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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难了”,一名日军士兵参加强渡苏州河战斗的经历

这名日军士兵名叫荻岛静夫,是日军101师团101联队的一名普通士兵。他来自日本农村,家里有父母、兄嫂、恋人,1937年受日本军国主义蛊惑来华作战。

(一)日军增兵强渡苏州河1937年11月,荻岛静夫所在的“第二大队”参加了淞沪抗战“强渡苏州河”的战斗。对面是国民党胡宗南的第一军某部。3日、4日一连几天,日军强渡行动未获成功,死了不少人。日军准备发起新一轮“强渡苏州河”的战斗。这一次增兵了,此前是第二大队独自攻击,这一次跟第三大队联合渡河。一个大队大致相当于一个营,500人左右。

5日晚,荻岛静夫所在第二大队驻扎在南山宅里,对酌冷酒,然后早早就睡觉。第二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荻岛静夫做好了最后战死的准备。6日凌晨3时,全体官兵起床,早饭,列队,然后第二大队作为先头部队向杨家宅方向前进。行至中途,听到对面密集的枪声。对岸的国军守军感觉到日军要渡河,捷克机关枪卡嗒卡嗒地飞速乱射,发出的轻快的声音,达姆弹发出啪哧啪哧地炸裂声,还有迫击炮弹的可怕的爆炸声震天撼地。

(二)第二大队作为先头部队进入攻击位置荻岛静夫知道守护苏州河的是蒋介石的嫡系正规部队,他们决心不让日本军队一个士兵过河。这注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4时许,日军炮兵的掩护射击开始了,巨炮向对岸阵地施以猛烈的打击。炮兵队长把荻岛静夫隐伏的地方杨家宅作为观测点,爬到屋顶,观测指挥。屋子下面就是一个通信班,负责把队长的命令用电话传达到后方的炮位。日军使尽了全部力量,集中发射十字交叉炮火,即便如此,对岸的炮弹还是能飞将过来。

此时天还没有亮,到处黑漆漆一片,大家都到战壕隐伏起来。暗夜之中枪开得不多,还没有造成人员的死伤。不一会儿,推进到河边的命令下达了,他们就顺着漆黑的战壕慢慢地前进。途中,第二大队的官兵要走在前面,他们跃出战壕,一会儿分组前进,一会儿单兵跃进。对岸的子弹嗵嗵地飞过来,突然有几名士兵被击中。他们终于跳进了距苏州河约50米远的一条战壕,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伤员开始出现了荻岛静夫提心吊胆地从壕堑上稍稍伸头向对岸望去,淡黑色河水的苏州河就在眼前。河的前方,就是烟幕弹造成的朦胧烟幕,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国民党兵察觉到日军已经开始渡河,射击就更加激烈。第二大队的第五中队开始渡河,士兵们飞快地跑出战壕,乘上铁船。伤员开始出现。“担架上前!”“担架上前!”的呼唤声陆续传了过来,可是担架杳无踪影。过不多久,手部受伤之类的轻伤员,第五中队的、第六中队的都有,陆陆续续地顺着战壕来到后方。据他们讲,就在他们跃出战壕冲去上船的这段路上受到了敌方十字交叉炮火的袭击,于是就受了伤。他们还惊恐未定地说,渡船只往返了一两回,即使在船中,也还不断地有人受伤。他们不断地呼唤着“担架怎么啦”、“怎么啦”,就这么撤了下来……

(四)上岸了过了片时,小行李部的人员上来补充弹药,补充人员跳出战壕,给机关枪进行了补充。轮到荻岛静夫所在中队了,他们利用地形地物做掩护,一个个向前跃进。工兵驾舟而出,跟随队长飞快地跳入船中,隐伏起来。小船开到河中,左右都有子弹乱射而来,嗖嗖啪啪地从船边掠过。他们运气还不错,渡船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对岸。下船扬脸一看,只见泥泞不堪的岸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不知其数的日军的尸体,也有呻吟不绝的伤兵。往旁边的船中看去,也有五六具重叠在一起的死尸。荻岛静夫吃了一惊,接着就发不出声音了,感觉胸里堵得慌。

一个士兵胸口中枪了,队长一见此情,迅速跑过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取出来,并亲手为其包扎。全大队只有30%的人渡过了河,队长为了鼓舞部下的士气,快些渡河,就从一名上等兵手中接受过大队的战旗挥动,中队长一见此情,心知队长危险,劝其进入战壕。“不,不要紧,我不入战壕。”他在堆起的土堆的掩护下继续激励部下渡河。过了一会儿,他又站在土堆旁边挥动手帕鼓舞将士。一颗子弹飞来,射穿了他的肋腹,扑通一声就倒下了。不到五尺远外的地方推土的几人立即跑了过去,可中队长很快就冷寂无声了。这位队长在荻岛静夫入队以来象慈父一样关心他,现在没有了,他感觉就像做梦似的。

(五)白刃战白天在战斗相持中过去了,到了晚上,国军的射击更加猛烈,这是国军担心日军夜袭而搞的虚张声势。枪弹几乎擦着战壕的上部飞去,迫击炮打得很猛,战壕里也落下了炮弹。荻岛静夫看见死伤的人在不断增加,大家就处于这样的状况中。他感觉到身心疲惫,神情恍恍惚惚,却总是合不上眼。在战壕里,他向同伴借了铅笔在他妈妈照片的后面记下今天战斗的大致情况,看到自己写的这些话在感觉上似乎成了最后的遗言,写着写着,泪水就禁不住地浮现在眼帘。第二天早上,从前方传来昨晚就朦胧听到的军号声,荻岛静夫所在部队遭到了猛烈的射击,相当多的国军向日军夹攻而来,双方相距越来越近,日军的重机枪猛烈发射应战,并发起冲击。国军在开枪射击的同时,手榴弹也象雨点般地向日军投掷过来,嘭彭地炸裂遍地开花,冲在前面的的两三个日军,连“啊”的一声也没有。第三大队的一位小队长和几名士兵几下子就被他们弄死了。

即使这样,日军士兵还是飞快地进入战壕,对国军施以还击,他们忘掉了一切,只顾奋战。丢出手榴弹,也有拔出刺刀的刺杀敌人的,刺刀插进腹部,人就蹲下了,也有刺向敌人胸部的,这完全是一场舍生忘死的大拚杀。荻岛静夫亲眼看见身边的同伴战死,手里还握着流满鲜血的刺刀,也看见幸存者的血从脸上滴滴哒哒往下流。

(六)战斗结果国军的这场反击战,以其在战场上留下许多尸体的结果,杀羽而归。日军也付出了相当大的牺牲,第八中队长藤崎也战死疆场。此时是上午8点半钟。荻岛静夫所在伍的人员减少了,集合起来,只有结城、木村、户口和荻岛静夫4人。小野伍长在国军败退的时候,飞身出壕追击,但是没有全身而归。后来才知道,他战死在战壕前50米远的地方。昨天因为脚受伤而扎了绷带的士兵很凄惨,不知道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迫击炮落在战壕里炸毁了他的两条腿,尸体早已冰冷了,真是悲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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