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文学社作品（夕阳浅唱）
作者的话：30多年前，我撰写湖南《城步军事志》，收集了很多关于解放初期湘桂黔边区大苗山的剿匪故事……
侦察英雄萧雀
肖殿群
人物介绍：萧雀（1915.1－1995.3），男，今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儒林镇人，汉族，初小文化。1947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48年9月，萧雀被中南军区授予“侦察英雄”光荣称号。1949.12－1952.春，萧雀担任湖南省城步县武装大队侦察员。在剿匪斗争中多次瓦解匪帮，捉拿匪首，缴获大量武器装备，功绩卓著，并荣获湖南省邵阳军分区授予的“飞毛腿”荣誉称号。1950年出席中南军政委员会“群英大会”。1952年9月，萧雀转业到湖南省城步县林业部门工作，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1957年出席湖南省“先代会”。1980年离休。1995年病故，享年80岁。
（一）潜回故乡，意外获得侦察“护身符”
萧雀于1915年1月出生在湖南城步儒林镇一个叫“陡坎子”的地方。萧雀乳名叫“萧大春”；三兄弟，萧雀排名老大。少年时期，萧雀曾在老家儒林镇一家杂货店里当学徒。
1938年，萧雀参加国民党军队（以下简称“国军”）。1944年随军开往江西前线，并在广济、龙坪一带与日军作战。国军战败，幸存官兵逃散，萧雀回到家中。不久，萧雀又被抓壮丁，在国军第53军当兵，参加对日作战。
1947年9月，在东北沈阳铁岭一带，萧雀被共产党军队“解放”。10－12月，萧雀在吉林梅河口参加集训。12月加入共产党军队，被编入东北民主联军，先后在部队政治部担任通讯员、侦察兵。1948年夏末秋初，萧雀所在部队开始南下，进入山海关。部队进行了整编，萧雀被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39军116师346团，在团部担任侦察员。
1948年9月，在解放湖北汉阳时，萧雀奉命进城侦察，化妆打入敌人心脏，巧施妙计，解放军迫使一个团的守城国军投诚。萧雀因此被解放军中南军区授予“侦察英雄”光荣称号……
解放军在取得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后，即横渡长江，挥戈江南。萧雀随军南下，参加解放湖南的战斗。1949年8月，湖南长沙和平解放；10月10日，解放军攻下湖南武冈。
1949年10月14日，解放军第四野战军13兵团38军112师占领湖南城步县城；两天后进军广西。17日，为追剿在“衡宝战役”中溃逃到城步贺家寨的白崇禧第29军某炮兵团，解放军39军152师由武冈进抵城步县城。20日，152师向白军发起攻击，白军溃往广西。不久，152师向广西追击，留下一个连在湖南城步协助建立人民政权和人民武装。
那时，江南刚刚解放，各地的社会情况都很复杂。地处湘桂黔边区的湖南城步是个苗族大山区，地域宽广，山高林密，便于打游击，因此这里的社情匪情尤为严重。城步邻县有的还没有解放，有的匪患严重；境内也有不少原国民党军政人员和敌对势力逃匿山林，四处网罗党羽，纠集残兵散勇和土匪武装，成立各种反共组织，与人民政府对抗，企图制造混乱、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于是，解放军侦察员萧雀着便服潜回了阔别10多年的湖南城步儒林镇（今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县城）。他比解放军先头部队还早两个月抵达城步；解放军到达城步后，萧雀也不与他们公开往来，继续在街上与一些青年甚至小孩玩耍，游手好闲，不务正义，还“昼伏夜出”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老家亲人和街坊邻居都认为他没有出息，轻视他，鄙弃他；而“坏人们”见他个子魁梧，是条光棍，还得知他当过国军抗过日，便不时有人来接近他、争取他。萧雀趁机打听到很多社情敌情……
1949年10月，中共湖南省委派来南下工作队，建立“中共城步县工作委员会”（简称“县工委”，1951年11月改为“中共城步县委员会”）和城步县人民政府。1949年12月，城步以一个解放军正规排为骨干，组建“县武装大队”（简称“县大队”）。县大队负责剿匪、征粮、支前等工作，为军队建制，隶于邵阳军分区；县大队下辖3个直属连、5个区武装中队（其中两个区中队于1950年6月才组建）。
当时县大队大队长由县工委副书记、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副县长赵志光兼任，副大队长叫梁吉顺；县大队政委由县工委书记陈甫林兼任，乔治国为教导员；马占良任参谋长。刘本连为县公安大队连长。
1950年初春，萧雀成为县大队侦察员。突然看见萧雀一身军装，腰挎两支快慢机（驳壳枪），街坊亲友惊愕万分，敌对分子惊慌失措。
一天，城步县大队通讯员李树荛看到一个灰堆上摆放着一封信。他捡拾起来一看，收信人为萧雀，便将信交给了萧雀。萧雀一见信封上没有寄信人姓名地址，立即警惕起来：我三十多岁了，在外当兵十多年，从未与任何人通过信，这封信来自何地何人？是什么企图？只怕其中有诈！
萧雀并没有收信拆信，而是与通讯员一起将信交给了县大队领导当面拆开：“萧雀同志，前次送来手枪两支、子弹50发，已经收到了。关于城步城内一些情况，你在里面要替我们多多了解。本应亲自前来和你面谈，但是我的工作很忙，不能如愿。今后，请多写信联系。来信请投绥宁城防司令部第三纵队司令龙怀麟或沈敬福收。”信上还盖着其部番号的印章！
大惊之后，萧雀立即又清醒下来，脑中像过电一样闪现着已经掌握的情报：当时城步邻县湖南绥宁尚未解放（注：绥宁解放时间为1950年10月），龙怀麟纠集反共队伍盘踞绥宁县城，经常越过县境骚扰城步，气焰十分嚣张……（注：龙怀麟1906～1951，侗族，今湖南绥宁鹅公岭人。解放前为绥宁县自卫团团长。）
这肯定是敌人的离间之计！萧雀主动解下配枪上交首长，并协助组织展开调查：县大队在明处调查、萧雀在暗处调查－－很快锁定“地主”肖瑞庭。
在国民党统治期间，肖瑞庭经常给人写诉状，包揽辞讼。城步解放之初，肖瑞庭之弟肖天嘉混入革命队伍，却暗通国军残余（通匪），被萧雀查出后遭人民政府枪毙；肖瑞庭和其岳父蓝山益（城步沉江渡人）都曾因抗拒征粮受过人民政府处罚；肖瑞庭与萧雀之父有隙；萧雀化装回城步侦察期间，肖瑞庭曾对萧雀拉拢腐蚀，耍尽花样……
于是，基层干部来到肖瑞庭家，骗他用毛笔当场写下“在旧社会干过哪些事”的书面交代。回来一对照，此“书面交代”与萧雀收到的那封信笔迹相同；一审讯，陷害萧雀的信正是肖瑞庭写的。
肖瑞庭伪造匪章、诬陷革命军人、抗缴粮草、破坏剿匪，县法院报政府拟予枪毙。但是萧雀却申请免除其死罪：肖瑞庭在当地有点影响力，而萧雀是本地人，如果杀了肖瑞庭便疏离了群众、孤立了自己，再没人敢对萧雀讲真话，自毁了已经打下的群众基础，不利于侦察工作。于是，人民政府免除了肖瑞庭死罪，只是“陪斩”一次便予控制，等剿匪结束后才释放。
可是，肖瑞庭的这封诬陷信却成为侦察员萧雀此后扮演“两面人”与土匪打交道、深入敌巢侦察和作战的“护身符”。
从1949年冬到1951年底，湘桂黔交界地区、湖南城步县境和邻县均“匪患”严重。当时城步及县境周边主要有以下几股“匪帮”：
①以石世佑为首的“湘桂黔边区反共救国突击军”，司令部设宜左，在湘活动于绥宁县西北和西南一带。
②以龙怀麟为首的“中华民族自救军第三方面军第五纵队”，司令部设湖南绥宁县城；下辖3个前进指挥部、一个清剿突击指挥部，共有10个支队，活动于绥宁县城和绥宁、城步界区。
③以肖荣贵为首的“湘桂边区游击指挥部第七纵队”，司令部设湖南绥宁武阳，活动于绥宁、城步界区。
④以湖南城步安凤乡（今金紫）刘光润为首的“中华民族自救军第三方面军第五纵队第一游击指挥部直属第二大队”，势盛时约300人。
⑤以城步碧溪（今花桥瑶塘一带）肖荣贵为司令、威溪李定明为副司令的“湘桂边区游击指挥部第七纵队”，匪约400人，马步枪100余支，短枪45支。与刘光润股匪同时窜驻湖南绥宁，骚扰城绥界区。
⑥“湘桂边区反共前进指挥部”支队长罗亨沛带30余人、枪10余支，与“湘桂边区反共游击队第一大队”蓝灵耀的80余人枪一起，活动于湘桂边区和湖南城绥边界。
⑦湖南绥宁匪首杨朴、新宁惯匪李松青（60余人枪）经常进入城步骚扰抢劫。（注：因被打散或整合，以上匪部番号和人枪数量不时有变化）
另有一些不明番号的散匪、惯匪、“经济匪”等等。
湖南省城步县人民政府成立之初，剿匪成为第一要务。在一年多时间内，先后进入城步境内剿匪的解放军部队有：第46军136师406团1营，407团一、二营，410团两个营，以及137师某部、邵阳军分区独立大队72分队。其中驻城步剿匪时间较久的是407团1营1连（攻锦北战斗英雄连，又称“白老虎连”）。
1950年2月，城步成立了“剿匪委员会”，境内解放军、公安队、民兵密切配合，统一剿匪行动。由于贯彻了“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赎罪、立大功受奖”的政策，实行宽大与镇压相结合的方针，一些匪首和顽固分子被消灭，不少匪徒持械投诚，或自动下山，回家生产。
湖南省邵阳专区支前司令部1950年1月13日《各县消灭土匪、整编土匪人枪统计表》记载：自1949年10月城步解放至1950年2月县“剿匪委员会”成立，城步全县已经整编土匪5股280人，收缴长枪257支、短枪24支、轻机枪4挺；招降散匪16人，缴长枪41支、短枪16支。
1951年1月5日，湖南省城步县成立“清匪肃特委员会”，进一步增强了剿匪力度……
在湘桂黔边区历次剿匪战斗中，湖南城步县武装大队侦察员萧雀机智勇敢，作风顽强，创造了不少战斗奇迹，使敌人闻风丧胆，为巩固人民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二）单闯枫木界，毙敌3名智擒14匪
湖南城步西岩一带，与湖南武冈、新宁、绥宁三县交界，匪患尤为严重。
1950年3月14日，驻城步的解放军第46军136师407团1营从城步县城冒雨夜袭绥宁梅口的匪邓维海部第三大队，匪遁。解放军追至沙木市，全歼这股土匪。毙伤俘匪40人，缴长短枪16支、机枪10挺。
1950年春末的一个黎明，城步县大队的值班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我是西岩区中队，有重要情况报告……”原来，在城步与绥宁、武冈交界地区，土匪活动猖獗。他们不仅在枫门岭（枫木界）上拦路抢劫，还在西岩一带张贴反动标语，企图围攻区公所和区中队，已有两名战士受伤。西岩区中队请求支援！
城步县大队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梁吉顺、教导员乔治国和参谋长马占良决定派侦察员萧雀先行，部队随后跟进。
这天下午，萧雀腰藏两支快慢机，化装成一个买卖人，手腕上紧套一个口哨，用一个锁口布袋装了100多块银元，将袋绳套在一把雨伞上，掮在肩头，独自一人向枫木界出发。
黄昏时，萧雀到达枫木界下的山口村（离界顶还有七里山路），跨进一家伙铺：“老板发财！还有床铺吗？”
“有，有。客官请坐！”
萧雀取下雨伞和布袋：“老板，近来生意好吗？”
“唉！快莫讲了！现在过路行客很少，生意不好做啊！”
“你们这里地处枫木界下，是武冈、西岩通往绥宁的必经之道，历来往返旅客就很多。现在解放了，怎么过路行客反而很少了呢？”
“哎呀，客人还不知道啊？现在绥宁还没有解放，还是由国军占据，实际上成了一个土匪窼窼，是个'小台湾’。就在最近，那边有一股土匪翻过枫木界，到我们城步西岩来抄家、绑票、杀猪宰牛，无所不为，间不得一天两天又在枫木界上关羊（指拦路抢劫）。谁还敢从我们这里过路啰！”
“那，明天我就要过枫木界去。这可怎么办？”
“老弟，实话跟你讲，你单独一人过界，靠本（肯定）会被抢劫的。劝你还是莫去为好。”
“这枫木界难道就过不得了？我不信！”
“客人万一要去，也得等到早饭以后，约齐二十多个人，结伴过界才行。人少了，一旦碰上土匪，钱财被抢了是小事，还有生命危险哩！何苦要去冒这个危险呢？”
“感谢你好心相劝。那我只好在这里住一夜了，等明天吃了早餐后再与别人一起上界去吧！”
为了保密和观察店里动静，萧雀选择店里一间货屋住下。一天百余里的跋涉，萧雀实在太累，便和衣躺下了。过不多久，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来投店：“老板，还有床铺吗？”
“有，有。客人请进！”
顿时，警觉的萧雀睡意全无。他振作精神，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五位客人刚刚住进后面的一间通房里，又进来三个客人，住进了左边的房间。所有人放下担子或行包，都到火堂屋里去了，有的弄饭菜吃，有的舀水洗脚，似乎都是本分规矩之人。
天色断黑时，店里点上了荷叶吊灯。这时又来了一个投宿的，是个挑杂货担子的零细客（走村串寨的卖货郎）。他放好担子后，也匆忙走到火炉边去了。只见他在火堂边一条矮凳上坐下，既不吃饭，也不洗脚，点上一支香烟叼着，眼睛不停转动，打量着众人。接着就与他们套近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买卖什么货物？几乎个个都问到。
看上去那些顾客却比较老实，任人盘问。
萧雀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亮亮堂堂。他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装束，从容不迫地走进火堂，挤坐在矮凳上，从火堂里抓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棍，点火抽烟。
不出所料，那个“零细客”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请问客人贵姓大名？”
萧雀吐了一口烟，故意转变了口音，若无其事地回答：“小姓肖，单名一个秋字。”
“哦，赵老板。今天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零细客果然误听了。
萧雀顺水推舟：“我从武冈来，到绥宁去。”
“噢！你也去绥宁，办什么好事呀？”
“目前家境困难，向别人借了些本钱，做点小生意糊口。打算明天去绥宁赶场（赶集），买点烟土。不知现在价钱如何？”萧雀故意诱其上钩。
果然，零细客断定萧雀是个“赵公元帅”，身上带的钱财一定很多，急忙向萧雀递烟：“赵老板真是个痛快人！说话爽快干脆，不愧是个做鸦片生意的大老板！”
“哪里哪里，惭愧得很！我不过做点小买小卖的生意，想赚一笔钱，修好房子好讨婆娘（娶亲）过日子。”萧雀一边引诱零细客，使他加深印象，一边招呼店老板：“明天我要早点吃了早饭，早点动身。争取一天打转回武冈。”
店老板欲言又止，而零细客却迫切地说：“店老板，你要了客人的伙铺钱，就要侍奉好客人。明天赵老板要趁早赶路，难道你还怕早起做饭吗？告诉你，明天我也要赶到上头村里去卖货，你要早点开门。如果耽误了我做生意，就不好讲话啰！”
店老板瞟了萧雀一眼，见萧雀微笑点头，便小心谨慎，喏喏而去……
当晚，萧雀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听店老板说，如果有二十多人结伴过界，被抢劫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这说明在枫木界上“关羊”的匪徒人数不多，装备也并不好，可能还只是一些拦路抢劫的散匪。虽然自己现在是诱敌出笼，孤身对敌，但是战友们就在身后，自己并不是孤军作战，我萧雀随时都有强大后援！
萧雀心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火堂里就传出劈柴、舀水的声音。萧雀爬起来，整理好床铺和装束，走出货房。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一眼却瞥见铺门已经打开了，便问：“老板，有人出门了吗？”
“公鸡才叫了头遍，那个摇拨浪鼓的零细客就喊我开门，挑着货担出去了……”
“啊！昨晚他是最后一个进店的，今早却最先离开……”
见萧雀想要跟上去，店老板犹豫着说：“老弟，你要小心着……”
这时，店里其他旅客都起床来到了火堂，见萧雀已经吃完早饭，付清伙铺钱，就要启程，急忙邀请他晚走一步，等大家吃完早饭再一起过界。
萧雀笑了笑，与他们凑近一点说：“不要紧，我先走一步，你们等一会从后面赶上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从山口村上枫木界是一条曲折陡峭的“之”字形古驿道。萧雀独自一人向上攀登。将近坳口时，只见古枫林立，遮天蔽日；悬崖峭壁，地形险要。如果在这里……
萧雀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打开腰间快慢机的保险，推弹上膛，并将射击方式调整为“连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果然突然从路边草丛中跃出一个彪形大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萧雀的脑袋：“不许动！”
土匪才一个人？萧雀假装吓了个魂飞魄散：“老总，小弟只是个养家盘口（糊口）的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半岁儿女，只想借点本钱，做点小生意，请你行行好，放了我好吗……”
“他tā妈mā的！还多嘴！老子毙了你！”土匪凶神恶煞。
萧雀似乎吓破了胆：“莫开枪……莫开枪……全给你、全给你……”只见他无可奈何地取下钱袋，抓住袋底，将所有光洋都一古脑儿全倒在石板上、草地上，故意弄得“叮叮当当”一顿乱响。马上从周围钻出不少人，争先恐后地上前抢夺白花花的光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萧雀闪电一样掏出两支快慢机，双枪齐发，一顿扫射，呯呯呯！两名匪徒应声倒地，余匪魂飞魄散，落荒而逃。萧雀跳上一块大岩石，吹响口哨，并大喊：“一班向左，二班向右，包抄！捉活的！”
不料，一名躲藏在远处督战的匪首突然跳出来大喊：“不许跑！共军侦探只有一个人！打死他，赏大洋三百块！”
众匪一愣，返身又向萧雀冲了过来。萧雀一跃就躲到大岩石后面，子弹打得石头叮当响。
正在这时，下面传来呐喊声：“冲啊！杀啊！捉活的啊！”
众匪闻声胆丧：“上当了！真的被包围了！快跑！”
见匪首想溜，萧雀反手一枪，“当”地一声就将他打倒在刺窝里。萧雀持双枪跃上巨石，大喊：“不许跑！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谁动打死谁！”
见萧雀如此不怕死，而且又枪法如神，众匪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丢弃手上的家伙：“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其实，那11名旅客原先只敢在下面拼命呐喊助威，却不敢贸然往山上跑。后来见山下真的有大量解放军向上冲来，便跟着军队一起上了山……
而这时，侦察英雄萧雀已经端着双枪，押着一群扛了武器的匪徒往山下走了－－那些匪枪都已被卸下枪栓，鸟铳马刀都被捆在一起。
解放军战士围住匪众一清点：此战，毙匪3名，俘匪14名，缴长短枪7支、子弹100余发；逃跑了2名土匪。
那些旅客无不摇头吐舌，啧啧连声：“长官，你真是赵子龙再世，一身是胆啊！”
萧雀微笑着向他们打拱手：“感谢你们及时声援和协助！”
次日清晨，萧雀与战友们又从城步西岩出发，追剿在枫木界上逃走的那两名匪徒。与战友们约定好联络暗号和前后呼应的方法后，萧雀又化装先行，部队随后跟进。
萧雀在枫木界打听到，昨日天黑时，那两名漏网之鱼曾在烂纱园吃过夜饭后，很可能窜往城步和武冈二县交界的黄茅去了。兵贵神速。萧雀与战友们又马不停蹄赶到黄茅，并摸黑追踪到杜康庙。
萧雀从杜康庙的窗户向里一看，果见一群疲软懈怠、胆大包天的土匪正在地铺上打瞌睡。待战友们已经包围庙宇后，萧雀一脚踹开庙门，手持双枪大喝：“缴枪不杀！”
此战，俘匪9名，缴步枪3支。（未完待续）
小提琴《高山流水猎人情》（1986年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插曲.mp3
参考资料：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因编撰湖南《城步军事志》，肖殿群在全国各地遍寻历史资料。本文主要参考当年卡片、笔记、原件和复印件等；主要参考资料列表于《侦察英雄萧雀⑤》文后。
作者简介：肖殿群，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读过大学中文，修过志书，做过机关职员；曾两度从教，两次入伍，两番从政，两回试商；山径文学社创始人之一，第二任社长，第三任主编。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先河》、《搏命梅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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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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