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一门,在快节奏的当下,人们大多都难以静下心来,去感受、研究传统中内在的精神,多数人注重表面的做作、敲击来掩饰线条的单薄和苍白,制作从文字到印面再到印屏充斥其间。而这种表面的视觉冲击,又恰恰迎合了部分评委的喜好。
作为八零后的修亮却没有跟风,而是一股脑扎入到传统中去,感受传统中的精微与神采,追求内美。表面看起来不事张扬,却有着温婉典雅的质朴气息,亦能感受到他坦荡、从容的心境。沉着亦不失痛快,慢而不“滞”不“结”,快而不“浮”不“漂”。修亮的印中适当增加点爽快和洒脱,其印必定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们拭目以待。
—— 篆刻名家 陈正国
择一事而为
兄弟杨修亮的笔墨金石之路
与修亮相识,至今十年有余,我们曾是同事。记得刚一入职,便和他一起被派往南昌出差,起初,我看这小子话也不多,长得也不起眼儿,开始没太在意。有次甲方组织开会,他坐我旁边,会议冗长无趣,无聊之际,我很好奇他到底在记些啥,侧头看了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让我顿感意外——他也啥都没记,而是在本子上抄写着某首诗词,虽是圆珠笔随意涂抹,但展示出的功力和气质,完全超出了我对同龄人书法水平的想象,瞬间被他的书法所吸引。
之后的几天,我们聊了很多与书法、篆刻及彼此成长相关的话题。修亮不容易,从小热爱书法篆刻,中学时代便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笔墨才情,但在那个贫乏的九十年代,出生于邵阳贫寒农家的他,初中、高中两次毕业都面临辍学,而这两次,都因老师的惜才之心而推荐升学,直至大学毕业。可以想见,一个寡言内秀、不谙人情的乡村少年,若非身怀让人不忍漠视的艺术才华,怎可两次赢得不同老师的青眼相加?此番经历,在我看来近乎电视剧情一般。
毕业之后,修亮便来深圳找工作。深圳的节奏和生存环境固然勿须多言,作为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深圳几年下来,我早已是刀石蒙尘,纸笔不知去向。而当我偶尔造访修亮在岗厦的住处时,见到的总是这样的情景——昏暗、狭窄的出租屋内,宣纸遍地,他趴在茶几上埋头写字,或是刻印。这一情景让我印象深刻,因为每次我都会想,恶劣的环境、生存的压力,还有渺茫的前途,到底是怎样的动力,让一个人在如此境况之下仍就默然坚守?真爱无敌啊!
深圳是一个文化土壤相对贫瘠的城市,有着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这是修亮选择离开的原因之一。之前他找我商量,想在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更多地投入一些精力,并希望最终有所成就,而长沙具备这样的环境。一方面,我对他选择回乡表示支持,毕竟生存压力相对较小,可以腾出精力专情所好,而沅湘大地,自古文风鼎盛,有他需要的气候和土壤;另一方面,我也很担心,以修亮纯良忠厚、质朴率性的赤子性情,在那个山头林立的圈子里能否周旋得开。
然而,几年下来,他不仅在长沙安家落户、娶妻生子,在艺术的道路上更是如鱼得水,斩获颇丰。从市书协会员到省书协会员,再到中国书协会员,一路所向披靡,旗开得胜。尤其最近两年,我经常获知一些他的作品入选全国大展、获得西泠印社大奖等消息,欣慰、激动之余,总忍不住发个朋友圈,每次都给他惹来一堆求字、索印的麻烦。
回首往事,潇湘一去已近七年,期间我和修亮见过两次。而两次相见,都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热情四溢的场景,这让我产生一个错觉,仿佛他昨天才离开深圳回的长沙,修亮还是那个言语不多的修亮,唯一的变化是,虽不胜酒力,却还一个劲儿地陪我喝酒。
—— 知名创意人 曹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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