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劫》：末世之战，大明悲歌（第二战）

　　2015-07-03我们爱历史我们爱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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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程垚的投稿系列，原载于其微信公众号秦淮情怀（qhqh0221），我们爱历史将会连载此系列，共10期。

　　吴又可本是一介游医，时逢大疫，惨淡登场

　　第二战：小股起义军偷袭小股明军之战

冷兵器时代，数量也能战胜质量

　　这一战，是游医吴又可与孙传庭大军相遇的前奏，也是之前开封攻城战这一历史大幕的分镜头。

　　四个明朝官军抓获了一名起义军小头目，守在一个破房子里，精神紧绷地伏击了进屋歇脚的吴又可。当证实吴又可不是来截人的闯军细作后，这位游医受命给屋子里受伤的官军小头目治伤。没过一会儿，真有农民军过来截人，一场群狼围攻老虎的战斗随着一只无声的箭打响。

　　这场战斗打得很闷，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民拿着叉子长枪，以压倒性的数量优势戳死了在场的所有官军。这看似沉闷的战斗场面，其实也暗藏玄机。

其一：民心向背

　　片中介绍，这几个官军口中的闯军，其实也是新加入起义军队伍的流民，至于那个被抓的起义军小头目，造反前还是个秀才，是起义军中的知识分子。这传达了一个信息：闯王的队伍对新造反的流民有吸引力，而且闯王的势力已经抵达当地，可以就近投靠。

　　我们小时候看连环画时，对这样一句话应该不陌生：“吃闯王，喝闯王，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闯王之所以得民心，短时间内总能拉起队伍，“不让农民纳粮+还给农民发粮”两句话，够了。但是明朝政府呢？没有！不仅没有，还要继续压榨。所以，只要还有饥民，只要还有能拉拢饥民的领导者，只要政府解决不了农民吃饭的问题，农民军就怎么打都打不完，而官军只能越打越吃紧。

　　农民组成的起义军——闯军，已经成了明朝政府啃不动的硬骨头。

其二，你死我活

　　在吴又可刚刚坐定时，官军向他展示了被俘的农民军头领，在吴又可表达想医治这位受伤头领时，官军说，“救活了明天也是一刀”。抓住农民军，尤其是个小头目，横竖都是杀。反之，这几个农民军这么奋力地把这几个官军斩尽杀绝，也是一个道理。两军交战，分外眼红，并无出格之处，实为情理之中。但这么一个分镜头，不像之前开封攻城战中农民军攻不下就撤，这里的伏击战，要么我方死绝，要么你方死光，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其实映衬了当时农民军和官军势同水火的关系——杀光！要么你把我杀光，要么我把你杀光。当仗打到这个地步，什么“剿抚”什么“招安”都是骗人的把戏，要打就打到底。农民军前前后后打了十几年，等的就是压垮大明朝取而代之的那一天，只有那一天，他们才能出头，才能王侯将相；大明朝苦苦镇压十几年，等的就是把流寇斩尽杀绝的那一天，只有那一天，大明江山才能保住，才能继续王侯将相。既然谈不拢，利益相冲突，那就继续打，打到其中一方死透为止。

　　吴又可为避雨躲进草棚，遇见歇息的官军

其三，数量压倒质量

　　在这场小型伏击战里，农民军先是冷箭射死了出门的官兵，又一拥而入小破屋大打出手。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农民军，仍然被官军打出小屋。官军手持的是锋利的砍刀，身披厚甲，武艺比较高，一对一打农民军一砍一个准，最终都是被一群农民军“乱拳打死老师傅”。而农民军，破衣烂衫，木棍做的兵器，打起架来没章法，被砍死砍伤不少，最后一拥而上才打死全部官军。无论农民军多么不能打，也无论官军多么能打，这一仗，官军死光，农民军付出了巨大牺牲后还是赢了，并救出了被俘的小头目，还顺带掳走了游医吴又可。

　　这一点也很有意思，它传达了这样一条暗示：农民军战斗力很差，明军战斗力很强，但数量终有一天会KO质量，取得最终的胜利，就像这场小规模战斗一样。两年后，历史证明了这一暗示：农民军几乎从来都是被官军掐着打，但是被打死打伤打成流民2.0升级版反而越打越多；官军每次都打胜仗，每次都追着农民军后屁股，两次把闯军打到只剩十几人躲入深山（第一次是前任闯王高迎祥，第二次是现任闯王李自成），但最终被破了北京城，甲申年奏响朱明王朝的丧钟。

　　官军被小股义军杀灭，吴又可为义军所虏

　　小结

　　历史上，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参差不齐，如果没有一些英主明君的正确领导，大抵是被官军“快刀斩乱麻”里的“乱麻”。明末农民起义军和元末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相比，差了几个档次（就是朱元璋闹起义那阵子）。元末时代，陆战有朱元璋，麾下常遇春、徐达、蓝玉都是猛将，打起蒙元军队和其他义军毫不含糊，所向披靡；论水战，两湖地区的陈友谅数千战舰，战力极强。那时代，真是群英荟萃，只有朱元璋集团这样的英明主子牛掰大将才能笑到最后。

　　而明末，义军的主子要么是杀人魔王（如张献忠），要么是打不死却也不怎么能打的小强（如李自成），手下大将没什么名气，更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阵仗，多数时间还都是在打败仗。明末出的猛将，都是官军阵营的，比如袁崇焕、洪承畴、孙承宗、孙传庭、毛文龙、祖大寿、卢象升等，一个比一个能打。可是，官军到底是输了，输在了一群屡败于他们的农民军手里。除了“天要亡我大明”，这打不完杀不尽的农民军，到底是用屡败屡战的韧劲儿，和乌泱泱的人数，与朝廷不可调和的矛盾（土地、税赋等），硬生生把明朝官军给湮没了（当然，在明朝镇压起义军的同时，辽东的满人军队屡犯边关，大大牵制了明朝军力，也是农民军得以取胜的客观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