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科学发展史给我们的启示(六)

                       许锡良

十一、中日甲午战争，中国败在哪里？说到中日甲午海战，以中国北洋水师的全军覆没而告终，是令人十分痛惜的历史事件。这是中日改革成果的第一次大检验，第一次通过军事力量摊牌双方的家底。日本是实行“脱亚入欧”、“全盘欧化主义”，而中国是张之洞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为指导思想的洋务运动。日本则是全国上下，朝野一致地学习西方文化，主动接受西方的科学思想。全国上下，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而中国的洋务改革，只是部分官僚在困难重重中，艰难生存于朝野夹攻形成的夹缝之中，苟延残喘。中国失败的原因显然是综合性的，而不是某一方面的原因。

 但是，仅从科学技术来看。中国与日本都经过这样几个阶段：首先直接进口西方武器，其次进口武器材料用于本国的技术加工，第三阶段全部由本国生产。就这三个阶段来说，日本甲午海战前已经逐步到了第三个阶段，虽然第二个阶段仍然大有市场。但是，日本“至明治最最初十年主要还是第一阶段，明治20年前后（1888年）工部大学校毕业的技术员辈出，造舰工程和设计监督大致已经摆脱外国人之手，由日本技术员进行。”（373页）可是，中国当时的北洋水师虽然拥有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定远号”、“镇远号”战舰，而且拥有世界上最先进舰载武器，但是，这些东西完全是由外国进口的，中国的北洋水师只是把它们拉出来摆摆样子的。既严重缺乏训练与演习，又缺乏真正掌握使用技术的人员。也就是说，最先进的武器、低劣的国民素质、严重缺乏活力的制度，使这三者难以融合为一体。日本海军当时虽然就数量、战舰质量、速度、炮的口径与威力上来说，都远逊于中国的北洋水师，但是，他们自己安装设计、制造，从制造人员到使用人员的素质，再到相应的制度的活力，使得他们虽然在战舰本身上不占优势，但是在实战中却占尽了优势。

  甲午海战，中国彻底战败后，日本单向受中国影响的历史就结束了。日本开始以列强的身份影响中国。特别是1905年，日本再次战胜俄国以后，中国开始考虑派留学生去日本，但是去日本留学主要还是民间。官方对留学日本仍然有强烈的民族仇恨情绪。即使偶尔有派往日本的也只是希望去“接受专门的科学技术教育，受‘农、工、格致以外不给官费’这一意图的支配（1908年），中国官费留学生，有十分之八专攻理科。”此时的中国政府仍然没有真正认识中日实力的差距真正的原因。以为只是科学技术上差，所以，专门资助留学生去学技术。这种思想一直保留到1980年代以后的留学热潮。直到现在仍然有很大市场。回顾历史，有历史的屈辱；看看现实，有现实的荒唐。中国人一百多年来不愿意正视日本，但是上帝偏偏要把一个日本当成礼物送给中国。

  中国甲午战败，给日本的大量赔款，使日本用之兴建大学、增设现代化工厂，直接支援了日本在十年以后，再次在日俄战争中占尽优势。在一定意义上说，日本在1905年打败当时的列强之一，使俄国投降，放弃俄国在中国东北的利益与地盘，是中国十年前甲午战败给了日本极大的支持。使在发展势头而又受到资金限制的日本近现代化及时注入了新鲜血液。日本第一次从战争中尝到了甜头，从此日本举国上下陷入了战争的狂热之中。中国百年来深受日本之苦，但是，日本在某个意义上是中国这头软弱无力的肥羊喂养大的。他们的资源与信心正是建立在中国贫弱的基础上的。中国现在仍然是日本的加工厂。日本拥有75%的森林覆盖率，但是，日本的木材几乎全部来源于森林覆盖率只有15%的中国，而且中国的森林几乎都是次生林。中国的电子产品80%离不开日本的技术，中国现在仍然是日本人的手脚与工具，中国的大脑现在仍然在日本。日本人只是用左手的小拇指轻轻地晃了一下孔子的遗像，整个中国人都兴奋了，因此国学热、孔子热、读经热，冲昏了中国人的头脑。日本拿着绝密的电子蕊片技术，却让中国人污染环境，有天没日地干活，每月拿800元人民币工资。而我们还自以为日本，乃至全世界已经在向孔子低头礼拜了。作为中国人，面对苦难屈辱的历史仅会咒骂日本是远远不够的。会骂日本人，不是真正的爱国，能够认真学习日本人才是真正的爱国。

2007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