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清新着我遥远的记忆
文/苗 晓
诵/姜林杉
天下着沥沥细雨，但出行的人依然不少，大街小巷满是雨伞的晃动，似乎这端午节的细雨在播撒着纪念那个古老传说的音符，人们在这音符的坠落中聆听和感受着一种文化的精灵。
我汇入了这雨伞晃动的风景，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住处附近的街巷，飘飞的雨丝把空气搅拌得湿漉漉甜润润的，不时响起的粽子咸蛋叫卖声短促而脆亮。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清香飘来，牵引着我的脚步来到一个艾蒿摊前。一位中年农妇静静地守在那儿，眼光中流露着期待顾客前来购买的渴望，脚下的艾蒿捆扎成整齐的小把，清幽而安详，晶莹的雨滴不时从艾蒿叶间滑落。
这可是我二十多年没有闻到的清香，突然清新了我遥远的记忆。 我的家乡是有着许多艾蒿的，那些荒坡野地是艾蒿生长的佳处，平时不被人们注意，只有到了端午节前，这些荒坡野地才热闹起来，人们纷纷前来采割生长繁茂的艾蒿，扎成小把，悬挂在自己的房前屋后，让艾蒿特有的清香弥漫着屋里屋外，既可以驱蚊辟邪，又可以净化空气。如果有人被蚊虫叮咬，或者皮肤瘙痒难耐，用艾蒿叶煮水洗澡即可治疗，且效果很好。小时候我在生产队放牛时，经常路过那些荒坡野地，尽管那里有很多牛喜欢吃的野草，但闻到那特有的清香，我便替牛拒绝了那份诱惑。每到夏天的晚上，牛在农田里劳累一天后需要安静的睡觉休息，可那些可恶的蚊虫总要来叮咬，家乡人便用采割来的艾蒿晾晒成半干不湿之后，在牛睡觉休息的上风处点燃，以薰驱蚊虫。
我们如今居住在城市的高楼大厦，整日穿行在钢筋水泥的直线方块之间，远离了那些荒坡野地，淡忘了那份曾经呵护过我们的艾蒿清香，虽然也时常有蚊虫叮咬袭扰，但使用的是经过技术加工制成的蚊香，不管是燃烧驱蚊，还是电热驱蚊，那散发出来的香味总缺少了自然的芬芳，没有了沁人心脾的舒畅。
我在这艾蒿摊前使劲饱吸了这久违的清香，也美美地回味了那往昔的记忆，从摊主那里买走了两把艾蒿。回到家门口，在我家和对面邻居家的防盗门插上，顿时，楼道和屋子里便弥漫开来家乡荒坡野地才有的清香，伴随这清香弥漫开来的，还有一种温馨、一种和谐、一种愉悦、一种幸福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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