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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桥

(一)马路桥的由来

马路桥位于恭城瑶族自治县北部,是著名的栗木锡矿各主要矿区的必经乏地。它不是村,也不是镇,仅是一条长约800来米的小街。

据老人讲当初是没有马路桥这个地名的,栗木锡矿周围只有墨塘、淌江、三渡、黄口洼等几个自然村屯。

当时矿上的大老板张明德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想在矿区直接把毛矿冶炼成精矿出口。就设法从德国进口了一台钨锡矿分选机,矿上的人叫它为“分砂机”(这台机器一直用到八十年代初)。并建起了冶炼炉,人们称之为“炉房”。

安装机器这些地方原来是没有名字的,久而久之“分砂机”和“炉房”等建筑就成了这里的地名。一直沿用至今。

马路桥也一样,是因建筑而得名。

因为当初建厂房和安装机器,必须经过矿区唯一的一条丈余宽的马路。而马路又要通过一条从垒口村旁流出的一条小江。别看这条小江平时温顺得像只小羊,可是一到春夏暴雨时节,山洪如同野马般涌向江里,汹涌的江水使马路十天半月不能通行。

为了方便运输矿产品和不影响矿区生产,张明德请来工匠,用当地粗大的圆松木,在江面上架起了一座长约二十来米,高约二米的木桥。基本上解决了涨水时马路不能通行的问题。

   木桥建好后,联通了马路两端。人们习惯地把这座桥叫做马路桥。

马路桥成了矿工们每天到牛栏坪、人形岭、老虎头、开发、利源等工区上班的必经之地。也大大地方便了牛车、马车、人力车和当时罕见的汽车通行。一时间这座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的木桥,当时就成了矿山标志性的建筑。人们纷纷在桥的两头,从“分砂机(炉房)”到矿山木工厂,这段约800多米长的路段两旁,用木皮(杉树皮)盖顶,杉木板做墙约简易房居住。有的甚至开起了小店铺。渐渐地这段路成为了一条小街。马路桥也不再是单独的桥名,而逐渐成为了这条小街的名字。

      (二)马路桥因矿山而发展

栗木锡矿丰富优质的矿产资源,引来了不少广东、八步、钟山、望高等老牌矿山老板来开采。他们从湖南永明、广西全州、灌阳等地招来大量民工下井挖矿。

矿老板为了更好地管理矿工,防止偷矿和罢工闹事,也为了更好地笼络人心,就在自已的矿区建立了“职工宿舍”。要矿工统一住宿和上下班。原来居住在马路桥街的矿工,在矿老板强制安排下,陆续搬到了自已打工矿区的宿舍居住。从而就有了后来的富源街、利源街、宝成街、开发街等以公司名字称呼的居住地。甚至解放后许多老工人也还住在这些地方。

马路桥一些没有去矿山打工的人,就地做起了小生意。先是有人熬点稀粥、煮点青菜,卖给过往的矿工充饥,然后是有人进些盐油酱醋给居民方便。再后来根据矿工的需要,理发的、缝衣的、修理的,各种手工业者也来到了马路桥。短短的几百米街道由原来零星的十多户人家,一下发展到四五十家店铺。户户都是前店后宿,家家非商即工。现在一些老马路桥人回忆说:那时街上什么都有卖,什么生意也有人做。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如果落雨天打把伞的活,连路都走不开。大家都围绕着栗木锡矿做生意。按矿工的说法“只要有需要,都在马路桥找得到!”

          (三)各种店铺应运而生

例如现在很少见到的钢笔修理店,马路桥竞有两三家。那时崇尚知识。如果有支水笔挂在上衣口袋,就觉得是文化人了。看见口袋上别有两支钢笔的人,就会羡慕得直流口水。大家都能有支钢笔而荣耀。坏了的钢笔根本舍不得丢,所以修钢笔的人生意很红火。

那时还有一家现在几乎见不到了的染衣店。生意也很兴隆。当时人们不富裕,衣服都是老大穿了老二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一年。过年买不起新衣服的人家,就花上一毛多钱,把旧衣服拿进街上的染衣店,让师傅染上一点颜色,立马掩盖了污溃和补疤,大人和孩子穿上后照样喜笑颜开。

另补还有现在似乎绝迹了的补锅店。那时街上有家肖姓“补锅店”。大人说他手艺很好,补得很平整。家里破了或者裂了的鼎锅、扒锅都拿到他的店里修补。而我们小孩子却觉得补锅匠很神奇,不仅能把坚硬的生铁用炉子熔化成铁水;还不怕“耐(热)”。敢把滚烫的铁水放在仅垫了一块布的手掌上,迅速地顶在锅头裂口处,另一只手拿着根指头粗看似布条的东西,往裂口挤压而出的铁水上压抹一下,裂纹就看不见了。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经常大半天还不愿离开。

   当然街上最多的是卖烟酒酱醋什杂的小店。我记得“炉房”门口有家姓全的,在桥头有家姓蒋的、再下去一点还有一家姓郑的、姓曾的。当时在这些小店里,我们小孩子一分钱可以买颗糖吃,大人一分钱可以买根香烟抽。算得上是真正的零售门市部。

街上的小吃店也不少,而且各俱特色。记得在“分砂机”斜对门有家面馆。老板姓常,卖的是手工制作的水饺和面条。我有次生病不想吃东西,母亲就去买了碗饺面给我吃。碗里有几个饺子还有面条及肉末,上面撒了些葱花、胡椒和麻油。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饺面,感到特别的香甜,非常的好吃,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想不到的是吃下去后出了一身汗,连感冒都好了。

我还记得有家在桥头柳树脚住的常姓人家,买的是自己做的汤圆和熟粉粑。每天挑个担子边走边吆喝“汤圆、粑粑”。我们小孩子也常跟在后面跟着学着乱嚷,弄得常老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得对我们吹胡子、瞪眼睛。想起当时我们淘气样子,现在还觉得好笑。

(四)能工巧匠汇集

   矿山收归国营后,矿工们的生活水平慢慢地提高了。马路桥的各种店铺也逐渐由个体商贩转为集体经营,有了综合商店、车缝社、理发社、铁器社,还有钟表铺、单车铺和诊所。

  那时的车缝社最先在街上的“读报组”房边,矿山水站对面。由原来的十多位个体裁缝组成。当时矿上还没成立“家属社”,矿工的劳保工作服常在这里加工。人们也没有买成衣消费的习惯,穿的衣服都是到车缝社量身定做。听大人说一位姓李的和姓廖的师傅手艺较好,顾客们的衣服都乐意找他俩缝制。

    理发社在银行对门。是矿上各种信息的集散地。一些奇闻异事、花边新闻常在这里交流。不理发的人也常来这里呱聊天、谈板路。很是热闹。理发社有七、八个师傅,手艺比较出众的有申、盘、周三位师傅。那时大人理发二毛钱,小孩一毛五分钱。按照先后只序排队理发。当时没有电剪,都是手工操作。记得快要完工时,师傅用一把尖细的剃刀,伸进耳朵眼里帮剃汗毛和挖耳屎,弄得人痒痒的,特别地舒服。现在去发廊理发再也没有这样惬意的享用了。

铁器社座落在职工食堂对面。有两座炉子。大师傅一个姓廖,一个姓黄。都是铁匠行家里手。打制出来的东西很受群众欢迎。他们为农民打铁粑、锄头,为居民打刀铲、斧头,更多的是为矿山加工双勾、砂刮和马钉等生产工具。是矿山在马路桥的“特约门市部”。

那时打铁是纯手工力气活。常看见在锤打一些重大铁件时,大师傅不仅一手握着铁夹子不断地翻动被锤打的铁件,另一只手还要打“甩锤”。十多斤的大铁锤挥舞起来,划出一道道圆圈,准确有力地击打在铁件上,杷粗大的铁棒打得如同揉面团。人们见了很是惊奇和赞叹。

诊所就开在菜市旁边。每天有两个医生坐堂看诊,一位姓王、一位姓何。中西医都能看。医生都是凭经验拿脉看病,望闻摸切判断病情。没有化验、检查之类的项目。而且挂号、交款、拿药,打针都在诊所里进行。既方便又快当。很受群众欢迎。

后来矿山萧条了,马路桥的店铺也陆续搬走或是倒闭了。青壮年都陆续地外出打工谋生去了。街上只有十来个留守老人居住。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己成“庭前冷落车马稀”了。街两旁的好些木扳屋,只剩下残垣断壁。只有菜市旁边几株见证过马路轿兴衰的高大柳树仍然健在。但是也没有了往日的叶茂枝繁,只有几只乌鸦不时在树上发出“呱呱”的凄叫声。偶尔从树上上飘下几片枯叶,散落在空旷的路上,似乎还在勾起人们对住昔的回忆,检拾当年的峥嵘岁月。                

        (五)裁缝廖师傅

    廖师傅是马路桥街上比较有名的裁缝师傅。长得矮小精干,人很聪明,从小就学会了裁衣和车衣,解放初期就在炉房水站下面,距离马路桥不到30米的地方开了一家小裁衣店。

那时虽然做新衣服的人不多,但是需要缝缝补补的矿工却不少。廖师傅见客人来了,不管活多活少总是笑脸相迎,热情接待。如果要做新衣的就仔细帮人量好尺寸,约定时间来取就是了。如果是来补衣的,他不管多忙,也要停下手上的功夫,尽快帮缝补好。

街上的人见了觉得有些奇怪:补衣服麻烦不算,利润又少,有时还要倒贴布给人打补疤。可是廖师傅总是笑着说:来补衣服的人,家里一般是不会多有衣服的。尽快帮人家补好,也算是救了人家的急。再说给点布头布尾又算什么?能给人方便就尽量方便呀。

廖师傅不仅对顾客满腔热情,对技术也精益求精。听说做“唐装”他是拿手戏,当时不仅街上的居民到他店里去做衣服,附近村屯的农民也常来光顾。甚至当时桂剧院的一些演出服也常找他缝制哩。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服装穿着也不断的变化。例如穿的裤子从扎扎裤,索索裤、缩筋带裤到皮带裤的演变。廖师傅的裁缝技术也与时俱进。有什么新式服装及流行款式出现,他都能认真学习,吸取消化,从没落伍。很受广大群众的欢迎。当时矿上好些人穿的衣服,多年都是到他那里去量身定制的。所以廖师傅的生意一真很红火。尤其过年前的一段时间,大家都想穿件新衣服过年,往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能如愿。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廖师傅的裁缝店一点也不为过。

    由于廖师傅人品好,技术也好,深受同行的拥护。街上刚成立了车缝组,他就被推选为组长。后来成立车缝社,他又理所当然地当上了社长。

改革开放以后,快节奏的生活以及追求服装时尚的潮流变化,做衣服的人少了。车缝社也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廖师傅由于年纪大了,不得己也放下自己喜欢的裁衣剪刀。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三个孩子,其中两个继承了他的事业,在恭城县城各开了一家成衣店,听说生意还很不错。

(六)“接骨头”的付师傅

    1)离奇诊治

在马路桥如果有人问“接骨头”的草药付师傅住在哪里?,无论大人小孩立马就会告诉你:“在老菜市对面。原来小食部位置的那座房子就是。”

付师傅那么出名,主要是他用草药接筋接骨非常有效,被人称为“接骨大师”。

以前在栗木锡矿开矿是件危险性较大的营生。开矿炸石,放庄崩泥,稍有不慎,常会有伤腿断脚的情况发生。我曾有幸亲眼见他诊治一个腿胫骨断了,久治不愈的病人。

这个人乳名叫毛头,被窿口塌下的石块砸断了胫骨。在医院里上夹板、打石膏,打针吃药,前后折腾了三个来月还下不了地。急得他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正巧一位工友来医院看望他,告诉他说:“马路桥有个付师傅用草药诊治好了不少断手断脚的人。是否能请他来看看。”他听了后心里想:改用草药治一下也许是个办法。于是把有关病历资料交给那个工友,委托他请付师傅看看。

二天后那个工友来了。告诉说付师傅看了病历和骨折处的照片后,觉得治疗的问题不大。但是草药有个行规:不能对尚在住院的病人下药。”毛头听了后觉得:住院这么久都没有进展,如果出院请付师傅诊下又何妨。立刻向院方要求出院。主治大夫认为毛头现在主要是靠骨头自然愈合了,出院后只要按时吃些消炎药也行。于是也同意了付师傅出院。

当晚毛头请付师傅来家诊治了。正巧那天老爸带我一块去看望毛头,亲眼目睹了这次离奇的诊治。

可能是“能人不冒相”的原因吧,付师傅才30多岁年纪,身材虽然有些单瘦,可是显得很有精神。身上穿穿着一套工作服,与普通工人没有二样。只有亲近他的人及被他诊治过的人才知道,他还擅长会用草药接骨看病呢。

付师傅拿起毛头骨折的照片,对着电灯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又上上下下地仔细地捏了捏了骨折的地方,痛得毛头吡牙裂嘴的直喊痛,大颗大颗的眼泪水都出来了。检查过后他如实地对毛头说:“你住院几个月了还下不了床,是骨头没有完全对接好。骨痂有的地方结了,有的地方还没拢口。”

“那现在怎么办呢?”毛头顾不得擦去眼泪着急地问。

“敲断。重新接。”付师傅轻松地说。

“啊!要敲断呀?你是不是搞错了?”毛头听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接上的骨头,又要敲断重接。他觉得不可思议,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眼瞪瞪地望着付师傅傻傻地问道:“是真的吗?”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好得快,否则你一辈子就得柱拐棍。”付师傅仍然平静地说。毛头当时正是20多岁年纪,老婆都没讨。听说要拄拐棍过一辈子就着急了。就说:“我在大医院睡了三个多月还下不了地。现在又敲断,又要在家躺上三四个月呀?你有把握诊好没有啊?”毛头可能太急了,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就直接了当地问付师傅。

“你放心。因为你年轻我才敢这样做。包你个把月时间能下地走动。”付师傅笑了笑,胸有成竹地对毛头说。

毛头见付师傅说得那么有把握,虽然有些惊惶惊恐的,但是听他说得那样轻松,好像又蛮有把握的。心里想:长痛不如短痛。事到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敲就敲吧。就咬了咬牙对付师傅说:“就按你说的诊吧!”

付师傅听了后吩咐付旁人将毛头扶好躺正。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碗清水,烧了三张钱纸后,用手对着碗口嘟嘟哝哝地数了一通、大伙听不清的话语。熟悉这行的人知道这叫“化水”。

然后他把付师傅的伤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喝了一口碗里的水往骨折处喷了一下,双手用力捏了捏。付师傅当时只轻轻地哼了哼。与没喷水前宛若换了个人。接着付师傅又喝了一口水啧在原处,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捏了捏。这时付师傅不哼也不吭了,任由付师傅摆弄。接着付师傅又对碗中的水嘟哝了一番后,狠狠地喝上了一大口水“哗”地一声喷在老地方,突然挥起右手,“劈啪”地一声拍在伤口处。接着“咔”的一声,明显地听到像折树技一样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把骨头拍断了。我看了看毛头,奇怪地竞毫无反映,仍然一动不动地一条腿搭放在付师傅身上。这时我见付师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把付师傅的腿放回床上,并吩咐旁人用力拉紧伤腿的两头。他用手来回地在骨折处摸了摸,然后用力一压,只听到“砰”的轻微响了一声后,然后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瓶有酒味的药水,用生姜上下左右地擦了一通,接着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取出一副被草药洒浸泡过的木皮夹板,捆绑在骨折处,并在外围糊上一层用蛋清调合的、不知名的墨绿色的糊状草药,像打石膏一样固定好后,付师傅站起来深深地吁了口气微笑着说:“好了!”

真是神了:付师傅前后一个小时左右,就把毛头的胫骨打断重新对接好了。而且从始至终都没见毛头吭一声。

   “这腿不能下水,小心翻动。七天后我来换药。”付师傅吩咐毛头说。同时告许他的家人,要加强营养,但是暂时不要吃狗肉、公鸡 、鲤鱼之类燥火的东西。然后拍了拍毛头安慰说:“安心养几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果然正如付师傅所说的:一个月后毛头就能柱着拐棍下地了。二个月后能慢慢走路了。三个月后又生龙活虎地打窿口搞矿砂去了。

     2)执着和困惑

     这件事过去好些年了,我仍然记忆犹新。深深为付师傅高超的草药技术所感动。去年春节我还专门去拜仿了他。

     付师傅如今八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光、腿脚也方便,身体还很硬朗。但是为了他的健康,现在儿女们已不允许他上山采草药了。也不准他“出诊”了。

但是付师傅是个天生闲不住的人。他告诉我说:这些年他虽然不去挖药和“看病”了,但是凭着对草药的执着和热爱,就在家里对各种药草的药理进行总结和提练。

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说:“我们草医在接筋接骨时,用凉水冲干净伤口后,敷上药后不仅不会发炎,而旦又能消肿长骨。这是西医无法比拟的特点。当时我只懂得用药,不懂得是那些药在发挥作用。在治疗中我还发现同样一味药,生用或熟用效果是不一样的。浸酒和熬水的疗效也各有不同。”我听了才知道:使人觉得普普通通的草药,竞有这么多的奥妙。

“这些年来我结合以往的病例用药实践,认真地进探索和总结。没有仪器分析就采取“神农尝百草”的原始土方法,根据各种草药“甜酸苦麻辣凉甲(涩)的味道及临床运用效果,分辨出打(拔毒去肿块)、消(消炎杀菌)、止(痛、痒)、长(促进骨络和肌肉生长)、补(气、血)等药性”。逐渐摸索出各种药草的特性和使用方法。先后开发出了接筋接骨类、止痛止痒类、补血补气类、舒筋活络类、安神健脑类等好几种膏丹丸散及酒类。”付师傅似乎有些骄傲地告诉我说。我听了后很受惑动,不觉竖起大拇指向他称赞说:“伟大啊!”

付师傅连忙摆着手说:“伟大谈不上,但是代价蛮大倒是真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说:由于多年用嘴尝试各种草药,一些毒性较大的草药引起口腔溃疡发生病变,逼着去南宁去动了一次大手术才得己治愈。付师傅诙谐还有些庆幸地说。

难怪我见他向说话时,口齿有些不清楚,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不禁对他更肃然起敬了。就说“你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和代价,现在取得了一些效果,可以大力宣传,普济众生呀。”

付师傅听了这话却高兴不起来,面色有些沉重地说:现在行医得有证。这些年来虽然二儿子“小小”也喜欢上了接筋骨这行当。他年纪轻又肯学,还会电脑。几乎把我以前的功夫都学去了。

我原来还想问他当年“化水”是怎么一回事的。听他说小小现在己能“接班”了,这手“独门绝技”是理所当然由小小掌握了。那就待有机会时再问小小吧。我暗自作了打算。  

付师傅坦诚地说:中草药虽然说是传统的东西。但是要问为什么会医得好病,有些我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草药的名字各有各的叫法,如常用的“骨碎补”这个药,有叫爬岩姜、牛飞龙的,也有叫岩姜、石碎补的,有十几个名字。怎样规范还没有标准。而且同名的草药由于产地不同,药性也不同。伤病情不同用药量也不同。如何量化也是个难题。加上民间的中草医们,大多数人都不懂英文,更不会拉丁文。又怎么考得上证呀。

所以现在除非是亲近朋友有伤病,求上门来我们才敢帮看一下。一般人都谢绝了。怕万一被扣上个“非法行医”的帽子就难了。付师傅长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和无奈地望着我说。

我听了心里也很困惑。付师傅所说的涉及到祖国传统的中草药如何传承和发扬光大的问题。但是这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智商和理解范畴。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话回答他。只能同情地向付师傅点了点头。临走时紧紧握住他像松树皮一样满是老茧的双手,模棱两可地安慰说:“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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