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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呼延庆只身闯东京 包大人冒险救遣孤
第七回 呼延庆只身闯东京 包大人冒险救遣孤(上)
山路上
一个半大孩子背着一个小包从远处走来。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依人。
远处的山林中不时传来各种鸟鸣。
近处的田野里的油菜已经开了黄花。
当那名少年抬头远望的时候,人们才看清:他就是王三汉。
画外唱:
水悠悠,
路慢慢,
少小不知离家难;
……
王三汉卧房
王月英早上起床后,听王三汉房里没有一丝动静,便忙着穿好衣服走近卧房,她轻轻推开一个门缝往里一看:
房内空空如野。
再往床上一看:
床上的被子已经折得整整齐齐。
见此情景,王月英大惊,便不顾一切地冲到房间里来,并不停地喊:“三汉,三汉……”
直到王月英走到桌前,才看见王三汉临行前留下的一张字纸,只见纸上书写着:
“儿去东京给爷爷上坟,三日内归来,勿找,勿念。”
看完王三汉留下的字纸之后,王月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就坐在地上了。
过了好一会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绣楼下
一名女佣正走在楼下,突然听见楼上有传来哭声,便停在楼下侧耳听了一会。
正在这时,从楼上传来王月英凄惨的哭声:“我的儿呀,你怎么这样就走了呀?”
一听说什么人走了,那女佣一怔,马上脱口而出:“哎呀,不好,三汉少爷死了……”
说完便风风火火向王员外卧房跑去。
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了!三汉少爷死了……”
那女佣一这么一喊一叫,王员外马上从房里出来。
刚刚走到门口,王员外就觉得两眼发黑,接着便是一阵头晕,随后他便一把扶住了门框。
这时,王安也赶过来了,见王员外靠在门框上了,忙扶住王员外说:“老爷莫急,老爷莫急,待小老儿去看看究竟……”
王员外缓缓地说:“王安,扶,扶老夫一块去……”
王三汉卧房
王月英在房里哭哭停停,停停又哭。
哭了一阵,便伏在案上迷糊过去了。
这时,王员外由王安搀扶着也艰难地爬上楼来了。
王安在门外就喊:“小姐,老爷来了……”
王月英无声。
王安又喊了一声:“小姐,老爷来看你来了……”
王月英仍然无声。
这时,王员外和王安已经走到门口,一眼看见王月英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觉得大事不好,王安也脱口而出:“哎呀,小姐背过气去了。”
王员外顿时老泪纵横,连声叫道:“女儿,女儿……”
听到王员外的叫声,王月英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并就势跪在地上哭着说:“爹爹,女儿的命怎么这样苦哇……”
王员外忙问:“我儿,快说,你快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王月英一把抱住王员外哭着说:“三汉……”
王安不安地问了一句:“少爷,少爷怎么了?”
王月英继续哭着说:“三汉,三汉走了……”
王员外四下看了看,问:“三汉……他去哪了?”
王月英马上把王三汉留下那份字纸递给王员外。
王员外看完字纸,大吃一惊问:“怎么,他,他去东京了?”
王月英仍然泣不成声地说:“爹,他还是一个孩子呀,爹,他要真是出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办哪……”
王员外气得一跺脚说:“我早就说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安,快去打发几个家人,多给他们带些银两,马上去东京,把三汉找回来……”
王安答道:“是老爷,”
东京汴梁
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路两旁店铺林立。
有药店、布庄、饭馆和驿站。
在小街的拐角处,摆满了各种风味小吃的小摊小贩。
此时的王三汉,两只眼睛像是不够使了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看什么都觉得好玩,繁华的东京,让他眼花缭乱。
王三汉悠闲的走着,并不停地四下张望。
看得出来,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与行人擦肩而过,他那身农村式的土布衣裳,与市面上的行人相比,显得很不协调。
走着,走着,王三汉忽然眼睛一亮,就在街口不远处,他突然发现有一家专卖纸马香锞的小店。
店铺的门面虽然不大;可店铺外面却装点得花花绿绿。
只见在店铺的外面,摆满了和实物差不多的纸马、纸人,旁边还有用纸糊的官轿、銮车和灵幡,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店铺内的筐里和篓里,还装满了用金纸和银纸制作的元宝、银锭。还有一落一落的黄纸、金铂。
王三汉禁不住的喜出望外,好像忘记了自己这是身在东京。
他马上走进店铺内,眼睛像似不够用了一样,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摸摸那个。
店掌柜最初以为王三汉只是个好奇的孩子,只是进来看看而已,可王三汉看了这个,又看了那个,好半天也不走。
店掌柜就说了一句:“哎,别动!动坏了你能赔得起吗?”
王三汉也问了一句:“你这不是卖的吗?”
店掌柜不高兴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不是卖的谁还留着自己用哇?”
王三汉马上点了几件问:“我买这几件得多少钱?”
店掌柜看了王三汉一眼说:“这位小客官,别的地方哪都比这好玩,我这店一年之中就这两天忙,你去别处逛逛,别在这给我添乱,行不?”
王三汉不高兴地说:“你这掌柜好不懂道理,你明明是卖的东西,怎么能这样说话?”
那掌柜又看了王三汉一眼后,没好气地说:“总共二十贯,你有钱买么?”
王三汉马上从小布兜里掏出包大人赏的那五十贯钱说:“掌柜,你看够不够?”
掌柜一看那么大的一袋钱,马上瞪圆了眼睛,连话也顾不上说了,拿起那些钱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说:“哎呀,这足有三十贯,全都买烧纸?”
王三汉随手把钱袋子夺过来说:“人家在家都数得好好的,明明是五十贯,你怎么硬说是三十贯呢?你是欺负我年少,不识数是不?”
店掌柜马上口说:“不,不,刚才我看走了眼,本店是童叟无欺,童叟无欺呀?”
王三汉用手一指刚才挑的那些东西说:“那你就快把那些东西给我装好,我拿走。”
店掌柜一看王三汉挑了两匹纸马,两个纸人,还有一篓金元宝和银锭,另加一些柏木香、黄刀纸烧纸,足有一马车。就不解地问:“小客官,这些东西你可怎么拿呀?”
王三汉说:“你这位掌柜好不懂道理,我买了这些东西,你连条绳子和扁旦都不搭?”
掌柜马上说:“好,好,好,”说着从柜台底下找出一根顶门的木棒,又从杂物堆里拿出两根绳子。
随后掌柜又从后屋叫出一个伙计,帮着王三汉把纸马和纸人分成两捆捆了起来,中间穿上那根顶门的木棒。
随后,店掌柜又找出一个破箩筐,把那些元宝、银锭和香纸一齐放到箩筐里,顺便又给王三汉搭了一把火镰。
王三汉先试了试那副挑子,觉得挺合适,然后又挎起地上那个篮子,掂了掂挑子就出了店门。
王三汉刚一出门,店掌柜又掏出那袋钱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疯子……”
大街上很多,王三汉挑着一担纸马、香锞,人家都以为这孩子就是卖祭品的小贩,所以谁也不愿和他多接近,就是走到对面也尽量绕开他走。
走了一段路后,王三汉才想起来该问问路了,于是他把那担香锞、纸马,放在街沿上,等着有人过来问路。
一连过去好几个人,没等王三汉和他们搭话,那些人就远远地走开了,他想:大概是人家怕他向那些人推销纸马香锞晦气,才都绕道走了。
又过了一会,王三汉就把担子靠在一棵树上,冲路上一个老头走过去问:“请问老伯,往东太平街怎么走?”
那老头仔细端祥他半天,又看看他那担纸马香锞说:“你去东太平街?那可没有什么人家了,你把这东西担到那,能卖给谁呀,不是白费力气么?”
王三汉说:“老伯,我不卖,这是给人家送的。”
那老头又看了看王三汉说:“那,那除了呼家的孤坟外,也没有什么人家了呀,你这是给谁家送的呀?”
王三汉心想:这个人话怎么这样多,就说:“我这是给一位亡人送的……”
老头不解地说:“王仁?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叫王仁的人呢?你去吧,在这一直往东,走过两条街再往北一拐就是,小伙子,你可别让人家给胡弄了……”
王三汉马上又挑起那担纸马香锞,一边走一边搭话说:“谢谢,”
黄昏后,呼王府大院
呼王府座落在在汴梁城东太平街的一头。
自呼必显全家蒙难后,十年来没人敢在这条街上住了,所以变得越来越冷落了。
远远望去,有几棵老树,就像几个多病的老人一样,瘦骨磷磷地立在那里。
树冠上枝条早已脱落,只剩下几根枯枝随风摇弋,枝杈上筑有几个乌鸦巢,一只乌鸦站在枯枝上不停地号叫,那像人哭似的声音十分渗人。
王三汉又挑着担子走了一段路,见天色还早,就在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
他还是把那副担子靠在一棵树的树杆上,自己又往路中间走了两步,远远看见在大路旁边,有一排青砖砌成的砖房,砖房的四周还是用青砖砌的院墙。整个院墙有几处由于年久失修,被人扒开了几个豁口。
王三汉知道:那就是当年名声显赫的呼王府。
王三汉又往那完墙旁边的门房看了一眼,门房的大门紧闭,没有一点生气。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才看见一名老兵从门房里出来。
王三汉马上避到树后,只见那名老兵直奔院后而去了,不一会才看见他又从院后出来,手里抱着一捆干柴,又进了门房。
又过了一会,王三汉看见,从那老兵的门房里升起一缕炊烟。
这时,王三汉也饿了,马上从褡裢里掏出一块面饼,吃了起来。
呼王府门房内
门房里,两名当班的老兵正在饮酒。
老兵甲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说:“你说这就怪了,昨天晚上我听见后面有动静,我打着灯笼出去一看:你说怎么着?只见树下‘扑啦啦’飞起来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把灯笼给吹灭了。吓的我丢下灯笼往回就跑。今天我去找那灯笼的时候,哎,愣是没有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老兵乙也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说:“我就不信,都说这闹鬼,你们谁见过鬼啥样?呵?”
说完抿了一口酒,哼哼叽叽唱了起来:
唱:
二八闺女好年华,
咋看都是一朵花;
等到人老珠黄后,
咋看都是豆腐碴……
老兵乙唱了两句说:“人哪,就是他妈那么回事,死了,死了,一死全都了了。要说闹鬼,他们刚死那会为什么不闹?现在他妈都成老鬼了,还闹个屁!”
说完那老兵又唱:
二八闺女好年华……
老兵甲又“哧溜”地喝了一口酒说:“我说老弟,这你还别不信,那天刘大胆当班,到外面解手时,他清亮亮地看见一个什么东西,一蹦一蹦向他走过来,吓得他连尿都没撒完,就跑回来了。”
老兵乙不肖一顾地说:“得了吧,他算是什么大胆呀,他的胆子比米粒还小,从他嘴里说出来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就说那次……”
老兵甲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那,你说,我昨天的那个灯笼咋就没了呢?”
老兵乙不服气地说:“我先把话搁在这,准是谁家的大人,把那个灯笼拿回家哄孩子去了。”
老兵甲也来了劲似的说:“那我问你:你说这呼家三百多口死得冤不冤?别的咱不说,就是那些佣人、丫环也都陪着挨刀了,冤不冤哪?”
老兵乙也喝了一口酒说:“这是咱哥俩在这说,呼家这三百多口死得真冤哪……”
老兵甲又说:“不是说冤魂不散吗,那些冤魂只有找到替死鬼后,才能托生,你想想这得找三百多个替死鬼呀?”
二人刚要举杯,突然从窗口吹进一股风来,不偏不倚,正好把桌上那盏灯吹灭,二人大惊。
老兵甲马上说:“各路野鬼孤魂,适才我二人言语不恭,多有冒犯,改日一定到坟上烧几刀纸谢罪……”
说着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第七回 呼延庆只身闯东京 包大人冒险救遣孤(下)
呼王府大门外
王三汉挑着那担纸马香锞在天黑后才赶到呼王府。
王三汉一看:呼王府的大门半开半闭,心中大喜。就大着胆子进了后院。
呼王府后院
王三汉把担子放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后,他四下看了一眼,这时他发现不远处立有一个大石碑。
王三汉急忙走了过去,借着昏暗的星光看见石碑上刻着:“犯官逆贼欺圣君,奉旨降罪灭满门”两行大字,小字写的是什么就看不清楚了。
看过之后,王三汉气得两眼冒火,先是运足了气,然后猛地向那石碑击了一掌,只听“啪”一声,将那石碑拦腰打断。
接着王三汉就跪在那座像小山丘一样的土坟前哭了起来。
呼王府门房内
门房内那名年长的老兵听见房后有响动,激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只见那老兵侧耳仔细听了一会,不知为什么,此时又没有什么声音了,直到一声夜猫子叫,他才晃了晃头又躺下了。
谁知那老兵刚一躺下,后面又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哭声。
他马上又坐了起来。
良久,他捅了捅正在打鼾的老兵乙说:“你听,你听,好像是有什么声音……”
老兵乙也坐起来听了一会;可什么声音又没有了,就说:“老哥呀,这人到了你这份上,不服老不行啊,要我说你肯定有耳鸣的毛病,要不我怎么就一点也没听见呢?”
那老兵又仔细听了一会,果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又晃了晃脑袋,还是什么声音也没听见。最后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我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他又激凌一下子坐了起来,他马上捅醒身边的老兵乙说:“大兄弟,我听见了,没错,是哭声……”
老兵乙这次没起来,不高兴地说:“哎呀,你这是犯了什么神经?跟你一起当班可真累……”
老兵甲没好气地说:“肯定有人,”
老兵乙也没好气地说:“我出去看看,要是没有人你说咋办?”
老兵甲索性赌气地说:“跟你这么说吧,要是没有人,明天我还请你喝酒。”
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兵乙也没有一点睡意了。就坐起来问:“此话当真?”
老兵甲又说了句:“那还有假,”
老兵乙马上穿上了鞋,说:“好,我这就去看看,看来明天我非喝你的酒不可了。”
老兵甲诡谲地说:“那可不行,你说你出去看了,你走到半路就回来了,谁知道呀,你得有个凭据。”
这时老兵乙已经穿好了衣服,问:“什么凭据?”
老兵甲马上从地上拿出一块烧火用的劈柴半子说:“你把它拿去,到了坟头时,你就把它插在坟头上,明天白天我去看,若是这根劈柴半子真的还在坟头上,那证明你真的到过坟头,我说话算数,明晚我就请客。”
老兵乙有点不高兴地说:“哎呀,至于么?既然你信不过我,我就拿着这根劈柴半子吧,我非让你心服口服不可。”
呼王府后院
王三汉哭了一阵之后,就将烧纸、纸马、纸人一起摆在地上,刚要取出硫磺、焰硝点火,就见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了。
王三汉忙把身子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只见那黑影一面打饱嗝,一面蹲在地上。
王三汉不知那人要干什么,就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个究竟。
不一会,那人从怀里拿出一根木棍来,毛手毛脚的往坟头扎了几下,可他刚一离身那木棍就倒了,于是他又捡起一块石头,又重新把木棍立在地上,然后用石头使劲砸了几下。
由于夜深人静,石头砸木头的声音显得特别响,惊动了得树上的猫头鹰,那猫头鹰“扑啦啦”一飞,吓得老兵乙“妈呀”一声扭头就跑。
没跑出一步,就听见身后“吱拉”一声,老兵乙的衣服被撕掉半个大襟。
那老兵乙像杀猪一样地叫道:“哎呀妈呀,鬼拉人了……”
王三汉看着那名老兵的那副狼狈相,禁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那老兵乙又听见后面还有人的笑声,更害怕了,只见他一蹦老高地叫道:”救命!救命!”
头也没回地跑回了门房。
王三汉在老兵乙跑回去之后,才开始烧纸,一直到后半夜,王三汉才把那些纸烧完……
呼王府门房内
老兵乙连滚带爬,连哭带叫,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里。
进房之后,他仍然不停地叫喊:“快,快关门,鬼在后面追上来了……”
老兵甲本来就胆小,听老兵乙这么一说,吓得一下子缩到墙角,一动也不敢动了。
没有办法,老兵乙就用自己的身子后背,死死顶住了房门。
这时,老兵甲才发现老兵乙的前襟被撕去了一大块,就问:“你的衣服……”
老兵乙哭丧着脸说:“别提了,这鬼可太厉害了,要不是我力气大就被鬼拉走了。”
老兵甲哆哆索索地说:“呼王爷,小人知罪,看在我俩多年为您守坟的份上,饶了小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叫,老兵甲才颤颤竞竞地说:“刚才你可听见鸡叫了?”
老兵乙心有余悸地问:“鸡叫又有什么说法?”
老兵甲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会就好了,鸡一叫,鬼就该回阴朝地府了。”
说完老兵甲隔着窗子望了望天空,东方的天空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这时老兵甲又问:“要不咱俩出去看看?”
老兵乙睁大了眼睛问:“看什么?”
老兵甲安慰老兵乙说:“去把那个木橛子拔下来呀。”
老兵乙没好气地说:“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敢了。”
老兵甲叹了口气说:“这神是你请来的,你不把他送回去,早晚还得把你拉去。”
老兵乙无可奈何地说:“行,走吧。”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房。
呼王府后院
老兵甲头前提着一只灯笼,老兵乙紧紧握着刀把跟在后面,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小心翼翼地向肉丘坟走来。
还没有走到坟头,老兵乙就指着坟头上的一根劈柴半子说:“你看:那不是我钉的木橛子么?”
老兵甲提着灯笼顺着老兵乙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坟头上钉着一根木橛子,只是在木橛子下面,还钉着老兵乙的一片衣襟。
老兵甲走到近处一看:那块破布正是老兵乙被撕掉的那块衣襟,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嗨,我当是真的是有鬼拉人了,原来是你自己毛手我脚,把自己的衣服钉在地上了……”
老兵乙睁大了眼睛,惊愕地说:“啊?”
老兵乙刚想去拿自己钉在地上那半块衣襟,突然看见地上多了许多纸灰,正在他疑惑不解地时候,他又一眼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半大孩子,吓得他一把抱住老兵甲说:“啊!有鬼!”
老兵乙这么一喊,老兵甲也看见不远处确实躺着一个人。
当时老兵甲的两条腿像筛糠一样,再也不听使唤了,就诈着胆子喊了一声:“谁!”
只见那人听见喊声,翻了翻身,说了句:“谁呀?天还没亮……”还没等他把说完,又翻了个身,睡过去了。
原来他就是王三汉,烧完纸后,不知什么时间就睡过去了。
老兵乙觉得有点蹊跷,就一把拦住了老甲说:“等等,”
老兵甲看了老兵乙一眼。
老兵乙神色诡密地说:“这肯定是呼家的什么人,不然谁会有这个胆子来这上坟?”
说完老兵乙又附在老兵甲的耳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只听老兵甲说了句:“这回该咱俩时来运转了……”
说完二人马上从坟头上跑下来,一边跑老兵甲一边说:”快,你腿快,马上去找找巡城的羽林军,我在这盯着他,完了之后咱哥俩就请好吧。”老兵乙二话没说,扭头往外就跑。
呼王府大门外
天色大亮,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老兵乙跑了一会,也没看见哪有巡城的羽林军。
老兵乙接着连呼带喘地跑到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老兵乙这才像得救了一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谢天谢地,总算看见兵了……”
老兵乙就直奔那队人马跑去。
对面的人马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一个篷头垢面,还穿着一件没有大襟的衣服,迎面跑来,马上有人作了准备。
等老兵乙跑近时,他才发现:这队人马虽然不是巡城的羽林军,却也都是官府当差模样的人,只是后面还有一抬大轿,便马上放慢了脚步。
老兵乙的这一举一动,早就被对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刚一停脚,站在那队人马前面的护卫,只是轻轻一提就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抓住了。
原来抓他的那个人就是开封府包大人的头前护卫──王朝。
只听王朝励声问道:“大胆的狂徒!岂敢拦截包大人的官轿!”
老兵乙一听,前面竟是包大人的官轿,马上跪在地说:“不,不,不,我,我,我,不,不,不……”老兵乙连累带吓,到这个时候却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了。
后边一名带刀护卫对王朝说:“快把他捆上,他肯定是个刺客,胆敢来行刺包大人,拿下!”
另外几个护卫不容分说,马上把老兵乙摁在地上。
只听老兵乙不住地呼叫:“冤,冤哪,不,不……”
这时一声锣响,包大人的官轿过来了,只见包大人撩起轿帘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护卫马上跪在轿前回话说:“回禀包大人,抓到了一名刺客。”包大人说了一句:“刺客?刺客在哪?”
一名护卫把已经捆好的老兵乙推过来说:“就是他!”
包大人上下打量了老兵一眼,只见他衣服烂褛,满脸污垢后,问:“本官与你素不相识,受何人指使来行刺本官哪?”
众随从也励声喊道:“说!”
老兵乙这时才歇过气来,马上扣了一个响头说:“包大人,小人是守坟的当差,只因昨夜有人私闯呼王府,烧纸上坟,特来向巡城羽林军报案。不想被各位好汉当成刺客抓住了,包大人你可给小人做主啊。”
包大人一听居然有人夜间给呼王爷上坟,就问:“那上坟人在何处?”
老兵乙答道:“还在呼王府后院睡觉。”
包大人又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老兵乙忙辩解说:“小人要是说半句谎话,不得好死……”
说得众人忍不住都笑了。
这时包大人看了王朝一眼,王朝会意地点了点头。
包大人马上说:“走,马上去看个究竟,如有半句谎话,定要严惩不贷。”
说完包大人放下了轿帘。
王朝对老兵乙说了句:“头前带路。”
大队人马奔呼王府而来。
不一会,包大人的大轿停在了呼王府的大门外。
包大人又撩起了轿帘,对王朝说:“你去看看,若真是有歹人敢来京师滋事,定要严惩!”
王朝说了声:“遵命!”就带着老兵乙向呼王府院内走去。
呼王府后院
王朝和老兵乙来到呼王府后院,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二人来到坟前,果然看见一个孩子扒在坟头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王朝就大喝一声:“呔,大胆,你是什么人,胆敢来到这里上坟烧纸,快起来,走!跟我去见我家老爷。”
王三汉没想到,自己因为走了一天的路太累,太困,竟然在坟头睡着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两个官军模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操起那根顶门木杠。
这时,王朝才发现躺在地上睡觉的还是个半大孩子,并且还有点眼熟,就试探地问了声:“王三汉,你是王三汉,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王三汉也认出了王朝,就大声说:“王护卫,我昨天走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又长长打了个哈欠。
王朝和王三汉二人的对话,老兵甲、乙二人听得一清二楚,忙问:“大官人,你认识他?”
王朝马上说:“嗨,这孩子有臆症,犯起病来经常夜出不归。”
说完冲守坟的两名老兵看了一眼说:“你这孩子真不像话,差点给我惹了大事,还不快跟我回家?”
说完,王朝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扔给那两名老兵说:“刚才是个误会,拿去打壶酒喝吧。”
老兵乙接过银子说:“大人认识他,那就交给您大人处置吧。”
呼王府大门外
王朝把王三汉带到包大人轿前,包大人也觉得蹊跷。就说:“带他回府。”说完,包大人一行,带着王三汉向包大人府走去。
呼王府门房
王朝把王三汉带走后,老兵乙把手里那块银子往空中扔了一下,又接住说:“嗨,行了,这回我请客。”
老兵甲有点犯疑地说:“我怎么琢磨着有点不对劲,你说那个孩子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来给呼家上坟?莫不是他就是逃走的……”
老兵乙不肖一顾地说:“哎呀,哪那多的事?你不想想这孩子才多大?逃出去那两个儿子至少也有二十七八了。你没听说那孩子姓王吗?”
老兵甲又自解地说:“哎呀,都说包大人日断阳,夜断阴,莫不是那孩子真的是鬼?”
老兵乙得意地说:“得了吧,这回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了,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是鬼呢?”
老兵甲还是心有遗虑地说:“哎呀,不行,我得赶紧去禀报黄大人,要不他给你来个知情不报,咱可吃罪不起。”
老兵乙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事这么多,刚才你让我报案,我差点被人当成了刺客,你再去报案;说不定又被人当成什么。再说就是去报也不在这一会。咱俩折腾了一夜,我肚子早就饿了。你等着,我去买只熏鸡,再打一壶酒,先吃了再说。”
说完老兵乙提着酒壶往外就走,走刚一出门,又回过为说:“你可别走哇,若是这不留个人守着,那要是黄大人来查的时候,那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南衙包大人府
王三汉被领到包大人府里之后,眼睛像是不够使了一样左顾右盼,觉得屋里什么都是那样新鲜。还没等包大人落坐,包大人就吩咐王朝说:“快去让厨房弄些饭菜,让他吃完了马上就走!”
王朝答应一声后就退下去了。
王三汉见王朝出门之后“噗通”一下,给包大人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包伯父,请受小侄一拜。”
包大人忙用双手扶起王三汉说:“王三汉,你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王三汉又第二次跪在地上说:“回禀包大人,小人乃是双王呼丕显之长孙呼延庆。”
包大人听了先是一愣,马上又问:“那你为何又说姓王?”
王三汉又说:“我娘怕庞文那老贼追捕,自小儿出生之后,便让我随了我娘家的姓,又取了个假名三汉……”
包大人理了一下胡须后说:“你爹爹现在哪里?”
王三汉答道:“听我娘说:十年前投奔了北国,至今音讯皆无。”
包大人听王三汉这么一说,一把把王三汉搂在怀里高兴地说:“老天有眼,不绝呼家之后。延庆啊,难得你小小年纪有这样一份孝心,老夫也了却一块心病啊……”
正在这时,家人送上热菜热饭,包大人说:“贤侄,快吃,吃完饭后,老夫马上送你出城,倘若那两个老兵报告了巡城的官兵,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王三汉没有再说什么,就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等王三汉吃饱之后,包大人忙冲外面喊道:“王朝,叫轿房速速备轿,送本官出城审案……
汴梁城内大街
随着一声锣响,包大人的八抬大轿,在亲兵们的护卫下,急匆匆地出了包大人府。
一路上,前面开路的亲兵一边走一边高喊:“闲人散开,包大人要出北门啦!”
行人甲看着包大人的轿子走得这样急,马上议论说:“你看这包大人走得这么急,一定是出了大案子了……”
行人乙也说:“北门?对,听说北面官道上昨晚发现了一具女尸,包大人一定是去那里审案了……”
汴梁城北门
北门的门将正是庞文的两个儿子庞龙、庞虎。
庞龙见前来的那顶大轿是包大人的大轿,挖苦地说:“这包大人可真的邪了,人家当官的这时候都在家睡回龙觉,可他这是怎么了?起得这么早?”
庞虎望着那顶大轿说:“大哥,这个老朽咱惹不起,咱可尽量别惹他……”
说话之间,包大人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了北门。
庞龙上前下马一揖,问:“轿上坐的可是包大人?”
王朝也下马一揖说:“正是,包大人要出北门李家集审案,请二位速速打开城门。”
庞龙马上又一揖说:“既然是包大人出城,本不该查;可圣上有命,小人不敢不查。”
这时包大人的大轿已经停了下来。
王朝又告诉庞氏二兄弟说:“包大人急着赶路,要查就快点查;要是误了包大人的公事,咱们谁也吃罪不起。”
庞龙忙说:“那是,那是。”
这时包大人在大轿里掀起轿帘问:“你们是不是怀疑老夫的随行人员中,有朝庭通辑的罪犯呀,现在就请你们查吧。”
庞龙、庞虎两人借包大人掀开轿帘之机,两双眼睛贼溜溜地向包大人所乘的那顶大轿内溜了一眼,只见那顶大轿里只端坐着包拯一人,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情况;接着他们又按王朝又交给他们一份随从人员的名册,从头到尾核对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庞龙便冲守门的官兵喊了一声:“快打开城门,让包大人出城。”
只听“哗啦”一声,城门开了大闸,只见那扇千斤重的大门缓缓升了起来。
随后,守门的官兵闪开了一条大道,让包大人一行,大模大样地出了城门。
汴梁城内一条大街上
黄文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前,庞文坐着一顶八抬大轿在后,也匆匆忙忙向北门赶来。
走了一会,庞文在大轿里撩起轿帘对黄文炳说:“快,快去告诉两位国舅,就说现在先不要打开城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城!”
黄文炳答应了一声,就骑马向北城门跑去。
汴梁城外的官道上
包大人的大队人马马不停蹄地往前面赶路。
坐在大轿内的包大人,不时地撩起轿帘问王朝说:“后面可有追兵?”
王朝在马上答道:“回大人,现在还没有。”
包大人在轿上不断催促说:“快,快!”
轿夫的腿像是小跑一样,在官道上倒来倒去。
不一会,轿夫的额头上,个个大汗淋漓。
汴梁城北门
等黄文炳跑到北城门后,劈头就问:“适才可有人出城了?”
庞龙答道:“没有什么人出城,只有一个包大人,说是去李家集办案,带一队人马出去了。”
黄文炳又问:“出去多长时间了?”
庞虎答道:“有半个时辰了,什么事这样急?”
黄文炳在马上拍了一下大腿说:“哎呀,那包大人的人马中可有犯官之后呀……”
庞龙惊异地反问了一句:“什么?犯官之后?我是一个一个的核对了名单,才放他们出门的。除了他的家人之外,里边没有一个外人哪。”
这时,庞文的大轿也停了下来,还没等那抬大轿停稳,庞文就急不可耐地从轿上走下来问:“那轿上也查了吗?”
庞龙、庞虎一看连庞文都亲自出马了,知道情况严重,忙上前施礼说:“轿上?轿上也看过了,那轿里只坐着一个包大人哪。”
说完庞龙用手一指庞虎说:“不信您问他,”
庞虎又施一礼说:“回父亲大人,孩儿确实亲眼所见,那轿里只有包大人一个人。”
庞文听两个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又狐疑起来,在原地踱了两步,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两个老兵撒谎……”
黄文炳马上插嘴说:“这也说不定,这兵是越老越滑,无非是想讨两个酒钱,才谎报军情的……”
庞文又沉思了一会,像是自言语地说:“不对,”
随后庞文又转过脸来问:“包大人可从轿上下来过?”
庞龙晃了晃头。
庞文大怒说:“糊涂,那轿里一定有文章。”
黄文炳也犯了疑惑地说:“啊?”
庞文怒道:“还犯什么傻,还不快追!”
庞文的话音刚落,黄文炳、庞龙和庞虎勒马就向城外刚才包大人走过的那条路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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