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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只火遍欧洲的狐狸开始讲故事
2019-08-01

2014年,一本名为Vor dem Fest的德语小说横空出世。早在前一年,这部最初名为《安娜》的小说手稿就赢得了著名的多布林小说奖,出版后便登上《明镜周刊》畅销书排行榜,被提名德国图书奖,更一举摘得2014年莱比锡书展大奖,被誉为德语文坛上“令人耳目一新的事件”。

Vor dem Fest出版后,迅速被翻译成多国语言,书中最独特而富有意味的主角:一只母狐狸不约而同成为各国版本的封面主角,她的形象或温暖、或机敏、或俏皮,凝视着身后那座丰富而深沉的村庄。

■ 向右滑动,看《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国外各版封面

这本小说的作者就是德国移民文学新生代作家萨沙·斯坦尼西奇(Saša Stanišić),小说中文版名为《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小说以尤利西斯般的目光审视着村庄的一天,以幽默的笔法表达对死亡和历史的铭记,更是一次融合小说、非虚构与诗歌写作技巧的全新尝试。

只有那个踏上文学创作之路的童年梦想,变得越来越强烈,且不可阻挡。


■ 萨沙·斯坦尼西奇


消失的故乡
 
斯坦尼西奇1978年出生于波斯尼亚小城维舍格勒,父亲是塞尔维亚人,母亲是波斯尼亚人。1992年,在波斯尼亚战乱中,年仅14岁的他与父母亲逃亡到德国海德堡,从此定居德国,以德语写作。
 
对中国读者而言,萨沙·斯坦尼西奇这个名字也许稍感陌生,但其27岁时发表的长篇处女作《士兵如何修理留声机》却令人印象深刻,常常出没于诸如“你听说过哪些稀奇古怪的书名”的书单中。
 

■ 萨沙·斯坦尼西奇


新奇怪诞的书名背后,却是一个饱含怆痛的故事。
 
在这部具有强烈自传性的小说中,出生于波斯尼亚小城的主人公亚历山大跟随父母逃亡到德国,面对残酷的死亡与战争,面对令自己无所适从的“新家乡”,亚历山大沉溺到关于故乡的连绵不绝的故事和回忆中,试图从幻想中找回自己已沦为废墟的家乡。
 
热爱德里纳河的外公喝醉之后咒骂:“你们这帮该死的渔夫,你们怎么不干脆把鱼钩挂到自己嘴巴里去!求你们别再往我亲爱的德里纳河里抛鱼钩啦,鱼的嘴唇都被你们撕破了,别再用鱼竿捅它们了!德里纳河很痛啊……”最后,外公溺亡在德里纳河中,“找到他的人竟然是一个曾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渔夫。当时他的脚被冲到岸上……他亲爱的德里纳河水,直到他死去也还要继续亲吻着他。”
 

在孩童的天真视角中,不仅有波斯尼亚社会小人物的种种生活面相,更映现出政治变迁对日常生活的细微改写:铁托如何被人尊崇和忘却,历史上多民族多宗教纠结的矛盾和冲突,以及当代政治进程突变如何激发出埋藏的民族和宗教仇恨……在小说结尾,“我躺在属于自己的德里纳河里,喊道:'我在这里!’”
 
斯坦尼西奇的叙事语言既有孩子般的轻盈诙谐,又有老者般的沉痛诗意。小说问世后便获得英格博·巴赫曼文学奖的“读者最喜爱作品奖”,被翻译成32种语言,作者一时名声大噪。
 

■ 作者与《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斯洛伐克语版


移民书写的德国故事
 
在《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中,斯坦尼西奇将焦点定格在一个德国东部村庄节日前夕的二十四小时以内。
 
菲斯滕费尔德是位于德国东北部勃兰登堡州的一个小村庄,千百年来,这座村庄见证了封建时代、近现代德意志的诸多战争、二战后两德的分裂和统一等沧桑历史,如今人口开始缩减,老一辈人日渐凋零,“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于出生的人”。“安娜节”是村庄的传统节日,在秋天到来时,全村人燃起篝火,焚烧假人,以示庆祝。
 

节日前夜,整个村庄陷入夜幕,村民们的命运在此交汇:
 
开渡船的艄公死了;
男人们聚集在乌里家车库喝酒,老伊姆博登讲起年轻时和东德官方组织人员冲突的故事;
90高龄的克兰茨夫人,一位患有夜盲症的画家,用画作记录村庄的人物和变迁,再次出门尝试描摹夜色中的村庄;
一个名叫安娜的女孩正在绕着村子夜跑,巧遇两名神秘男子,又撞上了试图自杀的前东德上尉施拉姆先生;
前东德秘密警察迪茨舍一直活在人们的蔑视中,将全部热情用于养殖德国矮腿鸡;

一只母狐狸出洞为幼崽偷鸡蛋……

 
作者穿针引线,将十几个人物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村子几百年间的变迁和传说穿插其间,一个充斥着盗匪、瘟疫与大火的传说世界与现实不断闪回交织,小说以众声合唱的方式、拼出了村庄的全景历史。

■ 小说在德国被搬上话剧舞台


如果说《士兵如何修理留声机》是作者献给饱经战火、已消失故乡的挽歌,那么《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则是作者对第二故乡的历史审视和现实观察,斯坦尼西奇的视域从东欧故乡扩大到德国,试图在村民的生存镜像中寻找历史与现实的关联,并追问更宏大的文化融合问题,辐射到整个“糟糕、美妙、虚伪、带来拯救和虚构的欧洲”。
 

小说中的赞美诗
 
斯坦尼西奇是一个有强烈形式创新自觉的作家。小说语言更是精细入微,富有诗歌的质地和韵律。斯坦尼西奇试图在文字中保留村庄的呼吸和梦幻,正如他笔下的克兰茨夫人试图用画笔保留穿过村庄的每一道光影:
 

我们难以相信,一个女人,她既了解那么多,又有那么多还不了解;一个女人,她亲身经历过四个政权,听见他们的许诺,面对过一个个信誓旦旦的人,面对过一个个她信任的人,也面对过一个个背信弃义的人;一个女人,她一次又一次不得不从头再来,并且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蕴藏在每一个崭新开头中的美梦又变成噩梦;一个女人,她经历过不幸和剧变以及带来不幸的剧变,驱逐、集体化、重新分配、破产、私有、剥夺、集体和集体的愚昧、不公平的分配、公平的挥霍浪费、个人的愚蠢、群体的愚蠢、许多人的愚蠢、所有人的愚蠢、邪恶、仇恨、嫉妒、逆来顺受、雄心、疯狂——这个糟糕、美妙、虚伪、带来拯救和虚构的欧洲——令人难以相信,一个颇有艺术天赋的女人却满足于画这样一幅日落时的储蓄银行。

我们心潮起伏,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什么。

死去的人比出生的人多。

倘若克兰茨夫人有朝一日不画画了,谁来画我们呢?谁来画我们的工具和我们拿着工具的双手呢?谁来画我们雕刻的饭勺呢?谁来画那个彬彬有礼的人呢?他在深湖边的一个小别墅里获得了他乡间夏日的身份,行李中还装着朋友们的一小袋花种子。

谁来画那些被拉达清理的房子呢?

谁来画那些新来的居民呢?比如农业机械大亨那个敏感的女儿玛格达莱妮·冯·布兰肯堡。他的父亲修缮了位于深湖边的巴洛克小别墅,她在那里度过暑假,学习俄语,因为这是勃兰登堡未来的语言,但也是因为她喜欢伊萨克·巴别尔和俄罗斯歌曲的柔美。

谁来画全神贯注垂钓的哑巴苏兹呢?这个时候,玛格达莱妮正在向太阳低声倾吐着一个个俄语词。

谁来画安娜最后一次跑过我们的夜晚呢?

 

■ 作者与《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德语原版

 
本书描绘了德国乌克马克地区的一个村庄,既完整表现了现实、又包含诸多传说,小说以众声合唱的方式讲述村庄自己的故事,是小说写就的赞美诗,令人难以释卷。

——莱比锡书展大奖评审委员会
 
斯坦尼西奇有舞者般的高超技艺,在不同风格之间自如切换。小说将众多的人物形象编织成多线并进的故事集,甚至包含了动物视角,将传说与记忆、过去和现在统统汇入晚夏之夜的梦中。

——英国《独立报》
 
斯坦尼西奇为扑克脸般一本正经、严肃无趣的德国当代小说带来了巴尔干的机趣。

——英国《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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