙业余的片子出锅了，热气腾腾，尿点全无，但速度不就是一切么。甚至为了真实，连朋友圈发的信息都完全属实，以至于连楚雨都对我产生了误解。但这就是我想要的。虽然被这么多人嘲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但这一刻这么多人笑场的时候，我忽然有点底气不足了。
Steven也是笑得分外开心，半天才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大家都看完莫小为拍的这个视频了，整个过程都是由他的团队来参与，大家都来说说对这个片子的看法吧。”
通常这种会议，大家都会发表点不痛不痒的意见。每个部门都要对自己的项目负责，其他部门的人也犯不着因为这个事情跟我过不去。但今天这个会明显基本都是Steven派系的人马，有几个人跟我之前因为工作关系多少有点不愉快，我看了一下这几位的表情，心里越发的有点不安起来。
Steven见大家都不发表意见，又接着说，“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我们不针对个人，只是就事论事，只针对这个视频本身。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莫小为的这个出发点是挺好的，挺有创意的，由产品经理现身说法，代言自己的产品，会让用户觉得更真实不是。但是……
果然要但是了。
“到底这个产品经理适合不适合代言，他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形象，在视频中是不是适合出演。我觉得莫小为同学一路尾追两个美女，表情还不够丰富，肢体也不够生动。更主要的是，最后才出现我们的产品LOGO，整个过程跟产品有什么关系，结合的够紧密吗？从格调上来说，会不会有点那个，跟sq公司的品牌形象吻合吗？”
Steven一开头，刚才沉默的众人立刻纷纷发表意见。
一个说，“我觉得视频有点猥琐了，产品经理得有产品经理的气质，高端产品得有高端产品的逼格，这分明就一个猥琐男尾追美女的恶搞视频嘛。”
一个说，“这个策划太屌丝了，比较适合7、8线城市城乡结合部的用户，跟我们的目标用户群体严重不匹配。
一个说，“这个，我建议推荐给我们的房地产客户，这年头房地产商就不就喜欢玩点美女啊之类的低俗营销手段嘛。”
一个说，“看的出来。莫总还是用心了。但是莫总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个视频从创意到制作，都显得比较业余，作为我们的产品代言，有点那个，LOW啊。”
一个说，“两个美女那一段，在网上播的时候可能会被禁。我的经验是一般不要去挑战有关部门的底线，既然存在被禁的可能，那么最好从一开始我们就避免这种情况好了。”
一个说，“我看过脚本，男猪脚有很多的心理活动，这都需要通过表演来体现。但很明显，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一副PPT表情，无法打动人心啊。”
一个说，“还有，‘我是产品经理，我为产品代言’这个方案，在可执行度上需要斟酌，sq公司的产品线有几百个，但那么多产品经理，有几个能够代言自己的产品？一个方案不管多有创意，如果可执行性很差，那也不是一个好方案。”
一个说，“短视频已成为手机阅读的一个重要形式，sq公司在手机端有自己的布局。我们要做适合传播的好内容，而不是粗制滥造的 差内容。这个，是不是跟公司的视频内容部门沟通过，跟我们自己制作的内容在一条水平线上吗？”
……
半个小时后，终于散会。除了郎想没敢发表意见之外，其他人都是针对我的批判。尽管心里有无数的啥泥妈在奔腾，但我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做出任何反驳。他们说的这些批判意见，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很清楚，只不过我是刻意如此，不被群众接受，如今我也无话可说。我总不能说，我就是故意做这么low的，你们不接受那是你们水平不行。你们不接受并不代表用户不接受，一切都要交给用户去做判断，我们不要替用户做出选择。
如果用户认为我这个视频就是狗屎，那好吧，我接受。
但是你们认为我这个视频是狗屎，对不起，我不认。
其他人都走了后，Steven特意单独把我留下来，我心说看来前面铺垫已好，只待最后摊牌。
还是一贯的笑面佛做法，即便把我批驳的无地自容，但Steven的脸上依然笑眯眯的，安慰我说，“小为，刚才大家的意见也并非针对你，只是针对片子本身，你别往心里去。心里有什么想法，我们沟通一下。”
我很坦荡的说，“既然大家意见这么多，那这个片子不推出也罢。”
Steven沉思了一下，说，“也好，但公司的预算也不能白花，你还得给公司有个交代才是。这个拍摄一共花了多少钱？”
还好我早有准备，经济问题是一切麻烦的根源。这个片子的账目我做的相当清楚，精确到小数点，以确保Steven在这上面无法借机找茬。
我说，“视频前后一共花了十几万。主要费用是花在从国外请过来的iphone高手身上了。很多场景都是手机拍摄，国内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么牛。这也是一开始策划的一个主要炒作点所在。另外，拍摄的每一笔钱都有详细的支出记录，我一会把它发给你，并抄送给财务部审核。”
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歪，对于sq公司来说，十几万都是小数目，作为总监级别的高管，这种支出我通常最多发封邮件给上司汇报一下就好。我特意提到抄送财务部门，就是想告诉Steven，别在经济问题上找麻烦，咱不怕你查。
Steven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哎，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有人向我反馈，说你在视频拍摄期间，跟其中一个美女去了酒店，还从预算中给人开支了一些费用，有这回事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Steven果然是成心的。他是整人高手，谈笑间对手灰飞烟灭，土崩瓦解。
我强压了一下心底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如常，说，“Steven，请问是哪个人说的，哪只眼睛看到的， 去了哪家酒店，开支了到底多少钱？”
Steven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说，“小为，你也不要激动，至于谁向我反馈，这个我得保密。总之是你没有做这种事情就好，虽然也可能的确没有证据证明你做过。不过公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员工，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坏员工。你看，这一次有好多同事都得到了公司的认可，职位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不是。但有的人就还是在原地踏步，在sq公司的职业前途，我认为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暗示，无疑对我又是一种刺激，传说中才存在的无耻老板，原来就是Steven这样的，心里一套，表面一套。今天这场戏先是对我进行了一场无情的打击，继而编造莫须有的谎言，旁敲侧击，迂回作战，不择手段，所有目的都是让我心里充分的明白，此事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已经不想容你了，聪明点的话，就自己提出辞职走人。当然，你如果非要赖着，那今天的这一幕就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还会继续发生。
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立刻辞职吧，给自己保留一份职业尊严，我曾粉墨登场，如今黯然落幕，这是生活的题中之意。自己不是早就有离职创业的打算吗，只是一直心里还不够坚定。既然此处不留我，自有我去处。人生海阔天空，何必吊在树上。
可是另外一个念头更加愤懑，凭什么，你不仅践踏了我的尊严，侮辱了我的人格。我当拍案而起，奋起还击。既然结局是早就注定，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所谓的传闻谁没有啊，早就传闻Steven和公司的某美女有暧昧，花上几个礼拜，在停车场万一能拍点照片什么的，到底谁整谁啊。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乱作一团。
辞职，还是不辞职。是要当场爆发，大骂一句，去你娘的，老子不干了。还是先忍一忍，走也要走的洒脱一些，不带走一片云彩。或者是干脆千年老龟装逼到底，你大爷的，我就不走。有本事把我开了呀，开了我还得补偿我N+1,接近40万工资呢。
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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