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北宋虽经济文化发达,但在军事上却是一塌糊涂。当昔日小弟西夏逐渐壮大起来之后,北宋也开始着急了。再加上北边大辽虎视眈眈,朝廷内外一时流言四起。
恰在此时,在河湟地区(黄河与湟水流域,在今青海东部)建立吐蕃政权的唃厮啰派人觐见宋仁宗,主张“联宋抗夏”,宋廷求之不得,遂大力支持。
这个割据政权其地为宋与高昌(西域古国,在今新疆吐鲁番高昌区东南)间的重要商道,首府在青唐城 (今青海西宁市)。《青唐录》记载:“占河湟间二千余里。河湟间有鄯(shàn)、廓、洮、渭、岷、叠、宕等州。” 大致范围相当于今青海东部和甘肃西南部。
北宋景佑三年(公元1036年),宋仁宗授唃厮啰为保顺军副节度使。北宋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又封唃厮啰为保顺军节度使。其后世子孙历受宋封,政权延续百年之久,成为宋牵制西夏的重要力量。
在尽取河西走廊后,李元昊野心大增,欲南下侵宋,就必先取河湟地区以安其背。
《宋史·吐蕃传》记载:“(元昊)欲南侵,恐厮啰制其后。“
这样唃厮啰就成了李元昊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李元昊却没想到自己竟两度败于唃厮啰之手,在其有生之年再也没能饮马河湟地区。那这个牛叉的唃厮啰是何许人也呢?
北宋大中祥符二年(公元1009年),吐蕃赞普后裔欺南陵温,一个12岁的懵懂少年,被河州(今甘肃临夏)羌族人何郎业贤从家乡高昌磨榆国(今新疆吐鲁番)接回河湟地区。
凭借吐蕃王室后裔的身份,欺南陵温迅速为吐蕃人接受,因此被尊称为“唃厮啰”(唃,jiǎo,藏语“佛“的意思;厮啰,儿子之意),唃厮啰就是“佛子“的意思。
长大后的唃厮啰娶了历精诚(今青海西宁西南)乔家族长的女儿,这乔家是宗喀地区(藏语里对青海十八部的称呼)的大家族,此时河湟地区的吐蕃势力一分为三:宗哥族的宗哥城(今青海平安县)、亚然族的邈川城(今青海乐都县南)和乔家的历精诚。
乔家这支重要的吐蕃势力,《宋史·吐蕃传》记载:“乔氏有色,居历精诚,所部可六七万人,号令明,人惮服之。“
唃厮啰的到来令乔家的实力大增,开始迅速扩展势力范围,大约北宋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前后,建立了以青唐(今青海西宁)为核心的割据政权。
北宋明道元年(公元1032年),李元昊攻占了甘、凉二州,两州的吐蕃和回鹘人大量难逃。在“佛子“名号的感召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投奔唃厮啰的怀抱。
《宋史·吐蕃传》记载:“唃厮啰并厮铎督之众十余万,回鹘亦以数万归焉。“
至此,唃厮啰势力一跃成为吐蕃第一。这自然让李元昊心里不爽,于是派人送信给唃厮啰,让其投降。唃厮啰搂着小乔,微微一笑,随手把信撕成碎片。然后继续带着部下,在青唐一带牧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过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宁静生活。
李元昊闻之大怒,北宋景佑二年(公元1035年),遂派苏奴儿率军二万五千围攻青唐。唃厮啰于是率众在青唐北边的牦牛城(今青海西宁北五十里的大通县附近)周围设伏,一番血战,进犯的党项人惨败,苏奴儿也被俘。
这次失败,元昊显然不服,于是亲起大军二十万誓要一雪前耻。不料,牦牛城易守难攻,党项人进攻一月有余,始终不能得手。于是,狡猾的李元昊玩起了诈降之计。
年轻的唃厮啰轻信了李元昊的议和之请,中途党项人伏兵暴起,夺了牦牛城大门,唃厮啰险些丧生。
元昊入城,纵兵杀戮,大肆抢劫。随后,又引兵南下,击溃唃厮啰部下阿萨尔,兵临青唐城下。
面对强敌,唃厮啰下令坚守青唐,不与敌军正面交锋,以逸待劳,以此拖垮敌军。同时,他又派人深入敌方军营探得虚实,原来元昊军在渡过湟水时以防有变,于河中浅水处插苇为标,万一撤退,沿着标记,定会安然无恙。
待敌军刚刚离开,唃厮啰的侦察小分队就悄悄将敌人栽种的芦苇全部拔起移植到深水处,乍一看,一切都和原来一摸一样。
吐蕃士兵为保护自己家园和妻儿,奋起厮杀,拼死守城,终于击溃元昊疲劳之师。李元昊只得仓皇逃命,兵士按照之前的标记迅速过河,不料一个个扑通扑通,随水飘没,溺死者十之八九。
《宋史·吐蕃传》记载:“元昊溃而归,士视帜渡,溺死十八九,所虏获甚众。”
一枝小小的芦苇改变了战局,李元昊万万没想到。唃厮啰心想,虽然我地盘小,但我不怕你。“自是,数以奇计破元昊,元昊遂不敢窥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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