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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锦源:红尘万丈随花落

     栀子花边的小木屋, 安详静谧。 古色古香的茶具,透着岁月的苍凉。窗外,满是被雨击落繁华。一盏茶,氤氲环绕,一地落花,清香依旧。看着小院间的栀子花,或伫立枝头,或带着残香醉卧泥中,那花瓣上的泥,那空气飘着的花香,夹杂的绿茶、黄土的气息,慢饮一口茶,心中安放了过往的喧哗。

  

   这是6月的栀子花,开的是那般绚丽,花香太浓,引来很多路人在树下驻足,这包括那个秀发披肩的姑娘, 阳光透过绿叶与枝杈,斑驳的光影洒在她的肩膀,白色花落在她的发上,她一手握着低矮栀子花的枝桠,轻轻闻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想留住树的芳华。

       不清楚是栀子花打动了旅人,还是路人自己拨动了心中的弦,让喝茶的我激起难言的心绪,与其说她也是爱花之人,还不如说,我是爱人之人。 不管如何,这栀子花开,形如伊人,香胜伊人,这栀子花与花下的长发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图景。

  邀请同桌,喝茶相叙,临别,折一支栀子花,赠予她,就此别过,既算知己,何必在乎相识呢?

  

      有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古色古香的茶具,还是氤氲缭绕的茶室,而今,再也没有见到哪位长发飘飘的姑娘,栀子花开,风吹花落,残花瓣落泥滩,最终化作春泥,经历下一次轮回。 

    也许这夏季之花,永远不知道秋的肃杀和冬天的严寒,而我们历经几十个春秋的人,却能感悟这四季的变化, 面对去年的场景,不禁想起那不识的知己来。心里,有几多后悔,后悔没有留下电话,后悔没有约定再见的日期。

         好在人生路漫漫,除了这一树的栀子花,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去完成。只是少了这位陪你走完这段路途的哪位。遗憾是有的。 上帝的伊甸园是多么美丽, 光着屁股的亚当与夏娃从没有觉得,这是文明未开,智慧没有开启的表象吧。 一旦吃了智慧果,文明开启,就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 开始了苦难的生活。 智慧或文明与苦难是几乎同步发生的。 

    于是这不断的花开,不断的花败,不断的相遇,不断的别离,里面有多少遗憾,多少辛酸。浅陋的人认为相识未必是件好事,说一旦相识,必会牵挂,还说一旦相知,必会有她,纷纷扰扰,必会为其白发。长相厮守,便没了相识的激动。若这一离呀,心中便是无尽的惆怅。栀子花开,每年都有预期,他会在一段时间里月月开,月月香,可心中的人却各奔东西,或海角天涯,相遇再难。

  

       曾言相思不忧愁,为何天涯不相守,千年期盼终成醉,一别梦想回望谁,终是浮华梦一,轻捻落花笑无,轻观烟雨茫茫。茶香氤氲,纵然满心的柔情,千里相思也是痴幻,流泻的深情忙在指尖,字里行间,穿越栀子花花开的小院。如香缭绕的花香,一番盛夏繁华,绿树成荫,吞吐着热情的气息,在相思的心境里,和着浓浓的细雨。小雨渐大,留下满地的落红,幕帘无尽的天空,几片白云滚滚北去。透过云层的阳光,贴补着苍茫的天空。 不知道这苍茫是天的本来颜色,若苍茫是天的本来颜色,这湛蓝的天空是什么染成的? 


       再添一壶的茶,把满眼的胡思乱想冲刷。喝点酒吧,别怕酒烈,酒烈能摧残花,酒烈还让大脑更混杂。 想清楚了,是需要留着这花,这香,等自己落下,再让其芳香。这一思考,让我突然有了新的决定,那些各地的朋友,什么时候再相聚?这满园的栀子花一轮轮的开,一茬茬的败,何时能再见你们的身影? 这是你我夏季依恋的风,也是你我含情脉脉的发生地。


  

     生活真的那么忙吗? 疫情当下的你们,还好吗?  想着你们回来,这种情景怕是不会回来了,我真的在夜夜痴望,也看到不少的南归的大雁,可每次雁字飞过后,留下的却是洁白的羽毛。既然分开是为了各奔前程,谁也不敢保证,一定前程似锦。更好的归宿,不过是实现自我。 而不是忙着积攒金山银山,不是为了浮名欺世,徒留笑柄。庄周说,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你我的德行,是达不到了,连宋荣子的笑都不够资格。 我们的挣扎,纠结算什么? 只是失去了内在的自我,而错误的注重外在的形我。形我重要吗?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这样的境界也算可以了。但庄子说,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可见做人,有些情只能依靠自己,有些关只能靠自己闯,有些茶只能自己品,栀子花落,满地飘香,残香归地,暗自珍藏。放下与不放下,是放不下还是想放下,明天都是未知路。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其心还是有所待,慢慢长河,太多的别离,都成了这世间微小的尘。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红尘万丈事难了,一树栀子花绕心飘。花败还会开,自然的规矩如此,何必酒醉,何必茶香,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走好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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