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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霹雳贝贝”吗?他曾经是中国最会放电的男神…|一刻

清晨正确的打开方式   和「一刻」欢喜晨读





他曾是引发70后、80后集体回忆的“霹雳贝贝”,也是毕业自北电的录音师,他就是“一刻讲者”张京。


他把电影比作一道菜,声音好比厨师准备的食材,如果录得声音不纯净,有杂音,就如同食材是不新鲜的。为了最后成片的完美,这个剧组里的神秘又寂寞的部门常常要与灯光组、美术组展开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我小时候演过《霹雳贝贝》,后来为什么没从事演员这个行业?我也问了自己好多年,后来得出一答案,就是演烦了,现在稍微有点后悔。





我现在从事的职业是电影录音师,我很热爱现在的这个职业。电影录音师是干嘛的呀?


电影是1895年发明的,发明之初一直没有声音,这个现象持续了30多年。直到1927年,世界上才有第一部有声片,叫《爵士歌王》。从此之后,电影成为了一项视听结合的艺术,我从事的工作就是跟电影的声音有关的工作。




我平时的工作主要是干什么的?主要是记录演员的声音、表演、台词,这些对于影视作品非常重要。因为这些重要性,所以我们在摄制组里,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捣蛋份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的工作要跟摄制组里的各个部门打交道,都需要跟他们提出要求。




比如说电影需要打灯,打灯需要供电,供电就需要有发电车。这个发电车是我们录音工作的一个天敌,因为它工作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噪音,那个噪音“嗡嗡嗡”的。如果我们不注意,会觉得没什么。但是通过话筒录到录音机里面,那个噪音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我们到现场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发电车停哪。如果说离着拍摄现场很近的话,我们就得跟制片组、跟灯光组协调,把这个发电车调走,离现场拍摄至少50米远。这个是一个非常得罪人的活,因为那个供电的电缆特别长,大概30米就能有上百斤,所以我们要求他们挪50米,就需要很多人去帮助延长这个电缆。




还有跟置景部门,《火锅英雄》里最主要一个场景就是洞子火锅,它不是在实景拍摄的,而是在摄影棚里完全搭建出来的。我们同期声录音,要求这个地面的声音是完全跟实景一致,要求那个地板是水泥材质的,这样人走在上面才会发出实的声音。


但是这个要求,就给置景部门提了很大的难题,因为这需要增加预算。只是为了拍摄图像的话,他们可以很简单的,把这个景搭完。但是如果要是同期声拍摄,必须在这个景里,铺上很厚的水泥。光是这一项工序,就需要增加大概十万到十五万的预算。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捣乱份子”?


实际上是因为保证声音,尤其是同期声,最大程度的“新鲜性”。


我经常做一个比喻:我们拍电影,就好像饭馆里的厨师给大家做饭。我们拍摄就是给大家,前期的拍摄就是给大家准备食材。大家吃饭,如果食材不新鲜,那厨师做饭的时候,会往这个原材料里加入好多佐料,来掩盖这个食材的不新鲜。


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拍摄的时候,条件不好现场噪音很大,我们收到的同期声、台词不干净、不清晰,那在后期处理的时候,就会加入很多的佐料,加入很多的手段。比如说,我们就拿大量音乐去遮盖这些不好听的噪音。


这样造成一个什么效果?食材的不新鲜,加入好多佐料,大家吃起来,当时觉得可能第一口还行,但是吃到最后就觉得咸得不行。


那加了好多音乐的影视作品,掩盖了噪声的影视作品,看到最后大家觉得耳朵累,演员的表演隔着一层,没有真正地去体会演员的表演。我们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把一个质量最好的视听盛宴,奉献给观众们。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





录音是一个枯燥、寂寞的工作。


《火锅英雄》中银行的场景,也是在摄影棚里搭建的。当时拍摄的时候,没有银行的任何的环境声,这些环境声都需要我们去单独地录制。拍摄的过程中,我联系外联制片,说希望找一家银行,能提供给我们半天的时间就够,我们去录一些银行的环境声。但是联系了好几个礼拜,重庆没有任何一家银行同意我们这个要求。


然后我自己又带着我们的录音设备,决定硬闯。保安拦着我们说,你们是干嘛的?我说我们是重庆大学的学生,来这儿拍摄学生作业,想录一些环境声音,在我们作业里用。他说不行,得找上级领导批准才行。


结果这个方法又行不通,最后怎么办?我拿了一个隐藏式的小录音机,去比如说招商银行,我假装到那里面去开户,去办业务,然后我在里面电脑上,不断地修改我的招商银行的密码,在这个过程中,我偷偷地把这个银行的环境声录下来。




影视作品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车戏。拍车的时候,摄影机是挂在车门上,有时候架在发动机盖上来拍摄演员。有时候是一个演员,有时候两个演员,坐在主驾驶、副驾驶。其他的位置,没有任何地方能藏,如果我们在里面工作的话就叫“穿帮”。那么只剩下一个位置,就是后备箱。





我作为一名录音师,电影的录音工作,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还有很多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工作的同事。我常年合作的两个伙伴,工作的效率非常高。他们给演员装一个无线话筒,我给他们掐过表,大家猜是多长时间?他们只需要十秒钟,也就是说半分钟之内,他们可以给四个演员全部上好无线。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者,我觉得中国的电影,只要有我的师兄、师弟,还有前辈们参与,中国电影的声音都是有质量保证的。这点我要说一下,我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北京电影学院录音系,录音艺术专业毕业的。



我们这个行业,半壁江山都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从最早的1978班,陶经老师,那算是我们的师爷辈了,到现在更年轻的录音师一代。我们现在占据了国产电影录音行业的很重要的一席位置。我敢向大家保证,只要是我们这些电影学院出来的人的作品,都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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