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黄居素
居素吾兄道鉴：昨诵手书并示作画苍劲生动，无时史轻松之习，忭甚。古人笔法墨法章法三者，能得笔法已是名家，墨法用笔中来，无笔墨虽有章法皆庸工也。笔法之妙贵有闲雅之致，不可露躁急之状，无论繁简能令之笔，此谓有笔有墨。明初举吴小仙为状元，一时如蒋之松、郭清狂、张平山之流皆以其野狐禅一派肆行画院中，非有沈石田、文征明起而救正之，画道几乎绝灭。然文沈只能恢复南宗之笔法，而墨法未备。文征明晚年学吴仲圭正是元代人用墨法，非明人所可及。石涛、八大仆素不甚喜之，今见有极精册为生平所未睹，全沪藏家所无者，竟不能以时代之近薄之。沈石田画用墨亦有极佳者，惜摄影终为减色耳。专复此颂 道绥 宾虹顿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