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可转债的投资者可谓是“提心吊胆”。A股上市公司江苏辉丰生物农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ST辉丰”)连续两年亏损。在披露2019年年报后，该公司4月28日发布公告称，公司股票自2020年4月29日开市起实行“退市风险警示”，股票简称由“辉丰股份”变更为“*ST辉丰”，涨跌幅限制为5%。由此，辉丰转债将面临暂停上市的窘境，可转债市场也可能首次迎来因正股退市而退市的风险。
这也意味着，若大额可转债到期未能转股，可能存在资金兑付风险。而转股之后，*ST辉丰股价的走势也不容乐观，且依旧面临着退市风险。
正股退市风险波及可转债
今年3月以来，可转债市场没有片刻宁静。可转债因为同时具有股票和债券的特征，也被市场认为是低风险的投资产品。而今年以来，在各路资金的炒高之下，可转债市场突然变成了高风险投资。当有些可转债宣布提前赎回时，不少不熟悉规则、盲目追高的投资者才意识到“高位接盘”遇上强制赎回带来的巨大亏损。
令投资者“活久见”的还有可转债面临的违约风险。可转债的规则跟股票的规则相类似：暂停上市、暂停上市恢复上市、终止上市。根据规定，如果公司最近两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为负值，公司的可转换公司债券可能被交易所实施暂停上市。
但在此之前，还没有出现因为正股退市导致可转债退市的情形。若辉丰转债随正股*ST辉丰退市，则会成为A股市场上第一个因正股退市而退市的可转债。
数据显示，辉丰股份2018年度经审计的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5.46亿元，2019年度经审计的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5亿元。由于连续两年经审计的年度净利润为负值，公司股票交易实行退市风险警示。
同时，辉丰转债于4月29日停牌，深交所将于15个交易日内决定辉丰转债是否实施暂停上市。此外，*ST辉丰曾因污染环境罪被罚；2019年12月，*ST辉丰收到中国证监会江苏监管局《行政处罚决定书》，经查明，辉丰股份涉及虚增营收、隐瞒环保处罚、高管被刑拘披露不准确等三项信披违规事项。
偿债能力不足或面临回售违约风险
除了退市风险外，因为*ST辉丰股价下跌，辉丰转债此时还将面临回售违约风险。
辉丰转债存续期至2022年4月21日，目前已进入存续期的后两个年度。根据《可转债募集说明书》相关约定，如果转债最后两个年度内连续30个交易日的收盘价格低于转股价的70%时，将触发本期债券的回售条款。
数据显示，5月11日，*ST辉丰收盘价为每股2.15元，已连续10个交易日股价低于回售触发价每股5.4元。即使后期连续涨停，股价也难以回到5.4元上方。若后续未出现转股价下修等情况，20个交易日后，辉丰转债持有人将拥有回售权利。
华泰证券认为，辉丰转债一旦触发回售，理性投资者显然会选择回售，但信用风险又将出现。从偿债能力看，截至今年一季度末，*ST辉丰流动资产中可用于回售的资金最多7.3亿元。但辉丰转债如果全部回售，其金额将高达8.69亿元(含利息)，仍然面临违约风险。
*ST辉丰可以通过下修转股价格的方式避免触发回售，但转股价的下修并未彻底化解暂停上市风险和终止上市风险，若股价继续下行，可转债回售压力始终存在。
如果可转债持有人不选择回售呢？业内人士表示，考量到辉丰股份已连续两年亏损，且2019年年报还被出具非标意见，若在2020年继续亏损，将被暂停上市；若暂停上市后首个年度报告业绩继续亏损，将面临被终止上市的风险。考虑到这些因素，继续持有辉丰转债的风险也不小。因此，即便辉丰转债后期复牌，也面临不小的抛压。
获利空间降低热炒下更需理性
可转债拥有下修条款和低付息率，因此相比低评级信用债而言，违约概率较小。但不管可转债违约概率有多小，基于其债务属性，信用风险始终存在。辉丰转债可能暂停上市无疑对这种类似高收益债博弈的方式造成打击。
与泰晶转债遭炒作、风险陡然升高不同，辉丰转债的风险并非突然出现。实际上，2018年6月22日，鹏元资信评估公司就将江苏辉丰生物农业股份有限公司主体评级由“AA”调整为“AA-”，辉丰转债债项评级由“AA”调整为“AA-”。2018年10月，辉丰转债一度跌至71元附近，这也是转债历史上最低价格水平。
业内人士表示，泰晶转债和辉丰转债的投资逻辑并不相同，前者是资金炒作逻辑，而后者更类似于博弈垃圾债的思路。不过综合来看，两者均代表了较高风险偏好，也并非从基本面研究出发得到的选择。这种思路其实与股市“炒概念、炒题材”是一个道理，类比股市“壳资源”不再稀缺，基本面较差的公司最终会失去关注度和流动性。
2020年以来，可转债市场延续了2019年的火热行情，市场持续扩容。有数据统计显示，截至5月8日，2020年新发行的可转债达到了61只，总发行规模达538.86亿元。可转债成交额达2.72万亿元，较2019年同期激增近6倍，成交量突破了165.32亿张。
不过，中信证券分析表示，当前可转债离散度位于高位，说明溢价率的内生分化明显，不少标的估值水平其实并不高，但不宜对5月可转债获利空间做出太高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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