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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圆桌实录】机器人将掀起智能革命的新高潮?

新智元编辑1

编辑:王婉婷

在2015年世界机器人大会上,大会分论坛“人工智能开启新纪元”受到了业界广泛关注。整个会场座无虚席,嘉宾演讲、圆桌交锋气氛热烈。围绕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话题如此吸引人,以至到论坛的结束的12点半,大家还兴致盎然,不愿离去。


在“人工智能开启新纪元”的主报告上,中国人工智能学会理事长、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德毅说,虽然他参加过无数的报告,但像这样的圆桌式论坛,还是第一次参加。而担任分论坛主持人的科大讯飞高级副总裁胡郁说,这也是他第一次站在圆台上。




除了在形式有所创新,论坛的参与人员也是星光熠熠。在“未来机器人需要怎样的智能”小组讨论中,由科大讯飞研究院院长胡郁主持的院长圆桌,汇集了日本工程会院士、合肥工业大学先进智能机器研究院院长任福继,IBM大中华区首席技术官、IBM中国研究院院长沈晓卫,清华大学教授、中国人工智能学会理事孙富春,百度大搜索总产品架构师、度秘首席产品架构师景鲲,北京大学教授、智能机器人开放实验室主任刘宏。


智能与情感孰轻孰重、是否不可分割?为何工业界的弱人工智能迅速发展?学界的强人工智能又该如何突破?面对胡郁接二连三抛出的问题,5位嘉宾纷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台上明星闪闪,台下也不遑多让。观众席坐着三星研究院院长张代君,酷我音乐CEO雷鸣,中国人工智能学会秘书长王卫宁等。他们全程听完了 4 个小时的论坛,频频点头表示收获满满。


大咖们如此热衷,现场观众们也是兴致盎然。由于干货太多,原定于12点30结束的论坛一直延迟到下午1点,但观众们几乎没有离场,而是认真听到最后一刻。


新智元整理了这次论坛的院长圆桌实录,给关注和喜欢新智元的朋友们,分享满满干货。


任福继:机器人革命的本质是情感



人工智能的未来就在于情感,情感将是人工智能必然的未来,二者无法分开。当一个人愤怒地要挥舞拳头时,情感与身体动作密不可分,很难说是身体的智能还是情感的智能。未来的机器人革命,革命主体将是有情感的机器人、而不是人类。


沈晓卫:人工智能不是要取代人脑,而是要和人一起解决真正的问题



进入了认知时代以后,人工智能的技术终于能够应用、能够解决实际问题了。智能也好、情感也好,最后必须具有实用性,真正解决人们关心的问题——比如教育、医疗、环境、能源等等——而方法未必是用人工智能完全替代人脑。举例来说,对于癌症医生而言,一个通读所有癌症论文的人工智能在帮助医生诊断和治疗癌症上会有很大的作用。


孙富春:下一步是将脑科学的研究成果落在硬件上



有些领域的工作需要情感,但有些领域只需要初级智能就够了。未来情感交互的进展,很大程度上会依赖于脑科学的研究成果。现在的机器人能做到骨骼带动肌肉,而人类是通过神经传导由肌肉来带动骨骼的。所以未来的发展方向非常清楚,我们在一步一步用机器复原出我们自己。


景鲲:学术研究可能要探索真正的本质,而企业的思路是实现产品目标



有情感的人工智能的确可能会让人更喜欢、更离不开,但更重要的首先是能不能让人工智能走入日常生活、真正解决问题。对于产品来说,只要能够实现“智能”,让人在感到产品是智能的、可以解决问题的,就够了,而学术研究会更关心真正的本质,是不同的思路和途径。


刘宏:智能与情感并重,从已有的成果中挖掘更多创新应用



智能与情感都是人工智能的关键词。智能主要有五个层次,计算、运动、感知、交互、和协同,而情感需要达到三个原则,吸引人、能形成依赖并且不累。过去人们更多地关注仿真,关注机器人怎么像人,但其实机器智能很多潜在成果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挖掘。很重要的一点是,研究者要走下神坛,更贴近应用创新。



智能与情感,哪方面对机器人更重要?




胡郁:任何技术和产业发展都离不开两个群体,一个群体是科学家群体,另外一个群体就是企业家群体。如果缺少这两个群体的推动,任何一个技术的创新,任何一个技术产品的落地,其实都是施展不开的。


未来的机器人需要什么样的智能?在这个方面,过去一年里应该有非常多的讨论,主要集中在很多方向。其实在过去的几年当中,我跟我们Panel里面一些专家,私底下也有线上和线下交流,我们在讨论什么样的智能真正影响机器人的未来?所以,我当时有一个很小的触动,我也有一个提议,我当时在群里说,机器人一方面我们需要它很聪明,另一方面又希望它有情感这样的自我意识,这两个方面,哪一个方面可能对机器人来说更重要?他们是不是就一定是捆绑在一起的?


情感的机器人很重要



任福继:我觉得两个都重要。未来的机器人、人工智能的方向,就是在情感,机器人革命的本质标志就是情感,二者不可分离。现在智能和情感为什么分开了?是因为我们现在现有的计算机的程序设计方式。未来它们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人类进化一样。


认知时代,技术能够真正解决实际问题




沈晓卫:IBM研究院在中国实际上跟非常多的合作伙伴共同做这种创新,最核心的技术就是认知计算和云技术。回到认知这一边来讲,我这样看这件事情:认知和人工智能之间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区别,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颠覆性的技术。从IBM的角度来看——就像胡老师刚才说的,两年前我们在那边也谈过——IBM认为,整个IT行业已经进入一个认知的行业,我们所有的、和IT有关的,都进入了一个认知的时代。我们可以把这和三十年前人工智能兴起的热潮——当时有很多专家有非常多的这种讨论——有什么样的不同?很大的不同我想是今天的技术,包括大数据的存在,使得我们可以用全新的方式解决真正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商业、运营等等这样实际的问题。我想人工智能也罢,认知计算也罢,最终的成功是必须解决我们真正关心的问题,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游戏,这也是未来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孙富春:我今年主要做的是通过类脑芯片来控制新一代的机械手。我们想一下,今年的7月份,通过深度学习,在识别方面机器超过了人。但是我们再想一下,在精细操作方面,机器人估计还不如两岁的小孩。在情感交互方面,甚至不如刚出生的孩子。大家想,我们的路该有多远。那么我们能不能分开做呢?我觉得可以的。有的工作需要初级的智能就可以了,有的工作要人机交互。比如说将来机器人要上户口、要加入我们的社会,那任老师的情感交互就很重要了。那么现在有哪些问题解决这些问题呢?这两年有几个大的发现,我觉得对未来的情感交互跟智能的结合会有帮助。第一个去年大家可能知道了,我们通过在猕猴身上做实验,发现人的一些动作行为在脑神经的编码几乎是相对稳定的。这带来了很多问题。第二就是任福继老师做的,我怎么看你情感?你的面部表情和语气,我通过核磁共振、EEG、眼动可以观测出来,然后建立之间的关系,现在在人身上能够基本可以做到对应出3种情感,初步想做是15种情感,究竟怎么用系列化去表示。我觉得这个路,随着下一步医学和生命科学的发现,特别是脑科学的发现,这一块会慢慢到来。现在3种情感交互,已经做的相对不错了。


院长和研究界可能要看更远的五到十年,但企业要看到最近几年进入产品的技术



景鲲:我来自百度,现在负责百度搜索相关的产品,之前在微软做首席研发总监,当时也创造了微软小冰。我今天虽然参加院长论坛,但是我其实是来自企业的,代表企业的观点。我的观点比较简单,是不是能真正让机器人走入普通家庭的生活,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中坚力量?真正让它变成产业界的一种支柱,解决真正的问题?其实这是我们关注的核心。说到是不是有情感,有情感的机器人当然更好,黏性更强,我会离不开他的。但是首先要问,现在离情感有多远?还是挺远的。还有就是,我们是不是在生活中时时刻刻都需要情感?我觉得我现在有一个小宝宝,平时需要情感的时候找他聊一聊,挺好的。所以肯定不可否认,有一部分人,或者特定的群体,需要情感;但是我们从企业角度关注的是,是不是能够走入真正人们的生活、解决真正的问题。这是我们关注的点。


人工智能学术成果需要通过创新应用对接生活



刘宏:我是搞机器人视听觉的,视觉就是眼睛,听觉就是耳朵。我讲两个小故事。


大家经常坐飞机,有这个体验,看杂志的时候经常遇到找不同,消磨时间的办法。两个图片当中的5个不同,我基本上找全要2分钟左右。我感觉这个事挺有意思,就这么两张小图片,我们一帮搞视觉的大专家,要好几分钟才看出来(所有不同)。我经常拍下来,回头拿到实验室,让我们实验室的机器人——实验室的机器人有视觉系统,搞图象处理的都知道——输入进去,零点几秒不到,就把5个不同完全找到了。这是机器智能远远超过人类智能的地方。没想到人类视觉的局限这么大。


我想说的第一个观点就是,我们过去过多地关注仿真,关注于机器人怎么去学习人。其实机器智能很多潜在的成果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挖掘。


第二个小故事,是深圳有很多电视机厂商找我们聊,能不能做一个声控摇控器,因为摇控器七八十个键,中老人用起来太麻烦了,如果语音一喊,“凤凰卫视”,嘣就出来了,这多好啊。然后我就找几个同学聊一聊,问能不能做这个课题。我找一个博士生。他说可以啊,我做这个博士论文,三到五年,要研究强噪声情况下——因为电视那个歌舞啊音乐啊对话啊——强噪声情况下的语音识别,先分析噪声种类,然后克服混响克服噪声,最后来识别。我又找了一个硕士生。我说你能不能做,他说可以啊,关键是说话人的口音,这件事得做两年,而且需要人机合作。第三个是一个保送生,到我们实验室来做毕业设计,我就问他说这个事能不能试试,你搭一个系统。他回去琢磨几天说,老师啊,很简单,这件事科大讯飞那个东西可以用,我说有噪声它用不了啊。他说我有办法,只要研究在噪声环境下识别一个单词就够了。哪个单词?“你好”。识别完了以后呢电视就把声音关了,然后就可以进入语音识别了。


所以,这件事情呢,我的观点就是,我们已经积累了很多人工智能的成果了。很重要的一点是,研究者要走下神坛,我们要跟应用深度结合,只有这样才能创新。不一定说博士能创新、硕士能创新,其实本科生更容易创新。


胡郁:未来机器人需要什么智能?刚才的专家观点我总结一下,认为感知和认知的智能诚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情感这些跟自我意识有关的智能也很重要。可能用在不同的领域或方向。刚才孙老师提了一个观点,我是非常同意的,就是说我们经常谈的是语音交互、视觉交互,其实人有个非常重要的智能,就是对动作的控制非常自然,刚才李院士提到这个计算的代价很低,但是就这样一个东西在机器上实现其实蛮难的。所以,我觉得这三个方面都需要去往前推进。



机器人革命:强人工智能与弱人工智能

在过去这么多年当中,其实工业界对智能的、我刚刚讲的几个方面,都有一套方法。最近这五年进步好像特别快。但是从研究界的角度来讲,一直觉得工业界都是弱的人工智能,只是看上去像人一样;研究界一直想突破的是所谓的强人工智能,就是说能不能真的像人一样思考。这种弱人工智能在工业界最近能够快速发展的原因是什么?而这种强人工智能,我们从大脑里面是不是可以汲取一些方法,帮助突破到强人工智能?


机器人要成为未来机器人革命的主体


任福继:我这回的观点——我昨天已经跟李院士说了——要让机器人产生革命,包括(英国皇家工程学院说的)2019年用机器人产生革命,日本在今年5月份也有一个机器人行动委员会。我整个观点,今天贯穿始终,和往次不一样,就是一定是“机器人”来产生革命,是它机器人本身,和我们农业革命、工业革命、信息革命的主体是人类不一样。机器人革命本身是机器人。昨天院士说,你可能这个观点是超前十年,大概明天会上如果讲这个观点就会被反驳。但是我说要分清楚。5年前,我回来的时候,服务机器人、智能机器人,大家都说很是遥远;实际上我说的情感机器人,20年前大家都说是天方夜谭。孙正义一出来以后,卖了个情感机器人,大家就不说话了。那个我们6年前实际上就是这个水平,语音很清楚。刚才你说身体和意识要不要分开,我的研究的观点是,根本就不可分开。这个可以从人类灵长类的进化,我们看它的过程。你如果把它分开了,比如说身体动作,如果情感已经说,现在表示一个愤怒的动作,要挥拳了。这是身体的智能呢,还是意识的智能?这是在研究水平上的问题。但是从工程上,我知道今天有很多企业,如果是企业,你一两年的就不要听智能的,一年两年你真正智能除了娱乐含义以外用在护理啊用在看护啊的智能大概还要五六年过后,如果你想瞄准五六年之后,你现在就要在这里面投资。所以,意识和身体是有机的统合体,研究可以把它分开。我们现在表演的那个情感机器人,包括美女的、包括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它身体上单独看你是控制了,你真正把它做成机器人了,它就是一体的。


人工智能不是要取代人脑,而是要和人一起解决真正的问题


沈晓卫:从研究角度看,我们讲到认知,刚才几位专家也提到,有非常多的方向,包括对人脑、或者说类脑的研究,包括现在新的IT系统。我还是认为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今天我们谈的智能,从IBM角度来讲,我们不是要取代人脑,我们真是要解决真正的问题。我们确实已经在解决今天的问题,但是我们也要解决未来三到五年到十年这样的问题。如果不出现这样一个真正解决问题的解决方案,或者就是认知系统,我想这个发展最后会受到一些限制。比如讲,我们大家今天最关心的是什么问题?教育、医疗、环境、能源等等这样的问题。从IBM角度来看就是,我们如何把认知真正地带到这样的行业中,利用大数据,就是来解决——比如说,你是一个治癌症的医生,今天癌症比如每个月发表的论文上万篇,你是没有办法全读到的,我要如何构建一个认知系统,使它帮助你——不是代替你,代替你还有很多法律的问题——帮助你一起来诊断一个病人。病人来了,同时看医生,也同时看认知的叫机器人也罢、叫机器人医生也罢。就是能不能真正地解决大家实际关心的问题。


胡郁:你相信像True North这样的和人脑很接近的芯片最终会取胜呢,还是现在讲的认知计算的一些传统的用统计学习的方法会取胜?


沈晓卫:从技术角度来讲,应该说认知跨了整个的wholestep,包括算法、包括实现、包括芯片。IBM的芯片在那个方面,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50亿个晶体管、100万神经元的仿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但是用它自己是不够的,应该是整个的全方位的一个突破。


将脑和神经的研究成果落在硬件上


孙富春:其实这个从我们机器人的出现,到机器人的现在,到机器人将来作为我们社会中的一员谈起。实际上机器人的发展,最开始从自动,就是代替人,到自主,就是有感知。我们觉得下面是要干什么呢?从今天结合的主题来看,我觉得(下一步)叫自我,机器人要有自我意识,情感交互,类人认知,环境共融,这么一些特点。其实从这里可以看到一个问题,我们人一步一步在干什么呢?在做一个我们人一样的东西,大家可以感受到,一步一步在推进。如果过去我们机器人,大家搞机械的人在做,搞的是skeleton,是个骨骼;那么现在,运动学动力学,缓和控制,都是那一套东西。今天的机器人要做什么呢?我要有肌肉、大脑、神经系统,就是复制我们这样一个人。


这里我想在现场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大家伸开我们这双手——每个人都有这双非常灵巧的手——你们说我们这双手是肌肉控制骨头,还是骨头控制肌肉?我们的机器人呢?


是肌肉。神经把信号给肌肉,产生收缩和膨胀,产生协同,最后的力是肌肉发出的。所以,大家想想。我们现在的机器人是什么?是骨头控制肌肉。那么我们下面要做什么,就很清楚了。我们要研究人手的感知。我们能不能有这么一种皮肤,不光是保护的,还有感知觉,有疼痛、触觉、温度觉,方方面面的感觉,然后通过神经运动系统传输到大脑。那是我们说的上行,现在研究上行比较多。像脑机接口,脑控,现在做得比较多。前两天我们在清华搞了我们国家第二届脑机接口比赛,我是裁判。很惊人,没想到有一位华南理工大学的老师,15秒时间的控制用了1分27秒,是通过脑机接口的连续控制。那么下一步要做什么呢?上行,做感知、传输、编码。


给大家讲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这双手一秒钟的数据量有多少,在你放置物体的时候?几十个G,怎么办?(所以)要研究神经编码。人是怎么融合的,怎么做的。所以,从这点可以看出,下一步我们人正在一步一步做我们自己。


人的手是从穿针引线到喝茶喝水,到使用先进的工具,什么都行。但是,我一直搞机器人,我们现在就是,抓一个瓶子,用阻抗控制,设计阻参数——那它在抓笔的时候就不行了。但是人,什么都行。我觉得是这样的,人在一步一步地做我们这样自己一个人。比如刚才讲的类脑芯片,我们清华,包括我现在也在做这种,用类脑芯片控制这双手,成千上万个神经元能够自由组合,IBM公司去年推出的TrueNorth,现在是2.65亿个连接,0.65毫瓦。那么现在我们也做了一款中国的这款芯片,清华做的。最近我们开发系统在做,就是怎么样地模拟人,再去做这双手。


把人脑的一些东西落在硬件上,逐步实现,我们可能觉得是未来的一步路,能够实现非常灵巧的操作。


企业的思路是基于数据与算法完成智能任务


景鲲:我的观点跟孙老师有些地方可能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对人体的研究,对大脑的研究,我个人感觉还是挺浅的。我们很多时候神经网络,其实只是从人脑里面,大概感觉到它可能是怎么工作的,但其实不明白它究竟怎么工作。刚才孙老师说的做的很多机器人工作,这可能是研究机构和企业会做的不同的方向。在企业的话,我们可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需要做一个手来替代我自己的手?如果端杯水,可能不用这么丰富的神经元的手,可能也能够端一杯水。所以,其实从企业我们能看到的真正的机器人系统,其实把它抽象化,都是基于各种各样的数据和算法。比如对话系统,如果我真的把所有在屋子里面的人,每天的对话都录下来,如果能access微信每天所有的对话,我就不需要人机对话系统了,我只要重复就行了。其实人也会觉得它是智能的。所以,从企业的做法,可能跟研究机构的做法思路和路线可能会不太一样。


智能和情感并重


刘宏:我觉得胡总留的两个关键词,一个是智能,一个是情感。


智能,先说个严肃话题。我给学生讲智能机器人的课讲了16年了,我们一般把它分成这几个层次:一个是计算智能,主要解决机器人或者机器,和数据和信息之间的关系;第二个层次,运动智能,解决机器人和环境之间的关系;第三层次,感知智能,机器人和世界和目标的关系;第四个,交互智能,是机器人和人的关系;最后,协同智能,是多个机器人之间的协作。基本上这五个层次,就能把所有的要素都涵盖进来了,这是我对智能层次的一个想法,当然研究不一定完全按照这个思路来。我们这个实验室,主要做视听觉,我们的使命叫做让机器人更加耳聪目明,耳聪就是听觉,目明就是视觉。你到网上搜这个关键词,基本上搜的就是我们的工作和介绍,可以作一些了解。


第二问题就是情感。还是一个小故事。我女儿4岁的时候,我在机场给她买过一个语音娃娃——“唱首歌吧”,就给你唱个歌,“你好”,它就说你也好——买回去以后她特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天天捧着玩。结果第二次——我一般一两周回一次北京——第二次问她的时候,我说语音娃娃呢?她说找不到了。我说你怎么不玩了?她说玩够了。这个东西涉及到一个情感的问题,到底什么叫做情感,怎么叫做一个机器有情感,任教授是这个方面的权威了。去年我们还一起申请,搞过大项目。我回过头来考虑这个问题,其实人和人的情感是什么?这个问题如果都没搞清楚,你搞人机情感,不是纯粹瞎扯吗?换个角度,从人与人的角度来说,映射到人和机器的情感,有三方面,就是机器情感的三原则——第一,要吸引,语音娃娃对我4岁的女儿当年形成吸引了,这个没有问题;第二,形成依赖,她玩了一次以后想玩第二次,玩一个月以后,想玩第二个月,这个才是最重要的;第三,不累,夫妻双方哪有那么多激情,过一辈子发现还不累,过的挺轻松。如果一个机器情感具备了吸引、依赖、不累这三个原则,那我就承认它具有机器情感了。



观众提问环节


【观众提问】我们昨天听到一位教授讲,2045年机器人的智慧会超越人类。各位专家觉得这个可能性有没有?如果有,我们要不要去抑制它?


沈晓卫:我个人觉得,首先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今天我本人不会特别担心这样一个问题。我看认知也罢,机器人也罢,像当年人们造汽车,汽车造出来以后还比人跑得快,实际上这是一个工具。今天我不会特别担心这样一个问题。我今天可能更担心,我们如何保持这样一个热潮,而不是重复30年前犯的错误。30年前人工智能是非常热门的话题,但最终需要商业的突破和技术的突破,才能往前走。


胡郁:我觉得这个问题,首先,讲害不害怕人工智能的时候,其实有一个假设:人工智能聪明到一定程度,还会出现自我意识。但是我们其实是需要人工智能的。在我们家里面,我经常遇到一个问题,打扫卫生。我现在非常幸运,跟我的岳父母住在一起,可能老年人家里比较干净;但是如果(要机器人)打扫卫生,非常复杂,要涉及到控制,但是你一定不希望它有情绪。


孙富春:其实机器人设计的时候有一个三原则,现在在这个基础上诞生了一个新的风尚,叫共生技术,不让机器人危害人。大家讲的说鱼和水在一起,把水放光了,鱼就无法生存了。其实这方面,无论它从机器人的设计原理,到操作系统,到感知的部分,形成一种新的方法叫共生技术、共生理论,来使得机器人不能对环境、对我们人产生危害。


胡郁:对,如果我们有一个办法,做出来的机器人不往自我意识和情绪——当我不需要这些的时候——不让他往这方面走,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保障,这一点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两个分开,或者我们单独只要情绪,而不需要它那么聪明,这点任老师觉得有没有可能?


任福继:这个问题,关键我们原来把机器人始终考虑成是一个工具,人类控制它。这本身是不对的。未来机器人,为什么要搞情感?共生了,就不怕它了。就在于我们的观念。机器人必须肯定有自我,而且必须要有情感,这是我一直的观点。关键是人怎么对待它。搞得不好,以后可能有一个人园,跟现在看动物园一样,以后机器人可能就把我们人关起来了。


胡郁:这个地方,您给我们讲了一个观点,由于如果机器人出来以后,我们要好好的对待他,如果我们对他很恶,他可能反过来对我们很恶。



【观众提问】我问一个比较具体实际的问题。最近半年,其实国内兴起了无数的做儿童陪伴、家庭交互、内部服务的机器人,但是大部分其实都是带着轮子,上面加一个Siri东西。你跟Siri说话,感觉它极其笨,感觉差距很大,似乎没有人把这个事解决的特别好。我想问一下景总和小i机器人的朱总,这个事到底解决到什么程度了?咱们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智能程度?如果做到我们期望中的,大家每个家庭中期望的智能,瓶颈在哪里?


景鲲:我觉得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其实对于刚才那个问题,我们现在关注的其实是怎么让机器人这个产业活下来的问题,其实是个很严峻的问题。怎么让它在实际产业和实际生活中,进入实际场景,解决实际问题,这是一个很严峻的话题,如果实际场景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可能这个论坛,过两年就不会办了,因为前景上看不到很光明的应用,所以这也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的挑战。


另外,机器人在Siri这样的交互中,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理解。用户在平时生活中,各种口语化表达,各种各样。真正能够理解用户的语言,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工作,它困难的核心在于我们没有数据,我们不知道人怎么表达,我们见到人的第一次表达之后,比如你问Siri,现在用Siri设置一个闹钟,基本上体验还是不错的。就是因为它的表达太多了。我们先做的机器人,很多智能交互,就是表达现在不够多。当我们把这种表达做的足够多的时候,机器人的理解就会上升到一定的层次。同时还有像朱总说的,人机协作系统,我觉得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对机器,其实有的时候要产生一种信任感,如果我问你一句话,你不懂,你跟我说了另外一句(没有关系的)话,我可能对你就不信任了。所以,适当有人机协作的系统在里面,让机器人更加懂得人表达的系统,让他理解这种需求,这样才会让人更加相信人机协作的系统。所以,现在这个领域确实非常非常难,但是从百度来讲,我们就是想花最大精力,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一旦这个问题解决掉,就会看到有非常非常多的应用场景。


朱频频:刚才景鲲说的蛮清楚,我很赞同他的观点,其实从产业界就是需要有更多的数据。刚才我最后一幅图也讲的很清楚了,我认为智能交互这方面,需要很多的知识和尝试的支撑,如果没有这些内容,不可能跟你顺畅地进行交互。这些知识和尝试,不是光靠算法就可以完成的,是要不断积累的。积累的方式,一种就是人类本身已经有很多知识,这些知识需要把它结构化,让机器人能够利用这些知识。另一方面,从实际的数据当中不断地挖掘,不断地产生新的知识。我认为不断地发展,才能达到真正的产业化的应用。刚才沈院长提的产业化跟研究要充分结合起来,我觉得其实也是这样的情况。以前十九世纪50年代,人工智能当时就提出来,到70年代,又好像折戟了,后来又一段被提出来,又折戟了,现在又被提出来。如果大家对它的期望过高,但是很难有实际应用,大家的确有可能就不在这个圆桌讨论这个问题了,不大可能发生这个事情。


简单举个小例子,我们光是做客服机器人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其实在2005年的时候就跟一家蛮大型的客户沟通过,当时他说测试过机器人准确率,因为覆盖的范围不够,他们认为准确率没有达到百分之百,所以不敢上线,说这不能取代人,所以他放弃了这个过程。但是后来大概过了一年多,另外一家企业使用了这套东西,刚刚开始的时候要求不是很高,说百分之七八十就可以上线了,然后上线过程当中不断地完善,现在达到很好的应用状态,而且促进了整个产业的发展。我觉得的确产业界需要有一个先可以用起来的过程,而且的确产业里面有一些小白鼠可以去用。


胡郁:我为什么讲强和弱人工智能,我们现在做的弱人工智能的三大法宝就是大数据和三大神经网络,刚才大家提到用互联网思维做核心技术的优化,我叫做大闭环迭代的算法,依赖这个可以得到很多的提高。



总结寄语:未来机器人需要怎样的技术?


刘宏:过去搞机器人的人都是从机电专业出来的,搞人工智能的人都是从IT专业出来的。现在需要深度融合了。


景鲲:我们希望真正能把人工智能技术引入到每个人的家庭,成为每个人生活中的一部分,解决实际问题,同时从技术和产品角度,引擎世界的创新。


孙富春:希望机器人真正地融入社会,成为我们社会中的一分子,推动社会的发展。


沈晓卫:认知不仅仅是一个技术,而是一个时代,我们很幸运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需要技术的突破,同时需要商业的成功。


任福继:我觉得人工智能还是很有希望,是到了这个潮流的时机。我们首先要研究和开发分开,所谓顶天立地。搞企业的一定搞立地这一部分,但是前瞻性一定要有,我们才能有原创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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