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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工位,精神已离职 | “职场渣女渣男”修炼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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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4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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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离职了吗?精神上的那种。

精神离职是一种新的打工模式,是指“一个人按照最低要求去工作,不投入超过绝对必要的时间、精力或热情”

作为一种“我司雇我在,人在心不在”的精神缺席,精神离职具体表现为:

① 上班时间保持物理在场,下班时间一到光速闪退;
② 拿一分钱,干一份活,分外之事绝不插手;
③ 下班时间,绝不加班,工作消息,与我无关;

④ 不再奉行“积极进取,超越自我”那一套,不为工作付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成本,以最低的情绪损耗完成工作

根据国外求职网站Resume Builder的调查,有1/5的被调查者表示自己处于精神离职状态;有1/3的人表示自己把每天的实际投入工作时间减少了一半以上;还有超过一半的人表示,就算被老板发现自己“精神离职”的状态,也不在乎。

在国内,根据领英职场联合《时尚健康》发起的问卷调查,在接受调查的383位职场人中,有46.21%表示一直处于精神离职状态,49.35%表示偶尔会参与其中,只有4.44%的打工人表示从未在上班时间精神出逃过。

对于那些难以忍受职场环境,又无法做到一拍桌子,潇洒地甩出辞职信的打工人们而言,精神离职成为了替代物理离职的首选。成为一名与工作貌合神离的“职场渣男/渣女”,是他们对工作造成的心理损伤做出自我保护和无声反抗。

《我,到点下班》剧照

“面对毫无意义的工作,我忍不了了”

年轻人选择精神离职,有人认为这背后是个人的职业倦怠,但也有人认为这并非个人现象,而是当代打工人对的一种消极抵抗。

“狗屁工作”这个概念是人类学家大卫·格雷伯提出的,在《毫无意义的工作》一书中,他这样写到:“狗屁工作具备这样的特点:完全没有意义,甚至每日从事这份工作的人都无法说服自己,使自己相信这份工作具有哪怕一丁点存在的理由。”

他认为现代社会有40%的工作都“毫无意义”。这些工作往往能够带来不错的收入,也有极佳的工作环境,但被迫长期从事这些工作却是对人极大的折磨,因为人们无法从中收获意义感和成就感。

《玩乐时间》剧照

1901年,德国心理学家卡尔·格鲁斯发现婴儿在无意识中抬胳膊的时候,发现他旁边的铅笔动了,再抬一下胳膊,铅笔又动了一下,这时他会感到非常开心,“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可预测的影响。”格鲁斯认为,这是人的一个基本心理需求,他称之为“身为原因的快感”

但如果让孩子先体验“身为原因的快感”,而后又拿走这种机会,孩子便会表现出愤怒和拒绝合作的状态,随后出现某种紧张性精神症,精神病专家和精神分析学家弗朗西斯·布鲁切克称之为“失去影响力而引起的心理创伤。” 

“狗屁工作”会对人的自尊产生毁灭性的打击,甚至会动摇自我意识的根基,就是因为它剥夺了人们“身为原因”的可能性。正如大卫·格雷伯所说:“人类之所以觉得自己是自主存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觉得自己可以按照可预测的方式对世界和他人产生影响。一旦被剥夺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人类就什么也不是了。”

《人生切割术》 剧照

“精神离职后,我在下班时间找寻自我”

面对“狗屁工作”带来的精神痛苦,打工人们决定精神辞职,把原本投入到无意义工作中的时间与精力归还自己,用于尝试和探索能为自己带来价值感的事情。

豆瓣时间往期推送《“8小时上班,8小时睡觉,只有剩下的8小时才是我们真实的人生”》便记录了这样一群试图在下班时间寻回真正的自己,追求丰富多彩的人生的年轻人。

豆友@阿里嘎骨朵 总结了可以充实下班生活的活动清单(感谢豆友授权引用) :

成长学习类:

1. 阅读(书籍或是论坛文章都算)

2. 观看纪录片(很喜欢看日常生活和自然类的纪录片)

3. 学习语言(不一定是为了考试,也可以随性地看看不同语言的剧啊电影啊培养语言兴趣,每天记几个新单词短语等等)

4. 写作(不是要成为作家,比如偶尔写写小某书公众号,每天记日记也算写作)

5. 各类网课(b站、网易公开课、TED等)

艺术创想类:

1. 画画(水彩、彩铅、油画、ipad,不限材质不限内容,涂鸦就完事了。ps数字油画蛮消磨时间的)

2. 手帐(本人力荐,很治愈的一个过程,可以找些up主或博主入坑)

3. 练字(中文书法、英文花体字等等)

4. 编织、羊毛毡等手工。

5. 学乐器(注意别扰民hhhh)

6. 拼图(转发区提醒,非常杀时间!)

生活类:

1. 烹饪(不止包含单纯的做饭,调配饮料、做烘焙都很有趣~)

2. 侍弄花草(有点想入坑绿植了)

3. 养小动物玩(这个有一定条件,目前本人不行)

运动类:

1. 单人运动(适合懒人/不想社交/没有运动朋友的)居家/健身房运动、壁球、自行车、跑步/散步、跟着跳操、跳绳、室内攀岩等。

2. 小范围多人运动(适合有少数运动好友或愿意上课的):健身操课程、各类舞蹈课程、乒乓球、羽毛球、滑雪等

3. 多人运动(适合社牛或有一群一起玩的朋友):飞盘,足球,篮球等

休闲娱乐类:

1. 影视剧

2. 短视频(这个我每天会控制时间)

3. 逛tb买东西(我买!)

4. 听音乐、播客

5. 看直播(吃夜宵的时候可喜欢看游戏博主直播了hhh)

6. 剧本杀/桌游(占时间比较多,我一般周末参加,能认识很多朋友,建议先从公司内看看有没有相关社团或者常玩的人一起组局)

7. 游戏(吼吼 时间杀手!)

其他类:

志愿者(我目前在急救志愿者&流浪动物救助社团,平时有些课程可以免费上,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摇志愿者去,可以关注当地各类志愿者群体)

《我,到点下班》剧照

除了提升自我、享受生活,“搞点副业”也是精神辞职者们的探索方向之一。

在b站搜索“副业”二字,五花八门的副业指南和经验分享引入眼帘,足见年轻人们对副业的热情。

根据后浪研究所发起的一项年轻人副业情况调查,在接受调查的1941名年轻人中,44.7%的年轻人都有过副业经验,超过五成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做过副业,也有尝试副业的念头。“上班搞主业,下班搞副业”正在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常态。

然而,做副业并非易事,副业成功更是难上加难。想要从副业中获得价值甚至可观的收入,除了对自己的能力范围和行业现状的清晰认知,对副业发展的合理规划,一点点运气的加持也是必不可少,其困难程度不低于从主业中寻找价值。

在豆瓣小组【副业失败的一天】,超过27万名副业探索者聚集在这里,分享副业失败的N种方式。组员@六克海盐 曾吐血总结失败经验:

“我做的是人像写真的自媒体内容。前期的时间主要花在研究平台的玩法,其次是浏览分析同领域优质博主和爆文,寻找互勉约拍的模特,和模特沟通拍摄内容和注意事项。基本上每天要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后面开始约模特拍照,每次拍摄前期需要做很多准备和沟通,现场拍摄差不多半天时间,更花时间的是后期修图,特别一开始ps用得不熟练,一张图可能反反复复要修好几个小时。图片修完后还要考虑发布时的文案和排版,反正基本上业余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目前完全看不到希望,从开始运营到现在三个月只涨了13个粉丝,账号完全没有变现,甚至为了买器材和道具还搭进去上千块,并且短期内也看不到任何变现的可能性。”

精神离职终究只是一种权宜之计,是一种对于难以改变的现状的妥协,无法长久。一方面,想要平衡好“工作”与“对意义的追求”之间的关系,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情绪成本;另一方面,“对意义的追求”有时无法为人们带来即时的正向反馈,在追求过程中,人们很容易滑向对及时满足的索取。阅读计划变成了阅读“小X书”,运动计划变成了窝在沙发上刷剧,短暂的放松和满足后,空虚的感觉终会袭来。

如何与空虚感进行战斗,是我们终其一生都要不断探索的课题。豆瓣时间联合知名泛心理学社区KnowYourself,在微专栏《停止无谓忙碌——30分钟解决空虚感的困扰》中解读了空虚感的来源,为你打破心理幻象,一起寻找生命更丰满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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