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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大桥:南京长江大桥护栏铸铁浮雕

 

南京长江大桥,位于南京市鼓楼区下关和浦口区桥北之间,是长江上第一座由中国自行设计和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梁。

漫步在南京长江大桥公路桥正桥的人行道上,迎面江风习习,远处船帆点点。公路桥正桥的两侧为大桥的护栏,在栏杆上镶嵌着一件件精美的浮雕,这是南京长江大桥独有的“艺术品”,代表着新中国浮雕艺术的最高水准,是艺术、文化的完美融合,是那个时代精神思想鲜明的艺术形式,也是南京长江大桥除了“桥头堡”之外的另一个标志景观。

如果把长1576米、宽15米的公路桥桥面设想成为一个的露天展览馆,那么桥两边的栏杆就是这个宽敞的展览馆里的展板,两侧的浮雕作品则是这个巨型展览馆展出的具体内容。

南京长江大桥护栏上的浮雕作品具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它不仅记录了那一段历史时期的国家伟大建设的成就,是艺术、文化和技术的完美融合,还是一种时代精神的象征,激励着人们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蓬勃热情。

南京长江大桥公路桥正桥两边的栏杆上,一共镶嵌202块铸铁浮雕,分为“镂空向日葵”浮雕、“工农兵”浮雕和“风景主题”浮雕等三种类型。其中,“镂空向日葵”浮雕为98块,“工农兵”浮雕为6块,“风景主题”浮雕为98块。

“镂空向日葵”浮雕是大桥栏杆中使用最多的单一图案的浮雕。椭圆形的向日葵浮雕上,每朵为4叶31瓣花瓣,葵花向阳而开,寓意当时世界有31亿人口,从四面八方都“向往红太阳”。金灿灿的葵花向阳而生,不仅形态优美,而且具有很深的时代寓意。在长江大桥正桥栏杆的所有雕刻图案中只有向日葵浮雕是镂空浮雕,其余的均为实心浮雕,使得正桥栏杆雕刻图案形成虚实相间的排列。

该浮雕由保彬先生等设计,保彬先生曾经担任过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当年33岁的青年教师被点名加入曾经大桥美工组,参加桥头堡的美工工作。保彬先生1961年画的一幅年画作品,印了一亿多份,贴遍城乡的大街小巷。据说当时创作的手稿中向日葵的叶子是方的,后来又被修改成圆的,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模样。



“工农兵”浮雕只有6块。图案的最外围是十六束麦穗,接着是有八个轮齿的齿轮,中间为一颗五角星。据说当时的浮雕每块都是铁铸的,一块重达500斤左右。

  “工农兵”浮雕的图案由麦穗、齿轮和五角星构成,麦穗代表农民,齿轮代表工人,而五角星则代表解放军,图案整体协调对称,极具立体感,象征着工农兵团结起来,向前奋进,一起建设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大团结和国家的富强。

南京长江大桥公路桥正桥的浮雕艺术本身与当时特定的时代特征是密切相关的,具有政治性、民族性的特点。98块风景主题的浮雕,以史诗画卷的气魄描绘了南京长江大桥建造同期,祖国山河风貌和国家建设的巨大成就,堪称“新中国红色经典”。在98块风景浮雕中有20幅内容不重复的浮雕,浮雕上没有相应的文字说明,经过考证可以确认的20幅浮雕分别是:北京车站、大庆油田、大寨英雄田、边防战士、钢都鞍山、抚顺煤矿、东北森林、长城内外、草原牧马、吴泾化工厂、新安江电站、东海前哨、湛江海港、南海渔帆、以岛为家、西南铁路、川藏公路、攀登高峰、沙漠勘探和万吨巨轮。

按浮雕题材和图像元素可以大致分为工业、农业、城市化建设、国防、风景等。

北京车站:整幅浮雕的中心位置描绘了雄伟壮丽的北京火车站外观,北京火车站建筑设计取材于中式传统建筑,并采用现代结构完美结合筑成,具有浓烈的民族特色。画面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北京站”三个字醒目地屹立于车站建筑的顶部,四周红旗招展,绿树成荫,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北京火车站,建设于1959年1月20日开工,到1959年9月14日竣工,其建设速度之快、规模之大、科技含量之高,堪称中国铁路建设史上的一个奇迹。这座当年以7个月20天时间竣工完成建筑,整体立面为三部分,左右对称的两座八角重檐琉璃瓦顶的钟楼之间,是有着“双曲扁壳”屋顶的中央大厅,屋顶下是4个边拱,分别以4个角柱支撑。面向车站,能看到相应的圆拱玻璃钢窗在边拱下方垂落,两座钟楼各向东西延伸双翼,末尾各有一座角楼。



大庆油田:画面中高耸入云的铁塔,排列整齐的油罐车,远处是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铁塔上悬挂着写有“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标语,浮雕生动地描绘了国家对工业现代化的设想图景。在国家建设的初期,大庆油田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取得了重大成就,使石油工业的发展实现了历史性的转变。

大庆油田位于松辽平原中央部分,1959年发现,1960年开发,是20世纪60年代至今中国最大的油区,1959年,在高台子油田钻出第一口油井,1960年3月,大庆油田投入开发建设。1964年2月5日,中共中央发出了“工业学大庆”的号召。

制作铸铁浮雕的母版是木雕模板,首先需要将浮雕的草图放大成正稿,然后用银杏木将图案雕刻成木模。据说当年有来南京、上海、苏州三地的著名雕刻师傅,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才完成了此项工作。

大寨英雄田:大寨地处黄土高原,十年九旱,贫穷落后,但在浮雕中可以看见,七沟八梁的山地上建设了层层梯田,漫山红旗招展,近处的峭壁上刻着“自力更生”四个大字,山脚下一排排整齐的房屋,还可以看见山脚下的窑洞、村庄中竖立的电线杆以及房屋上镶嵌的五角星……,大寨人民通过艰苦卓绝的辛勤劳动,引水浇地,改天换地,彻底改变了靠天吃饭的状况,展现了中国人民自力更生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和业绩。



坐落在太行山松溪河畔的山西省昔阳县大寨村,在近两平方公里的总面积上,在145户农民家里,在530口人的心中,珍藏着一部艰苦创业史。大寨人数十年如一日地进行山、水、林、田、路的综合治理,用勤劳的双手在这七沟八梁一面坡上绘出了一幅欣欣向荣、繁荣富强的新画图。

边防战士:浮雕中,边防骑兵高举五星红旗,在崎岖难行的崇山峻岭中守卫祖国的边疆。他们用生命冲锋陷阵,用青春保家卫国,在那人烟稀少,条件恶劣的环境中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钢都鞍山:画面上的鞍山钢铁厂,一座又一座的高炉、平炉、焦炉等,白烟滚滚,火车在工厂间穿梭,高炉上写着“大跃进万岁”五个大字,一片繁荣发展、欣欣向荣的景象。





自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国家集中力量建设,鞍山钢铁公司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大型钢铁基地。同时,也是鞍钢首次研发出能满足南京长江大桥结构设计要求的16锰桥梁钢。鞍山钢铁公司把冶炼大桥用的特种钢材,当作为祖国争光的神圣遗物,工人和技术人员在一无经验、二无技术资料的情况下,经过反复试验,闯过了重重难关,终于炼出了“争气钢”。在当时的技术装备条件下,鞍钢人凭着艰苦奋斗的精神研制生产出了6.6万吨优质钢材,一举铸就了举世瞩目的南京长江大桥。



抚顺煤矿:浮雕画面中厂房座座、烟囱林立,铁路密如织网,建筑鳞次栉比,展示出工业生产的繁盛图景。抚顺由于煤炭蕴藏量丰富且质地优良,并且煤矿开采历史悠久,成为了著名的“煤都”,为国家经济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东北森林:浮雕中近处树木茂密生长,远处群山连绵不绝,火车在田野上疾驰而过,丰厚的自然资源一览无余。东北森林是我国最大的天然林区,建国初期建设所需的木材主要依靠东北林区供应,东北森林对国民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长城内外:浮雕中的长城蜿蜒起伏于崇山峻岭之间,气势恢宏。空中飞机翱翔,远处厂房林立,长城上红旗招展,近处以三面红旗作为装饰,表达了人民群众对祖国未来的美好憧憬。

从满是锈迹的铸铁浮雕以及木雕模板中看“长城内外”的画卷,更觉得岁月的沧桑。



万里长城,是中国古代的军事防御工程,是一道高大坚固而连绵不断的长垣,用以限隔敌骑的行动。长城不是一道单纯孤立的城墙,而是以城墙为主体,同大量的城、障、亭、标相结合的防御体系。长城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一个奇迹。

草原牧马:浮雕的画面中,前方骑兵们高举红旗,身骑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疾驰,后方不远处的蒙古包周围,几群骏马漫步在草原上,苍茫的草原尽头,群山绵绵,在山下已兴建了许多建筑和工厂,弯曲的公路伸向遥远的前方……



吴泾化工厂:浮雕的画面中到处都是高高矮矮的各式烟囱,烟囱上轻烟缭绕;近处一列列火车,载着工厂生产的化肥,为中国农业带去丰收;不远处“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工业学大庆”的标语分外醒目,俨然一副工业城市的繁荣景象。





吴泾化工厂(上海吴泾化工有限公司)是建于1958年的国有大型化工企业,是第一家自己设计、自制设备和自行建设的大型氮肥厂。1963年9月26日,中国第一座由自己设计、自己制造设备和建设的大型氮肥厂——上海吴泾化工厂第一期工程正式投产。

新安江电站:浮雕画面中水电站雄伟壮观的大坝矗立中央,水面上船只驰行,盘山公路上汽车行驶,山腰上的房屋炊烟缕缕,远处山峦起伏,大坝上的“自力更生奋发图强”标语醒目,近处树木郁郁葱葱,山峰上的铁塔高耸入云。新安江水电站是中国自行设计、自制设备、自主建设的第一座大型水力发电站。建成后,电流通过超高压输电线昼夜不停地送往杭州、上海、南京等地区。它的建成为充分地体现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





新安江水电站位于杭州建德市新安江镇以西6公里的桐官峡谷中,被人们誉为“长江三峡的试验田”,是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范例,是中国水利电力事业史上的一座丰碑、中国人民勤劳智慧的杰作。新安江水电站建于1957年4月,1959年9月大坝比计划提前15个月封堵最后一个导流底孔,水库开始蓄水。1960年4月、5月,第一、二台机组提前20个月发电,同年9月,220千伏新安江——杭州——上海高压输电线路架通,华东大电网开始形成。1965年12月,电站工程竣工。

东海前哨:浮雕画面描绘了海陆空三军守卫在东海海岛和海域,天空白云翻滚,大海波涛起伏,海边崖石矗立;天空上战鹰翱翔,大海上战舰驰骋,崖石上士兵站立,军民一心,共同守卫祖国的大门。舟山群岛作为祖国东部“华东大门、军事要塞”,驻扎着海陆空三军,他们把红旗插向前哨,军民一起把海岛建设成为“幸福岛”。



湛江海港:浮雕画面上一片港口的繁忙景象,近处大型货运轮船停靠在港口,几座起吊机正在忙碌地运作,运输货物的列车疾驰而过,远处宽阔的海面上进出港的船只络绎不绝……,湛江港是中国自行设计和施工的第一个现代化深水港,是建于财力、物力、技术力量都非常缺乏的建国初期,是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自力更生,在荒滩野岭上建起海港。



湛江港位于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广东省雷州半岛北部的雷州湾内,有东海岛、硇洲岛和南三岛作为天然屏障,港区深入内陆,可避南海台风,是我国的深水良港,素以“天然深水良港”著称,东接珠三角、西临北部湾、背靠三南(大西南、华南、中南),面向东南亚,处于联接南北半球、沟通太平洋、印度洋的中心位置,是中国大陆通往东南亚、非洲、欧洲和大洋洲海上航程最短的港口。湛江港有黎湛铁路相通,以广东、广西、湖南、湖北及西南地区为腹地,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最早建设的现代化港口,也是我国与东南亚、澳大利亚、印度洋沿岸和欧洲国家之间航程最短的外贸港口。

湛江港是新中国成立后自行设计和建造的第一个现代化港口,一期工程于1956年竣工投产。经过近几十年的建设,现有生产性码头泊位39个,其中万吨级以上26个。

南海渔帆:浮雕画面中近处是茂盛生长,结满了椰子的椰林风光,远处的海面上荡漾着点点渔帆,海平面上一轮蓬勃而出的红日,海面上波光粼粼……,海南岛大力发展渔业和运输业,建造码头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使得海南岛上丰富的物产资源能够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祖国大陆。



以岛为家:浮雕画面中以光芒四射的太阳作为背景装饰,中心部位坐落着一个小岛,上面清晰可见“以岛为家”四个大字,小岛上有房屋和树木。浮雕反映了人民解放军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安全长期驻守在海岛边疆的真实写照。





西南铁路:浮雕画面中山峰高耸入云,火车在桥梁、隧道中穿梭于陡峭的山林中。成昆铁路是西南地区乃至我国重要的铁路干线,沿线三分之二崇山峻岭、奇峰耸立、深涧密布、沟壑纵横、地势陡峭、地质状况复杂,铁路的建成创造了世界铁路建筑史上的奇迹。





成昆铁路简称成昆线,是中国境内一条连接四川省与云南省的国铁Ⅰ级客货共线铁路,线路呈南北走向,是中国三横五纵干线铁路网的一纵。成昆铁路始建于1958年,1959年至1969年期间,成昆铁路多次停工后再复工,1970年7月1日,成昆铁路全线竣工运营。成昆铁路北起成都站、南至昆明站,线路全长1096千米,共设大小车站124座,有42个车站设在桥上或隧道内。

成昆铁路工程艰巨,全线修建各种桥梁991座,总延长92.7km,占线路长度的8.5%;隧道427座,总延长341km,占线路长度的31.5%;桥梁、隧道总延长达433.7km,占线路长度的40%。在桥隧密集的一些地段,桥隧长度竟占线路长度的80%以上。

川藏公路:浮雕画面中,远处崇山峻岭,山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山腰处飘着云彩,近处冰天雪地,悬崖峭壁,山崖上悬挂着冰柱,川藏高原公路上有几辆汽车在穿行。川藏公路从1950年4月开始,北线于1954年12月正式通车,南线于1969年全部建成通车。川藏公路东起成都市,西止拉萨市,是中国最险峻的公路。途中从东到西依次翻过14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险峻高山,跨越大渡河、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等汹涌湍急的江河。



攀登高峰:浮雕画面中,中国登山队高举着旗帜,旗帜上写着“登山队”几个字,在冰天雪地恶劣的环境中,互相帮助,艰难前行,山顶处红旗招展。



1960年5月25日北京时间4时20分,中国登山队胜利登上海拔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从北坡登上世界第一高峰。中国登山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从北坡登到顶峰,并将五星红旗插上了世界最高峰。

沙漠勘探:浮雕画面中,远处为阳光映衬下高塔林立的工业基地,骆驼运输队在沙漠中向着远处的工业基地行进,沙漠上绿色植被星罗棋布,浮雕以光芒四射的太阳作为背景装饰,象征着社会主义建设蒸蒸日上。1955年10月29日发现了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克拉玛依,1960年克拉玛依采出原油166万吨,成为大庆油田发现以前我国最大的油田。



万吨巨轮:东风号在黄浦江上乘风破浪,威武雄壮,远处的外滩依然繁荣。东风号远洋货船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艘自行设计建造的万吨级远洋船,它集中反映了当时中国船舶设计、制造以及船舶配套生产能力的最高水平,开创了中国自行设计建造万吨级船舶的先河。



“东风号”远洋货船由江南造船厂制造,1965年交付使用。总长161.4米,船宽20.2米,船深12.4米,载重量1.3488万吨,排水量1.7182万吨。

“东风号”远洋货船集中反映了当时中国船舶设计、制造水平以及船舶配套生产能力,为中国大批量建造万吨以上大型船舶奠定了基础。我国第一艘自行设计建造的万吨级远洋船——东风号,它集中反映了当时我国船舶设计、制造水平以及船舶配套生产能力,为我国大批量建造万吨以上大型船舶奠定了基础。

浮雕是一种介于圆雕和绘画间的艺术,它以雕刻凹凸起伏形象为手段,讲究光与形体、线与结构及结构与形体之间的关系,塑造事物的立体感和主体感。浮雕又有高浮雕与浅浮雕之区分,南京长江大桥的浮雕属于浅浮雕,从雕塑的功能和风格上分,它还属于装饰雕塑范畴,是现代雕塑中被广泛采用的一种创作手段。

南京长江大桥铸铁护栏双侧加起来总长3152米,每4米一个标准节。栏杆铸铁浮雕的排列规律是,一块风景主题与一块镂空向日葵之间,间隔3个4米的标准节,“一实一虚”进行排列。在每块铸铁浮雕的四角都有一个小向日葵,图案栩栩如生,与浮雕画面相互映衬。



据说当年为了设计浮雕图案,大桥建设委员会专门成立了“美术设计组”,他们参照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和北京十大建筑雕塑的设计形式和风格,同时综合写实手法、中国山水画的构图方式和汉代画像石的传统,把意识形态和艺术表达有机地结合了起来。方案确定之后,美术设计组的12位同志就投入到图案设计的工作中,从1968年5月工作至8月。同时由于时间紧、任务重,美术设计组还邀请南京工学院土木工程系的七八名师生前来支援图案绘制工作。图案绘制完成后,美术设计组将图案分别送到工地、港口,多方征求意见,使设计图更加趋于完善。之后为了将设计图雕刻成木模,还专门请来了上海木雕厂、苏州红木雕刻厂和南京工艺雕刻厂技艺精湛的师傅们,由他们负责当时的雕刻工作,用银杏木将图案雕刻成木模。木模雕刻好后,最后由南京晨光机械厂承担了栏杆图案的翻砂铸造任务。

在南京长江大桥封闭修缮期间,拆除护栏时对每个护栏都进行了编号,以确保能够回到原有的位置。在拆解编号时,发现风景主题浮雕只有97块,比资料记载中的少了一块,经过调查之后发现,1991年1月25日,溧阳一名司机因酒后驾驶发生车祸,将6米多长的铸铁护栏拦腰撞断,连车一起坠入长江,之后这块浮雕的位置处一直用普通铁栏杆代替。

根据《长江大桥竣工说明》中的资料,确定了这块被撞的浮雕为“草原牧马”,在封闭修缮期间,对尚存的“草原牧马”浮雕进行了扫描,然后采用3D打印技术制作出模板,重新进行了铸造,恢复了这块铸铁浮雕,这块浮雕位于长江大桥公路桥中间靠北堡的位置。

至于南京长江大桥铸铁护栏的表面颜色,在大桥封闭修缮期间,文物保护工作人员查阅了大量历史资料,包括当年的设计图纸等,同时随机选取了几根拆除的护栏,去掉表层的油漆后,对里面的油漆颜色进行考证,反复比对之后,让护栏恢复了银灰色的“本色”。

当年在设计铸铁浮雕图案时,美术设计组曾经提出了两套方案,一套是以反映革命圣地为主题,如井冈山、遵义、延安、北京等;另一套描绘南京长江大桥建造同期祖国山河风貌和新中国建设的巨大成就,分别从华北、东北、西北、华东、华南、西南等地区,选择最有代表性的建筑物或地方特色产业。后来经过多方讨论审定,最终确定了用祖国建设成就主题这套方案作为南京长江大桥护栏的风景主题浮雕。据说之所以选择第二套图案方案,是因为大桥护栏的栏杆高度只有1.30米,游客观赏的角度是从上往下看,往往还忍不住好奇用手抚摸,这样似乎显得不够庄重严肃,因而选择了第二套方案,当然这只是“据说”而已。

在北京的中国铁道博物馆(正阳门馆)内收藏了一块被定为国家三级文物的南京长江大桥公路桥护栏铸铁浮雕,据说是2008年7月12日中国中铁大桥局集团有限公司将它赠与了中国铁道博物馆。这块铸雕长度104厘米,宽度75厘米,厚度4厘米,总重量为225公斤,画面描述的是延安的宝塔山和延河桥的景色,左边梅花盛开,延河桥上红旗招展。

关于这块铸铁浮雕,一种说法是浮雕原本镶嵌在南京长江大桥公路桥的护栏中的,一次意外的车祸将大桥护栏撞毁,栏杆严重损坏,这块浮雕在事故中落入了长江边的水中,当时被铁道部大桥工程局工作人员打捞了上来并加以保存。还有一种说法则是这块浮雕可能是当时第一套图案方案中的一种。至于究竟是何种说法准确就不得而知了。

在具有英式古典建筑风格的上海站(老北站)原址上建设的上海铁路博物馆中,也收藏了一块南京长江大桥的护栏铸铁浮雕,图案为“草原牧马”。

南京长江大桥上的精美浮雕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南京长江大桥建设的历史和政治背景,并且熔铸了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98块风景主题的浮雕,犹如一座“大桥画廊”,展现了在南京长江大桥建造同期,祖国山河的风貌以及祖国建设的巨大成就,从中可以深切感受到当年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回顾那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历史,重温那份浮雕作品中所反映出的、割舍不了的时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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