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高原》——作者：李成智】

《梦绕高原》

——李成智回忆录

 

1979年2月摄于西安市。

第二章 在载波班

二十一、姻缘上天注定

回到家乡,开始几天都是忙着走亲戚，见同学，会伙伴,叙说这几年的思念之情。大家都非常关心我,询问我在部队的情况,问问西藏那遥远的地方。我和同学、朋友见了面有说不完的话，能说几天几夜。我和父母双亲说说家里面这几年的变化,把自己在部队的情况也向二老汇报汇报。

母亲最关心的是给我找对象，每天都在给我说这事,村里边的同伴谁结婚了、谁生子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办法，那就找吧！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到部队过两年就该退伍了,回来也是种地,只有两个最基本条件,女方身体好,能适应农村重体力劳动,长相一般,看得过眼就行。我找对象不想见多,选来选去的,见一个双方同意就行了，不行再见第二个；见多了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好了。其实就这么简单！

没多久,我姨妈给我找了一个,见了一面,我认为可以,女方也同意。人家父母在西安工作,写信去征求父母意见,信一来往,十天左右过去了,给了我答复,两个人可以先谈着,定婚太仓促,等以后再说。我一思考,人家以后有可能去接班,自已不必要高攀,弄自已没趣,现实一点好。农村风俗,不定婚就是白说,那就算了吧！果不其然,一年后人家就远走高飞了。接着同学又给我介绍一个，在丝织厂工作,两人见了一面,对方父母也是说等一等。这一等都是有深意的,那你们等去吧,我向我同学说到此为止。

谈了两个以后,我就给我姐姐说：“这次时间太短，等以后退伍再谈。”我姐说：'父母都六十了,你不找，让老人家为你着急？”事情在矛盾中,那就快刀斩乱麻,继续找。另外一个同学给我谈了一个,人家在本乡机械厂上班。我去看了一眼说：“就这吧！'人家和我只见一面,还是晚上,双方老人也都同意,准备第二天定婚。我晚上到家后,堂哥听到关门声,叫住了我。他原来想给我介绍一个,女方在乡镇企业上班，是他厂里的,向我说过如何如何的好,问别人都说女方年龄小,他就没再提。今天突然知道女方年龄比我小两岁,很合适,他已经给对方父亲说好,叫我们明天见一下。我把明天准备要定婚的事说了一遍,堂哥说：“不是还没定吗？”我说：“是啊。”堂哥接着说:“那就明天见了再说。”这是我堂哥给我提的亲,在我个人婚姻大事上他也给我操着心，看来我还得慎重考虑。我和堂哥就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还要考虑以后妯娌关系,既然他认为好,我见后如果差不多,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第二天,女方父亲去洛阳出差回来，来到我家已经有十点了。我们在堂哥屋里坐了一会,女方父亲问我是不是党员？我还真没想到会问这个事,就说：“还不是,正在努力,争取退伍前加入党的组织。”  自已在部队四年了,还没入党,就不是一个合格女婿了，看看党员在当时是多大的政治资本。自已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怎么去解释！到部队还真要努力，不然以后会让岳父看不起。然后给女方见了一面,当天就算定了下来。这就是我今天的爱人。

定婚第三天，我对象就和她厂里的职工去巩县学习去了。下次在街上碰面我都不一定认识，脑袋里的印象就这么模模糊糊，那时候沒有手机，联系一下还挺不容易。过春节时，对象才学习回来。她上班的地方离我家很近，春节期间又见了两次面，巩固了一下彼此的印象。有一次我们村里放电影，想通知她来看，苦于当时没手机，人家也来看了，看电影几千人，转了几百圈也没找到她，还是现在的人好啊，不但能通话，还能视频聊天，现在和过去真是天上地下无法比！

有些事情就是东拐西拐的。我这边刚定婚,丝织厂里前面谈过的女方父亲，也来打听我是否定婚这事,真是早点干什么去了！人家也是为了人家女儿着想,到处调查我好几天,看来谁和谁有姻缘都是上天注定的！

二十二、战争的风声

春节马上到了，杜技师给我来信告诉我,营里抽两人要到前线去,这个消息我是在家里收到杜技师给我的信后知道的。中越关係已经紧张好长时间,只是具体哪天开战还不知道而已。打仗之前,部队都在频繁的调动。我没出藏前,西藏十一师都开始调往新疆了，新疆也有一部份人担心打仗，开始往内陆流动。这些事我没有敢告诉父母。仗到时如果打时间长,保不了我们是第二或第三梯队往前线调，都是有可能的。我也计划着早一些离开家,不想到时部队给我们探家人员发报催我们归队,最好是父母不要知道这些事,免得父母为我担心。

和我一起休假的战友李永禄，在家都是闪电式谈恋爱,闪电式结了婚。回来不到半个月,媳妇都娶到家了,真是动作迅速！结婚那天,我还去给他闹了洞房。我们俩还商量着，什么时候返回部队的事情。没探家想家,在家又怀念部队,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连长也给我写了封信，他也休假回来了,如果可能,归队时顺便路过陕西去看看老首长,人家还是很关心我的呀！

要打仗的风声是越来越紧，我们班肖天伦也给我来信对我说:“八一机务站李桓英技师调云南河口机务站，通麦高技师也调去云南已经离开西藏。

我把杜技师和肖天伦的来信内容告诉了我的对象。她听后问我:“部队真的要打仗吗?”我说:“现在部队都在往前线调，有些部队休假人员收到电报都归队了。越南在我国边境不断挑起事端，干扰边民正常生活和生产活动。又驱赶几十万华侨无家可归。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教训越南，天理难容!”我又接着说:“我已做好思想准备，只要祖国需要，会毫不犹豫到前线去，报效祖国。”对象见我这样说，她随即表态:“我支持你！”她继续对我说:“你在部队期间，我会经常抽时间到家里去看望父母，减轻老人对你的思念，家里的事尽管放心，不要挂念！”我凝望着她，她是那样的善解人意。这正是我的希望和心愿。我们漫步在月光下，虽然天气很冷，双方都不觉得有一丝寒意。我们能像这天晚上一起散步的机会并不多。春节期间她还一直在上班，这是我休假期间唯一的一次，在我的脑海里记忆非常深刻。我归队后让我多次回忆和留恋的。我这次休假和对象定下终身，使我减轻了对父母的忧虑。她代替我安慰两位老人，我不再顾及父母双亲无人照看。更加激励了我在部队干好工作的信心。她为我添加了动力，使我的心又飞回了远方，飞到了我追逐理想的西藏高原。

爱人照片

爱人和油毡原纸厂的好友。

三位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