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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纵情放浪,不想恋爱,更不想出轨 | 几个文艺青年的自白


(有感于青年演员白百何四月事件,文中的青年作家名字皆为化名)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 
因为,任何事情皆非永恒

And we both know hearts can change 
我们明白心都会变

And it's hard to hold a candle 
坚持自我并不容易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在这冰冷的十一月的雨中


这个截图出自《魔法少女小圆》,每当周非想谈恋爱的时候,想到这句话便打消了念头,他觉得自己需要对应多个频道才能自由发声,如果只拘泥于一人,必将分崩离析,心下不净,出轨是必然。


以周非为代表的南方青年小说家,一年换几个枕边人,万花丛中来去自如,实属平常。他们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也会在夜里结伴去逛红灯区(真的只是逛),美其名曰,“寻找创作的灵感。” 


风流,这实在是世界男作家一脉相承的传统,中国有从“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的杜牧,到 “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 的柳永,再到娶了歌妓柳如是的钱谦益,国外风流成性的莫泊桑,始乱终弃的海明威, “感谢妓女”的奈保尔,再到经常出入绿房子的略萨……似乎男性作家的荷尔蒙水平和写花词的能力成正比,最会花式煽情的莫过于元稹和白居易这一对儿采花搭子,而老实巴交如王安石和王维就很少写花间词,老哥,稳!


到了现代社会,男性青年作家们没有了三妻四妾的福利,便兜兜转转于女文青的圈子里,有人只愿天亮说再见,有人经常换女朋友,有人微信上四处瞎聊,有人结了婚,一年只有一次性生活……又因为全国写东西的小青年就那么几个,这导致青年作家的小圈子非常尴尬,互相提起情史都遮遮掩掩,两个年轻文人结了婚,前去祝贺的诗人中就有其中一位的前女友,堪称佳话。


去年夏天,我和新概念出来的96年小姑娘喵子走在推土机轰隆隆的十字路口(我家旁边地铁已经修了五年了- -)我们随口聊起一位青年诗人盖兹,我说好像看他朋友圈,他又和新女朋友分手了啊。


这位多愁善感的盖兹最为出名的就是分手诗,也曾在朋友圈里悉数感叹过自己曾爱过的每一任女孩儿的近况,尤其伤感莫过于抱着怀里小表弟的时候,突然想到曾深爱的姑娘生了孩子,今年恰和眼前的小表弟一样大。真是“今朝花树下,不觉恋年光” ,那段儿看得我心都碎了,结果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喵子,沉静地打破了我的感慨,“他这样做,大概是因为他比较倜傥。” 一旁的周非则说,“盖兹换女朋友不就和换衣服一样正常吗?这有什么好奇怪!” 


至于说周非,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和最爱的某任女友短暂分手后,立刻去用一夜情来治愈心痛,随后又火速找了一个学艺术的女朋友租房子,开启了“君王不早朝” 的幸福生活,然而这种肉体上的快感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空虚,最终他力不从心败下阵来,女友以感觉不到他的真心为由,二人分道扬镳。



之后他又陷入了寻找露水情人的死循环,在地方作协的一次活动中,他又成功地猎艳了一次。但是他的痛苦依然未得到丝毫缓解,“肉体的极速多样背叛 ” 未能将他的感觉变得麻木,心里的归属仍是那个唯一。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阿尔萨对于费尔明娜的感觉一样,虽然一生与无数女人做爱,最终面对费尔明娜的时候,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处男,因为心里的神庙只供奉过她一人,其余的,不过是通往她的石子罢了。


我们95年的小编辑苏龄童说,“当然女作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比如敢爱敢恨的丁玲,曾在与胡也频相爱时同时爱上冯雪峰,三人还曾共处一室。后来在与陈明的交往中,陈明为了她甘愿放弃了和席平的婚姻!” 而我的好朋友喵子,则跟我说起一件让人瞠目的事儿,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女文青,非常喜欢对异性上下其手,结果有一次青年作家聚会大家聊起来,其中几个男青年发现自己都曾做过那姑娘的裙下之臣。


之后她又提到了看似本分,和女朋友正烈火烹油的小说家松枝,“你别看他这样,其实他和周非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很热衷于游走于女性之间。” 


而松枝虽然热衷于和女朋友谈恋爱,但是也坦言,当初不知道他到底爱到什么程度了,所以稀里糊涂地就在一起了,还经常和我们开玩笑说,“哎呀不能随意出轨了呢!” 然而在相处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自己实际的心理上一个女孩儿,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同性恋”,是一个标准的反性别跨性恋者,但由于认同自己的性别,喜欢自己的男性身体,所以才不去做变性手术。他说,“你知道吗?有人说顾城心里那样软,最后的精神状态变成那样,他为什么不去当一个同性恋!他明明就是个小姑娘!我想说那种看法真是狭义,我觉得很多人对gay也好对male lesbian也好,都是对一种未知性向的恐惧。gay被命名了以后,他们就对未被广泛命名的male lesbian恐惧。


我还认识一些学艺术的小姑娘,自身非常优秀,还弄不清爱是什么,已经开始探寻异性的身体,她们迷恋于床笫之间,相信力比多能缓解压力和焦虑,带她们进入麦克尤恩在《床笫之间》所描绘过的那种来一发后 “安静澄明” 世界,她们也喜欢依赖和爱情,可往往所求非渔,只沉迷于两人纠缠中那点可怜的被需要感。


当然也有通过豆瓣认识,如今已经结成伉俪的南方编剧和北方编辑的一对儿,每次我们聚会,男孩儿总是拉扯推搡女孩儿,用软暴力的方式来表达情意,在我们夸女孩儿漂亮的时候,他笑眯眯地开玩笑,“你说她漂亮?我以前的那个更漂亮!” 这话把我的圈外朋友惊坏了,“你们圈儿怎么说话都这么直接啊!” 但是那个已经小有名气的南方作家对他媳妇儿却是极尽宠溺,不仅积极夹菜,连别人多开一句玩笑都会急眼。



听罢我站在七月的北京,嘴张得就像尼罗河的鳄鱼,纯净的北京小作家心里,刮起了塞伦盖蒂的角马群,直到北京夏日的风灌了我一嘴土后,我才回过神来,“卧槽,你们南方青年作家圈太他妈乱了!” 


喵子哈哈大笑,和我一同笑道,“是啊啊哈哈,我们南方青年作家圈太他妈乱了!”


为啥我说的都是南方青年作家?因为我爱他们爱得深沉(因为我不认识除了自己以外的北方青年作家 TnT)。


多汁多情的文学青年们,就是放浪多姿的,诗人怎么能结婚呢?陆游痛失唐婉一辈子就会搂着猫伤心,徐渭杀了自己的第三任媳妇儿,顾城可把他妻子害惨了而祖国的新一代青年作家,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他们去体验萨特和波伏娃的关系(这两人的忌日就在今明两天挨着!),他们去试验乔伊斯对诺拉的肉欲和占有欲,他们也有菲茨杰拉德对于泽尔达的痴情,世界本来就是多彩的,去他妈的恋爱吧,花心的小作家们,谁愿意出轨当薄情郎!


最后来一段纯洁如小白兔的小编辑苏龄童的毒舌观点。


'现在这个社会,扯什么天长地久'?


卓伟大爷一出手,又是一阵轩然大波从娱乐圈扩散开来。一时间,多少痴情少女又高呼,'不相信爱情啦!'。有故事的女青年早已看穿一切,'这有啥,现在出轨太正常了,别说明星,普通人也把持不住。明星也是普通人啊!'


女权主义发声了: '早就各玩各了,说不清谁先出啊!为啥要把锅都扣在女的头上,我们女的怎么了! 说我们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谁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就是你们男的! 我们女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好了,在这一团争吵讨伐声中,我忽然感到一丝疲惫。对没什么情感经历的人来说,这样层出不穷的事情确实很影响我的感情观。曾经,一位父母离异的同学对我说: '我永远不会结婚。我不相信这天底下的婚姻,十有八九都是悲剧收场。这样的家庭,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经历这样的痛苦。' 听完,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是劝她要向好的方向看,还是毫无保留地拥护她加深她的悲观情绪? 


前几天看到李银河的《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其中正好提到感情和婚姻。


'在感情与婚姻的关系上,女性大体可以被分为两类,一类享受着有爱的婚姻,或决心要追求有爱的婚姻,否则宁肯不要婚姻;另一类则由于种种原因而接受无爱的婚姻。' 


对于第一类,很好理解。因为现在年轻人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除了父母就是伴侣了,倘若没有深厚的感情做支撑,那这样姑且叫做名存实亡的婚姻又有何意义呢?


而对于第二种,情况就复杂得多了。文中提到,虽然婚前彼此并不太合适,但由于社会(大龄剩女),家庭(所谓'门当户对'),甚至是心理压力(一方出于同情)而勉强结婚。


我想,如今越来越多人陷入婚姻危机情感危机,越来越多人渴望波伏娃和萨特那样开放式的关系,大概也是因为,渴望一段稳定感情,但又不想这种稳定成为压力。


'如果每天一下班就和这一个男人在一起,从现在就能看到生命的尽头,没什么意思'。


所以,正如你们所见,天底下婚姻大多都不幸。别再讨论谁先出谁后出这样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了。其实很简单,两人因为各种原因,没爱了,关系破裂了,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这只是两个当事人的事。与世界无关。爱情,终究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本文观点为本文作者所有,不代表凤凰读书立场

责编: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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