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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良:夏德贵逛街 攸州网,攸县人,访攸州!攸县新闻!攸州网址:yx988.com

夏德贵逛街

夏德贵老汉今年六十二,住在离县城一百多里的夏桥村,脸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辈子,从他上数的老祖辈没有一个走出过山区。也许是祖坟冒青烟啦,到夏德贵过六十那年,儿子夏武斌在县城的荣华小区买了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成了城里人。夏武斌在县城里做生意有些年头了,从摆地摊开始,一步步做大,现在拥有三间店铺和一个小旅社,听说还在煤窑上来了股,生意非常红火。这令夏德贵格外自豪,好小子,当初不是你老子坚持要把屋建在夏桥村左的那个叫青龙口的地方只怕发不得这么快,地仙说了,那地方吸收了龙脉的神气,做生意会大发,读书能当大官。夏武斌乔迁新居已经有两年了,可是夏德贵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去过两回,加上小孙子出生,总共去了三次。其余的时间,他都窝在夏桥村,即使老伴进城伺候孙子,他也一个人在夏桥村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有人说,德贵老倌天生就是个犟牛你要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要他干塘他偏要干陂。现在谁不想做个城里人,儿子在城里买了房子你不住,非要住在这又偏又僻的乡下!其实,虽说德贵老倌进城的次数不多,但城里的一些情况他还是听说过,比如,城里人规矩多,动不动就要罚款,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对农村人总是冷鼻子冷眼的,城里骗子多,专骗老年人……所以,不想住到城里去。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该发生的事还是要发生的。这不,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德贵老倌决定要到城里去了。小孙子要上幼儿园了,每天接送的任务交给了他。

到了城里,德贵老倌才知道,要他接送孙子,纯粹是借口。幼儿园就办在小区里,离家很近,接送不用五分钟。儿子媳妇担心老爸一个人住在乡下,毕竟上了年纪,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没有人在身边,总有不便。老伴知道德贵老倌没有做过家务,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的事不会做,屋里弄成个狗窝似的,又担心他一个人在家里寂寞,便找了个理由叫他住到城里来。
  夏德贵进城时正逢春节期间,家里来客不少,自家的亲戚,本村在城里买房的乡邻,武斌生意上的伙伴,一波一波的,德贵老倌并不觉得寂寞。可是,春节一过,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来客少了,儿子媳妇整日在忙生意,老伴吃完早饭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做家务,伺候老头子吃完午饭就到菜市场的牌馆去打牌了,剩下德贵老倌一个人在家里坐也不是,睡也不是。一会儿跑到窗户边看蓝天上的白云,一会儿坐到阳台上逗树上的小鸟。

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德贵老倌在心里骂道:都说城里好,好个屁!夏德贵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个人呆在儿子家里感到像坐“禁闭”那样难受,听到小区非常热闹,也想溜溜。小区的人可不少,有不少老头、老太婆在跳广场舞,也有不少人坐在石凳上聊天,还有一伙人围在一起打牌夏德贵见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凑过去想和聊聊,可是,那人手里拿副字派在独个玩,对夏德贵爱理不理的,夏德贵很扫兴。

夏德贵起身慢慢朝菜市场走去,城里的菜市场,跟乡下的就是不一样,钢架结构的柱顶,罩着有机玻璃,整齐划一的柜台,还有管理员在吆喝着菜贩夏德贵不喜欢这种市场,各种气味混杂,让人胸闷,呕心。乡下的菜市场多好,设在路边小巷内,卖的都是时令蔬菜,是自家的小菜园长的,什么时令卖什么,有多少就卖多少。买菜的人都是十里八乡的,大多认识,有话也好讲。夏德贵听见那边有人在大声咋呼,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女人为两颗葱在互相指责。城里那个女人在女菜贩那里买了两斤空心菜,一定要女菜贩给两颗葱,女菜贩不给,于是发生争执。

夏德贵摇摇头,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不就是两颗葱吗,在我们乡下,谁家一开口,我可以拔一大捆给他!有一回,碰上一个中年男子,他只有几斤青萝卜和一捆芹菜,我把几斤青萝卜都买了,他问我:这捆芹菜要不要?我摇摇头,表示不买。他说:送给你吧,我也不在这耗时间了。看,乡下人多实在!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夏德贵看旁边有个小公园,草地上美女,抱着一条狗,那狗有一身金色的长毛,两只灵敏的耳朵,一双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个小巧玲珑的鼻子。夏德贵向来喜欢小狗小猫之类的小动物,便走了过去。他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人家说自己老不正经,只是在远离美女的草地上坐着。初夏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草地上。夏德贵瞥见有很多人朝远处一个舞台跑去,一时好奇,向一个人打听,原来有个商家在公园里搞蝴蝶放飞活动。夏德贵靠近去,也不挤进去,只是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在他的前面,有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粉红色T恤、旅游鞋,头发梳得发亮,腋下夹着一只皮包,手里拿着包烟,十足老板模样。夏德贵看到,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慢慢靠近这位老板,把手伸向老板的衣袋,很快夹出一个钱包,而老板却丝毫不觉。

“站住!”夏德贵看得清清楚楚, “噌”地一声站起来,大吼一声,猛虎下山般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小伙子,吼声如雷:“把钱包交出来。”
     那家伙望了夏德贵一眼,在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知道遇到了克星,狡辩是没有用的,乖乖地交出了钱包。
    “这是你的钱包。”夏德贵把小偷拉到老板身旁,把钱包递给他。然后,虎起脸,朝老板说:“请你报警,我没有手机。”趁老板报警,夏德贵走出小公园,来到了一个娱乐城门口,娱乐城是刚刚建成的,非常豪华。夏德贵在门口站了一会,看见一辆辆小汽车进入了娱乐城地下停车场,再看看娱乐城里面,异常热闹,有K歌的,有在那休闲运动的……夏德贵心里纳闷:这有什么好玩的,那健身的,自己在家里多干点活就行了,何必来这里花冤枉钱啊!真是的,这城里人真没法说。就这样,夏德贵漫无目的地在城里闲逛起来,每遇到一座高楼,都会仰着脖子向上观望大半天,心想城里人就是能耐,这样高的楼,是怎样往上面运送建筑材料的?上面住的人是否感到头晕?不住观看猜想,又不住摇头否定,搞不清来龙去脉。这会,他发现一个美女,正蹲在街边逗一只小猫玩。那美女外形十分好看,上身穿的超短T恤,下身穿的是有磨砂窟窿的七分裤。站起身来前面露着肚脐眼,蹲下后露出半个屁股。夏德贵瞥见旁边有个老太太,小声嘟囔一句:“这人家也是,姑娘这么大了,为什么不给买件不破的衣服。”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这叫时髦,城里女孩都这样穿。”见夏德贵一副茫然的样子,那老太太又说:“现在城里女孩子时兴这样的打扮,那小姑娘也是为了赶时髦,不是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夏德贵把头摇像拨浪鼓,城里人也真是的,穿着个露膝盖、露肚脐的衣服也叫“时髦,城里人和乡下人为啥差距如此大呢?

不管她了,夏德贵走着,走着,憋着一泡尿,找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了厕所,刚要进去,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老倌子,交钱!”,夏德贵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尿一泡尿还要钱?”可他没有说出来,随口问:“那多少钱呢?”“一块钱!”女人说。他不得不拿钱进去了,夏德贵想来你个茅房,还要钱,在我们乡下,漫山遍野想怎么尿,就怎么尿,男女还一个茅房呢,这城里人怎么了?拉完尿,他决定走小巷。他想小巷跟乡下一样偏,也许会跟乡下一样亲切。
    他在小巷里漫不经心地走着。不远处,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正站一家店门口冲他微笑。夏德贵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冲自己笑,那姑娘却笑吟吟地一把将拽进店堂。姑娘说:“老人家,打乡下来吧?走累了,让我给你洗洗脚。”说完端来一盆草药水,温热适度。姑娘按住夏德贵的脚,轻揉慢捏,好不舒服,夏德贵乐了:“呵呵,原来城里也有好人嘛,这姑娘比自家儿子还孝顺,看来她正在学雷锋。”

洗完脚,夏德贵叫声“谢谢”,转身要走。姑娘却拉住他:“老头,你还没给钱哪!”夏德贵一愣:“钱,什么钱?”“不给钱,难道那脚就白洗了?你当你是我爹呀?”夏德贵这才明白,自己进了那“洗脚城”。他笑自己傻,天真地以为天上会无故掉馅饼。于是问:“多、多少钱?”“百。”“百?”夏德贵愣了愣,百,在乡下得卖多少斤谷子?此时姑娘脸上没有了笑容,旁边有两个五大三粗的莽汉,正不怀好意地瞪着他,看样子不拿钱是脱不了身的。夏德贵乖乖拿出一百块钱,扔到桌子上,气哼哼地出了门。

“臭婊子,一会功夫就宰了老子一百块!”夏德贵骂骂咧咧的,他不想再逛街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在街上转来转去寻找回家的路,走到一条小巷边,突然见到前面有个人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他心里一惊,那是谁?赶快跑过去,却见一个老人,正倒在地上喘息不止。那人躺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个小包已经飞出老远。夏德贵急忙跑过去蹲下身,轻轻摇了摇那人,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眉紧锁,牙关紧咬,似乎有巨大的痛苦,挣扎了一会,竟失去了知觉。夏德贵连忙抱住那人的脖子,准备扶他起来。旁边有个年轻人说:“那老倌子,扶不得呀,你把他扶起来了,他说是你撞到了他,讹你要医药费,你吃不消哇!”

夏德贵斜着眼睛瞅着那年轻人,瓮声瓮气地说:“见死不救,还算人吗?”说着,把老人扶起来,发现老人双眼紧闭,口鼻还在出血。夏德贵连忙掐他人中,又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水和灰尘。这时候,有不少路人围拢过来,都指指点点瞧热闹。夏德贵指着刚才说话的年轻人说:“给我拦部的士,我把他送到医院去。”那年轻人不说什么,很快拦了部的士,众人七手八脚帮助把老人抬进车内,送到医院急诊室。

医生看过后说:“这一跤跌得不轻,果然是肺腑受损,好在心脉未伤,当无性命之忧,但需好生调养。”听了这话,夏德贵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医生开了处方,交给夏德贵,夏德贵飞快地取来了药,服侍老人服下,又陪他打吊针。良久,老人终于醒了,见到夏德贵,却不认识他。夏德贵责备他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跤摔得不轻。”

    老人神志已经清醒,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得的是腰疼病,刚才走着走着突然发病,就倒了下去,跌得很重是不是?同志,你是谁?”

    见老人清醒过来了,夏德贵放下了心,关切地问:“你都疼成那样了,现在吃了药好了点吧?”

    老人回答说:“现在好多了,同志,多谢你了。”

夏德贵拿着药费收据说:“老倌子,我可不认识你,你是自己摔倒的,周围的人都不扶你,怕你讹他们。我夏德贵不信,这世界上的人不都是昧良心的,见死不救那还算人吗,所以,我把你扶起来了,送到医院。帮你垫付了五百八十三块钱医疗费,我也不希望你的什么报答,只把垫付的钱给我好了。”

老人看了看夏德贵一眼,叹口气说:“这年头,有些人是不讲良心,想尽办法讹人。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号人,我非常感激你。我身边也没带多少钱,我打个电话,要我儿子来拿钱给你。”说着,老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夏德贵把老人扶到医院门口花架的石椅上坐下。一大丛夏德贵叫不出名字的鲜花从一人多高的花架上喷涌而出,闪着一片辉煌夺目的亮点点,活像一扇艳丽动人的凤尾,一道瀑布——静止、无声、散着浓香的瀑布。老人气色好多了,仔细打量起夏德贵来,发现他穿一身皱巴巴的黑裤褂,沾满污痕;面色黧黑,眼睛小,眸子发光,动作却不迟缓,显得非常灵便,一看便知他是个做事的好手。老人下意识地掏出一个挺大的核桃木雕花烟斗,插在嘴角,突然意识到在医院里不准吸烟,连忙对夏德贵笑笑,收起烟斗,放进口袋。夏德贵笑眯眯地说:“我看你的烟斗很特别……”老人见夏德贵一双灰色的小眼睛牢牢盯着自己手上的烟斗,顺手递了过去。

老人的烟斗是特别。上面雕着一只肥胖的猫头鹰,栖息在一段短短的秃枝上,“这烟斗是我自己刻的。”老人说。 

“美,美呀!”夏德贵灰色的小眼睛流露出真切的钦慕之情。

“你要是喜欢这烟斗,就送给你吧!”

“不,不,俺要不得!”夏德贵固执地一个劲儿摇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住在什么地方?”

看样子老人已经彻底好了,哈哈笑道:“我叫沈志明,今年七十三岁了。至于家里嘛,”他指指远处的一片房屋:“我的第一声啼哭,就从那老巷子传来,祖孙三代的尿片,也是晾晒在那泡桐树下。”原来他是县城里的老住户。他总觉得沈志明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沈志明紧贴着夏德贵坐下,抓起夏德贵的一只手,心里一下子涌出很多要说的话,但一下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那有力的大手干涩而粗糙,指甲都有点变形了,又看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沈志明说:“德贵,这辈子你真是受苦了!看看你都老成这样了,想想你年轻的时候多英俊啊!

      夏德贵哈哈笑着说:大兄弟,我都六十二了,能不老吗!那你们城里人啊,吃的好,穿的好,保养的更好,你看看你,红光满面的,皮肤还那么的细嫩,连一根白头发也没有你比我大十岁,七十三岁了吧,看着到像五十来岁的人。

     沈志明说:哈哈,德贵还真会说话,我也老了,看看额头和眼角也有皱纹的,头发也白了很多了,看看,我这是染黑的。说着就扒着头发让他看。

     两人像久别的老朋友一样说起话来,夏德贵把自己在城里的种种不习惯全都说了。正说着,一辆小汽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走到沈志明跟前。那人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人。夏德贵认识他,就是刚才在公园旁边被扒手扒窃的那个老板。那老板显然也认出了夏德贵,冲他笑笑,回头对沈志明说:“爸爸,老毛病又发作了吗,好了没有?”

沈志明看着夏德贵说:“沈剑,多亏了这位德贵老弟,我摔倒在街上,他把我扶起来,喊出租车送到医院,又帮我垫付了五百多块钱医疗费。他是好人哪,不是他,我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呢。我身上没带钱,你把他垫付的钱给他,总共是五百八十三块,还有出租车车费,给他六百块钱。”

沈剑紧紧握住夏德贵的寿不肯松开:“原来是你,好人哪,你真是好人!爸爸,你还不知道,刚才在公园旁边,我被扒手扒去了钱包,就是他把扒手抓住了,把钱包里的钱一文不少全部交还我。钱包里的钱倒是不多,只有两千多块,可是有我和客户签订的合同,还有影响公司的其他文件。我想拿点钱表示感谢,可是,夏先生离开了。想不到他又救了你,夏先生,真的不知开如何感激你才好。”说着,拿出一沓钞票,往夏德贵手里塞:“夏先生,这是一千块钱,一点小意思,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你不要嫌少。”

夏德贵脸涨得通红,说话也不利索,手使劲往回缩:“不要,不要,真的不要!我救人不是为了钱。”

争了好久,夏德贵硬是不肯收沈剑的钱。沈志明在一旁说:“沈剑,算了,德贵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刚才跟他聊了一会,他是歇不住的人,对城里的生活很不习惯。我们公司不是为少个综合部主任伤脑筋吗,夏德贵不正是现成的吗?”

沈剑猛醒道:“是呀,综合部主任要认真负责,为人正直,不贪财,德贵老倌各方面都符合条件。夏先生,如果你没有什么异议,就请到我的公司来吧。”

夏德贵沉哦不语,他要盘算一番,帮人家做事,只能做好,不能出现问题,不要生没接搞烂了尿泡。

沈志明拍拍他的肩说:“德贵,你能行的,你不是说你当过十五年生产队长吗,能当生产队长,就能当综合部主任,何况,有我呢,我会帮你的。说实话,好多人想来呢,我们都没答应。县里一个局长跟我说了多次,要我把他侄子安排到综合部,我都没有同意。你就不要犹豫了,我相信你行。”

沈剑也说:“夏先生,我相信你的人品,就请你屈就吧,每个月暂定工资五千,做好了,再根据情况奖励。”

夏德贵终于点了点头。

沈剑兴奋地说:“爸爸,你和夏先生很投缘,我也觉得他是个难得找到的好人,我今天高兴,我车上还带两瓶五粮液,我们找个馆子喝几杯!”

沈志明问:“德贵,你看呢?”

夏德贵嘴巴一抹行,好长时间没喝了,说实话,我也馋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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