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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信侦探小说里的手法,会失败 | 坏月亮02

新邻居吴小姐自称是写小说的,可文笔很差,还邀请我和她一起写。
这也就算了,更古怪的是她在故事里写死的人,竟然真的死在了我们身边。

我避之不及,她却不避嫌,找我一起上门调查事情的“真相”……

接待我们的是房东的儿子,一个和善的小胖子,还给我们买了两听可乐。他不知道我们就住在这小区,还主动聊起了房子里死了一个老太太。毕竟也瞒不下去,不少人至今还在议论。

不过他的叙述中还是掺了些水分,“就是自然病故,最后不行的时候是送去医院里的,也不算是凶宅了。”

看房间的时候,吴思言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链,假装是从地上捡起来的,对房东儿子道:“估计是那个老太太的东西,没收拾掉。看着好像还挺值钱的,你有没有她儿子的联系方式?让他来看一下。”

房东的儿子没起疑心,立刻拨通了老赵的电话。老赵也将信将疑,说就在附近出车,二十分钟内能赶到。

趁着这段空隙,我四处检查了这套房子。事后显然是打扫过了,可看地上的痕迹,家具的布置基本没动过。出租屋很小,客厅和餐厅是一个地方,卧室的门正对着餐桌。赵老太被发现时,正卡在卧室门口,下半身还在餐厅,上半身则爬进了卧室。她的右手往外伸,左手拿着一个镇纸。

老赵赶来后,一口否定手链是赵老太的,又听说我们是来看房子的,眼神愈发古怪。等我们出门时,老赵还等在外面,显然是有话要说。

“那根链子一看就是新买的。房子之前也扫过,怎么会丢东西?”老赵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我们,质问道:“你们该不会是保险公司的人吧?”

我刚要开口否认,再向他赔礼道歉,可吴思言却抢先道:“对啊,让你看出来了。”

“开出租车嘛,这点看人眼光还是要有的。你们打扮成这样,不会来租这么一套房子,还问东问西的。”

她偷偷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插嘴。“要不要我们出示证件?包在车上。”

老赵自然说不用,可神情多少有了些不耐烦,“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也没有全额赔偿。还要来问什么?”

吴思言道:“还是想再打扰你一段时间,因为之前的工作是我的同事负责,领导对他的报告不太满意,所以让我们重新来问一下。如果情况属实,证明齐全,还是有全额赔付的可能。”

于是老赵把前后情况又对我们说一遍。那天他也是接到电话匆忙赶来的,赵老太已经断气了,周围七嘴八舌围着好几个老太太。她们都说没听到什么动静,房子里的门窗也都是关上的。叫了救护车来看,头上的伤口应该是倒下时的磕伤,不是致命伤。没有外力致死的痕迹,死因暂定为心脏病突发。如果还存疑,可以要求尸检解剖,但是要额外付钱,而且不能保证遗体完整。

老赵拒绝了,由此也不能出具尸检报告,没办法向保险公司要求全额赔付,现在还在就钱的事两方扯皮。

吴思言显然演得入戏,略一沉吟,道:“心脏病突发,属于潜在疾病隐患,按照条款确实不能全额赔付。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母亲属于意外身亡,甚至是被谋杀的。”

老赵道:“这也不是没可能。要不然她死的时候,为什么要拿着镇纸?这东西是我爸留下的,平时一般拿来挡窗户的。”

他说的是阳台那扇窗,因为年久失修,门关上也不是严丝合缝,风一吹就有响声,需要找个重物挡着。从卧室到阳台先要穿过客厅。“我妈平时基本不会动这东西。她最受不了窗户风吹进来。”

他的猜测是有小偷穿过绿化带,避开监控,踩着大楼外的空调支架,爬上二楼,从阳台进到房里,碰落了镇纸,正巧让老太撞见,她立刻往房间里逃,却被凶手追上谋害了。她最后时刻握住的镇纸就是证据。这是半个砖头大小的大理石。

我打断道:“如果你对死因存疑,当时就应该报警。为什么不要求尸检?”

老赵支支吾吾起来,“叫警察到底还是很麻烦的,能不叫就不叫。而且要是没事,尸检把人切得一塌糊涂,落葬的时候太难看了。我会被人说的。”

“如果小偷真的是从阳台窗户闯入,那为什么别人赶到时,房间的窗户是关上的。”

老赵一本正经道:“我看侦探小说里,可以用钓鱼线,绑在窗户上,往上一提就可以从外面锁上。”这是老式窗户,两扇窗之间有缝隙,搭扣又是上下搬动的。这个手法乍一听似乎可能,但经不起细想。

我忍不住笑道:“就我的经验来看,不要把侦探故事的手法代入现实,越是复杂的手法,越会失败。而且这种老小区,小偷一般不会选,就算闯空门也不用是白天。随身带着钓鱼线就更稀奇了,明明装成维修工人会更方便。”

老赵有些不服,道:“我也不是乱说的,有证据的。我点了一下钱,她的存折少了,里面有她的退休工资,大概有九万块。”

“这倒确实是个疑点,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吗?只要你记得,都能说。”

“餐桌上所有碗碟都清空了,冰箱里没有剩菜,不是她往常的习惯。你知道,老一辈就很省,一盘青菜能吃三四天,舍不得倒掉。”

我点点头,领着他们去大楼后侧,指着空调支架问老赵,道:“你自己有试过爬上去吗?”

说着,我试探着攀上一只手,架子立刻开始咯吱晃悠,落下一层铁锈。“这个架子根本撑不起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这里的隔音又差。我只要踩上去,就会有响声,很容易就被发现。而且你说的钓鱼线从外面关窗,就意味着我要腾出一只手操作,还不一定一次能完成。怎么可能不被人看见?”

我指了指不远处,旁边两栋楼的树荫底下,正有几个老头在纳凉下棋,时不时好奇地瞥向我们。

等送走老赵,也接近黄昏了,我就近找了个小馆子请吴思言吃饭。她觉得此行收获颇丰,我却忍不住泼她冷水道:“你刚才怎么谎话张口就来?要是被戳穿了怎么办?”

“没办法,谁让我脑子这么灵活呢?”她依旧嬉皮笑脸,但表演的味道更重些,装作随口一问,道:“刚才老赵的话也提醒我。你其实也蛮奇怪的,按理说当牙医也不会缺钱,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我道:“因为上一套房子涨价了。这里是很破,可交通方便,房租便宜了能省很多钱。”

“你省钱做什么?”

“买房子,攒首付,其实差不多了。”

“现在房价这么高,你也要上车啊?等几年吧,别买亏了。”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家。我几乎从来没有过。”

看吴思言的样子,显然是不信我的话。但我说的是真话,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当着孤儿,寄人篱下。

我对父亲的记忆很淡漠了,只记得有一年雨季很长,他带着我去土里找一种像纸团一样的蘑菇。他偷偷摘了,拿回去炒菜吃。这种蘑菇的学名叫毛头鬼伞,现在一般叫鸡腿菇。这种蘑菇确实能吃,可一旦变色就是腐败了。我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采回来的蘑菇都是带着点黑丝的,他还热情地分给邻居吃。大家吃完都上吐下泻,有些怨他,但没有在明面说,偷偷叫他傻好人。

我爸知道这个外号,还挺得意。他觉得关键不在傻,而在好人上。他还告诫我说,“所以做人还是要行得端,坐得正,这样你就算犯了一点小错误,别人也会原谅你的。”

他在我十岁那年瘫痪了,一个雨夜被车撞倒,脊柱受伤,没有找到肇事者。卧床不起让他的脾气变得很坏,总是和我妈又吵又闹。家里少了一笔收入,我妈也只能打两份工,我则学会了烧热水,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给我爸擦身。

有的时候,他会和我聊聊学校里发生的事。可是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我骂骂咧咧,嚷道:“水怎么这么烫?你要烫死我跑路啊?想也不要想,我还有的活呢,拖也拖死你们。”

就这样拖拖拉拉了两年,他才艰难地死去,他的死其实对全家都是一种解脱。葬礼上我妈没有哭,我也没有,我们都累了。下葬后,我妈破天荒做了鸡腿菇炒肉给我吃,为了给我爸看病,家里欠了许多钱,好久没吃上肉菜。

我妈死在第二年春天。给我爸治病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债主一波接一波上门,她也只能一遍遍哀求他们宽限。家里能卖掉的东西都没了,依旧是一大笔窟窿。她在单位里又没有编制,一个年轻的漂亮寡妇,总有人对她动手动脚。她为了生计也没有特别反抗,可是有一次让人撞见了,对方老婆闹到单位里来,吵得很凶,对我妈又打又闹。

回去后,她一时想不开,就喝农药了。农药比不了现代毒药,起效很慢,她中途还后悔过,喝了很多凉白开想催吐,吐出来一些,以为没事了,还给我做了晚饭。到了后半夜,她却痛起来,隔着墙壁一阵阵哀嚎。我想去扶她但根本拉不动,垂死的人用不上力,扶起来格外沉,最后我叫了隔壁两个成年男人,才连揣带抱把她送去了医院。

她在医院洗了胃,挣扎了半天,结果还是死了。

那是个晴朗的夜晚,我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而冷,凉丝丝,像是含在嘴里的冰片,死也是这么轻,这么冷吗?

等上菜时,吴思言找我闲聊,聊的依旧是赵老太的事。她兴致勃勃道:“门窗都紧锁,楼底下又有目击者在,你说这算不算是密室杀人?”

我低头夹菜,嚼了两口道:“你想多了。没那么复杂,就是她摔了一跤,猝死了。谁会费这么大心思杀一个老太太?”

“可是猝死的话,有很多事解释不通,为什么她手里会拿一个镇纸,还有丢掉的钱去哪儿了?”

“这和我们也没关系。单纯是为了小说取材的话,你已经做的太出格了。”

吴思言有些不高兴,正好有菜端上来,是我点的鸡腿菇炒肉片。她心不在焉地夹着吃,我却把盘子挪开,“这个鸡腿菇颜色不对了,一看就不新鲜,你还是别吃了。”

她好奇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便简单说了我爸的那件往事。她道:“这道菜是你点的,你还是挺怀念他的吧?”

“或许吧。不过也没什么意义的,我已经记不清他了。人对死去亲人的回忆总是美化过的。”

她有些好奇地追问道:“那后来呢?你不会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吧?”

“没有,我被亲戚收养了,住在他们家,一直到读大学。”

成为孤儿以后,我原本要被送去福利院,家里的亲戚都嫌丢面子,左右一合计还是把我过继给二叔一家。二叔家那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是小我四岁的堂弟。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二婶是护士,二叔在粮食局做事。家里的卧室不够,起初半年我是睡在客厅的,天热时不允许我开空调,就插一个电风扇。

因为电线拖得很长,我起夜就要格外小心,一旦绊倒电线,电风扇砸下来,全家人都会被吵醒。

后来我发育了,客厅的沙发睡不下,只能给表弟的房间换了个上下铺,让我搬进去。睡了不到三四天,一天吃早饭的时候,二婶忽然说道:“你们谁睡觉打呼啊?我隔着墙都能听到了。”

表弟瞪了我一眼,道:“还能有谁啊?吵得我都睡不着。”

我低头不说话,那段时间我确实睡得很沉。虽然二婶没说什么,但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一扫一扫,有点像是苍蝇的翅膀在扇。

我害怕他们把我赶出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用透明胶贴住嘴,这样就不会打呼。等早上撕下来的时候,会有红印子,像是在嘴上画了一道叉。

其实二叔收养我,主要是为了我爸留给我的那套房子,他们本想趁着我成年前卖掉,没想到那几年市场很不景气,又总是传出那套房要拆迁的消息。房子迟迟不能脱手,他们对我的态度也越发不耐烦。

我读高中的时候,小区里有只流浪狗,是保安偷偷在喂。狗有一个专用的饭盆,只要保安叫一声,它就会自己叼着盆跑过来吃饭。

因为这条狗对表弟吠过,二婶特别讨厌它,还说了几次要弄死它。有一次我去厨房倒水,听到二婶说道:“平时不声不响的,一到吃饭,跑得比谁都快,吃得比谁都多。”

二叔拍拍她,道:“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为什么要小声?我说的是狗,又不是人。”

后来这条狗被人毒死了,尸体就丢在路中间。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很多人都猜是表弟。他那时候就已经不学好,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逃课混社会。连保安也这么觉得,一直到我去读大学,他对二叔二婶都很不客气。有一次二叔的摩托车停在外面,胎就被人戳爆了。

不过也是因为表弟没出息,我的功课又好,二叔二婶对我的态度倒有了改善。填高考志愿时,我报了医学院,本来还担心他们不同意,毕竟要多读几年,估计还要考研。可二叔却很高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们家要出个医生,以后看病可就指望你了。”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们还带我去外面吃了一顿饭。这是我第一次审视自己的人生,开始考虑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们的位置靠近一面镜子。我扭头望见镜子里的人脸。表弟的下半张嘴像是猿猴一样往外的,现在用牙医的知识诊断,他那个长相属于颌面外凸,是张口呼吸常见的。所以睡觉打呼的一直是他不是我。

吴思言听完这个故事后,道:“那他们也算是有报应了。我猜你表弟肯定混得没你好。”

“为什么这么说?”她这猜测倒也没错,表弟成年后确实过得浑浑噩噩。

“一般都是这样,一个家里被宠坏的小孩,都没什么前途。我弟也是这样,因为我爸妈纵容着,大专都没考上。”她垂下眼,掩饰不住黯然,我知道她这是联想到了自己。我们到底也有些同病相怜的地方。

赵老太的事没有结果,明面上我们都没有继续追查的念头。吴思言依旧没放弃邀请我写作,我依旧半推半就,抽空写上一两段。我弄不清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每次续写的部分都写得像梦游。

她提议道:“是不是应该增添一些悲惨的经历?现在都流行让反面人物有一个不幸童年,算是增加人物厚度。”

我问道:“要多不幸?”然后我就看到了如下片段。

每个晚上,都会有一个人悄然走进她的房间,做着让她最痛苦的事。
那就是她的母亲,坚持拿着一杯热牛奶劝她喝下,说着睡前喝奶有助睡眠的陈词滥调。而无数次,她都重复着,自己有乳糖不耐症。
但母亲置若罔闻,宣称这是外国人的病。中国人不会这么娇气。
喝下牛奶,她的胃里回荡着屈辱感。她痛恨起这个世界,痛恨这个让她喝牛奶就会拉肚子的世界。
她要冷酷无情地报复所有人。

我说道:“你认真的吗?”

她道:“去掉最后一句话,就是我的真实经历啊。我每次和我妈说这件事,她都像是没听到。”

我接着道:“能不能让故事发展更平淡一点?”

她笑着耸耸肩,“好吧,我试试看。”

她虽然干着不能见光的勾当,但天性中的完美主义让她始终精益求精。每天早上,她都对着镜子打气,道:“加油加油一百遍,我要当最励志的连环杀人犯。”

我捏着眉心道:“你觉不觉得你的艺术形式,在这个时代实在太前卫了?”

她道:“还行吧,我就是想增添一下喜剧桥段,活跃一下气氛。”

我只能把她写的段落全删除了,另起一行道:

嫉妒像是有毒的水母,绝望地在心底游弋。
她用手抹开镜子上的水汽,望着镜中的自己,用旁观者的眼光审视,那不过是一张温柔到普通的脸。她不是不美,只是太中规中轨的美。典型的中国式姐姐的脸,文静的,温和的,隐忍的。
她渴望被注视,却往往被忽略。
父母待她尚可,有许多自由,平添她性格中的叛逆。又有太多偏心,她到底只是弟弟的影子。在他面前黯淡到无人关注。于是矛盾累加,因为无人在意而格外渴望关注。
压抑无从宣泄,她想要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把一切的目光吸引过来。注视着她。
可是出于谨慎天性,她又尽量把事情做得不着痕迹,悄无声息。于是内心的矛盾更激烈。对外,她依旧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家里还计划给她介绍相亲。对内,却已经数条人命握在她手上,她是在逃的危险人物。可在公司依旧要被人差使着跑腿。
于是她便想找到一个人,无论是谁。告诉他一切真相,看看他会不会畏惧自己,惶恐到什么程度,还是一笑了之。
她忽然有了个新奇主意,或许可以编一个故事,把自己的经历融入其中,写成小说给喜爱的一个目标看。反正她依旧接近了那个木讷的邻居,他不会起疑心的。

吴思言的脸色大变,强装镇定,与我对视了片刻,才笑道:“噢。你这想法还挺有趣的。不过小说就是小说,对吧?”

我笑道:“当然了,只是编个有趣的故事而已。”

这自然是谎话,我编写的情节完全是以她的经历作蓝本。吴涵和我聊过许多家事,一半靠他的叙述,一半生活的经验,我完全可以想象吴思言在家中是怎样的地位。从她的反应来看,我猜对了。虽然是亲姐弟,她和吴涵的关系却是极差。他的离世多少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吴思言还请我去看电影取材。是近期大热的犯罪悬疑片,她看到一半就睡着了,醒来后都懒得问凶手是谁。

我有些遗憾,便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片子吗?”

她笑道:“没意思,不真实。这种犯罪片总喜欢把背景放在败落的小城市。其实要说杀人案,其实大城市才能更多。就像这里,说不定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死了。”

我尴尬笑笑,不知该做何应答。

回去之后,我又打开电脑,在共同编辑的文档里又加上一段。在小说里,长得像她的连环杀手和长得像我的被害人已经开始恋爱。他们也一样去看了电影。不过他们看的是爱情片。

电影散场后,她半开玩笑要他请自己喝饮料,因为实在是一部烂片,白白浪费近两个小时。他也承认理亏,毕竟电影开场半个小时,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找了家就近的咖啡店,他们对坐着,抱怨刚才电影里的情节老套。
她道:“一看这个编剧就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也不相信爱情把戏。创作是很真实的,人没办法写出自己不相信的东西。”
他道:“你听起来倒很有经验。之前有写过东西吗?”
“没有。从来没有,我不喜欢。”
他将信将疑,道:“不只是出版的书,网络小说和没发表的小文章也算。我是不太相信你没写过东西。你平时总是会说一些很有意义的话,其实你有空的话可以写一些东西。”
她漫不经心,弹了弹手指,终于承认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承认了。我其实偷偷在写一本悬疑小说,你想看吗?不过写的不太好,你看了不准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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