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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日照人满满的童年记忆!煎饼上了《舌尖上的中国》!

  一提起山东,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煎饼卷大葱。这一名吃也不知起自何朝何代,反正它跟国饮食文一样源远流长,并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日照煎饼为日照民间主要食品,主以小麦面粉、红薯面粉、小米面、玉米面为原料,绞成浓糊状,上热并摊烙而成,饼薄如纸,色调微黄,质细香甜,柔软可口。以小麦为原料制作的煎饼,配以鲜嫩豆腐和辣椒,更是美味可口,台湾的 《 山东文献》记载:黄鲫子鱼卷煎饼,为日照食品之一绝,久食不厌,食用方便,便于保存。

舌尖上的中国——煎饼:


 说到煎饼,这是山东特产,山东煎饼只有山东有,山东人吃,外地人吃不惯。


  在老电影“南征北战”中有一句台词,叫“反攻反攻,反到山东,一手煎饼,一手大葱”,说的是粟裕将军带领的华东野战军转战到山东境内,当地老百姓支前时送的主食就是煎饼,而华东野战军的将士们都是南方人,吃大米吃习惯了,所以对煎饼有上述啧言。



  山东煎饼的主料是面粉和五谷杂粮粉混合而成,至于是什么比例,各村有各村的高招,既可以一种主料,也可以几种粉料混合而成,味道当然不一样。



  岚山煎饼烙成饼后水分少,较干燥,疏松多孔,可厚可薄,方便叠层,口感筋道。以小麦为原料制作的煎饼,配以鲜嫩豆腐和蟹酱,更是美味可口。


  在台湾出版的《山东文献》上有这样的记载:“黄鲫子鱼卷煎饼,为日照食品之一绝。”


  传统的手工制煎饼的过程非常复杂,包括磨制面糊、架设鏊子、摊制或滚制、存放,所以手工制煎饼往往是一次大量制作,然后长期存放食用。


  旧时,庄户人家说媳妇,总要先打听一下姑娘家的针钱、饭食怎么样。针线,说的是针线活;饭食,就是煎饼烙的孬好。


  老人说,那个年代,女孩子到了十二三岁,娘就手把手地教烙煎饼,生怕烙孬了,不好说婆家。

  烙煎饼,简单又复杂。说简单,指工具,石碾、石磨、鏊子、油搭拉、舀勺、煎饼齿子等,都些简单用具。说复杂,指烙煎饼忙乎人。


  这大体分三步:

  推“糊子”:把地瓜干冲洗后放到碾上,反复压成碎片,叫“推碾”。然后倒进大瓦盆,用水泡透,磨成湿面团一样的“糊子”,叫“推磨”。后来,有了机器磨面坊,地瓜干磨成面粉,就不用推“糊子”了,把地瓜面在盆里用水和好,倒进铺着粗布的筛子,把粗布裹起来控水,最后压上一块石头,挤出多余的水。


  煎饼,分甜的跟酸的。磨好的“糊子”接着烙,就是甜的。“糊子”发酵了再烙,就是酸的了。旧时,家家人口多,当娘的家里家外忙,一盆“糊子”往往甜的烙成了酸的,最末的特酸,吃几口就倒牙。


  支鏊子:旧时乡村,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鏊子几乎家家必备。鏊子,生铁铸的,圆形,当中凸起,像面铜锣,只是大了好多,直径约80公分,上面光滑,周边是向下卷的沿,约两指宽,沿上均匀伸出三条腿。


  小时猜谜语――“远看象个鳖,近看是块铁,上面起泡泡,下边流着血”,说的就是鏊子。鏊子和地面间的空,烧火的,这叫“爬鏊子”。爬鏊子,活得一个人干,既得滚“糊子”,还要不时续草,两手一刹也空不下来。还有一种叫“鏊炉”,支个锅台,把锅换成鏊子,一人烧火,一人烙煎饼,两人说说话,逗逗乐,就轻快多了。


  鏊子多支在“锅屋”,用麦瓤或玉豆裤子生火,烧热后,用老粗布缝的、巴掌大、四四方方的“油搭拉”蘸点油,蹭几遍,鏊子瞬间就有了耀眼的亮,这是防“糊子”沾鏊子。


  煎饼齿子,木头的,分长短。短的,大小像没把的菜刀;长的,酷似老式刮胡刀。


  烙(摊)煎饼:从瓦盆挖出一捧“糊子”,掂几掂,拍打几下,团成足球大小,捧到烧热的鏊子上,双手抱住,逆时针从边向里滚,白色的热气一下子腾起来,“哧哧”的出声。骨碌“糊子”,不能过快或太慢。快了,粘不到鏊子上,花花搭搭的;慢了,烙出的煎饼太厚,难咬难吃。


  等滚到中心,右手腕一转,左手一接,剩下的“糊子球”就蹾回瓦盆。紧接着,拿起短煎饼齿子,撩水撸湿,一手握紧,一手按住,将煎饼上的疙瘩瘤子刮开、抹平。


  这时,煎饼已熟了,边开始翘,两手捏住,左一揭,右一掀,左右同时用力,顺势往身边一带,一张香喷喷的煎饼就落在高梁杆编的盖顶上――这是地瓜面的,叫“烙煎饼”。


  烙好的煎饼,多是当晚叠起来,放在大瓦盆里,再用干净的粗布盖上。吃时,撒一点水就透,就能软软地卷起来,再夹上一些小菜,生熟不限,一棵大葱、几根香椿,抹上家里撕的豆瓣酱,更有滋味。


  如果是小麦、高梁面的“糊子”,就不用推碾了,泡水后用磨成“糊子”,使舀勺将面糊倒在鏊子上,用长煎饼齿子从内往外转环摊平,再沿着边铲起来后揭。手艺好的,直接揭,这得眼疾手快,忙而不乱。


  生产队时,一口人全年就分十斤八斤麦子,细粮,得留着过年,亲戚娶媳妇得“送大饭”。我在1981年上大学前,这麦子面煎饼,不用说吃,见也没见过。


  上世纪80年代前,家家是清一色地瓜面煎饼,不是庄户人偏食,也不是地瓜面煎饼特好吃。那时地薄,缺水少肥,只能种泼实、高产的地瓜。


  如今有人觉着地瓜煮了烤了,味道都很好,那是肚子里油水太多。要是当主食,不出两天,嗓子就冒酸水。再说,新鲜的地瓜、玉米搁不多长,地瓜大多是晒瓜干,这磨成面能做窝窝头或饼子,但窝窝头可不像烤地瓜那么好吃,凉了硬得砸死人。烙成煎饼,粗粮细做,耐搁,吃时还不用加热。


  庄户孩子是啃着地瓜面煎饼长大的。放学后,头一个活就是挎着或挑着一两提篮地瓜干,到老石碾旁排队。那时,磨盘几乎家家有,石碾全村也就四五盘,或一个家族合使一盘。赶着推碾的攒上块了,要打着灯笼推到半夜。


  农闲时,常见姑娘媳妇大娘端着簸箕饭帚,在碾旁等着,嘻嘻哈哈笑成一团。轮到谁碾时,就一声不吭快推。一旁,公鸡母鸡跳上跳下,大狗小狗摇尾巴。


  磨“糊子”,要边用瓢或勺子往磨眼添料,边拥着磨棍围着磨不停转圈。糊子就会从磨缝缓缓溢出来,流到磨槽,最后通过磨槽开口落到张在那里的梢或瓦盆里。添料要匀,一勺一勺放。心急的贪快,一个劲往里填,那磨出来的“糊子”就非常粗,手艺再好也烙不出好煎饼。


  推磨很费工夫,还是力气活,二三十斤瓜干得推两三个小时,不停地逆时针转着圈推,一圈又一圈,头都转大了。每逢家里烙煎饼,半夜天还黑漆漆的,庄户孩子就得起来磨“糊子”。要是大磨,两三个人才推动。推过磨的都知道,这活像爬山,一下不使劲,就一步别想往前走,偷懒更没门,稍不用力,磨棍就会掉下来,惹来数落。


  烙煎饼,得使文火。火烧小了,鏊子太冷,煎饼粘在鏊子上,揭不下来。烧大了,鏊子太热,煎饼会糊。这火还得烧匀,不会烧火的,这边烧的煎饼煳了,那边还扒不下来,气得一旁的婆婆拿树条子指指戳戳:这儿凉了,大火!那儿热了,慢烧!说一回,不中。说两遍,照旧。三番五次后,气不打一处来,鏊子敲得啪啪响,左眼瞅来右眼剜。这时,那个笨媳妇低着头,满脸是汗……


  烙煎饼费柴禾,最好是麦穰、豆秸之类松软干燥的,一点就着,哪里凉了,烧火棍一拨就到。可过去地里的麦穰、秫秸和花生秧、地瓜秧都被生产队留作牛驴骡过冬的饲料。


  每到农闲,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只要走得动、弯得腰的,都出动,漫坡遍野拾柴禾:镰刀割、镢头刨、笤帚扫、使手薅……也有铁条穿根绳戳杨树叶的——片片金色杨叶穿成串,拖拉在身后,响尾蛇般传出一路沙沙声。

 烙煎饼是苦活,鏊子低,得盘着腿坐在麦秸编的蒲团上,家口多的,一烙就是一天。当中吃口饭喝瓢水,得有人替换。往往一天下来,手酸、腿麻,站都站不起来了。鏊子下面四周通开,烟熏火燎,常常眼泪汪汪的。冬天还好说,三伏天坐在鏊子旁,滋味可想而知。


  烙煎饼,是娘的苦活、孩子们的喜事,他们围在鏊子边,看鏊子底的火苗忽进忽出,不时递把草,不时用袖子擦擦被烟薰出的眼泪,不时瞅着火苗从鏊子底蹿出来,眼看烧着娘的衣裳了,大呼小叫起来,可娘连火苗瞅也没瞅一眼,只把带火苗的柴草拨进鏊子底。


  平时缺肚子的孩子,这会逮着了,不时拣点“煎饼硌渣”,或把偶尔那点“糊”得焦黄的地方抠下来,塞进嘴里。也有的坐地就卷起刚下鏊子的煎饼,从咸菜缸里捞块萝卜咸菜就着,热乎乎的,不喇嗓子,可顺口了,肚大的连吃好几张。脸皮厚的,溜到锅台,用筷子蘸几滴果子油,满口的香……


  快烙完时,娘会把两张煎饼摞在一起,把早剁好的白菜豆腐或韭菜豆腐馅在上面摊匀,再盖上两三张煎饼,裹起来,叠成长条状,约四指宽,正反两面熥几次,待热气冒出来,当中的馅就熟了。稍凉后,切成巴掌大一块块的,小孩子们急不可耐地凑上来,“嗤嗤拉拉”吃起来。这叫“溻煎饼”。


  这时,脑袋转已快得的“小老羔子”,小跑着到鸡窝掏来一个热乎乎的蛋,眼巴巴地递给娘,娘什么也不说,就在鏊子沿磕开,摊在煎饼上,推匀,再撒上点细盐和葱沫,待变成金黄色后,煎饼的清香、鸡蛋的浓香、葱花的异香,直往鼻子里拱,娘把鸡蛋煎饼从鏊子卷起来,边摘下头巾擦把汗,边递过去,那孩子赶紧一把“抢”过来,烫得来回两手倒腾着往嘴里塞,狠狠咬上一口。


  有时,这头一口还没咽下去,两手还烫得不停地倒腾时,三倒两倒,一不小心,掉到地上,被早瞅了大半天的狗一下叼走了,于是“哇”地一声哭起来,抄起板凳就往外追。



  烙完煎饼,娘还会在灰里焙上几个小地瓜,拳头大小,挑黄皮的。不多会,一个个热乎乎的“烧地瓜”,就把孩子们的小嘴涂黑了……


  好的煎饼薄如蝉翼,一斤能称8~9个,就是文人笔下的“形如满月、薄若宣纸、热时酥脆香甜、凉后清香筋道”了,大部分的称5~7个。薄煎饼筋道,这煎饼糊磨得要细,稀稠适当,更在火候。旧时,哪户人家新娶了媳妇,会不会做活,烙一回煎饼,就知道了。


  我小时候,母亲常年有病,烙煎饼成了大妹妹的事。1987年,我虚岁十四上的高中,她那年刚十二,就下学挣工分了,个子矮,胳膊连鏊子还够不过来,烙一张几乎是半趴在鏊子上。一个星期18顿饭,每顿3张煎饼,不管刮风下雨,每到星期天前,她都先给我烙出了这54张煎饼。后来,是72张。


  对煎饼的情感,没经过那个靠它充饥岁月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高中三年,啃咸菜、嚼煎饼,一顿3张煎饼就是填填肚子。刚上高一那年秋的一个星期,连着下雨,周六中午,最后3张煎饼咽进肚子,可雨还没住,全宿舍五十来号人,谁的包袱里也没煎饼硌渣了,学校食堂是对吃国库粮的开的,庄户孩子没粮票,当晚都是上半缸子乌吞水,第二天早上、中午照旧,好不容易靠到下午,稍住雨了,赶紧撅着扁担往家蹿。前面,还有四十来里路等着一步步的挪。


  也就从那天起,周一到周五,每天有一顿少吃一张煎饼,攒着,周六中午要是天好,就8张一气吃了;天不好,也能撑几顿。


  多年后和同学啦起这事,得出一句呱――“用市场经济的思路挣钱,按计划经济的思路花钱!”


  有一位同学,家里揭不开锅了,每顿连3张煎饼也背不来,正长个的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了,课间就解开同学的煎饼包袱,撕了几个煎饼翅。那时候,煎饼翅也是有数的,老师和同学并没说什么,他却羞得退学了。这同学成绩很好,班委会的,后来当兵考了军校,转业回地方三十多年了,从不和任何同学来往……


  街头巷尾,煎饼的说法很多:“大拇指卷煎饼――自咬自。”“赶着大车卖煎饼――贪(摊)得多了 。”“巴掌上摊煎饼――巧手。”如此歇后语,就能装一箩筐。

  

  曾有首歌这样感念家乡的水土:“小米饭把我养大”。而我不折不扣的说――“我是吃着煎饼长大的。”


  这情结,源自对童年的眷恋,对母亲的敬意,对大妹的抱歉,是清淡的炊烟里老家的味道……

(文章作者 田文阁 编辑 J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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