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炯是北宋名将,他晚年时突发怪病,脸和头发皆变成了火红色。女婿为他请来了名医谢与权,谢与权并未诊脉,只看了一眼便开了药方。事后谢与权却悄悄说:“快送我出城,将军明天未时必死。”
康炯,又名杨惟忠,是宋仁宗时期的名将,其戎马一生,晚年时依然老当益壮,甚至仍喜亲近女色。60岁时,他却突发一场怪病,先是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甚至连头发也变成了火红色。
康炯请了很多名医来为其诊治,大夫们都说是他年龄大了却还沉溺女色,导致体虚血亏,给他开了各式各样进补的方子,康炯服用后,情况却愈发严重。
他的女婿陈楢忧心不已,经朋友介绍,他亲赴蕲州,请来了当地名医谢与权,此人家中世代行医,素有声名。
谢与权来的那天,康炯的夫人正在病房内陪着几名大夫商议治疗方案。听说谢与权是外地来的,几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只稍点了点头。谢与权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末位听几人讨论。
一人说,将军不妨多多服用“白泽圆”和“附子”,白泽圆善补真气,附子则能补肾强身。另一人却说,将军明明是脾胃虚弱,所以补物无法吸收,应该先服用“正阳丹”调理脾胃。夫人则趁机劝康炯不要老往小妾房中跑。
几人七嘴八舌,一时难以形成统一意见。
待几人讨论稍停的时候,陈楢忙请谢与权为康炯把脉。可谢与权却说:“不用那么麻烦,进门时我已看过将军的面相,可以开方了。”
谢与权的意思是他不用号脉,单凭一个“望”字便已经知晓康炯的病症所在。这等同于说,他比在座的都高明。所以此言一出,其他几名大夫立刻变了脸色。
陈楢却闻言大喜,忙取来纸笔,谢与权龙飞凤舞,一会便写好了药方。其上只有“大黄”、“ 黄檗”等简单的五味药材,皆是清热凉血之物。
夫人将药方拿给为首的大夫观看,他看了一眼便摇摇头,将药方拿给了另一人。大夫们传看过药方,谁也没说话,但轻蔑之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谢与权不以为意,写完药方便提出告辞,夫人却丝毫也不挽留,陈楢大窘,只得起身相送。送至府外,正欲拱手告别,谢与权却说:“请您回去听下,我走后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陈楢不知其意,但还是依言照办。来到病房门外,果然听屋内有人在谈论谢与权,于是他便躲在一边,悄悄听着里边的对话。
只听一人说:“刚才看陈大人的面子,我便没好意思揭穿他,那人就是个骗子,可能读过几天医书,但却是一知半解。”
夫人忙问:“那他的这个药方可有问题?”
只听一声冷哼,随即有人道:“药方倒是寻常,乃是《千金方》中治疗中暑的一个方子。可笑的是,这个方子共是七味药,可他却只知道其中五味,保不准药方是他从哪偷来的。”
顿时屋内传出一阵哄笑。稍停,那人接着说:“如果夫人真的想试下这个方子,我倒可以帮您将缺失的那两味药补齐。”
陈楢将听过的话转述给谢与权,谢与权长叹一声:“您为我惹了天大的灾祸啊!”陈楢听了忙追问他此言何意。
谢与权道:“将军乃是中暑,我用了《千金方》中治疗中暑的方子,药方原本确实是七味药,但起效的只是其中五味,因药性过猛,才加入另两味药来平和药性。可如今将军病势沉重,所以只能选择这五味药来治疗,加了后两味,药性便不够了。”
陈楢忙问可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谢与权摇摇头:“这群庸医把中暑后的虚症误诊为体虚,不去解除暑热反而一味进补,这就好比是在给烈火添柴一般,身体怎会受得了。”
说完他拉着谢与权的手说:“如果我所料不差,明日午时将军会觉得口渴难耐,未时便会身。到时候我再想走就来不及了,您还是赶紧给我雇辆马车吧。”
陈楢听了将信将疑,并问:“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谢与权道:“如果依照我的药方,我有信心令将军痊愈,如果不吃我开的药,自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如今药方被人改了,假如按方抓药,明天将军又死了,那些人一定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送走谢与权,陈楢本打算将此事说出,可转念一想,自己不通药理,如何能说服他人。何况他对谢与权的医术也没把握,万一出了意外,自己可承担不起。
犹豫再三,陈楢选择了沉默,只是留心观察着康炯的状态。果然,第二天中午康炯突然嚷嚷要喝水,一个时辰后便暴毙而亡,一切都和谢与权描述的一般无二。
@社会之百态这是宋代小说《夷坚志》中记载的一个故事,其他大夫未必是庸医,只是他们更了解康炯,先入为主的认为其体虚的症状是因亲近女色导致的。
这是典型的经验主义错误,很多人习惯用既往经验来对事物进行判断,却不小心落入了经验主义陷阱,最后导致判断出现错误。
经验是宝贵的,但过于依赖经验不但会影响我们对事物的认知,也会禁锢我们的想象力和创造性,阻碍我们的进步。
不知大家看了这个故事有何感想呢?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
点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