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耀(1880-1964),天津市汉沽寨上人。在弟兄中排行第四,又因家境殷实,本人有文化,长得白净又对人彬彬有礼,像个绅士,汉沽人尊称其为“耀四爷”。
张文耀早年从师唐维禄,艺成后在汉沽寨上街设场教徒,一生从事武术教育,是汉沽当地有影响的形意拳师。张文耀教习武术的特点是把武术教学与医疗保健相结合。许多病弱青年投其门下,既康复了身体,又学到了武艺。张文耀性情内向,素时沉默寡言,公开场合从不显露手脚,但对危害社会、糟蹋百姓的歹徒,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张文耀先生野淀救弱女的事至今在汉沽传颂着。1964年,84岁的张文耀辞世,灵柩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哭的尤为伤心,泪水洗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叨咕着。她,是张文耀先生的义女,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以父女相称多年。
1942年的冬季一天,张文耀去几十里路外的宁河县八亩坨走亲戚。已是临近下午做饭的时辰,路过一段偏僻荒凉、人烟稀少的盐碱荒洼地,见有一套车横停在羊肠土道旁,张文耀四周观望了一圈,不见有人,倒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时断时续。张文耀朝声音走去,在碱棵草中发现有一个裸体女子,身体沾了不少草渣和碱土,有的地方还有干凝的血痕,浑身已经冻得发紫,哭泣无力。见有人来,裸体女子笨拙的用双手捂脸背过身。
张文耀心想,这女子一定是遭难了。忙脱下大褂,紧走几步,给女子盖上,问:“孩子,遇到啥孽事了?”
女子看来人给自己盖了件东西,又和蔼地问刚才发生的如梦之事,激动万分。边哭边说,自己刚过门三天,娘家弟弟接自己回娘家,半路中,突然从碱棵草中窜出一个劫道的,把我和弟弟暴打一顿,他把弟弟打懵了,捆绑起来,不知给扔到哪了。又把我扒光了衣服糟蹋,我拼命喊叫,无人回应。劫道的作孽后,又牵走了我家套车的牛。
张文耀听后火冒三丈,安慰了女子,在一个凹地里找到了嘴里塞着衣服的小男孩,他手脚已经冻麻木了,也不会说话了。张文耀给他松了绑,又找到了女子的棉衣、裤,交给女子,让她快穿上,而后去追那个劫道的。
张文耀低刹身一路蹿跑,约莫在六七里路外追上了牵牛人。劫道的人明白来人的目的,从腿的外侧拔出闪光的七寸刀,负隅顽抗。张文耀大声呵斥他放下,劫道人以为是白面书生装横,讥笑张文耀说:“你个小白脸,还有啥脓水?你显博显博,让我开开眼。“素常很少发脾气的张文耀被激怒了,撩起大褂的前襟,缅在腰间的布袋里,瞬间侧身踢腿,一拳崩出,还没等劫道徒反应过来,握在手中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张文耀又瞬发崩拳,拳落在劫道人的门面上,劫道人在“啊”了一声后,应声倒地,劫道徒束手就擒。张文耀捡起七寸刀,让劫道徒牵牛跟着往回返。
姐弟俩对劫道徒进行了一顿拼命的厮打,又踢又踹,边打边骂,还是不解气。姐姐想用张文耀手中的刀要了劫道人的命,张文耀担心出了人命案,有理的事变成没理,便再三劝解姐弟二人出出气、消消火。让执法部门左右他。姐弟二人经张文耀的耐心劝解才罢手,与救命恩人前行。张文耀让劫道人跟在车后行走,姐弟俩要捆上他。“不用捆,他跑不了”张文耀说。
女孩父母听说发生的事情后,感激不尽。女子的父母和小弟四人久久跪在救命恩人面前不起,并让女儿认张文耀为义父。义父女相互来往,胜过血缘亲。
又一年冬天,张文耀去离家七十多里地外的宁河南淮淀村走亲戚。路过“30里无人烟的荒凹野淀”时,从草丛中窜出一个30多岁的大汉,手持锃亮的钢刀,对襟棉袄外扎着一条“腰硬”,让张文耀掏出身上带的所有钱财。
张文耀不慌不忙地撩起毛呢面料的大褂一角,掖在腰间的布带上,假装掏兜找钱,用余光扫描劫道人的举动。在劫道人警惕性放松的刹那间,张文耀飞身起脚,重重踢在持刀劫道徒的右手腕,“哎呦”声过,劫道人的钢刀飞出去丈把远,手腕顿时不会动弹。张文耀眨眼之间的举动,令劫道人目瞪口呆,跪在张文耀面前磕头求饶。
“干过多少次这样没有道德的事情?”张文耀问。
“对穷人一次也没有,看先生像个有钱人,才起歹意。如果说假话,愿天打五雷轰。”劫道人回答他。
看劫道人那可怜样儿,张文耀把踢错臼的手腕又给捻在一起。告诉他,伤天害理的事,饿死也不能干。说完,掏出两块银洋交给他,让他好好养伤,以后干点正经事。劫道人边倒退边给张文耀行鞠躬礼。
1946年,张文耀收邵承柱(汉沽医院院长,参加过国家援非医疗队)为关门弟子。
1990年,在张文耀110周年诞辰之际,举行纪念会,汉沽领导马芳、汉沽武协,天津形意拳名师张恩贵及各界都派来代表及弟子百多人到会纪念,共同为刻有“艺高德隆”四字的匾额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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