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菊竹图》立轴,纸本,墨笔,纵90.4厘米,横44.4厘米。辽宁省博物馆藏。
徐渭《蕉石图》立轴,纸本,水墨,纵166厘米,横91厘米。瑞典斯德哥尔摩东方博物馆藏。
徐渭惯于用绘画来麻醉自己,他的遭遇太不幸太痛苦了,才情更不可以作寻常观,故其作画象饮酒,而且是豪饮——期在必醉,但他即便在醉中也依然醒着。其绘画貌似狂书醉写,使性弄气,而内在秩序井然,畅神达意,笔墨合乎法度,出于传统而不离传统。古人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取法乎下,又下下矣。徐渭诗、文、书、画、戏曲样样达于至上,入化境,通神明,即使将其放在整个世界艺术的宏观背景上去纵横考量,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作品如同神迹,可观可赏,可赞可叹,但不可学。时代过去了,各人根性不同、资质有异,一代天才加通才的衣钵,岂可随意被后人披在身上。象王逸少、李太白的不可复制,徐文长占据着大写意花鸟画金字塔顶,世界再大、再久、画者再多,也断不会冒出第二个“青藤道人”。
八大山人作品选一
八大山人作品选二
八大山人作品选三
八大山人以绘画逃避和抗议自己的命运,孤独、寂寥、清冷、傲岸,不仅将笔墨张力发挥到了极限,而且抵达了人画合一。在其极简、极淡的形式背后,是一张拉满的弓,数百年引而不发。后人学其画,至多学到皮毛,难以望其项背,更无从抵达其微奥。他是徐渭之后的另一座孤峰,至今难以逾越。哈姆雷特王子曾发问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朱耷用画笔给出了答案。这个半僧半道、半哭半笑,失去了水、土和空气的前朝贵胄,终于在绘画中找到了生命的根脉和依托,成为永存于艺术星空的王子。他所创造的艺术如同一个神话,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后人缺少创造神话的禀赋、境遇和能力,所以八大也不会有第二个。
吴昌硕作品选一
吴昌硕作品选二
吴昌硕作品选三
吴昌硕作品选四
吴昌硕以富于变化的用笔和浓丽的设色慰藉苦难人生,散发出强烈的书写性和金石气,饱含着对自然和生命的礼赞,并以其诗书画印的全面修养与凌云健笔,构建了其大气磅礴的花鸟画体系与供后人学习的范本。虽然就其认识价值、艺术境界和精神穿透力而论,次于青藤和八大,但其绘画植根于传统的正源正脉,苦心孤诣,博学多能,并对艺术形式进行了大胆拓展与革新,集大写意花鸟画之大成,是后人唯一可追摹、学习的一代宗师。
郑板桥曾在印章上刻着“青藤门下走狗”,其对徐渭的敬服可见一斑。而齐白石则于诗中写道:“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充分表达了其对以上三位先辈的膜拜与推崇。中国绘画史上大写意花鸟画的三位巨人,徐渭、朱耷和吴昌硕,无论对于中国美术还是世界美术,都是令人仰止的三座大山,其高度令迄今为止的后辈们一代代望“峰”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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