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解
老子所言之“道”,究竟是什么,几千年来,一直聚讼不已,莫衷一是。无他,自古至今,鲜有人能与道合真也,而世人则各凭头脑里的一点小聪明,对“道”进行解说或阐释,这相当于一个人对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件或从未到过的地方进行描述,开口便错是必然的。
荀子曰:“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二心”。葛仙翁曰∶“天下无二道,殊途而同归;圣人无两心,百虑而一致。古今一道,圣贤同心。逮夫道原既判,心识自分。谈道者,强自分别,同流异派,摘叶寻枝,自为见鲜,以独立教门。”对“道”的解说或阐释,只有一种是对的,而错的则会有千万种。虽然古今的圣贤们会用不同的词汇或语言去言说“道”,但说的总是同一个东西,同一个意思。
那么,“道”究竟是什么呢?《道德经》曰:“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又曰:“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由此可见,“道”是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道德经》所描述的“道”,其实就是“无极”。
“无极”是一种天地、时空、有无、阴阳没有分化的混沌状态,既至大无外,又至小无内,故可“纳须弥于芥子”。无始亦无终,一秒钟与一亿年也没有分别。无差别、无对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虽然是无,却又可以生天生地,生神生鬼,创生万物。此即“道”之体,是没法言说的,所有对“道”之体的言说,都是“强名之”。为什么没法言说呢?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进入先天无极的状态,这种状态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不可思议的境界,而当从无极的状态回到太极的状态中时,纵使你勉强用语言对无极的状态进行描述,普通人也没法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道”之体是不可能用言说去把握的,只能在与道合真的状态下去体证。《道德经》里所说的“惚恍”,就是体证所得。
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是天地已经开辟,万物已经创生,阴阳时空已经分化的后天太极的世界,有分别、有对立,可命名、可思维,故可言说,却又变动不居,故“非常道”。此时,无极隐而太极显,然无极虽隐却又贯穿一切。是故,无极者,道之体也,太极者,道之用也。庄子曰:“道在屎溺。”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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