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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

星痕—探星部队的诡异过往16

2017-05-31 朴仁勇 蛇从革

父亲看着我:“你整天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我没法回答父母的问题,我他妈的从来就没听说过我家还有姓黄的邻居,刚才来的一家三口,我全部都没有见过!

 

“还有这个,”父亲把一张存折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怎么回事?”

“存折呗。”我把存折拿起来,“还能怎么样。现在不都是用银行卡了吗,谁还用存折。”

“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老妈说话的声音小了点,“得志,你没工作不要紧,咱做父母的养着你天经地义,你可别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这是哪跟哪啊。”我急了,爹妈怎么说话都五迷三道的。

“你昨天躺在楼道里睡觉,黄叔叔两口子叫醒你,让你回家,可是你把这存折给落下了。”老妈说。

“感情他们是来送存折的。”我懂了,“送回来就送回来呗。”

“你自己好好看看,”父亲说,“这存折是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我把存折翻开,妈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

王得志。

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屌丝,啥时候去银行办过存折?

我正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存折里的一串数字,把我给惊呆了。里面只有一排数字,我仔细数了数,200000,二十万元人民币。

我脑袋算了一下,不整好是三万美元!

我又看了看入账的时间4月3日,不就是昨天!

可是我昨天那里都没去,别说昨天,前天,大前天,这段日子除了下楼买烟,那里都没去过。这他妈的是谁在昨天到银行里拿着存折存钱呢。

 

“确定我昨天睡在了楼道里?”我不死心的问父母。

“你黄叔叔亲眼所见,”父亲生气,“你这存折不就是他送回来的?”

 

“我有点不舒服。”我拿起了存折,然后走进卧室,也没管父母追着我问这些问题。

 

我坐在床头,把存折拿在手上,手颤抖的厉害。

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我大白天梦游,梦游的过程中,还遇到了二杆子或者是杨老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给了我一笔钱,二十万,也就是我去大西山的酬劳。然后我在梦游的过程中,还把这笔钱给存在银行里,并且拿了定期存折。

第二,我还是呆在家里,那里都没去。可是有个跟我一样的人,拿着钱存进了银行,然后傻里吧唧的睡在了我家的楼道里。被楼下的黄叔叔的发现了。然后这人跑了,存折给落下。

 

我拿走手里的存折,心里明白,他妈的这事没完,梦游的可能性很小,哪有大白天梦游去银行存钱的。所以第二种可能更大。

我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从大西山的事件里逃出来。凭空多了我不认识的黄叔叔一家邻居。

 

现在的事情很明显,这个王得志绝对不是我自己。

我得杀了这个人,一定得杀掉。

 

还有一点,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我爱干嘛就干嘛去,爹妈也不会为工作的事情,跟我瞎比比。

 

做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拿着存折,打算在银行里取一万出来。可是这个定期存折,也是需要密码的。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密码。拿着身份证,我咬死是自己忘记了密码。跟银行的柜台吵了半天的架,银行的经理都出来了,告诉我,得回家拿着户口本和居委会的证明,才能来取。

临走的时候,经理和柜台还在询问我:“你前天才存钱,怎么刚过两天就把密码给忘了?”

我心虚,只能大声说:“我记性不好,难道不行吗!”

 

我没招,回到家里,问父母要户口本,说是要取钱。父母没说什么,把户口本给了我。就要准备去居委会去开证明,突然手机响了,来了一个短信。

“830224”

我犹豫了很久,把电话给回拨过去,可是那边已经是忙音,处在关机状态。

 

我知道这个信息写的数字是什么。然后换了一家银行,用存在输入了“830224”,果然存折是这个密码。我顺利的取了两万块。

我拿着钱,给了父母一万,然后拿着剩下一万,开始花天酒地。

首先我给自己置办了一套新衣服,买了一直舍不得买的新手机。到了晚上找到我的同学请他们吃饭,当年他们可没少请我,现在我得还回去。吃了饭还得到KTV唱歌,哥们我有钱了,得在同学们面前显摆一下。

但是同学们问我从哪里挣的钱,我都只是敷衍说是在西北跟着一个煤老板挖矿。替老板勘测测绘,搞定了一个大矿,老板一开心给了我一大笔钱。

我活了二十多年,总算是过了这几天舒心的日子。

还碰见了楼下黄叔叔的女儿,这丫头看见我就笑,我就想起来她见过我光屁股的样子,免不了尴尬。

 

手里的钱用完了,我就去银行取。

黄叔叔的女儿叫黄小蕾,她真的是我小时候的同学,那她一定认识二杆子啊。可我现在不愿意想起二杆子,一想起二杆子,大西山的那些糟心的事情就回忆起来,我受不了。

我干脆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吧。反正爷现在有钱,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天晚上我和一帮哥们又喝多了,从KTV里出来,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朝着家里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打出租车,出租车看见我醉醺醺的样子,一个都不肯载我。我气急了,用砖头砸出租车,被出租车司机给暴揍了一顿。

我被揍了之后,慢慢的爬起来,只好自己走回家,走到了家里的楼道下,实在是无法辨认不了电梯的数字,胡乱的按了几下,也没见电梯下来。酒劲冲头,我吐了两口,干脆就瘫软在地下,先歇歇。

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看见是黄叔叔和阿姨蹲在我身边。

“得志,”黄叔叔关切的问我,“你躺这干嘛呢?”

我哼哼两声,勉强爬起来。

“得志,你是喝醉了吧,诶,你身上怎么啦。”黄阿姨问我。

“没事。”我用手去摸电梯的按键,“我这就回去,我家那层来着。”

“十一层。”黄阿姨替我把按键按了,“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摇摇手,自己走进了电梯,“你们忙你们的。”

 

电梯门阖上了,我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个个变化,1-2-3-4-5-6……

我站在电梯里,无来由的想着,这个电梯是不是跟大西山的那个高墙一样,进来之后,就会把我带到另外一个空间。那个空间里有和我一样的世界,我想到这里,突然全身毛骨悚然。

 

7-8-9-10-11

电梯到了11楼。门开了,我却不敢走出去。

 

——“昨天晚上,”老妈对我说,“你干嘛躺在楼下?”

“我晚上就呆在家里睡觉,哪里都没去。”

“是楼下的黄叔叔两口子把你给叫醒了。”

我心里一紧,“他们确定是我?”

“他们早上出门锻炼看见你躺在电梯口。”老妈说,“叫醒你之后,他们才回家的。”

 

我喝醉了,受伤了,躺在楼道里,黄叔叔黄阿姨叫醒我,看着我上电梯回家……

这不是几天前父母跟我说起过的事情?

存折!

我连忙用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可是存折怎么都找不到了。

果然存折没了!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电梯的门关上了,我伸手把电梯门隔住。时间,我自从回来后,一直就没有在意时间。天天就浑浑噩噩,都他妈的忘记了每天过的几月几号星期几。

我走到家门口,把门打开,爹妈都还在睡觉,我看了看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是4月3日凌晨5点31。可是我在十几天前,看了存折日期明明就是今天。

我彻底懵了。

 

我走到卧室的门口,想了想,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是的我下定了决心,如果卧室里有一个人睡在床上,我一定要把他给杀了。可是那个人应该就是我自己啊。

 

我左手攥着菜刀,右手慢慢的推开了门,尽量的悄无声息。门开了,我看见电脑是开的,电脑前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看电脑,背影对着我。我慢慢的走到那人的身后,就要用菜刀给他抹脖子。可是发现椅子上只是挂着我的衣服。我太紧张了,眼花了,把挂在电脑椅上的套头衫当做了一个人。我送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紧张起来。

电脑!

妈的电脑是开的。

 

以我的智商,我没法去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了。如果有人现在杀了我,那么就一定是我自己。罢了,我干脆躺在床上,等着我自己把我给杀了,一了百了。

我颓废的躺在床上,等着来一个痛快。

心思的混乱中,我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方。我起床后,走进浴室洗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到处是淤青,脖子上还有红色的伤痕。

 

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应该是黄叔叔黄阿姨和他们的女儿过来了。

我穿好衣服,走进客厅,然后立即溜进了卧室。

果然没多久,父母把存折给了我。上面的金额是200000,我什么话都没说。

 

难道我被困住了,我突然萌发了要跟前几天我自己取得联系的冲动。于是我用手机给自己之前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但是我不死心,于是给那个老号码发了一条短信:“830224”

 

 

晚饭的时候,老妈给我端上了面条。我呼啦啦的吃起来。看到面条里有两个鸡蛋。于是问老妈:“您不是每次只放一个鸡蛋吗?”

老妈说:“你从小到大,吃面条从来都是放一个鸡蛋,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啦,净说一些奇怪的话。真实莫名其妙,你到底还找不找工作?”

父亲也问:“上次让你给装修公司刷油漆的活,你到底决定好了没有?”

我一口面条呛在嘴里,不停的咳嗽。

 

“不吃了。”我扔下饭碗。走到街上,然后找到我的哥们,约他们一起唱歌。可是哥们前几天和我玩的还挺嗨皮的,现在一个个都说自己忙。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去KTV唱歌。

 

我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实在是没地方去了,就去银行,把自己的存折里的金额又对了一遍,二十万一分钱没少。

我有了一个永远花不完的存折。

放在从前,这是一件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彻骨心寒。

 

还是得喝酒。我找了一个酒吧,通宵营业的。反正我现在有使不完的钱,在酒吧里点了一瓶麦卡伦,一千多,咱也不心疼了,反正过几天存折上的钱就会满血复活。

 

我这顿酒从下午喝到了第二天中午。在酒吧里喝了睡,睡了喝,磨磨蹭蹭到了下午。这个世界是客观存在的,我没法去逃避。该是什么世界就是什么世界,我就这么醉生梦死的过下去吧,管得什么时间混乱,什么空间混乱,什么另一个王得志,全部都懒得去管了。

爷有钱!爱咋地就咋地。

 

我终于把自己的给说服了,不再去纠结于这个世界的扭曲存在。我想明白这点,立马就开心起来,高高兴兴的往家里走。打算跟爹妈说,您老两口这辈子辛苦了,以后就跟着儿子我王得志享清福吧,黄叔叔家的闺女挺不错,咱就把她给娶了。不然人家看了我的光屁股,不娶她,太对不住人家。

 

我越想越开心,脚步越来越快,轻飘飘的就走到了家楼下。

远远的就看见家楼下停着警车,小区里的群众都围着我家楼下围观,指指点点。

我也钻到人群里去凑热闹。看见警察在楼道里进进出出,居委会的老大姐在对着人群挨个说:“别看了,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凑什么热闹,都回家去。”

 

我他妈的倒是想回家啊,这不是警察把路给堵上了吗。

愈是这样,我愈是想看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什么情况啊哥们,有人要跳楼吗?”

“谁知道呢,十分钟前,警车就哔呜哔呜的开进小区了,”中年男人说,“我他妈的还以为是有人在楼顶讨薪跳楼了,可看了半天楼顶也没人啊。”

“有人,”一个另一个哥们说,“我就看见刚才楼顶上有人。”

“别瞎比比了,”有一个人说,“听说是有人打110,这小区里来了一个流窜的杀人犯。”

“啥!”我惊呆了,“我爹妈可还在楼道里呢。”

“那一楼?那一楼?”最开始跟我说话的中年男人兴奋了,“人死了没?杀人犯抓到没?”

“好像是11楼。”一个搭腔。

我一听心里更焦虑了,推开他们就要往里冲,“我家就在11楼,我他妈的得回去。”

维持秩序的警察一把将我推回去,“别捣乱,这里谁也不让进。”

“我爹妈在上面,这是我家。”我伸长了脖子,对着上面大喊,“爸——妈——”

“你瞎嚷嚷什么,”警察对着我大声说:“我们只是来排查的,你激动什么,你当我们警察吃闲饭的啊,现在十几号兄弟在11楼,还保护不了你爹妈啦?要不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对啊,我刚才也是急坏了,给爹妈打个电话不就结了。

然后我就拿出电话给爹妈打,电话隔了一会才接通,是我妈接的。

“喂,妈,你们没事吧。”我问。

“你哪呢?”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我在楼下,不是被警察给拦着不让上来吗?”

“快跑!”我妈哭着说,电话断了。

然后我身边的警察对讲机里的声音就响起来:“嫌疑人就在楼下,注意!嫌疑人就在楼下。”

我听见警察的对讲机里这么喊,也扭头看着四周。

警察就把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往小区里驱赶,“疏散,大家疏散。”

我被警察推得一踉跄,撞到了居委会大姐的肩膀上,大姐回头看见我,张着一张大嘴,一脸惊恐,然后手指着我,隔了几秒钟,才喊出声音来:“杀人犯在这呢!”

我对着居委会大姐说:“你他妈的叫唤什么呢,我特么的怎么就成了杀人犯?”

居委会大姐已经软到在地上,对着狂喊:“杀人犯,杀人犯,王二狗家里的王得志,就在这里。”

 

我草,感情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来抓我的啊!

 

我懵逼了,法网恢恢疏而不失,我的报应来了。

我刚刚想到这里,腿就被人给狠狠踹了一脚,我跪倒在地上,接着胳膊被人拧到背后,一支来复枪顶在我脑门。然后腰部又枪托狠狠的砸了一下。我一口气没缓过来,被警察拷了双手,脑袋也被警察大皮靴子给踩在下面。眼睛就看着来来去去的各色人等的脚。

 

 

我这辈子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风光过,所有的小区邻居都看见我被一群武装警察给逮捕,接着我被塞进了防暴车。

在车上,看样子是刑侦大队队长模样的人和我面对面坐着,冷冷的盯着我,“王得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吧?”

我大势已去,只能回答:“知道,我杀人了。”

旁边的警察都送了一口气,看他们的样子恨不得要击掌相庆。

 

到了警察局,我就被关进了审讯室,审讯室里一张椅子,我被摁在椅子上,双手被拷住。我就这么呆着,等着警察来询问我。我想起来二杆子曾经跟我比划过,如果吐露大西山的秘密,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杨老板和赵青山、二杆子的事情给警察。可是警察既然知道我在大西山沙漠里杀了人,按照推测,也应该知道了大西山计划和杨老板、赵青山、二杆子。这三个人杀过的人可比我多了去了。

 

干脆我还是招了吧。我开始盘算,我如果认罪的态度好,应该不会判死刑,无期的可能性更大,或者是二十年。我杀了那个王得志,心里一直都堵得慌。每天的日子不好过。

以前我看见电视上的法制类节目,看到杀人犯被抓之后,说自己终于解脱了,还笑话这杀人犯是在说瞎话呢。可是现在我真的能明白了,我决定认罪,然后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可能不到二十年,十几年我就出来了。那时候我可能才四十左右,日子还长。要是真的判了死刑,我也认了,妈的我亲手杀了人,那个被我杀的王得志的样子,我到现在也记得。都是王得志,凭什么别人就该死,我就不该死呢。

 

这么一想,我就坦然了,决定警察审讯我,我就竹筒倒豆子,全给招了。当时我和赵青山、二杆子从大西山,那些人就想把我们给炸死,现在还是跑不了。

 

我等了很久,看来是警察怕我不招认,故意先晾我一段时间。其实何必费这个劲呢,我现在就认罪。

 

警察过来了,我对着警察说:“我认了,人是我杀的。”

警察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像队长的哥们。他坐下来,声音不大,“我姓周。”

“周队,”我对着他说,“我认罪,会判死刑吗?”

周队说:“这得看你的态度。”

“我认罪,”我诚恳的回答,“我绝不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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