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瑕疵证据不能一刀切

吴月丹　陈宝琨

    瑕疵证据是指有缺陷的证据。包括:一是内容有缺陷或是虚假的证据。二是表现形式上有缺陷的证据。三是提供的主体不合法的证据。四是侦查、检察、审判人员违反法律规定的权限、程序或用其他非正当的方法收集的，能够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事实，即狭义的瑕疵证据。对于前三种有缺陷的证据，不具有证明力，不能作为刑事诉讼的证据予以采信。争议较大的是狭义的瑕疵证据如何采用?笔者认为，在瑕疵证据的采信上，应立足于我国国情和现有法律体系，贯彻实质意义上的程序正义原则，有限制地部分采用瑕疵证据。具体如下: 

    1.对刑事诉讼法和有关司法解释明文规定予以排除的瑕疵言词证据，一律不得采信。对法律明确规定的以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违法的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应当坚决地否定其具有法律上的证明效力。因为上述的取证行为严重地侵犯了相关公民的合法权益，从根本上破坏了程序正义的价值追求，具有相当严重的社会危害性。 

    2.对于瑕疵的实物证据，应当作出不予采信的原则性规定，以例外情况作补充。有学者认为，对瑕疵实物证据应予采信。笔者认为，其实质仍然是对违法取证的漠视和纵容，无益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设立例外时，笔者认为可以酌情考虑以下因素:(1)违法的程度;(2)行为人主观上是否故意或是过失;(3)行为人是在何种状况下实施的违法取证行为;(4)违法取证的行为能否得以补正;(5)侵害合法权益的程度;(6)案件的性质及社会危害程度;(7)其他应予视为例外的情形。 

    3.对于形式上具有瑕疵的证据，原则上不予采信，但经过合法转化的例外。仅因形式上的瑕疵就一概否定证据的效力，不仅不利于刑事诉讼的顺利进行，而且在普通大众的法律意识尚未完全成熟之前，一概否定，只能进一步打击执法公信力。因此，笔者认为，形式上的瑕疵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进行补救。如侦查人员一人收集的被害人的陈述，经补救后可以转化为合法证据，应予采信。 

    4.对根据瑕疵证据，通过合法程序进一步收集到的其他证据，即派生证据，在具有关联性的条件下，原则上应予采信。例如，证人在侦查人员的威胁下，向侦查人员提供了犯罪嫌疑人隐匿在其住处的杀人凶器尖刀，经检验，尖刀上的血迹与被害人的血型一致，该尖刀应作为定案证据。 

    5.严重危害国家安全或严重危害社会利益的案件，当收集其他证据十分困难或不可能时，该瑕疵证据只要具有客观性和关联性，便应予以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