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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不语——记元明时期的一段尘封高人往事(伸笔吗良)
            沉寂许久,诸位书友,我又回来了。
  写这篇小说,坦白讲是应了一个因缘。
  今年很忙。
  因为写了几本书,突然一下子就忙起来了。有各种各样的人求到我身上,也有各种各样的人要跟我合作。
  可许多的求,不过自身因缘错乱所致,实难助力化之。
  而许多的合作,也不过烟云。
  世事
  人情·······
  许许多多,皆非一已之念能把握的东西。
  五月底的时候,感谢一位令人尊敬的人的努力,促成了一道因缘。
  借了这个因缘,我去了杭州,拜访了楼塔,见了明初一代大医家楼英先生的故人和他的墓地······
  楼英前辈是一代大医家,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医学前辈。
  我到了当地,拜访了一位老先生。这位让人尊敬的老先生连同楼英后人一起为楼前辈编写了大量的资料。
  在此我要谢谢这位老先生提供的东西。
  谢谢,真的谢谢。同时,请接受晚辈的致敬。
  关于楼英,很多人了解的非常有限。因为,那个时候的高人是真正不语的。
  所以,哈······
  别说我是什么高人了,我就是一个写小说的小写手。
  但不可否认的是,楼英前辈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他留下的医学著作,医学纲目到今天仍旧被许多人研究。
  这只是一部医学上的著作。此外,楼前辈在道家,尤其丹道领域也取得了非常瞩目的成就。
  楼英前辈在医治过程中,并不太主张用药。他更强调的是一些现代人认为的物理疗法。
  针术,灸法,乃至推拿等等。
  可这些仍旧不是全部,不仅不是全部,目前能够找到的资料,仅仅是当年那一段历史事实的千分之一不足。
  一切可能真的是冥冥中的因缘注定吧。
  我在十多年前的几次经历中,恰巧遇到过一些喜欢讲故事的人。他们讲的几个故事,又恰好发生在那个年代。
  把所有的故事连接在一起,又恰好和楼英前辈经历的一些事吻合了。
  因缘?
  我不敢说这里面有什么巧合,但既然它落到我头上了,我就一定要把它写出来。
  我写的东西是历史吗?
  历史只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我写不来历史。
  我写的是野史吗?
  哈·····
  这也不是野史
  那这是什么。
  它就是小说,就是故事,一段可能发生,又可能完全是我个人YY的故事。
         高人不语
  惟投秘术
  拨转阴阳
  心现一明
  谨以此文献给元末明初时期应乱世而出的一代隐世高人们。
楼塔一地古名仙岩,传闻东晋名士许询在此羽化成仙从而得名。
  楼塔山峻涧险,古时名人游经此地多驻足流连。
  唐时,有诗人王勃曾赋诗曰;巍巍怪石立溪滨,曾隐征君下钓纶,东有祠堂西有寺,清风岩下百花春。
  这诗赞的便是楼塔一尊伫立湍急溪中的怪岩,这怪岩,便是传闻仙人羽化之处的仙岩。
  楼塔仙岩楼氏一脉,乃义乌楼氏迁徙而至。由唐武后光宅元年始,历经唐末战乱,后至宋时此地谓长山乡,又在崖山十万军民投海之后易名十都。
  江山易其主,朝廷易其名。可在楼塔人眼里,这里仍旧是楼塔,仍旧是一方聚了人杰地灵之气的千年宝地。'
元至正四年初秋,暑气未退,天气仍旧酷热的厉害。
  楼塔镇中楼氏一脉有位精通儒学的后人正在家中院里,背负了两手立在堆了几件农具的小院中央,仰头去望院墙处的一棵桂花树。树上开了金灿的花儿,香气惹着群蜂舞动。
  这位后人正值中年,身材不是很高,脸上写的尽是一副书生意气。若仔细观察,更是能在眉宇间读出一股子宋代大儒的气度风范。而他便是距古镇不远的富阳县城的儒学大师楼泳。
  楼泳立在院里,望那一树桂花,心里却思忖着妻子身上的顽疾。
  楼泳不仅精通诗书,且对内经一书颇有造诣。闲时邻里间有个小毛病,经他手问诊把脉之后,或施以针术,或加以推拿,都能日见好转,直至痊愈。
  只是最近,妻子染头痛,腹涨的恶病。他以针术调了几日却不见好转,是以心有忧虑,担心病情拖久不治会酿成大患。
  楼泳忖了些许,仍旧茫然无头绪,这便收去目光,拧身侧步,望眼敞开的房门。门内摆了张书案,案后头坐了个眉宇清秀的少年,此时这少年正垂眼凝神执笔书着什么。
  楼泳欣然······
  少年是他儿子楼英。
身为儒学大家,他自然是希望儿子能熟读经书,走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再凭一身本事在朝廷做官。
  楼英也是争气,四岁时便能识字,到了七岁,竟能熟读内经一书。十一岁时,文字,古训,音韵均能应对自如。十二岁时,楼泳一次偶然,竟发现这孩子可以和自已讲论,讲论四书了。
  想着楼英读书上的成绩,楼泳内心按不住欢喜,他搓手间,就想起了另一个人来。这人为诸暨名医戴士尧,楼家与戴家有着近亲的关系。
  如今家人重病,楼泳忆起戴士尧的医术,便计划着要书信一封,请他闲时过来,帮着一起调调妻子身上的疾病。
  念及至此,楼泳拧身进屋。
  正伏案写着什么的楼英见父亲突然进屋,忽地伸手拿衣袖盖住桌上的字了。
  楼泳心中有事,对此毫不察觉,自顾朝书房走。
  楼英见父亲走了,这才撤去衣袖。
  案上铺了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几行字。
  桂花熟时,满香浓,人独坐,书意兴,提笔欲把春秋演,叹无功······
这次写的东西,差不多完全是直播性质了。
  就是边写,边上传。
  写一小段,传一小段。
  完全没有存稿。
  更新上,可能会有些慢。
  但同样希望获得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这个帖子,需要大家来顶。
  另外,对传统文化,中医,等等一切有问题的,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帖子里讨论。
  总之,不单纯是小说帖。而是小说为主,交流为辅的这么一个帖子。
  夏日炎炎,暑气蒸腾。
  望君沏得一杯温脾茶,一同在这个帖子里,抛高论,尽欢谈。
  谢谢,多谢大家支持。
楼英年龄虽小,对世事看的却是极透。
  他深知这大大江山落了鞑子手中,汉人地位之低,让他根本无法想像。如此朝廷,便是做了官,又如何呢?
  想到黯然处,楼英提笔,让笔尖在砚里吸饱了墨·····
  出楼塔行不远,便是一座连绵数十里的大山,山唤作百药山,山中有许多传说,更有不少光怪陆离故事。楼英听的多的是,山中有一秘境产若干不同仙草,服之或延年,或医治顽疾,又或能令人脱胎换骨。
  父亲楼泳身为儒学教谕,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向来不屑一顾。
  许是年少,楼英对此倍感好奇,另他在读书闲时,还听楼塔的老人讲,这山中出过神仙,且留下一处修行洞府。
  年前父亲带他去百药山采药,他曾跟父亲提过去山中洞府看看。奈何父亲信奉儒学,对此种仙道之说极其反感,是以当场驳斥楼英一番后,这去百药山寻洞府的事,也便就此作罢了。
父亲除了儒学,更是精研医药,楼英受此渲染,有心学医,父亲却不许他碰医书。如是,小小楼英便心生了独自去百药山洞府寻仙草,修医济天下的念头。
  思至此处,楼英落笔,在叹无功三字的后面,写了如下一行字。
  欲将经伦付悬壶、遍采仙草济苍生!
  百药山有仙人修行的洞府,洞府之中,定有仙经药方。
  若寻得药方,遍读仙经,再觅到灵药仙草,以歧黄之术医济天下苍生,这般事业,岂不比在那鞑子朝廷里做官要强上许多?
  心念动处楼英已是暗暗下定决心,要亲自到百药山寻访仙人洞窟,到时即便得不到仙经典籍,能一观仙人修行洞府,也是了却心中的一个念头了。
  念起缘系,世间事皆是如此。楼英心中立了这一念,不想没到第二天,便有一事应了过来。
当夜饭时,楼泳先命楼英给卧床不起的母亲端送去了熬好听药粥。末了楼泳让楼英这几天安心读书,他要静心好好诊一诊妻子的病,且再三言明,无事不可打扰。另他这几天配药,发现缺了白术、玄参、厚朴三味。
  楼泳曾带楼英去百药山采药、认药数十次。此举不为其它,皆是君子立身养命之道。此番妻子病重,须以药配佐来缓解病情,如今独缺了这三味,楼泳便命楼英到百药山采了药回来。
  楼英领命,揣住自家心思,回房内,静坐片刻,终是按不住心思入睡。三更时分就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上山的东西。
  遍采仙草济苍生·····
  天下苍生何其多,还是采得草药医治好母亲身上的病为妥。若是有机缘遇到仙府,我就观上一观,若没机缘务必速去速归。
  楼英紧了腿上绑带,暗暗下定了决心。取过斗笠,到厨房拿出干粮,几块腌好的咸菜,用干净棉布包好。到院外,又取了根木棍用来驱蛇。准备的妥当,恰见父亲早起。
  楼英给父亲请安,打过招呼。楼泳叮嘱了几句,小心蛇虫,落日前务必归来之类的话后,楼英这便推门而出。
卯时中动的身,天光微亮,楼英抬头望去,远处百药山上雾霭重重,周身草木之上皆挂了一层清冽冽的水雾。雾珠晶莹,惹的他童心起,移步到近处,伸手掐了一株草叶,看那叶上的流珠轻轻的滚动。玩弄间,忽地一听笛音传来。有牧牛的童儿,已是出村放牛了。
  楼英听到笛音心中不由的一喜,夜里无眠带来的丝丝困意眨眼便褪了个干净。这当下,他摇着草叶,踏笛音,意气风发,正行了百余丈。忽地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声用生硬的汉家话吼道:“那什么人,吹这破笛,好恼!”
  笛音受这一惊,当下便停了。
 笛音受这一惊,当下便停了。
  楼英心头生惑,悄移步,借了一排灌木掩住身形,向发声处走了十几丈。待来到一处低洼的平地外,他探头,稍加张望,眼中一幕,让他倒吸口凉气。
  但见六七丈外一处乱石堆砌的空上,稀落或坐,或立了几十人。这些人中,有十几个是身披了破旧僧衣的光头出家人。
  楼塔本地也有出家人,就在这百药山中,有一长年驻山的老树和尚。和尚不住庙,只住山中一间破屋。一年到头,只在冬日来临时,烧些炭卖与附近村镇人家换些油米度日。
  楼英与父上山,曾见过和尚三次。
  楼泳与其攀谈了两次,但都是话不过三句。
  和尚言语不多,更不曾与人提及他的法号,出家僧庙居于何处。村中人只知他住所有一株让雷劈死的大枯树,是以众人皆叫他老树和尚。
  楼英在脑子里闪过老树和尚的样子,又见这空地里堆坐的僧人,心里不禁暗道,这出家僧人难道都是一副破衣烂衫,面容凄苦的模样儿吗?
 这厢看过破衣僧人,楼英又打量了围立在僧人左右拿了手中食物吃喝的一队带刀人。这一队人有十余个,长的身材魁梧,肚腹微隆,虎背熊腰。他们没着官衣,身上穿的都是黑布做就的袍子,腰间系了一根宽如成人手掌的牛皮带,带上悬的是收入鞘的长刀。
  十余人,看相貌皆非本地汉人,一望就知是喝酒吃肉的鞑子。
  这十几个鞑子围了僧人,凑在一堆,哈哈大笑,喝着皮囊里的酒,啃食着手中的肉,嘴里说的皆是楼英听不懂的话。
  楼英吸过凉气,暗道小心,就抽身缓缓退去。
  早就听村里人讲过,鞑子惹不得。
  这天下,如今不是汉人的。汉人在鞑子眼中,如草芥般不值一提。若惹怒了鞑子,他们当真是会取了钢刀,一刀砍下汉人首级的。
  唉!
  江山易主,汉家做奴。
  这世道,身为汉人,读书,为官,又有何用呢?
  楼英在心里叹着,移步远离那群人,心里又生一疑。
  楼塔一地,虽为兵家要地,可平时里很少见带刀人露面。这些人,押了这许多僧人,驻在百药山脚下,所为的,究竟是何事呢?
下午先放上这一段,晚上九时回来,再更一个小时。
  新书期,大家有空可多顶,也可在这里讨论一些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谢过
开头的这些事件,母亲生病、神仙传说、僧人和鞑子。。都是影响主人公一生的事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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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人不语
  惟投秘术
  拨转阴阳
  心现一明

  天下事皆有定数,楼前辈生于乱世,自当应那一劫运,破而立明。
  大明的辉煌,又岂是重八一人所立呢?
究竟是年少,再加上那几个带刀鞑子过于凶恶,楼英只想了不一刻,就转去念头,开始去看遍布山间的花树草枝。
  百药山灵气蕴然,行走间,每吸一口气,便觉周身通泰,方才受惊的心和积郁的情绪也为之一缓。
  如此般,上了山路,攀过几道陡陡的坡,忽地一缕阳光射来。山间雾气倏然一荡,不觉间,一缕若近若离的笛音又响在耳畔了。
  这笛却又不是牧童吹的。
  原因是这气息极其沉厚,初听好似软弱,可仔细倾听,又发觉笛音竟似透到脑中一般,让人倍感舒适。
  楼英一笑,取过腰间系的一个装水的葫芦,拧开包着红绸的盖子,啜过几口清水,这便开始留心山中的药材。
  笛音悠沉,楼英听了妙音入耳,眼见天光亮,雾霭尽散,心头不由生了意气。稍加思忖后,暗合了笛音的拍子,朗声唱了起来。
  ‘山为绿,水为清,阴阳蕴易合为生,树为妙,草为妙,藏得仙枝成上药。’
  唱罢楼英忽地觉得这词不甚合拍,当下摇头一笑,探棍拨草,顺一条小路,悠悠然行去了。
这里公示一下更新时间。
  最近事情比较多,主要是家里事多。不像去年,有大把写作时间。所以更新的速度上,肯定比不过高术通神。
  但每天不出特殊情况,都会稳定更新。
  更新时间是,下午三点一次。晚上九点一次。若有富余时间,会不定期的加更。
  今天开新帖子,这么多新老书友捧场,感激不尽,真的是感激不尽。
  尤其还要谢谢天涯,谢谢未知学院版块。
  一切皆是为了发掘古老华夏文化里蕴含的东西。
  我当努力写。望诸位,也多多支持。
  谢谢大家了。谢谢。
  再次强调。
  更新时间是,下午三点一次。晚上九点一次。
百药山中虽是草药无数,但生长的却并非没有规律可循,药,得天地灵气,孕育化生。一方灵气,一方药。这是父亲楼泳再三告诉过他的。
  今天要采的这三味药,其所居方位,已是列在楼英心中。是以,入山一个时辰多一些,楼英便将这三味药尽数采摘整理完毕。
  这当下他倚了一块青石,取过干粮,咸菜,匆匆填过肚子,又将采来的药整理一番,用布袋分类细细包好。伸了筋骨,楼英起身,抬头看看日头方位,暗忖还有些时间。末了他又打量了番百药山的山势,心中要寻仙人洞府的一念又生起了。
  上山难呐,百药山险峻陡削。
  可当年那仙人又是如何上的山呢?
  楼英拭过额头汗珠,定心思,忖了忖,末了拿定主意。
  ‘我且往山上行,且看那路势险峻,如若午时过后,仍寻不到洞府,我便回家。’
  主意停当,楼英拾步艰难攀行。
  这一番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正当他觉得两腿酸疼,身热汗出不止,欲寻个阴凉处歇歇时。冷不防,身侧林中一阵急急的破草声传来,待其转了头,却看见有两个执弓的壮汉正满弓搭弦一脸冷意地盯着他。
  楼英手中的惊蛇棍,掉到了地上。他微微呆愕,身心皆是空白。
他只是江南小镇一个熟读过经书的孩子。长这么大何尝见过如此惊人的阵势?
  这两壮汉,一身的杀气不说,搭在弓上的箭矢锋锐劲透,仿佛随时都能脱弦,透开他的身体。
  “何大,发现什么了?”
  林中忽又有人高呼。
  两壮汉听了声音,这才意识到他们把弓对准了一个孩子。
  这就收了弓,取箭,放回箭囊。末了,为首一在脖间系了块灰布带子的壮汉沉声回道:“一个小娃子。”
  “小娃子?这山如此的险,一个小娃子,没什么事,上的什么山呐?”
  话音落,林中树枝扑簌响了几声,两壮汉身后闪出一个身材高瘦的黑衣中年男子。
  楼英下意识退后一步。
  眼前男子的打扮和他在山下见过的那群凶人一样,稍不同的是,这男子听口音,看相貌就知道是个汉人。
  先前应声儿的何姓壮汉收弓,转身朝高瘦黑衣男子拱手道:“属下何大见过张副都使大人。”
 张副都使冷脸,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何大惊了惊,不知所措地退过一步。
  张副都使冷冷道:“来时大人是怎么吩咐的,一路遇生人,称呼,职位,一律隐去,若有好奇人打听,杀之!”
  何大哆嗦:“属下该死,该死,该死·····”
  张副都使垂手,探掌轻握了腰间刀柄,又使拇指轻轻抚弄刀柄上的一块松石。
  他沉忖些许,复又抬头对何大道:“杀了这小娃子。在此处,寻个坑,埋掉罢。”
 楼英想不通,他没招没惹这个张副都使,对方为何要命人杀了他呢?
  学儒之人,平日里常被乡中粗汉讥为酸腐之辈。只是,粗汉们不知,学儒之人除了一点酸酸的文秀,腔子里尚且有股耿直不阿的浩然正气。
  楼英记事起就熟读四书,眼前事让他想不通,不通之处,自然是要理论。
  这当下,何大呛啷一声抽出腰间一柄环首刀,呸!朝刀身啐口唾沫,伸手掌拭过,瞪了双眼就要过来取楼英首级。
  如此情形,换一般少年,早就吓的堆坐一瘫。可楼英却不害怕,不怕,不是不知死的后果。而是因为他的不通之处还没有理论,理论呢。
 眼见何大近身,楼英小退一步,抬头,拱手朗声道:“这几位大人,在下是楼塔一介草民,这山是产百药的百药山。楼塔中人,但凡有个大小疾病,皆来此山采药煎汤来用。由古至今,历朝历代,并无封山禁药一说。是以,几位大人,还望告知,草民楼英所犯何罪?如无所犯之罪,大人又因何要取草民颈上首级呢?”
  楼英念着这番话,不由忆起与父论四书的情形,当下禁不住一番摇头晃脑。末了,待其言罢,又拱手,施礼,立一旁,静候回音。
  何大一时呆了。
  不禁何大呆,张副都使也是一脸愕然。
  这几人,平素给一个大人物作事,其手段是说杀就杀,毫无二言。而被杀之人,不是乞首求生,就是转身撒腿逃命。似这般,一副书生模样儿,与之理论的年幼少年,张副都使还是第一次见过。
  张副都使咬牙,脸上肉一阵抽动。
  “杀,说杀就杀,哪里来的废话。何大,动手!”
  楼英又是一呆,末了许是习惯使然,他又拱手道:“大人,杀有法,罪有名。这无名,无法之罪,因何而来?”
  何大怒::“我呸你个小酸秀才,杀你,就是杀你,死罢。”
  吼过,何大就要动粗。
 不想他身后林中忽然响起一串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张副都使,一介军中人物,竟理论不过一个弱冠的少年,哈哈哈!杀有法,罪有名,哈哈哈!问的好,问的好哇!哈哈哈。”
  楼英听这话,他呆了呆,心中暗道:“百药山除了本地上山寻药,打猎的村民,闲时难有人上山来行走。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山上多了这些人呢?他们又与山下一众僧人有何关系呢?”
  思量间隙,他又念及今天所遇种种怪事,不由想到易经中的卦象。只是今日之卦,又如何解呢?是否卦,又或是震封呢?是吉,亦又或是凶呢?
  楼英一边苦苦思索卦象,一边去看何大背后来的人。
  草丛里一阵响动,眨眼功夫,七八个人,押了一个穿了破的不能再破道袍的道人,连同一位面若珠玉,身着灰白绵衣,脚蹬官靴的中年人徐徐的踱步过来了。
  中年官服人地位不俗,何大,张副都使两人见了,忙正身弯腰施礼。但却并不言语称谓。
  楼英扫过众人,目光留在破衣道人身上又道奇怪,方才山下见过一群僧人就罢了,怎么山上还有一个穿了破衣的道人呢?
  在他眼中僧道儒是各奉一家之说的流派,可今天,今天这山上······
  如此想到焦急处,楼英朝空叹了叹,摇头喃喃道:‘无解,无解,这,这究竟是卦,还是?唉,我不过上山采药,怎么,怎么就遇到这么多的恶事呢?’
  一念际,楼英又想到这江山,想到未来,不觉间就立在原地跺足叹息不止。
“哈哈哈,你这小秀才真是有趣,看到人要杀你,竟不怕,还要与其理论,哈哈哈,有趣,有趣。”
  楼英定了定心,拿出背书时的气度道:“杀有法,罪有名。我身上虽未担功名,可也是一名读书人。读书人遇生死之事,定要辨一个清楚,知身犯何罪,触了何法。不然·······”
  楼英说了一个不然,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人方才要是真杀我,我又怎么能挡得住他呢?
  如此恐慌之心倏然而至,额上冷汗,眨眼就淌了下来。
  道人见楼英面色惨然,哈哈大笑之余,疾步到他身前,伸出枯瘦巴掌,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三下道:“小秀才,不用怕,不用怕,这里没人杀你,他们这是逗你玩呢,逗 你呢。”
  楼英见这道人周身遍布泥垢,脸上胡须虬结,一对剑眉高耸入额,再看目光,森然之余,又透出丝丝暖意。
  天本极热,可奇怪的是,有了这暖意,楼英反倒不觉得出汗。当下,他定了定神,忙对道人施礼方谢:“小生·····”
  话刚出口,就让道人打断了。
  “哈哈,你这娃娃,一身酸腐读书人的味道倒是很合道爷我的口味,哈哈哈。”
  道人笑过,又探鼻在楼英身上吸了吸,看架势,好似要将他吃了般。
楼英又是一呆,想不通道人习的是什么,怎么能这般不讲待人之礼,怎么······
  容不得他多思,旁边立一侧的官服中年人发话了。
  “张七你因何要杀这少年。”
  张副都使冷冷瞪眼何大:“这蠢人报了我身份,少年听去,岂不走风声?”
  官服中年人听过倒不说话,只背了手,斜眼去看道人。
  道人哈哈:“燕都使,你这般看我作何?”
  官服中年人,这个名叫燕都使的中年人,他嘴角轻轻抽动一下,却并不说话,而只是盯着道人看了看,又眯眼对张副都使看了看。末了他把玩手中一块油脂般光洁的玉牌对张七道:“带这小秀才,一起在百药山转转罢。”
  道人一拧头,搂过楼英道:“小娃娃出来久了,家里人担心,还是打发他回家吧。走吧,走吧,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好看,快走,走!”
  楼英正欲移步,燕都使却含笑道:“一起走走吧。”
  道人冷然推掇楼英:“走啦,回家,快回家。”
  燕都使扬声道:“三尘!别忘了,百药山脚下那十几个和尚的命还在我手里呢!”
  三尘道长握牢楼英手臂道:“十几个大和尚的性命,还不够吗?”
  燕都使以拇指摩挲玉牌:“先前是够了,可你带我们在这山上转了一夜。我发现,又不够了。”
今晚的更新就到这里,明天下午三点再来。
  当然,帖子话题很多,随情节展开,故事展开,所谓的真东西吧,一一展现。相信大家会抛出高论的。
  晚安了,我的书友们。
气氛陡然急转,楼英神情恍惚间就第一次感受到了杀气。
  气为何物?
  楼英曾问过父亲。
  父亲的回答是,气为对冲之势所生,阴阳夺杀所化。
  腊月,村镇里杀猪。楼英见大猪被人按在木板上扯命嘶吼。又见屠猪人执钢刀,摒息,沉神,踱步移前,按了猪首,噗嗤的一刀,直入猪心。再收刀时,鲜红的血,汨汨而出。
  这是一气呵成的动作,而屠猪人身上有的那一气,就是杀气。
  林中众生一时都不说话,沉沉的,虫雀无音····
  突地里,一缕幽幽的笛音不知何时,就从远处谷中传来。笛子轻绕,曲调低沉,闻音之余,让人心神为之一缓。
  可这一缓也是极短,陡刹间,笛音又是一转,一股子与楼英悟得杀气相映的杀意便从笛音中传出来了。
  “什么人?”
  呛啷!
  张七执刀在手,刀上寒锋劲透,映出耀眼的光。
 楼英伸手挡了刀上反出的光,刚向后退了一步,就听三尘道长哈哈大笑道:“好一曲忘机!哈哈哈,真的是妙啊,妙!天台刘琴师若有灵,听到后人将这一首琴曲吹的如此真妙,不知他会不会活过来呢。”
  三尘道人笑罢,笛音流转之余,忽地又生起一缕淡淡的哀怨······
  三尘听了笛音,面上也浮现了一道深刻到骨子里的愁思。
  “叹叹叹呐!可怜我大宋江山,白白让那些鞑子夺了去。可怜我大宋子民,十万军民,十万血,尽投崖山碧波中!还我河山,还我河山!”
  三尘道人说到激动处,脖上青筋暴起,眼角忽地变的晶莹。
  楼英怔住,他心中暗道,这道人修的是什么道啊。我读古书,书中所讲道人皆是脱尽红尘,志高清幽,不惹外物之辈。可这三尘道人,他怎么是这副样子?不解,真的是不解。不对,亦不是不解,今天我上百药山,听的这笛曲原来是叫忘机,对了还有什么天台刘琴师。这天台,说的是宁海那边的天台吗?
  不及楼英多思,此际燕都使挥手,早有四个执钢刀,背劲弓的壮汉,直奔笛音传来方向扑去。
  “哼!破笛子。”
  燕都使冷冷斜瞥了眼三尘道人道:“带上这娃子跟我们走,今天未时二刻是最后期限,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山下十几个大和尚的脑袋先落地。然后是这小娃子的脑袋,最后才是你三尘的人头。”
三尘神情凄楚,嘿嘿干笑两声,探手搂过楼英道:“娃娃,你这是有一劫呀。哎,莫多想,莫多想,且跟我走罢。”
  楼英紧紧握了三尘的手道:“这位道长,在下无半分害怕,在下只是不通,这百药山下的僧人,他们犯了何罪,以致都使大人要杀他们呢?还有道长您犯了何罪呢?”讲到这儿,楼英黯然:“还有我,我又是犯了何罪呢?”
  张七冷笑:“你个酸臭的小子,书读的太多了吧。怎么这么不明道理。实话跟你说,我们就是强横不讲理之人,想杀就杀,想斩就斩,无理,无法,无······”
  他咬了下牙,拧头去看燕都使,后者不知为何转过了头。张七回身低沉说:“无天,无地!”
  楼英一阵哆嗦:“那,那你们岂不是,岂不是,贼人······可是你们·····”
  张七狰狞:“没错,我等就是穿了官服的贼人,怎地,怕了吗?”
  楼英惨然无语间,三尘道长早牵了他的手道:“走罢,走罢,既遇上,且不管生死,好歹也是个因缘。”
  “是个因缘,因缘·····”
  楼英喃喃余,只觉今日所遇之事,已是颠覆他一身全部所学。
  什么法纪,什么纲领,什么天地,良心,于这些恶人面前,所读过的书,不过一堆破纸罢了。
 三尘拉住楼英手,他身后跟三个执刀凶人,前面燕都使带路,张七如附骨恶蛆,紧紧盯住三尘丝毫不敢松懈。
  行过约一柱香功夫,眼前突显陡崖,燕都使喝令让众人就地歇息。趁机楼英问三尘道:“道长你方才说天台刘琴师,这个天台可是宁海那边的天台?”
  三尘神色恢复正常,他抚了楼英肩道:“天台刘志方,大宋一代琴师,可惜,大宋没了,刘琴师遗留的琴谱要义,也一同合并失传喽。灾呀,真是一场大灾。”
  念到这里,三尘又道:“刘志方一脉师从的是郭楚望,郭前辈的琴音真是天下一绝。相传他抚琴时,可以于空有振,声应气求。”
  楼英问道:“何为于空有振,声应气求?”
  三尘长舒口气,望空叹道:“昔年宋时雁沮阁、薰风晚醉抚琴瑟、不见金鲤泛波鳞、惟观灵池泉汨汨。”
  楼英听此他咦了一声道:“灵池泉汨汨,这,这诗句,也不工整啊。”
  三尘白他一眼道:“呸你个工整,我说这意思就是,当年郭琴师在雁沮阁抚琴的时候,竟让琴音把一池泉水给搅的碧波暗涌。”
  楼英惊骇:“有这等怪力乱神之事?”
  三尘一笑:“何来怪力之说,这不过阴阳冲和之象罢了。事后,有人去池底查探,发现那里不知何时沉了一根无射律管,哈哈。那律管本也是音律之物,合上琴音,便有了灵池泛涌之象了。”
  楼英喃喃:“妙,真的是妙,想不到音律之道,竟有这般玄妙之象,真的是妙啊。”
  三尘道人道:“妙是妙,不过后人再想弹出应声求气之曲却是大大不易喽。”
  楼英:“这又是何解?”
  三尘道人:“欲与气和,欲与阴阳和,务必先省身,查身,知身,再从身中求出一物来方可。若求不出这一物,不可游戏耳。世间诸法,诸术,皆是此道。”
讲到这儿三尘冷哼道:“古往今来,君王执政,这朝廷里的天子可是不会让百姓知道那么多的。朝廷,朝廷喜的是你这样的死板读书人!”
  楼英扭过头黯然道:“如此看来,我弃儒从医,倒也是正道了。”
  三尘闻言一惊,正欲说些什么,忽地张七走过来凶狠道:“快午时了,三尘,你不想死,快点把我们要的东西找出来。快!”
  三尘道长无奈,只好拉起楼英,拍拍身上的尘,眯眼打量一番道:“快了,再有一柱香时间,我们就能到那个地方了。”
  此处已是百药山腹地,到处横生了粗壮的老藤,树枝,行走起来,须有人在前劈藤开路方能挪动几步。否则,就是困在原地,很难前进。
  趁前面壮汉劈藤功夫,三尘详细问了楼英所学,楼英也不隐瞒一一回答。三尘听罢告之楼英,医者,用药施术为下品,医者上品是先要从自已身上求得一个身中物。有了这个身中物后,再去合术,合药,方才能医治天下诸般顽疾。如不求身中物,反求方剂精妙,药材灵贵,那就是傍外物之法了。
  楼英愕然:“身中物,身中物如何来求?”
  三尘道:“欲求身中物,先得辨明阴阳。欲明阴阳······”他伸了干瘦的手,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地面道:“你得观天彻地才行!”
  楼英摇头,心中委实不解,学医难道不是背经方,知寒热,知药性,通经络的吗?这怎么,怎么要先求身中之物呢?
  三尘却不给他解释过多,只道他讲的这些乃一切医,武,易,文,工,商等等的根基。但这根基却并非容易获得,需开了智慧,明白心性二字的真正含义。才能从根基开始,步步为营,直通大道。
  正因如此世间大道流转不易,皆因人心难定,若让其明根基,恐怕不久便会深感厌倦。唯术之一道,易学,久,可精。因故,世间多是术法流转传承,而非根基的流转传承。
 楼英听的似懂非懂,正欲再问,忽见三尘紧走两步,到张七身侧笑道:“张七,你习的是刀吧。”
  张七冷了下脸,复又扭头,默然不语。
  三尘道长:“你的刀术,颇有些来历,对不对?”
  张七:“三尘,你再胡言多嘴,我一刀先斩断你条手臂。”
  三尘笑:“兵刃相搏,在乎刹那玄机。是以,习刀求的就是一个快字。百兵之中,枪为战场之王。刀呢?刀于大战之时,其用甚微,但合刀,入道。却是道家的一门修法儿呢。”
  张七冷哼:“知道的那么多,不怕我一刀斩了你?”
  三尘不恼:“天下事,皆有定数。张七,当年授你刀术的人,可还健在?”
张七闻言身影微微一动,手按刀柄,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前面的燕都使。后者刚刚捅翻上一块巨石,正以手牵住横生的树枝艰难向上行进。
  “你还知道些什么?”张七沉声。
  三尘道长:“你和燕都使给老的沙做事对不对?”*备注‘老的沙’元顺帝母舅*
  张七一惊:“你?”
  三尘压低声音:“老的沙知道当年大宋败退,逃往崖山的途中,曾在三个地方秘密埋下了光复大宋气运的物件。顺帝刚上位,手里的权势不稳,他娘就把一个妖道献来的图给了老的沙。然后你们就到了和尚寺,对不对?”
  三尘道长冷笑:“五天前,你们占了寺,问出我与主持有一个棋约。就埋伏寺中,等我过去。你们要找我,也是受那妖道指使吧。”
  张七:“你认识莫道长·····”
  三尘咬了下牙:“云空就是我的师弟!”
  张七不出声,眼神阴沉沉地盯了会三尘复又轻声道:“百药山的东西是什么?”
  三尘道长:“你问姓燕的,他会告诉你。”
  张七:“我问你。”
  三尘道长盯着张七:“能让老的沙动用燕九堂出马找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张七拧过身,一言不发,折过六七根树枝,待拐上先前燕都使攀上的大石时,楼英忽地看到他把拇指按在了刀柄的松石上,重重的一压后,松石脱落,收入掌中的一瞬,张七又将一个活扣的铜钩挂于刀柄的圆孔内。铜钩的色涂的与松石色无二异,且那钩是两头,一头扣住圆孔,另一头就这么露在那里,等着什么东西挂上去······
下午先到这里,晚上九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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