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份CPI同比涨幅高达3.6%公布之后,媒体多有“负利率”之说,也就是一年期银行存款利率低于CPI涨幅,存款收益“跑不过CPI”。但这种说法是有问题的,实际上,“负利率”是中国社会长期现象。
利率,是资金价格,也就是将资金拆借出去未来收取的回报。央行规定的存款利率,是货币当局规定商业银行支付给储户借款的收益率,这是名义利率。但实际利率却不是这样的,它是人们预期资金拆借出去后未来实际到手的收益率,也就是扣除通胀因素后的实际收益。
利率总体来说,是对未来的预期,而非当下的收入。每次官方公布的CPI数据,是当下通胀的实际情势,它可能影响人们对未来的预期,但并非就是人们对未来通胀的预期,这是两码事。因此以现有CPI数据和现有存款利率对比之后,得出“负利率”的说法,只能是媒体噱头,不能作为宏观经济分析的依据。
如何观察社会实际利率呢?最好的观察指标是房租收益率,因为据机构报告,城市高中收入阶层财富的七成,目前配置在房产上面,因此这可能有效的反映了社会整体对未来的利率预期。
中国大中城市的房租收益率,在2006年之后,就基本在4%以下,而如果扣除物业费、资产折旧等费用之后,房租实际收益率目前在2%附近。而目前的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在3.89%左右,商业承兑汇票贴现率年息为5%以上,都远远高于房租收益率,至于银行理财产品年收益率高于5%的,市场上有很多。
但人们依然选择买房,尽管收益率不到2%,这固然有安土重迁的文化因素,但更多反应着社会普遍的“负利率”预期,也就是人们认为未来通胀非常厉害,往银行存款不如从银行贷款。
从这个角度看,除非物价下跌持续数年,并且房地产价格暴跌,否则不足以打消近十年物价飙升引发的中国社会整体“负利率”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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