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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告诉了我们什么?
  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的幻想。

  我似乎在一个不起眼的星期日早上写了这些话: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为了不打扰还在熟睡中的妻子,我悄悄地走进了厨房,找到了咖啡豆,并从中舀出四勺,放置在咖啡机中。等待咖啡的时候,我拿起《纽约时报》,我的目光落在了一篇文章上,里面提到了斯沃博达(我记得,在斯拉夫语中,乌克兰斯沃博达意味着“自由”)。

  我想起了我昨晚做过的梦:我在大学参加化学考试,当我进入到考场时,却发现里边完全没有人。是我早到了吗?还是我进错了房间?梦里的内容对我来说并不新鲜。这种情况并不新鲜,它可能发生在我开始一个新项目,或者在实验室里做药物实验,又或者我在写一篇有关记忆的文章时。

  在这个星期日的早上,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平常。但当我们开始反思记忆时,世界开始变得精彩。记忆似乎是某种手术,而并非仅仅具有回忆价值。我通过记忆知道斯沃博达是谁,知道我和谁睡在床上,知道我反复做着同样的梦,而且我总在重复着同样的任务:从黑暗的卧室醒来,煮咖啡,用刀叉吃早餐。几乎没有人会过多地关注这些简单的生命活动,它们似乎只是正常显示的内存,就好像地图、时钟或者镜子,给我们方向,让我们记住重要的时间,或者看清楚某个人。

  苏·梅克的失忆后生活

  苏·梅克在《我忘了的记忆》中描写了一位头部受过伤的年轻的母亲的生活,这是一个非常引人入胜的故事,她的头部曾经被屋顶吊扇的扇叶击中,而她因此记忆全失。

  你可能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早上你醒来,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故事发生在我身上,一场意外不仅擦去了我的记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妨碍了我的生活,制造了许多麻烦。每一天,我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醒来……几个星期前,我认出了走进我房屋的男孩是我的孩子,几个月前,我知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而在几年前,我可以从任何地方找到回家的路。我没有更多的记忆,我记不起孩子们出生最初几年尤其是第一年所发生的故事。

  计算机断层扫描(CT)可以显示出梅克脑部的右额区有肿胀,但神经学家并没有办法解释她失去记忆的原因。人脑中估计有10到1千亿的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大约会通过一千个左右被称为突触的结构连接到其他神经元。我们通过学习来进行生活,而这个过程牵扯到数以万亿计的神经元,其中会产生非常复杂的变化。但记忆并不是仅仅通过突触进行改变,它还牵扯到我们脑部区域的重构。在一定程度上,我们的大脑经常在做复杂的电路配置变化。

  “海马区”重组突触获取记忆

  研究人员将不同的记忆类型进行了区分,我们最熟悉的有“陈述性记忆”和“自觉性回忆”。就好像我前面提到的由《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引发的记忆,我的记忆究竟是从何时获得了“斯沃博达”最初的意义并将之进行了存储呢?

  我第一次知道“斯沃博达”的意思是“自由”在1988年,当时我因为要访问前苏联而学习了俄语。在事实被获取后,我的神经元之间突触的联系产生了新的变化,并对现有的突触连接进行了重组,在我的大脑中,这部分区域被称为“海马区”(因为它的形状)。当这些突触发生变化并由此产生一系列生化反应后,神经元内的信使分子得到释放,并由此进行了基因交换,生产出的新蛋白。

  海马区的记忆稳定需要一个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它很容易被破坏。也许我的蜂鸣器会发出嗡嗡声,提醒我去注意一个突发的紧急情况,迅速将我的注意力从新词汇上转移走。这种变化会干扰生化级联,并组织新记忆的形成。

  突触通过“整合”稳定记忆

  神经科学家使用术语“整合”来描述记忆稳定这些经验的过程,在几个小时之内,固结的突触是完整的,产生了局部电路变化,区域整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种重组不只发生在我通过陈述性记忆记住斯沃博达的意思是“自由”,它也会发生在我反复做的梦中,我第一次上大学的时候以及记住我身边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第二类记忆则被称为“程序”,这些记忆是不自觉的,当然其中也涉及到了区域一级的突触变化和重组。经典的例子包括我们挥动网球拍或者骑自行车,或者在星期日的早上使用刀叉、煮咖啡等。

  通过艺术作品再现记忆发生

  在这个领域有两位杰出的名人,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拉瑞·R·绍恩和哥伦比亚大学的诺贝尔奖得主埃里克·R·坎德尔,他们用易懂而优雅的方式为外行描述了记忆,作者通过艺术作品再现了记忆发生的过程。有一个特别的再现照明作品“黑色的墙”,通过固定在一起的单元箱和零散的物件进行展示,而绍恩和坎德尔发现这能让人联想到“大脑中不同的模块进行合作,以支持陈述性记忆的组成”。

  我对我家的地形记忆可以让我从黑暗的卧室中走到厨房和餐具室。1971年,英国伦敦大学研究人员发现,地形理解记忆来自于海马区,而这一过程是非常先进的。在大脑中,海马形的结构,可以形成一个内部认知地图的空间环境。我们在空间中的位置,似乎是所谓的锥体细胞的放电模式编码,当一个动物移动,进入到熟悉环境中的不同区域,海马位置的细胞反应不同,为你所处的位置进行标记。

  从童年记忆中寻求安慰

  写完这篇文章后的一个周六,我母亲的周年祭日到了,这一特殊的日子将我拉回到童年:她如何抛出一个棒球,告诉我出汗时喝冰水会危害健康,按照字母顺序将麦片盒放进碗橱……她出生在一个传统犹太家庭,她教会我说的第一句希伯来语祷告就是早上醒来后要说的感谢:像迎接礼物一样迎接新的一天,因为它会带来无数新的可能。

  医生常常幻想疾病的发生,因为我父辈很多男性都在五十岁的时候突发心脏病的缘故,这一阴影无可避免地笼罩了进入中年的我。而等到我过了六十岁,我又开始想象人生的终点会不会是患上记忆衰退。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我希望从那些终将越来越模糊的童年记忆中寻求一些安慰。那些感激的话语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与神经突触紧密结合。我希望它们能够拒绝屈服,并最终觉醒。

  本文摘自《纽约书评》

  原文作者 杰罗姆·格鲁普曼(哈佛医学院著名内科医生)

  晨报记者 何安安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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