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06玫瑰音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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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建才 如丝如雾的春雨飘洒了半天,中午天终于放晴了。午后醒来,我便听到优美的曲子静静地流淌: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
是爱情歌曲《贝加尔湖畔》,凄凉的浪漫,美丽的哀伤。婉转的歌声,使我的心柔曼起伏,竟有一种到郊外游走的冲动。
我骑上车子,出了城区。
春天的原野,带着些许的野性。像是脱了棉衣的姑娘,撒开脚狂奔起来,自由,畅快。我使劲儿地吸了口气,透亮透亮的,直抵肺腑。没了憋闷,一个人任性地放眼四望,真是痛快。
油绿的麦苗,攒动着身子,晃动着脑袋,生命的盎然张扬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什么?一片片的白,白的耀眼。骑过去看,噢,是梨花。一大片的梨树,成就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我站在花旁,近距离地观赏它们。雪白雪白的,那种洁净、丽质和纯洁简直无法言喻。我静静地看,只能静静地。我知道,此时,没有比沉默更能表达这种惊讶、激动的心情了。
一阵风吹过,吹落一路梨花,落英缤纷,美到了极致。那片片如玉的花瓣,恰似体态绰约的仙子轻盈舞蹈,舞动着她的衣袂,翩翩在灵动的圣殿之上。
常说女人貌美如花,以前我总是浅浅的理解为比喻罢了。现如今,面对着清新淡雅、空灵明澈的梨花,不由地想起《长恨歌》里“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一句,对杨贵妃娇艳姿容的描写理解的方为深刻了。
由此想起梨园,以及那位爱游乐,亦爱美人的唐玄宗李隆基。
李隆基不仅通晓音律,还酷爱谱曲。选子弟三百,教于皇家大果园之一的梨园。有谁唱的声音错了,他立刻就能听出来并亲自加以纠正。他本人亲任“院长”不说,还亲自创作,并让贺知章、李白等一大帮文人名士编撰节目。
杨贵妃是最出色的表演家。她天生丽质,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弹琵琶。这恰是颇有音乐造诣的唐玄宗所盼所求的。皇帝老儿特别喜欢《霓裳羽衣曲》,而杨贵妃对此曲恰恰心有灵犀,表演得非常出色。每当贵妃舞起此曲,玄宗就兴致勃勃地击鼓伴奏,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二人还亲自教梨园的弟子演奏此曲。是音乐这一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让他俩爱得情深意浓。
唐玄宗称赞贵妃是自己的“解语之花”,他与贵妃朝夕相伴,或乐舞于梨园教坊,或贪欢于芙蓉帐里,或醉饮于沉香亭下……
他们的爱至深至诚。有一年七夕之夜,俩人并肩而立,仰头看天,感慨牛郎织女重逢的悲欢场面,密誓要世世结为夫妻,说完后,二人竟抱手痛哭。那场景正如《长恨歌》中所写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惜,李隆基和贵妃的爱情,是春天的爱情。只有花开,只有温馨和浪漫,而没有果实。
春天梨树下,我浮想联翩,回过神来倒觉得好笑。
我知道,梨花的清香、泥土的芬芳、春草的气息,丝丝缕缕,润泽着我的心田。草色烟光、梨花带雨的自然美景深深吸引了我。梨花纷纷,我爱依然。
不知不觉地,日薄西山,新月已悄然在天。
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儿个,我尽情徜徉在这梨花下,醉心于无尽的想象中。此时此刻,当是一年中最美的。“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纵是才华横溢豁达飘逸的苏轼,面对绚烂的梨花亦是心潮澎湃,“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世事纷纷扰扰,有几时心能像梨花一样,沉静得下来。开得朴素、自然,即使凋落,也洒洒脱脱,清清爽爽,是真君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句子即便是奉给梨花,也恰当得很。
梨花静静地开在陌上,应时而开,顺时飘落。不忧,不怨,不泣亦不悲。它在做心灵的祈祷,在做最真诚的修为。
就把这梨花献给女人,也献与男子。尘世间的男男女女,不都应该心洁如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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