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域广阔,地大物博,方言众多,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方言。
说到方言,前段时间的一个星期天,独自一人,在新浦民主路,书市上闲逛,眼前一亮,无意间,看到市作家殷然老师写的《灌云方言及其现代释意》一书。
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便跟书贩,讨价还价,最后用30元成交,买了下来。
坐上22路车,半小时,便回到了老家板浦。下车,三五分钟左右,到家后,就迫不及待的拜读。
拜读之余,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从朋友处听来的有关方言的一个段子。
段子地点,说的是杨集镇。话说某一年,一个炎热夏天的上午,一个外地当兵的路过杨集的一个码头,看见一位妇女,手里提着一只鞋子,在大声嚷嚷:“孩子(鞋子)掉河里了”。当兵的一听,连军装、鞋子都没有脱,便一头扑进河里救人。
救了半天,才知道闹了一个笑话。杨集话孩子,方言的意思是鞋子。
当兵的从河里上岸,哭笑不得。
近日,微信上流传,一则山东方言笑话。
有着外地口音的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为同学们读了一首《卧春》词,并且要求大家记下来。词是这样的:《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根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谁也没有想到山东同学的笔记,竟然是这样记录的:《我蠢》,俺没有文化,我智商低下,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方言既是母语、土语,也是乡情。
许多年前,我曾经也有幸在江南,呆过好长一段时间。
奔波在烟雨缠绵、富饶之地——江南无锡的那些岁月,因为语言障碍,听不懂江南的吴地软语,说不惯普通话,无法与人交流,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时间久了,总是感觉自己孤寂,有一种举目无亲之感,像水中的一叶浮萍,像马路上的一粒尘埃。
乡情像潮水一样涌来。白天想、夜里想、做梦想;睁眼想、闭眼想;满脑子都是故乡,都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我倍感惆怅、郁闷。何以能解思乡之苦?何以能解心中的那缕乡愁?思索了好多天,终于有了办法,车站里必有乡音。于是,闲暇时,我忍不住就去车站,在人潮人海的车站里,寻找乡人,聆听乡音。
在车站,我果然见到了老家的人,果然听到了那久违的老家方言,很激动,我的双眼时常溢满泪水。
有一首歌唱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方言是洗不掉的一张身份证,方言是游子身上的烙印。
记得,有一次,在江南无锡街市上买年货,我听到一瘦瘦的、高高的中年男子,在电话亭往家里打电话,打电话声很大,引人侧目。
电话大概内容如下:“小炮子,在家听妈妈话,好好念书,等爸爸回去,买玩具给你。不好好念书,老子回去打你屁股······”
我一字不漏的听着,多么熟悉、亲切的乡音!是老乡绝对没错!
我想笑,可是我一直却憋住,等老乡搁下电话后,我兴奋地用家乡话问了一句:“老乡,你家连云港哪里的?”
中年男子听到乡音,也非常高兴,回答:我家连云港小伊的!
中年男子接着,又反问我:“兄弟,你家呢?”
我笑着说:“板浦的!”
正宗老乡,小伊离板浦,最多十几里路。我和中年男子紧紧地握手,交谈,彼此留了厂址······
方言是根、是记忆、是文化遗产。
在千里之外的他乡,方言更是血脉,在游子的内心,流淌不息。
乡音就是游子最大的安慰!
写这一篇《方言》文章时,我真是担心并害怕方言,有一天会像故乡的炊烟、河流、小巷以及青石板一样,有一天彻底消失。
我的心,冰冷冰冷的!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江苏连云港板浦人。喜欢看书、写作。时常有文章发表,偶尔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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