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侘寂之美,阅尽繁华之后的大彻大悟


谷崎润一郎曾经在散文中反复提到,粗糙原质的表面和长期使用造成的损耗,在“暗”的环境下会产生一种特别的、微妙的美。

(图为靳亚格作品)

这其实就是日本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侘寂(wabi-sabi)按最简单的定义来讲:它是日本美学意识的一个组成部分,一般指的是朴素又安静的事物。

一种不刻意突出装饰和外表,强调事物质朴的内在,并且能够经历时间考验的本质的美。

(图为靳亚格作品)

于我而言,侘寂是一个以自然为基础的美学范式,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生活艺术的理智与均衡。

它让我走出了艺术的困境——既可以创造美好事物,又避免陷入通常那种令人沮丧的物质主义。

(图为靳亚格作品)

“侘寂”一词更倾向于形容不完整之物。于时间流逝中消耗形体、质色、光泽,物本身形成缺陷,不可逆转。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缺陷是光阴走过的证据,每道斑痕都凝聚着只可意会的从容与谦逊,令观者共鸣出发自内心的极致满足。

(图为靳亚格作品)

老物件传达美的方式,从来都是婉约着、引导着,直达内心。
 
从老旧的事物的外表下,显露出的一种充满岁月感的美;即使是外表斑驳,或是褪色暗淡,都无法阻挡的一种震撼的美。

(图为靳亚格作品)


侘是简朴。寂是古旧。前者是豪华的对立面,超越外在。后者是崭新的对立面,挑战时间。

侘寂指一种超越外在和时间的美。不虚张声势,却历久弥坚。

(图为靳亚格作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件事物渐渐剥落其表象,流露出本质,而这些被留下的东西是美好的。所谓余韵无穷。

相对应的,很多东西你乍一看非常美,非常好,但时间让你感觉到它的好处在于它被粉饰过,最终会显得非常丑陋。

想想很多掉漆的电子产品。时间究竟是一件美丽事物的朋友还是敌人?这取决于事物的本质。

(图为靳亚格作品)

如果一开始是繁华绚烂,那么终将折服于时间,归于平淡衰落,而如果起初便默然归属于时间之磨砺与无常本性,那事物将与时间站在一起。而侘寂指的就是这本质。


“侘寂”会促使你对生活、人事物究其本质的意义,它有对立,刚好是我们现在中国主流社会推崇的奢华、壮丽、完美主义。

(图为靳亚格作品)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人、产品开始注重这种美学和生活方式,而这个时代的我们,确实需要这种素雅、简朴去冲淡现实的油腻。

现在我们流行的”文艺小清新“其实绝对算是侘寂理念的一个分支,可你肯定不能把侘寂就等于小清新,这样的话,也太看得起小清新了。

(图为靳亚格作品)

简朴,是侘寂的核心思想。可是,要遵循简朴的原则反而是现在生活最不简单的事情。

我们的时间、注意力给信息占满,我们看似控制很多物质,但本质是它们占有了我们。我们断不掉,舍不去,离不开。

(图为靳亚格作品)


最佳描述wabi-sabi简约的方式是:经由冷静、谦虚和真诚等特质的智慧所到达的优雅状态。这种智慧的主要实施策略,就是从节制下手。

消减到本体,但不减诗意;保持事物简介无滞碍,但莫使之消失。(wabi-sabi的感情是温暖的,并不冷酷)……


(图为靳亚格作品)

侘茶的美学意识,就是黯然、枯寂,也就是无法圆满具足,退而求其次地以粗糙,哀美之姿传达其意识。

所以我在紫砂器物设计上,宁愿以雾面的表现处理取代亮面;宁愿以手工的手渍替代人工的光滑;宁愿以裸露的处理过程取代完美的精密缝制。

(图为靳亚格作品)

结束语

无论哪种美学形态,发源端来自心灵的源泉:没有心灵的映射,是无所谓美的。反之,一切外化物象的实体,亦能带动我们产生情感共鸣。

人们对于侘寂美学的接受和认同,或许能够体当代人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渴望得到休憩和感动的内心追求,而这种追求,能够穿越古今,超越国界。


靳亚格,独立设计师、紫砂器手艺人;

“墨麒语微”品牌创始人;专注紫砂工艺七年;擅用紫砂创作木、石、等自然肌理;崇尚自然之道。2015年跟随李津老师学习雕塑创作。

紫砂代表作《无尘》《执古之道—物象》《要煎淮水作蟹眼》《沙漠里的胡杨》《莲心有语》

-End-
 l 亚格炻器 l 一位紫砂手艺人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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