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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有这么多可爱姑娘,像你一样


现在的人看电视,见到一张高颜值的脸,能下三碗饭。

魏晋时代的大帅哥卫玠亦是同样待遇,相传他颜值太高,男女老少都喜欢。往哪一走,全城人闻风出动,观者如堵。到最后,好好的一位帅哥受不住心理压力,活生生叫人看得咽了气。

女性更是受关注,好的姿色会被写进诗词歌赋、稗官野史里长久流传。“环肥燕瘦”、“贵妃醉酒”……其中的主人公个个有沉鱼落雁之貌,但千年来所有美人加起来,或许都没有《诗经》里这一位漂亮,她叫庄姜。

▪❶▪

眼眸之美


庄姜之名并不为大众所熟知,没有杨玉环、貂蝉、妲己般自带美颜光环,听上去朴实中带点土气。不过这位夫人的真颜,可谓冠绝春秋: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卫风·硕人》 中,卫国人如此形容她的美貌:

一个天朗气清的吉日,齐侯家娇贵的女儿在宝马香车的簇拥下嫁给卫庄公。

她高挑丰满、一双纤纤玉手细草般柔软,皮肤滑如凝脂,脖颈洁白丰润 。额头丰满、皓齿蛾眉。一抹盈盈浅笑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光华流转、顾盼生辉。

清人姚际恒盛赞此诗,称“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周南·桃夭》

‥❷‥

朦胧之美

美人需有美景衬,诗三百善用比兴,草木虫鱼、四时花鸟皆可为意象。

婆娑的枝叶让情人动心,诱人的桑葚叫爱情更甜,一些仙子型的美人,更是每逢出场必带景物渲染。《陈风·月出》、《郑风·野有蔓草》、《陈风·泽陂》正是如此。


《月出》记载了一个迷离的月夜,佳人款款而行,月光如梦似幻,轻纱般笼罩其身,不似尘世中人。

《野有蔓草》中的一见钟情发生在露水晶莹的清晨,芳草连天中,姑娘翩然而至,让小伙目眩神迷。

《泽陂》里池塘湿润的泥土生长香蒲与莲花,被深深恋慕着的美人有一头乌黑的秀发,高挑纯情。

爱上这三版雾中仙子,尚且有机会与之执手。《秦风·蒹葭》中的美人,则是可望不可即的神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露水与芦苇迷茫了天与河流的交界,心中的女神如梦中莲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只得上下而求索。


山有榛,隰有苓。

云谁之思?西方美人。

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邶风·简兮

…❸…

泼辣之美

求之不得的女神虽好,烈性火热的姑娘亦让人心动。

《诗经》收录有西周至春秋的诗歌,那时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女子的形象尚未变成迈不出闺房的哀戚身影,灵魂不曾捆绑在道德准则下立贞节牌坊。

她们性情刚烈,会反抗,爱自由。像古希腊雕像中优雅的阿弗洛狄忒,显现出生机勃勃的健康与活力。


那个年代,民间刚开始流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交往中虽已出现种种禁令,如“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等约起会来,总有热烈大胆的姑娘不在意这些,敢爱敢恨,直抒胸臆。

《鄘风·柏舟》的少女反抗母亲安排的婚事,誓死不叛自己爱上的少年郎。

《召南·行露》里已有妻室的男人以打官司要挟女子成婚,被言辞激烈地拒绝。

《郑风·寨裳》的姑娘在溱河对岸责备男朋友:你个大傻瓜,爱我就过河。除你之外,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郑风·山有扶苏》的女子在戏谑情人:没见到“子都”那样的美男子,到碰到你这样的小滑头。

《齐风· 东方之日》更是直白,热恋中的姑娘直闯男子家中,身躯触碰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郑风·山有扶苏》

平常之美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相比以上诸多类型的姑娘,平常人家的妻子风雨中乍现的欢乐叫人暖心不已(《郑风·风雨》);幽会时害羞躲藏,让情人一顿好找的小恋人可怜可爱(《邶风·静女》)

《诗经名物图解》中,草、木、鸟、兽、鱼、虫六部随处可见明媚而温柔的意象。当然,亦会有哀思之音。这片漫山遍野生长诗歌的土地,山川、河流与天地万物间处处是情,予人无限遐想。


谷旦于逝,越以鬷迈。

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陈风·东门之枌》

良辰佳会总前往,屡次前往已相熟。

姑娘美若荆葵花,赠我花椒以诉情。


山有苞棣,隰有树檖。

未见君子,忧心如醉。

——《秦风·晨风》

山坡长满唐棣,洼地挺立山梨。

意中人儿未望见,忧心忡忡似醉迷。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唐风·葛生》

葛藤生长覆荆树,蔹草蔓延在野土。

我爱之人葬于此,独自可与谁共处?

……

冬夜漫长无所依,夏季白昼烈炎炎。

百年过后同归宿,与你重逢在阴间。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召南·野有死麕》

野地死了香獐子,白茅包裹才得体。

少女怀春心荡漾,男儿善诱情意起。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卫风·木瓜》

你送我木瓜,我送你琼琚。

不是为了答谢你,珍重情意永甜蜜。

这么多可爱姑娘,像你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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