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族的伟大复兴,必从文化复兴开始;一个民族的文化重建,必从文化的本原开始。
探寻本原,回归正道。寻找万年华夏传统文化留下的生存密码。
——作者的话
上回说到:
朱熹痛恨天下人的“人欲”,将《诗经》里面的情感一律视为“淫”,从而把一部儒家经典,变成了满篇的“淫女淫妇”的“淫书”。
这一点,是无法被原谅的。
如果说,汉儒卫宏、郑玄他们添加、附会去解读《诗经》,还有情可原的话,
朱熹这样的大肆歪曲、胡写乱判,已经严重损害《诗经》的解读。
偏偏朱熹,在《诗经》解读的发展史中,产生的影响最大。
所以说,他也是《诗经》解读最大的罪人。
朱熹生活在南宋末年,他也是个不得志的文人。
不管他对《诗经》怎么解读,宋朝廷是不鸟他的。
他虽然短暂做过宋朝“焕章阁侍制兼侍讲”,算是宋宁宗的老师,
一时间竟然被群臣一起上奏折弹劾他,要把他“斩首”以绝“朱学”。
弹劾他的群臣是这样评价他的:
“如饮狂药,如中毒饵。”
“口道先王语,而行则市侩所不为。”
“三十年来,伪学显行。”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庆元党案”。
“程朱理学”从朱熹这里,“虚伪性”就已经暴露出来。
好在宋朝人聪明,很快识别出来,称之为“伪学”。
朱熹自己呢,也真是有点“虚伪”。
他发誓要革尽天下人“人欲”,自己却是“人欲”肆虐。
不仅拐了两个尼姑做宠妾,家里守寡的儿媳也意外怀孕。
他怕深究下来自己说不清楚真丢了命,连忙认罪辞官。
宋宁宗下诏:凡荐举为官,一律不取“伪学”之士。
朱熹门徒弟子,纷纷弃之离去。
这就是南宋那一段公案。
其实,以朱熹为代表的宋儒,他怎样删改,解释,画蛇添足,望文生义,甚至胡编乱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学问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观点,和实生物,同则不继。
这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如果我们不喜欢宋儒的注解,还有汉唐那些大师们嘛。
无所谓啊!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宋代是中国文化史上一个非常重要、也非常关键的转折点。
整个华夏文明史,确定是在宋代这里,进行转折的。
直到现在,也无法理解:
这一段民族文化发展的转向,到底是文化的宿命?不可逃避的劫难?
还是这个民族发展到这里、无意中犯的错误。
如果打一个比喻:
从源头那里流出来的恒定的文化价值,中途如果没有强大的支流的汇入,只会越来越小。
我们可以看到:在汉唐之前的那种民主、宽松的氛围,在后世是越来越少了。
属于先秦的,汉唐的,魏晋的,盛唐和大宋的,那种比较温煦的文化空气,已经从此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封闭、落后、迟滞、愚昧、专横野蛮的文化空气。
举几个例子吧。
第一个例子,在周代之前。
在周代之前的社会里,天下并非似有,而为公有。
能够得天下的人,都是把天下的利益分给民众的人。
这是三千年前的西周乃至更早时候的观念,代表华夏上古观念。
第二个例子,在东周时代。
《孟子·尽心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子·离娄下》: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在东周时代,以孟子为代表,明确君臣关系是对等的。
如果国君爱民如子,百姓更会爱国君如心脏;如果国君把百姓当成草芥,那么民众会把国君当成贼寇一样。
孟子这种思想,并非他一人的思想,而是普遍存在于周代。
当时国君被国人逐出国门的情况时有发生,卫国人就赶走了他们的国君。
晋平公问师旷:卫国人赶走国君是否有些过分?
师旷回答说:
“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
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
师旷的态度很明确:上天是让君主养护百姓的,如果一个国君不能安居乐业,甚至让民众对生活绝望,这样的君主人们要他何用?
上天是深爱百姓的,决不允许一个淫逸无耻、作福作威的独夫民贼欺压于民众之上,卫君的被逐是他自作自受,是民众对他的抛弃。
这是两千年前周代“礼崩乐坏”时代的观念。
道在流失,人心不古。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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