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古探秘礼县行

——甘肃省广播电影电视界摄影家协会礼县采风活动行纪

吕 铎

 

 

 

 

 

 

 

 

随省广电摄影家协会的各位前辈、同行采风有两次了，今年协会与礼县广电局联合举办的礼县“觅踪先秦·洮坪探秘”摄影采风活动在金秋时节如期举行，很荣幸参加这次活动，让我又一次去近距离触摸历史久远，文脉深厚的家乡——礼县。

9月23日，我们一行10余人乘车从兰州出发，去探访赢秦的发祥地，去寻觅跃马扬鞭，瞰视中原的秦襄公的足迹，去仰视愤世嫉俗，正直耿介的辞赋大家赵壹，去聆听诗窑王仁裕“西江浣肠”的传说，去寻找当年那狼烟滚滚的祁山古战场……，在一路的探讨中、在一路的期待中、在一路的欢歌笑语中，我们的车已到秦陇重镇——盐官。

“盐婆婆”的香火断了

盐官镇（古称卤城）是三国时期蜀魏交战的主战场之一，也是蜀魏争夺的一个重镇，诸葛亮卤城收麦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历史上这里水草丰茂，盛产的井盐是赳赳老秦蓄养良马的成功秘诀，盐官也因其便利的交通使“盐官骡马市场”在西北五省盛名一时。

几年前原供职于省电视台的礼县籍编导孟子为先生曾拍摄纪录片《盐婆婆的香火》，该片记录了礼县盐官延续了2000多年的熬盐技术;展现了社会变迁时期处于边缘和底层的盐工的内心世界与生存状态。该片因其史料价值、文献价值、原生态记录以及强调客观真实等方面都颇具特色，获得多个奖项。作为广电摄影家协会的采风队员，大家或多或少了解盐官、盐井。作为礼县人，多次从盐官路过，却从未走近盐井。当车在盐官中街停下后，大家就纷纷拿起“长枪短炮”，迫不及待地寻找目标，经过打问，我们沿一条尘土飞扬的小巷找到了“盐井祠”。小小的院落，大门紧锁，一派没落的景象，想象中要拿相机表现的的晒盐场景荡然无存，大家未免有些情绪低落。于是，我们把希望放在了进院后，找来了看门人，大家真正走进了盐井，也许是保护的缘故，两口盐井都用水泥做了井沿，井口加以钢筋覆盖，一口井中有盐水流出，从周围的土中可见泛白的食盐，经过看门老人的讲解，大家对晒盐、熬盐的过程有了一些了解。在井的旁边立有大诗人杜甫所作的《盐井》诗碑：“卤中草木白，青者官盐烟。官作既有程，煮盐烟在川。汲水岁榾榾，出车日连连。自公斗三百，转致斛六千。君子慎止足，小人苦喧阗。我何良叹嗟，物理固当然。”可见当时卤城煮盐的盛况。

随着老人的引导，我们从盐井往后便进入了盐神婆庙，这里供奉着“盐婆婆”，而在甘肃漳县盐川镇也有一处盐井，供奉的盐神是“盐爷爷”。据说每隔几年漳县的盐井就不产盐了，当地人戏称这是“盐爷爷”与“盐婆婆”约会去了，他走的时候把盐也带走了。传说终归传说，井盐被物美价廉的加碘有机盐取代是不争的事实，昔日“盐婆婆”旺盛的香火也随着现代工业化生产的到来断了。但井盐生产作为当时社会经济文化的一种载体，其历史意义将长久延续。

祁山堡上访孔明

我们从盐官镇向西行驶约10公里，便到了祁山乡，祁山，因《三国演义》中“六出祁山”的故事而为世人所知，而《三国志》等信史记载，诸葛亮出祁山共在祁山乡马路南侧有一牌坊，上有沈鹏所题“祁山武侯祠”几个大字，沿牌坊进去就是祁山堡。祁山堡为东汉末年人工夯筑，为控扼南来东去的军事要塞，堡上建有武侯祠，三国时期祁山为蜀魏相争的重要战场，但礼县祁山武侯祠在全国9大武侯祠中不太出名，这也许和礼县的地理位置的偏僻、文人墨客的造势有关吧。我在想，当年杜甫入川能在盐井留诗，为何在不远的祁山没有半点诗文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行能否在祁山堡有所收获。

跟随着讲解员的讲述，我们沿石铺小路行走至祁山堡门，山门前有陇人何裕撰并书的对联：“隆中一对鼎足三分天下事瞭如指掌；前后二表祁山六出老臣心惊泣鬼神。”进入山门，沿石铺小路盘旋而上，就到了山顶平台，进入武侯祠牌楼，一座红墙素瓦，三殿三院的硬山顶式土木结构庙宇掩映在一片苍柏之中，古趣盎然。正殿内孔明端坐中央，他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神态自若，栩栩如生，中殿为关公祠，内塑金脸关公像，这一改关老爷的红脸形象，很是罕见，后殿供奉有太上老君和弥勒佛。这样的布局，实是奇特，奇的还有打理这些庙宇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银须老者。我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接受的，高大的诸葛亮，也是您能理解的。

祁山堡的建筑与宁静让以影视为业的同行构思起拍摄影视作品的安排，还是先选景吧，在一阵“咔嚓”声中，大家将武侯祠的美景收入了相机。

大堡子山与秦文化博物馆

从祁山堡出来，向西不远，过永兴乡，公路便沿山而上了，路旁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堡子山秦公墓”的标牌，我们停车沿一条羊肠小道而上，半山腰较为平坦，有一条宽敞的石子路，不远处有两座彩钢大棚，随行的礼县局副局长、电视台台长李玉明先生为大家介绍道，左侧棚下为联合考古队发掘的庞大的建筑基址，右侧为幸免于难的礼乐祭坑，出土了精美的铭文镈、钟、石磬等文物多件。而我们要寻找的秦公墓只有几个木牌插在那里，早已回填了。

到礼县不看秦公墓是一种遗憾，英雄的秦襄公不会想到，自己的陵寝会被2000多年后的“文明”后生盗挖殆尽，还要踩碎他的遗骨吧。从1987年盗挖“龙骨”掀开了长达10余年的礼县盗掘古动物化石、古墓之风，人们寻找了千年之久的秦西垂陵被盗抢殆尽。秦史研究专家祝中熹先生说：“嬴秦西垂公陵的发现，并非考古界的业绩，却缘于当时十分猖獗的盗墓黑风。”甘肃考古史上耗资耗时最多的发掘，以盗抢殆尽而收场，省考古研究所戴春阳先生曾说“发生在现代文明社会光天化日之下的盗墓丑行及其令人发指的恶果，却不能不说是历史的耻辱和不幸。”

虽然，我们的行程不是考古，面对这样的场景，作为广电人，我们的镜头显得苍白无力，我们无法用手中的镜头为观众展现秦襄公大墓的宏大场面与出土文物的精妙绝伦，大堡子山带给我们一行更多的是愤慨与思考。后来，在县城我们参观了甘肃秦文化博物馆，在这里展出有考古发掘在别处出土的部分国宝级文物和详尽的秦人发迹路线图，使我们对秦帝国有了初步的了解。让我感叹的是一个国列贫困县能有如此的大手笔，花巨资修建这样一座宏伟、现代化的博物馆，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文物是历史的载体，文化大县、文物大县领导者的魄力与远见让我们由衷的钦佩，这座博物馆将会为“秦皇故里”的腾飞插上耀眼的翅膀。

23日的采风拍摄在参观大堡子山后告一段落，下午6点我们抵达了礼县县城，在晚上的宴会上礼县县委宣传部赵旭东副部长与大家进行了交流，赵部长的推介让大家期待着24日的洮坪探秘行。

风雨探秘洮坪行

9月24日早上，匆匆吃完早餐，我们满怀期待地踏上距县城40公里外的洮坪路程。洮坪位于礼县西部，境内的奇峰美景主要在上坪乡，是高寒阴湿的山区。

一路上天色阴沉，车过石桥乡，进入阳坡乡境内便全是上坡路了，车路两旁层层叠叠的梯田在果树与秋季作物的映衬下极其壮美，可是天公却不作美，车子经过一个叫马泉的村庄时，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来，阴霾的天空像灰绒雾似的，大家都在感叹这鬼天气是在和我们作对，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我们放起了音乐。好在进入洮坪后，但见峰峦叠嶂，云雾缭绕，莽林森森，碧波荡漾，景色愈来愈美，身临桃源般境地，沉重的心一下子变轻松了。在一座貌似麦积山的叫“大堡”的赤色山前，我们将车停了下来，雨还在下，好在礼县局马公平局长早为大家准备了雨伞，大家开始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要拍摄的美景。

虽然这个拍摄点大山环绕，但山顶云雾升腾，树木色彩各异，近处又有丰收的玉米等农作物做点缀，很是惬意。随后，我们继续前行，沿路寻找拍摄点，好在古老的平轮水磨、大木轮牛车都装在了我们的相机里。在行走中我们见到一家人在收洋芋，奇的是他们依然沿用“二牛抬杠”方式耕作，这是老祖宗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发明的耕作方式，它为中华民族解决温饱，提高生产效率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技术革新，古老的“二牛抬杠”耕作方式已淡出历史舞台，能用相机记录这一原始耕种方式，我们是幸运的。

中午时分，拍摄还在进行，这里的山、水、物在大家眼里是神秘的，很有魅力与特色，但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车轮在泥泞的土路上已开始打滑，继续前行探寻的计划只能取消了。中午2点了，大家还没吃午饭，在上坪乡党委书记辛才先生的劝说下，我们返回到上坪乡政府吃午饭、避雨。

吃过简单的午饭，雨稍小了一些，告别辛才书记等人后我们开始返回，希望在沿途能有新发现，洮坪未探秘的美景只有留在以后了。

城市建设展新颜

9月25日，天空依然是雨雾弥漫，我们只有在县城周围拍摄了，大家先后来到北滨河路、迎宾公园和赤土山公园拍摄。

作为土生土长的礼县人，在我上高中的90年代末，礼县县城还只是有一纵一横两条主干道，楼房都很少，这次走进县城，到处是具有秦汉建筑风格的崭新高楼，新修的马路、桥梁，贯通四方，建设工地塔吊林立，巨大的城市建设变化让大家赞不绝口。公园独具一格，处处彰显出中国传统文化与秦风秦韵的特色，滨河路为“二十四孝”雕塑主题、迎宾公园以“秦”为题，历史典故、人物、文物造型的花坛、路灯相得益彰，反映出“开放包容、重信崇文”的礼县精神，上赤土山公园，县城全貌尽收眼底，新建的礼县一中规模庞大，礼县体育场设施先进，造型美观……，据马公平局长介绍，礼县的城市建设是陇南市之首，其公共基础建设规模、投资、速度创造了多项纪录。城市建设展新颜，秦皇故里放光彩，相信有独特的文化资源，优良的城市建设与管理，礼县的发展会更快、更好。

在赤土山公园，我们拍摄县城新貌，仿古建筑，来自庆阳电视台的同行发现这里的蜗牛比较多，于是，我们展开了“追逐”拍摄蜗牛的比拼，好多人都拍到了理想的蜗牛，就算是雨天的意外收获吧。

风光迤逦红河畔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2500年前在礼县红河畔，秦姑秦郎就开始唱这首叫《蒹葭》的民歌了，许多学者经过考证，认为《蒹葭》就诞生于礼县的红河一带；国家历史博物馆国宝级文物——秦公簋也出土于红河。25日下午，听马公平局长的建议，我们向礼县东北部的红河出发，去欣赏茂盛的芦苇，去聆听秦女的歌声。

汽车从县城东行，过盐官到十字路向北，大约10公里，远远看见“红河水库”四个巨型大字，沿坡而上，红河水库映入我们的眼帘，它如一颗高原明珠镶嵌在山丘的怀抱里，这时，云缝里太阳也在向我们招手，久违的蓝天也露脸了，这难道是红河送给我们的独特礼物？大家抓住这难得的阳光，顺水库北岸的公路向上游驶去。河水弯弯曲曲流淌，水鸟翱翔，野鸭成群的游荡，芦苇经过秋风的洗礼，也泛出淡淡的红色，远处山上红色、金黄的小树在绿色中星星点点，一幅金秋美景图呈现在大家眼前，大家急忙拿上“武器”扑捉美丽的红河水景。在一阵忙碌后，我们向水库上游大片的湿地、草滩前行，这里曾是秦人先祖牧马的天然牧场，河水将草滩一分为二，今天，我们没有看到马群，只有几头驴悠闲的吃草，远处的村庄在树木的衬托下，显得安静祥和，秦人祭天的天台山巍然耸立，如一位巨人在张望。青山、绿水、白云、各色的树木、村庄、金黄的玉米……勾勒出红河的美丽与生动，是红河的风光给了我们广电摄影人一份喜悦。

夕阳西下，在参观、欣赏了红河乡文化大院的建设与展览中，我们踏上了返回礼县县城的路，结束了这次“觅踪先秦·洮坪探秘”采风拍摄，26日，我们将踏上返程之旅。

钟灵毓秀之礼县，因大秦文化而闻名，因重礼尚文而厚重，因风景宜人而美丽，因人民勤劳而富裕。礼县的人文风光给了我们参加活动的广电摄影人沉甸甸的收获，礼县广电局同行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理解，我们将把这次礼县之行铭记在心，践行于行，将大美礼县告诉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