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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报兄仇芦凤英两次受辱 登擂台呼延庆力擗恶僧
第十二回 报兄仇芦凤英两次受辱 登擂台呼延庆力擗恶僧(上)
相国寺门前
相国寺门前,临时搭起了一个一丈二尺高,四丈见方的擂台。
在擂台上面搭有芦席罩顶,罩顶下面的两侧,又扎有红绿彩绸。
擂台两旁还搭有上场门和下场门。
门上软帘垂下,随风飘摆。
擂台前面有左、中、右,三座彩棚,是镇擂官和标名挂号官、观擂和办事的地方。
这天是四月初八,天高气爽,相国寺门前,人声鼎沸,聚满了来自城里关外、四乡八镇、各州城府的练武人。
远处,还有许多小摊、小贩,有挎篮子卖瓜子的、有推车子卖切糕的、吹糖人的,借擂台打擂之机做些小本生意。
整个相国寺周围,好不热闹。
早饭时间刚过,只见擂台周围的人,挤挤擦擦,熙熙攘攘,人们像开了锅一样地向两旁闪去。
这时,听见三声锣响,有人高喊:“闲人闪开!闲人闪开!”
随后,又见枪子旗、对子马,打着纸扇、掌扇,后面‘呼颤,呼颤’抬着一顶八抬大轿,来到擂台前。
大轿停稳之后,只见大轿中走出一个瘦高个子白脸的老头来,下轿后竟直进了西彩棚。
人们纷纷议论说:“啊,那是寇天官寇大人来了……”
待寇天官刚刚洛坐,又听见后面高喊:“闲人闪开!闲人闪开!”
人们寻声望去,只见后面又来了一顶八抬大轿,前后护拥的人更多,外规模更加雄伟。
在大轿的前面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全身披挂的将官为之开路,他们就是庞龙和庞虎。
大轿停稳后,也从轿中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略有点发福的老人来。
只见他下轿后笑容可掬,冲西彩棚的寇天官微点了点头,就上了东彩棚。
只听人们议论说:“啊,那不是国丈庞太师么?”
另有人说:“你没看人家那一脸福相,人家那可是有福之人哪。”
另一个人不满意的说:“有什么福哇,我看他有的是豆腐……”
等场上稍稍沉静下来之后,坐在中间彩棚下面的御史吕体高喊:“宣百日擂主欧阳子英上擂。”
人们顿时鸦雀无声,一同把目光盯在擂台上。
御史吕体的喊声刚落,只见从擂台两则的旁门,同时闪出六个小和尚,然后呈外八字形,分别站在擂台的两侧。
人们一看:突然从擂台上冒出六个身穿加沙的小和尚来,不觉一片哄堂大笑。
这时,后面突然又传来一声‘嗡声’大叫:“俺欧阳子英来也。”
说完,那欧阳子英大步腾腾地来到了擂台中间,先往东、西两个彩棚抱拳致意后,又频频向台下围观的人点头。
人们这时才看到:擂主欧阳子英原来也是一名和尚。只见他两道粗眉像两把贴上去扫帚,分向斜上方挑去,眼睛下边的眼袋,使两只眼睛显得特别臃肿,那一脸凶相,让人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大慈大悲的佛门联系起来。
只见那欧阳子英大模大样地走到擂台中间后,稍清了清嗓子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在下欧子英虽为一名僧人;但未敢忘报国。今日我欧阳子英,奉旨摆擂,以武会友,为国家求贤,各路英雄好汉,哪位愿让小僧陪你练练?”
欧阳子英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只见东彩棚里的庞文理着胡子,满意地笑了。
笑过之后,庞文又侧过身子,对身后的庞龙、庞虎二子小声说:“我儿可知道:十几年前,在天齐庙假扮劫匪的就是他呀。”
庞龙大惊地说:“爹爹那他可是钦犯哪,爹爹怎能保举他领兵挂帅呢?”
庞文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说:“糊涂,如果没有他扮劫匪,我庞家能有今天么?你们能有今天么?”
庞龙、庞虎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一直在嘀咕。
过了一会,庞龙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怕只怕,他要真的挂了帅,连咱们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庞文瞪了庞龙一眼说:“若我怎么说你们兄弟俩加在一块,也不如你妹妹呢?让他打擂一旦有人把他打死了也除了我一块心病,一旦他拿到帅印,就让他死在北国,那不也少了我的一块心病吗?”
庞文这么一说,庞龙、庞虎面上才绽开了笑容,说:“爹爹真高,高┄┄”
擂台上欧阳子英见无人搭碴,接着又说:“我欧某人摆擂,既打生擂也打死擂,何谓生擂呢?就是说不用兵器,赤手空拳,点到为止,绝不伤人;要打死擂可就不同了……”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这哪是打擂呀,简直是在这卖狗皮膏药的。”
有人说:“看来又是一个光说不练的主,真没劲……”
正说着,不知从哪蹿出一名年轻后生,腾的一下子蹦到擂台上,“冲着和尚叫道:“在下不才,愿陪师傅练练。”
台下的人突然一愣,连庞文的脸也一下子板了起来。
欧阳子英马上喜笑颜开说:“嘿,这位年轻人挺会说话,既然这样,我让你先打三拳,本僧绝不还手。试试你的功夫。”
说完,欧阳子英便在擂台上运起气来。
过了一会,那后生试探性地走到欧阳子英身边,轮起拳头就要打;可又觉得一上台就打有点不对劲,就说了声:“师傅,多有得罪。”
欧阳子英正在运气,无法说话,就冲他点了点头。
那后生也运了运气,然后抡起拳头,大喝了一声“看拳!”
那一拳虽然很重;而欧阳子英却文丝未动。
看到这,庞文笑了。
接着,那后生又抡起拳头,又连续打了两次,欧阳子英还是纹丝没动。
那后生马上喊道:“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我算服了,”说着就从台上往地下一跳,不想因为跳得过猛,一下子把帽子甩在地上,这时人们才看到,那年轻的后生的头上也没有长头发,就轰堂大笑起来。
这时旁边的一名武生打扮的人高喊:“他是个托!”
那人的喊声还没落地,只见他“嗖”地一下子,从台侧又跳上一个人来。
那欧阳子英还没有醒过神来,刚跳上擂台那人一脚踹在欧阳子英的肚皮上。
欧阳子英一愣,叫了一声:‘哎呀’之后,便与那人一来一去,在擂台上打了起来,打了一会,双方又在擂台上对持起来。
只见那欧阳子英弓着身子,两眼死死盯着对手,不停地转来转去。
那对手也随着欧阳子英在台上走着马步,转来转去。
互相虎视眈眈,寻找进攻的机会。
只见他们二人一个向西,一个向东,一个南去一个北行。
台下围观的人不知是谁,显然有点不耐烦了,高喊:“打呀!”
欧阳子英刚一分神,那对手如闪电一般,飞出一脚,正好踢在欧阳子英的下巴颏上。
欧阳子英连连吃了两个亏,顿时大怒,便左使怀中抱月,右使跨虎登山,双拳加双脚,雨点般地向对手打过去。
最初,那对手还能应付自如,渐渐便开始乱了阵脚,而那欧阳子英却越打越猛,蹿纵跳跃,闪展腾挪,不给对手一点还手之机。
而那对手经过几招之后,从刚开始的优势,渐渐转为劣势,最后只剩下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这时,欧阳子英抓了一个破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下子把对手举了起来,使劲往地上一摔,那对手连动没动,就死过去了。
台下围观的人大惊。
有人高喊:“打死人了!了不得啦!”
西彩棚里,寇大人一听欧阳子英打死了人,就问身边的人说:“刚才与那欧阳子英上擂对打的人,可有标牌挂号了吗?”
身边的人说:“好像没有。”
寇天官婉惜地说:“哎呀,按着擂法,没有标牌挂号的人打死白打呀……”
欧阳子英打死了第一个对手后,更加趾高气扬,在擂台上转了两圈后,一名小和尚马上从后台拿出一把躺椅,洋洋得意地往躺椅上一坐。
不一会,又过来两个小和尚当众为他按摸,显得好不得意,好不气魄。
接着一个小和尚给他按摩,按摩过之后,一名小和尚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欧阳子英穿好衣服之后,又到台口一揖说:“托圣上洪福,今天本僧连胜两局,不知台下哪位英雄好汉再上台比试比试。”
台下的人谁也不敢应声……
二虎庄孟家客厅
呼延庆正聚精会神地阅读兵书,忽然孟强风风火火跑进来说:“哎呀,大哥不好了,听我家人刚从东京回来说,那庞文老贼保举一个和尚,叫什么来的……”
呼延庆不耐烦地说:“哎呀,甭管他叫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强连呼带喘地说:“听说皇上准了,让他立擂百日,如果没人能打过他,他就领兵挂帅了,说是去剿平北国,活捉呼家将?”
呼延庆大惊,又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孟强不高兴地说:“这还有假,是我那家人亲眼所见。说是立擂多少天了,打死人无数。”
呼延庆自言自语地说:“是这样,”
孟强又说:“听家人说,那和尚十分了得,就连那个新科武状元叫芦什么来的……”
呼延庆着急地说:“唉,你甭管他的名字了,你就说事吧。”
孟强接着说:“就连那个武状元,都让那和尚活劈了……”
呼延庆不信地问:“真有这等事?”
孟强有点不高兴地说:“哎呀,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你怎么就不信呢?”
呼延庆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说:“走,咱去见盟娘。”
孟夫人正房
孟夫人、王月英正与一位家人说话。
只听一名家人说:“听说立擂百日,还有几天就到期了。要是再没有人能打过那欧阳子英,那帅印可就归他了。”
王月英忧虑地说:“这怎么得了,万一这个欧阳子英真的挂了帅,这大宋的天下,岂不就成了庞文的家天下了吗?”
随后,孟夫人又叮嘱那家人说:“这话你可别对那三个少爷说呀,若是他们知道了,这回是非去不可了。”
家人宽慰孟夫人说:“夫人您尽可放心,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告诉少爷呀。”
王月英马上插了一句:“不,老姐姐,这会可是和上坟不一样,如果真的让那庞文老贼得逞了,我家冤仇是小,庞文窃取大宋江山是大呀。”
孟夫人听王月英这么一说,好像也转过弯来似的说:“哎呀,妹妹这么一说,老姐姐更看出妹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原来老姐姐怕妹妹担心,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来人,快去把我儿请来。”
正在这时,呼延庆和孟强二人走进房来。进屋之后,就抢先大施一礼说:“谢谢娘。”
这时焦玉也跑进来说:“你们什么事都背着我?大哥总是有偏有向……”
呼延庆拍了拍焦玉的肩头说:“有什么事,就是不让孟强知道,也不能拉下你呀。”
王月英马上问道:“你都知道了?”
呼延庆答道:“儿正想和娘商量这件事呢?”
王月英正色反问道:“这还商量什么?”
呼延庆转过头又问孟夫人说:“盟娘,那延庆就带两个兄弟再走一趟吧?”
孟夫人笑着对孟强说:“这回可不能像上回那样毛手毛脚了。”
孟强大咧咧地说:“娘,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
孟夫又吩咐家人说:“这次多给少爷带点盘缠,什么时候也不能屈着咱的孩子呀。”
家人答应了一声,就去做准备了。
庞府客厅
客厅里摆满了酒宴。
庞文神采奕奕地举杯给欧阳子英敬酒,却对黄文炳说:“老夫的眼力果然没错,你看子英的武艺如何?”
黄文炳马上献媚地说:“岳丈大人,果然慧眼识珠,不然焉能在云云众生中,挑选出这样一个帅才……”
欧阳子英双手捧着酒杯说:“庞太师、黄大人过奖了,想我欧阳子英何德之有,要不是太师提携,我欧阳子英焉能出污泥之中?”
庞文认真地说:“如今离百日收擂期限只有三天了,只要这三天之内,无人能胜得你,你就可以领兵挂帅了。”
欧阳子英马上一揖说:“太师放心,据门生所见,恐怕能胜我欧阳子英的,现在还没有出世呢?”
庞文马上严肃地说:“不,天下强人何止你一个,两次上坟大闹东京那个呼,呼什么……”
黄文炳补了一句:“呼延庆,”
庞文接着说:“对,呼延庆,和他交过手的人,都说他的武功超群,总共有两次,他都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这个人你千万可不能掉以轻心哪。”
欧阳子英双手抱腕说:“谢太师国丈教侮,门生在二十多年前就追随太师,此事事关重大,门生哪敢有半点大意呀。”
听欧阳子英这么一说,庞文笑道:“好,好,来吃肉,吃肉。”
黄文炳马上插了一句说:“岳丈大人,那欧阳子英现在还是一个僧人呢,吃素不吃晕。”
庞文‘哦,哦’两声说:“嗨,子英我还不知道么,再说那酒肉穿肠过,只要佛祖心中留就行了……”
欧阳子英拿起一根肘棒说:“知我者,太师也,门生出家时太师就答应过门生信佛不戒口。”
说完欧阳子英就大口大口地啃起那根肘棒来……
汴梁街上
黄昏时分,呼延庆、孟强、焦玉一高两矮,来到西太平街街口,正看见一道墙壁上贴着三幅画影图形。
还真有几个闲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孟强看了那图形一眼说:“嗳,大哥,这回挂了三个,多一个是谁呀?”
呼延庆说:“三弟在这牵着马,我俩去看看回来。”
焦玉不高兴地说:“我也去。”
呼延庆揶喻了一句说:“你去看啥呀,那上面都是字,你能看得懂么?”
焦玉没话说了,只好不情愿地牵着三匹马等在路边。
呼延庆和孟强两兄弟来到那堵墙面前一看:只见三幅画像下明晃晃的标着:呼守用、呼守信和呼延庆三个人的名字。在旁边是赏格。上写:
文华殿大学士太师庞文,六部行文,奏请陛下得知:
犯臣呼丕显,欺君妄上,谋反大逆,钦命抄斩全家。现有犯官之后呼守用、呼守信和呼延庆三人负案在逃,继续为非作歹。有能举报者,朝庭重赏,有瞒藏不献者,与案犯同罪,
晓谕通知,黎民知悉,钦此钦尊。
站在呼延庆一旁的孟强,轻轻捅了一下呼延庆小声说:“大哥,你还别说,你那相画的还挺象……”
呼延庆二话没说,拉着他就走。
二人走到焦玉面前,牵过自己的马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一人喊:“出入凤凰池上客,来往龙虎帮中人。有住店的早来住店,过了这个村,可真的就没这个店了。三合老店──”
呼延庆抬头一看:上边果然有一个牌匾,上面书写着‘三合老店’四个大字。
呼延庆刚要和店家搭话,忽然听见街面上有人高喊:“闲人闪开,教师爷驾到,小心你们的狗命!”
接着人们又喊起来:“当今擂主来了,快给擂主让道哇……”
呼、孟、焦三兄弟定睛一看:只见人群中一个面目憎狞的和尚,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提着一杆大铲,在人们簇拥下耀武扬威的走过来了。
呼延庆回头问了那开店的堂倌说:“他是谁?”
堂倌说卖了个关子说:“他你都不认识?他就是打破天下无敌手的擂主欧阳子英啊。”
呼延庆问了句:“怎么个无敌手法?”
店家见呼延庆等人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接着又说:“可能几位客官还不知道吧……”
店家说:“您知道卢廷芳吧?那可是一个新科的武状元哪……可就是在大前天……”
他告诉呼延庆说:那天,欧阳子英正在叫阵。
突然一名年约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跳上擂台来,他就是新科状元卢廷芳。只见他,上了擂台后先双手抱拳一揖,而后他便摆好了架式,准备与欧阳子英一比高低。
最初,欧阳子英根本没把卢廷芳放在眼里,也是运足了气,拍着自己的肚皮,示意让卢廷芳先打三拳。
卢廷芳也简单地活动了几下胳膊腿,随后照着欧阳子英的肚皮就是一拳。没想到这一拳正好把欧阳子英打了一个正着,只见欧阳子英弯了好半天的腰也没有抬起头来。
这时卢廷芳正在打第二拳时,欧阳子英像是被激怒了的猛虎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
围观的人见欧阳子英并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都不时地发出了“嘘、嘘”地不满声。
这时,欧阳子英更加恼羞成怒,马上红着眼睛和卢廷芳对打起来。
只见他运足了气,两只手像是两把钳子,直奔卢廷芳的心口窝掏来。
卢廷芳也不示弱,马上来一个童子拜观音的招术,两手往两旁一掰,破了欧阳子英的饿虎掏心的招式,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欧子英的肚皮又猛击两掌。
擂台下的观众马上为卢廷芳叫起好来。
这时欧阳子英气得暴跳如雷,马上咆哮着说:“小子,来呗。”说完马上一转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生石灰粉来,照着卢廷芳的脸上就是一把。
只见卢廷芳晃了晃,向后退了几步,恰在这一空档,欧子英飞起一脚把卢廷芳踹在地上,接着他像猛虎扑食一样,向卢廷芳扑过去。
卢廷芳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了;但他仍然飞起双脚,来一个兔子蹬鹰,又把欧阳子英踹出好几步。
擂台下围观的人见卢廷芳反败为胜,又都叫起好来。
这时,欧阳子英突然抓住卢廷芳的一只腿,然后一只脚又踩住了卢廷芳的另一只腿。只听他大叫了一声:“嗨!”
只见一腔血溅满了席棚上。
卢廷芳被欧阳子英活擗了。
擂台下立刻鸦雀无声,不一会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喊着说:“贼和尚使用暗器了!贼和尚使用暗器了!”
欧阳子英把手上的鲜血往身上擦了擦后,问:“谁他们的不服?洒家就擗了你!”
吓得坐在擂台前面的人都往后挤,台下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店家讲到这,焦玉不服地问:“那,那个武状元就白死了不成?”
店家忙说:“当时谁敢搭碴啊?这不卢廷芳的妹妹卢凤英一直想和他比试比试,声称一定要替她死去的哥哥报仇。客官你来来正是时候,明天就有热闹看了,所以这东京的客店全都满了……住店,三合老店──”
等和尚过去不久,后面果然来了十多匹青一色的桃红马,马上坐的都是十七八岁如花似玉的姑娘。所有的人都用白色绢帕包头,身穿白色的衣服,外面还罩着一个大斗篷,个个手中都抱着一把柳叶刀。
在那些姑娘当中,有一名小姐模样的姑娘,也是一身戎装打扮。
只见她在马上一边走,一边高喊:“前面那个秃驴听着,你姑娘奶奶这条命也不要了,咱们擂台上见高低……”
人们听她这一骂,“忽啦啦”的都向她这边跑来。
接着,那姑娘又大骂道:“狗和尚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孟强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就说:“大哥,你说这可真是隔道不下雨,过路不通风,这东京还有大姑娘满大街跟着骂和尚的?”
呼延庆说了句:“不许胡说!”
孟强伸了伸舌头。
接着呼延庆问堂倌:“她是谁?”
堂倌说:“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这位就是新科武状元卢廷芳的妹妹卢凤英。”
呼延庆听堂倌这么一说,先是“呵?”了一声,接着马上说:“这店我住了。”
堂倌高兴地说:“客官随我来──”
第十二回 报兄仇芦凤英两次受辱 登擂台呼延庆力擗恶僧(下)
相国寺门前
擂台下人山人海,像在野台子看大戏一样,你挤我,我挤你。
呼延庆哥仨也在人群中间挤来挤去,直到台边上,呼延庆哥仨才各选了一块地方。
因为呼延庆个子高,往前一站,挡住后面好多人,后边有些不知深浅的人直喊:“前面那个大个坐下,人家还看不看了?”
呼延庆知道站在那里太突出了,就又往旁边挪了挪,来个半蹲半站,后面的人才不说话了。
因为时辰还没到,擂台下乱糟糟的嘈杂声响成一片,等着欧阳子英上场。
擂台后面
其实欧阳子英早就候在后台了。只见他四仰趴叉的躺在一张特制的躺椅上,由两名徒弟正在给他做上场前的热身。
过了一会,一个徒弟看着他那快睡着的样子,小声说:“师父,时辰到了,该上擂了。”
欧阳子英机灵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伸伸双臂说:“嗨,海青,你说今天这是不知是怎么了?”
海青不解地问:“师父,您是不是不舒服?”
欧阳子英晃了晃脑袋后,说:“身子倒没什么,就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叫我有点恶心。”
那叫海青的徒弟说:“梦见什么了?若是不好的梦,您把它说出来就化解了。”
欧阳子英说:“你说怪不怪,我梦见一个耗子在前面跑,一只猫在后面追,那耗子最后被追得无处跑,无处躲的时候,就钻进一个油瓶子里去了。我是属耗子的,你说这不别扭么?”
海青马上奉承的说:“嗨,师父,这可是好梦啊,你看那不是有只猫追耗子吗,可那猫却没能抓住那只耗子,耗子进了油瓶子,那猫就是再能耐也奈何不了耗子一根毫毛,您说那耗子不就更保险了吗……”
欧阳子英半信半疑地说:“照你这么一说这真是好梦?那我可就上擂了……”
海青也认真的说:“徒儿不敢说假话。要不,您老再歇一会,我去看看有没有人敢叫擂。”
欧阳子英扬了扬手说:“也好,你先去吆喝吆喝……”
海青刚一掀门帘: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女子的声音:“秃驴,恶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上擂……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掏你出来了。”
听到这,欧阳子英又是一愣,就对身边另一个徒弟说:“海蓝,我刚说到耗子钻到油瓶子里去了,外面那女子,怎么会想到要掏我?”
海蓝也宽慰欧阳子英说:“师父不必介意,大江大浪都过来了,那小河沟子里,还能翻了船?”
擂台上
海青出来后,一看是一位年轻女子,就问:“这可是擂台重地,不知这位小姐,到这儿骂街,是何用意呀?”
那女子马上说:“你们不是在这立擂么,姑奶奶就是专程来叫擂的?”
海青莫名其妙地问:“打擂?谁打?”
那女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姑奶奶我。”
海青见这女子满脸怒气,就问:“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更加口出不逊地说:“快去叫那老秃驴来,你就告诉他说:卢挺芳的妹妹卢凤英,替她哥哥报仇雪恨来了……”
海青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卢凤英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海青挖苦地说:“一个堂堂的武状元都不是俺师父的对手,就你……我劝你趁我师父没出来,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你要惹恼了我师父,那你可就不好收场了……”
卢凤英怒道:“呔,大胆的贼和尚,你要是不叫你师父出来,我就连你一块打!”
海青笑了笑说:“嗨,行啊,要是你能打赢了我,我马上去请我师父,要是你打不赢我,我可想还俗了!”
有些看热闹的人马上起哄说:“嗨,这还是个个花和尚。”
卢凤英一下子被海青羞得脸通红,随后她柳眉竖立,指着海青的鼻子骂道:“这么说你秃驴是诚心诚意的来送死了。”
海青马上还了一句说:“嗬,你这姑娘口气还不小哇,那我就成全成全你,死在花下也是福哇┄┄”
说着海青就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拳向芦凤英打过来,还没等那拳收回,一个扫堂腿又扫过来了。
卢凤英知道海青那拳是虚的,而后边那个扫堂腿却是真的。
所以在海青扫堂腿过来的时候,卢凤英早有准备,轻轻一跳,就躲过了海青的扫堂腿。然后趁海青还没把腿收回去那一瞬间,卢凤英‘啪’的一掌正好拍在海青的脑门上。这时海青才清醒过来,马上晃了晃脑袋。
卢凤英刚才的那两个动作,利索、干净,立刻博得了台下的一片喝彩声,孟强忘呼所以的大喊:“打得好!打得好!……”
呼延庆使劲用眼睛剜了他一下,他才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海青做梦也没想到刚一开始,就栽到一名姑娘的手里了,于是气从胆边生,马上弯曲双拳,来一个饿虎掏心,向卢凤英下了黑手。
卢凤英马上来了一个童子拜观音,双手分开海青双拳的时候,就势过去了一个扫堂腿,海青一下子闹个屁股墩,实实在在地被摔在地上。
海青虽然两招失利;但并未失锐气,接着他马上来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腾地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随手从袖子甩出一个钢镖来,卢凤英把头一偏,那钢镖正好扎在一根柱子上。
台下围观的人同时发出了‘虚,虚’声,卢凤英见海青居然使了暗器,马上腾空一腿将海青踹在地上,随后又是一脚,踢在海青的胸口窝上,只见海青争扎两下,就一命乌呼了。
台下围观的人大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海蓝掀开门帘一看:“师父,师兄被那女子打死了!”
卢凤英见海青被打死了,那个欧阳子英还不出来,就继续骂道:“秃驴,你倒底出来不出来?你不出来这帅印可就是我的了?”
这时海蓝又掀起门帘,才见欧阳子英大模大样地走出来。
海蓝也就势把师兄的尸体拉到台后。
欧阳子英慢腾腾地走到台中间,双手合什,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又说:“一个年轻的女子,不在闺闾习练绣花,来我相国寺擂台上抛头露面,是何道理?”
卢凤英双手叉腰地问:“少废话,我来问你,你就是欧阳子英吗?”
欧阳子英又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欧阳子英正是洒家?”
卢凤英马上指着欧阳子英的鼻子说:“姑奶奶今天找的就是你!”
欧阳子英问:“你今天找洒家有何事相求啊?”
卢凤英怕数落道:“你知道我哥哥命丧你的手里吧,今天我就是向你讨命来了!”
欧阳子英听卢凤英这么一说,马上倒退了几步,仔细端祥着卢凤英一会后说:“阿弥陀佛,你就是那武状元的妹妹?这些日子你四处骂我,原来,我想好男不跟女斗,就没和你计较。好哇,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好吧,今天我就成全成全你!”
这时,卢凤英的脸气得通红,马上又骂道:“秃驴!小女子替哥哥索命来了。”说完就在台上走了几步马步。
欧阳子英也动了肝火,双手往腰上一插说:“哎呀呀,那只怪你哥哥武艺不精,不自量力,该死,该死呀……”
卢凤英听欧阳子英这么一说,马上停下了马步,摆好了架式要打。
这时,欧阳子英又说:“且慢,我看你还是一个年轻女子,与你交起手来,怕江湖上有人耻笑,如果你非要比试不可,洒家先让你三拳,然后你要比,洒家也好与你交手。”
卢凤英问:“少废话,你说吧,怎么个让法?”
欧阳子英又象开擂第一天那样说:“我运好了气,然后随你怎么打三拳都行。”
卢凤英也说了声:“好,”
说完,欧阳子英欺卢凤英是一名女子,马上撩开衣服,把裤带重新系了系,露出如倒扣着一口锅一般的肚皮。
只见那肚皮不大功夫,由松变紧,由紧变亮,活象一个气鼓的大青蛙。
台下围观的人,知道欧阳子英欺卢凤英乃是一介女子,故作此态,对卢凤英进行羞辱。
有人愤愤不平地说:“真不知羞耻,人家可是个姑娘呀。”
卢凤英见欧阳子英的肚子鼓起来了,就故意地问:“秃驴,准备好了没有?我可要打了……”
欧阳子英不说话,一个劲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让卢凤英打。
卢凤英故作不知,又问:“往哪打呀?”
只见欧阳子英满脸憋得通红,还是一个劲地用手指着肚皮,示意芦凤英下手。
卢凤英这时才说了一句:“贼和尚,姑奶奶要下手了!”说完真的运足了气,抡圆了拳头,猛地照欧阳子英的肚皮打去。
就在卢凤英拳头下去那一瞬间,卢凤英突然用四个指头在欧阳子英的肚皮面上轻轻一抓,恰巧弄痒了欧阳子英的痒痒肉。
欧阳子英突然忍不住地“嘿,嘿”地笑了起来,运了半天的气,也就随着那一笑全放了出来。
借这机会,卢凤英猛地抬起一脚,照欧阳子英的肚皮踢去,只听欧阳‘妈呀’的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才没有被打倒。
欧阳子英知道自己上当了,顿时大怒,大叫一声:“黄毛丫头,气死我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着,就迈开虎步一步一步地向卢凤英逼近。
卢凤英身后是一根柱子,等卢凤英刚刚靠在柱子上,欧阳子英马上来一个猛虎食,卢凤英马上往柱子上一蹿,欧阳子英只抱住了那根柱子。
卢凤英知道刚才欧阳子英是想出她的丑,就说:“欧阳子英,你的这一招太损了。”
随后,卢凤英在上面用脚一蹬,把欧阳子英蹬了一个趔趄。
台下围观的人又大声叫起好来。
欧阳子英就势往回一扑,卢凤英一脚踢在欧子英的下颏上,然后卢凤把脚往上一提,在鞋尖上藏有钢勾,那钢勾正好勾在欧阳子英的鼻子上,顿时从欧阳子英的鼻子口里流出一股鲜血来。
痛得欧阳子英‘哇,哇’直叫,这时欧阳子英,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紧追卢凤英不舍。
两人你来我往,越斗越猛,台下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忽然,欧阳子英抓住了卢凤英的一只脚,正在往上提,卢凤英稍一使劲,那只鞋便拿在欧阳子英的手里了。
卢凤英丢了一只鞋,便且战且退,快到擂台边上,只见欧阳子英从怀里抛出一个飞抓来,卢凤英往旁边一躲,虽然躲过了飞抓,却从台上掉了下来。
在台下观看的呼延庆,伸出双手一接,才没有使卢凤英受伤。
卢凤英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这时,欧阳子英也走到台边上喊:“黄毛丫头休走!快拿命来,”
卢凤英刚要上擂台,继续和欧阳子英比试。
突然,人群里出来一个老人高声喊道:“我儿呀,不比了,不比了!再比你这条小命非搭进去不可。”
围观的人有认识那位老人的人说:“啊,卢天官也来了?”
这时,欧阳子英在台上也缓过劲来了,不停地高叫:“不比不行,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卢天官忙向周围的人求助说:“求求你们帮说说情,这武不能比了,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孟强悄悄走到呼延庆身边说:“大哥,你怎么见死不救哇?”
呼延庆小声说:“刚才卢天官说给钱,我再上去不就是为了钱么。”
这时欧阳子英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在擂台上暴跳如雷,不停地吼叫说:“姓卢的,你要再不上来,我可就下去抓了!”
卢天官死死地抱住凤英不放,生怕一松手卢凤英就要被人抢走似的。不住地用像哭一样的声音哀告说:“哎呀,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敢出面帮帮我女儿的人……”
正在呼延庆犹豫的时候,那卢天官又喊:“谁要能替我儿打下这场擂,我将小女许他为妻。”
孟强更加着急了,就说:“大哥,你怎么还不上啊?”
呼延庆小声说:“他这么一说,我就更不能上去了……”
孟强有点责备的口气说:“大哥,你真是……”
这时,台上的欧阳子英急得团团转,高叫:“再不上来我可让徒儿们下去拿人去了……”
孟强气得再也受不住了,马上大喝一声:“呔,秃贼!你等着。”
台下围观的人,听身边有一红脸的青年人,答应要上擂了,顿时把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
众人这么一看,孟强才有点毛了,马上说:“我大哥──”
说着,孟强就和焦玉把呼延庆往起一架。使劲往台上一推说:“上去吧。”
一下子就把呼延庆推到擂台上。
没有办法,呼延既然上了擂台,就不能往后退了,就‘噌,噌,噌’走在擂台中间。
欧阳子英一看叫了半天的阵,叫上来了一个黑大个,就说:“这位年轻人,是别人逼你上来打的,还是你自愿上来打的呀?”
呼延庆用手指着欧阳子英的鼻子说:“大胆的奸贼,你心毒手狠,伤天害理,光天化日之下竞敢用暗器伤人。今天你爷爷我是和你来算总帐了!”
欧阳子英一见呼延庆怒气冲冲,就把裤子往上提了提说:“哈,哈,还真有不怕死的。明天就是洒家立擂的最后一天,今天先拿你小命垫个底。”
说完,欧阳子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一个猛虎下山,突然向呼延庆扑过来,呼延庆只轻轻一跳,就闪到欧阳子英的身后。
欧阳子英,一下子扑了个空,正待呼延庆举拳还手的时候,欧阳子英突然大叫:“停,”
呼延庆不知欧阳子英何意,马上从半空中把拳头收了回来。
接着,欧阳子英问:“你标牌挂号了吗?”
呼延庆不解地问:“打擂挂什么号呀?”
欧阳子英说了声:“阿弥陀佛,没标牌挂号洒家不和你打,还是收拾收拾那黄毛丫头有趣。”
接着,欧阳子英把呼延庆丢在一边,走到擂台边又冲台下高叫:“那黄毛丫头在哪?怕了不是?来,师父教你几招。”
那卢凤英听欧阳子英这么一叫,气得咬牙切齿,大叫一声:“姑奶奶来也!”
说完,也不顾卢天官的劝阻,飞身又上了擂台。
围观的人叫声大震:“看哪,卢小姐又战和尚了!”
呼延庆大叫一声:“等等我,去去就来。”
擂台对过的彩棚里
御史吕体无精打采的坐在中间彩棚下。
良久,吕体问身边办事的人说:“看来这欧阳子英是稳操胜卷了。”
办事人也说:“是呀,这擂越打越没劲了,你没看人家庞太师,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么,人家现在在家里就等着请好了。”
接着吕体又说:“这立擂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再有标牌挂号的,如果一看是小白脸书生,干脆就不给他挂了。”
办事人也说:“御史大人说得对,少死几个咱也积点德。”
正在这时,呼延庆风风火火地赶来说:“挂号,挂号。”
那办事的人,连头也没抬,就说:“不挂了,不挂了。”
呼延庆一听不给标牌挂号了,急得心如火焚,大叫道:“你们和那欧阳子英是一伙的呀,凭什么不给我标牌挂号?”
呼延庆这么一嚷嚷,人们呼地都围过来了。
吕体一看来挂号的是个黑大个,就对办事的人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白脸的不挂,黑脸的就给他挂了吧。”
那办事的问:“叫什么名字?”
呼延庆说:“王……”刚说了一半,就一面的话咽下去了。
那办事的看了看呼延庆说:“王什么?连名字说都说得不顺溜,还想打擂?”
这时呼延庆才缓过劲来说:“王二虎。”
办事人也逗了一句:“是够二虎的了……”
呼延庆看了他一眼,没和他计较,拿着标牌就跑。
擂台上
欧阳子英正在和卢凤英一来一往的对打,明显地看出,卢凤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的能力了。
台下观擂的孟、焦两兄弟急得直跺脚。
孟强焦急的四处看了一眼说:“这大哥究竟是怎么了,不标牌挂号就不能打么?”
焦玉也焦急地说:“他一会再不来,我就上去,我也豁出去了……”
正在这时,呼延庆在远处大喝一声:“贼僧,休得无理!”说完就借着冲力往台上一跳,正好落在欧阳子英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呼延庆抡起一拳照欧阳子英背上打去。
欧阳子英刚要转身,而还没有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一拳正好打在欧阳子英的背上。
欧阳子英经这么一打,踉踉跄跄地向前跑了几步,差点来个狗抢屎。
欧阳子英定睛一看:还是那个黑大个,气得“哇呀呀”的大叫三声,马上向呼延庆‘啪,啪,啪’连打三拳,恨不得把呼延庆打成肉泥。
呼延庆以双手合十,然后使劲两边一分,马上破了欧阳子英打过来的那三拳。随口叫了一声:“好厉害的贼和尚!”
欧阳子英得意地大叫:“厉害的还在后边呢。”
说着像一股旋风一样,把呼延庆围在中间。
呼延庆左攻右突,只有招架之力。
这时,台下的人呼地一下子都站起来了,孟、焦二人更是提心吊胆。
呼延庆随着欧阳子英在擂台上转了几圈之后,突然觉得鞋底发滑,一斜身栽倒了。
当时,呼延庆一条腿伸着,另一条腿跪在地上,胳膊肘子触地,眼看就要死于非命。
欧阳子英如饿狼扑食一样,勾着双手奔呼延庆的心口窝掏去。
台下不少人都发出了叹息声,孟、焦两兄弟更是捏着一把冷汗。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呼延庆突然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欧阳子英的脸上踢了一脚,随后又来一个鹞子翻身,就势又‘拍’的一掌,给欧阳子英来了一个满脸开花。
欧阳子英经呼延庆这一脚一掌,马上乱了阵脚,只是胡乱的向呼延庆打来。
好多人第一次看见能有人与欧阳子英抗衡,同时大叫起“好”来。
在西彩棚观擂的寇天官,突然看见立擂以来,能有这样一个对手与欧阳子英抗衡,马上也站了起来问随从说:“嗨,这个黑大个还真有两下子,他是谁?”
随从答道:“听号棚里的人说他姓王,叫王二虎……”
寇天官重复了一句说:“王二虎?会不会是王三……的哥哥?”
随从问:“寇大人,您认识?”
寇天官笑了笑说:“没,没,我只是信口说说。”
擂台上,欧阳子英连连失利,气得他两眼冒火,‘哇,哇’直叫。
呼延庆以逸待劳,暂时不与他正面交锋,就像顽猴一样左跳右闪。
欧阳子英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向东,一会向西,跟着呼延庆团团转。
这时呼延庆抓住一个空档,马上伸出一条腿,在欧阳子英的腿下趟了过去。
欧阳子英一下子被趟倒在地,接着呼延庆一脚踩住欧阳子英的胸口。
这时台下欢声雷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擗了他,擗了他!”
欧阳子英在呼延庆脚下争扎了几下,谁知那脚踩得死死地,只有四肢能动,连声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呼延庆冲着欧阳子英小声说了句:“恶僧,你恶贯满盈,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你们画影图形要抓的那个呼延庆。”
欧阳子英吓得马上高喊:“呵?呼……”
还没等他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呼延庆脚踩着欧阳子英的身子,两只手拉起欧阳子英的一条腿,大喝一声:“去吧。”
就把欧阳子英分成两半。
擂台下的人们顿时大叫起来:“擗得好,今天太解气了……”
这时台上、台下同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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