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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少年已不再（一）
作者/杨世林
编审/天美五星
翩翩少年已不再（一）
作者/杨世林
（2020.10.19）
（原创作品未经平台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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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美棠突然说她想吃杏花楼的鱿鱼圈，想让我陪她一起去。学校附近找不到油炸鱿鱼圈，最近距离也要乘公交一里路，唯有杏花楼，那里偶有名媛绅士，又没有熟人。
上网必通宵，聊天必视频，是我们这种00后新生消除烦恼、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如果没有其他事，一般情况，我往往会独自上网。
那天，准确来说，她是未经我同意，一个人姗姗而来的。
看见她时，一袭透白衫裙，裙沿翠珠流苏，肩上斜挎丝绒小包，静静迎立。
我望着她，立刻懵了……一直注视美棠轻盈地步入房间。
美棠看见电脑亮屏，径自走近。
“这是一款什么游戏？” 美棠拨动鼠标问。
“。。'王者荣耀’，升级版。”望着美棠，我快乐的一笑。
“会下载歌曲吗？”
“会！”
“那好！我想听阿冗的歌，MP3也带来了，”美棠慢声细语，“给我下载几首歌！”
“哦。”我受旨一样，欣然坐于电脑前。
美棠从小包里掏出MP3，递给了我。我将MP3插入UBP，接着网页地址栏输入“www.pp//.9ku.”，从桌面上寻找点击对象。美棠挪挪木椅，轻轻偎近我，专注地望着电脑。
“你喜欢哪首歌，能下载了。”我找到下载歌曲的页面，撇了撇脸说。
美棠伸长纤指，捱个在屏上指：“这一首《你的答案》，这首，嗯嗯……还有，这首。”
我应着她，依葫芦画瓢，往美棠的MP3里下载歌曲。
美棠专注地看，不时捋捋垂落鬓间的秀发。她矜持中自带妩媚，仿佛一朵盛放的白木莲花，伴着散发的淡淡体香，深深攫住了我心。
下载完歌曲，美棠起身，收起MP3，眨着一双顾盼闪烁的眼睛，问我：“柏烟，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呀，还能待多久？”
“他们回来要五点半了，”我随意地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妈妈好像知道我们在一起。”
“噢，”我怔了下，“她说什么没有？”
“没，就说让我以后注意，不要落了学习。”
“那我们以后联系要保密哩！”
美棠顿了一顿，取出手机看时间：”嗯，现在四点钟，我们去杏花楼吃鱿鱼圈吧。”
“真要去吗，”我有点惊诧，但又说：“当然！”
美棠甜甜地笑。
杏花楼是一家西餐厅，位于海鲜城南侧。有一爿各式美味的西餐，汇聚了德、法、意等特色饮食。在我看来，仿佛是为富人们量身打造的休闲娱乐场。他们的侍员礼仪，店内装潢全是一流。但是，既是西式美味，也只针对特殊群体，以中国目前老百姓的经济收入，大多不敢奢望。
杏花楼大约5分钟路程。我和美棠下了楼，走出民宛小区，拐个胡同，我便牵住了美棠的手。
美棠的小手纤长，有质感，却沁凉凉的。一阵微风拂过，她柔垂的秀发飘逸起来，有一两绺轻轻落在我的脸颊、眼角，我觉得这样很好、亲切、也舒服。
我们并肩走上步行街。街心，荼蘼迎风摇曳，茂密的绿叶簌簌发响。
“我爸妈想让我报考影视艺术类学院，” 美棠摸着秀发说。
我乍听来，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应允：“很好嘛，你一定考得上！”
“但是……，考到北京，我们将来……”美棠欲言且止。“也许，我高二会转学，为了报考顺利，进一所附属高中院校就读。”
我恍然顿悟，脑海一片空白。我缄默不语。
美棠也在缄默。我岔开话题，故意撇脸，近在美棠耳畔：“嗨，你用的什么香水，好香呀，让你熏醉了！”
美棠瞟我一眼，嫣然一笑，淡淡地说：“没有呀，你什么鼻子，这也闻得到！”
“真的，刚在我家就感觉到了，不会是天身就有的吧！”我笑着打趣地说。
“什么嘛，我从来都这样呀！”美棠见状，闪过身去，娇嗔万分。
“那让我再闻闻，可真香。”说着，我紧紧地攥住美棠的手。美棠被我的甜言蜜语折服，只轻轻地笑，又伸手捋了捋乱发。一瞬间，我看见美棠脸上绽出一抹红晕。
我们说着、笑着、走着，来到美棠说的杏花楼西餐厅。
这家餐厅廖落无人，靠着吧台，两位貌似英国籍男女相聊甚欢。
湛蓝的落地玻璃窗临街，餐厅微微亮光，暗暗柔柔，烘托无限暖昧的气氛。我不由地感叹，果不其然，这里真气派。
美棠环顾打量，看到两个位置，示意上那儿。我望了望，座位隐靠一株美人蕉花影婆娑。
我们刚一落坐，一个漂亮的女侍员走近，递给我一沓精装塑封的菜普。我掬在手中，简单看一下单价，乖乖，价格样样不菲，直让人咂舌。我心中暗自思忖，好在爸爸给的零花钱能应付一回，否则这种地方真不能随意来，摆普的高消费。
我把菜普递给美棠。
美棠拿着菜普，翻了翻后，对女侍员柔柔地说：“给我们上鱿鱼圈，巴黎卷心菜、两份法式皮萨，嗯，两份咖啡，谢谢。”
女侍员在小单上做了笔录，转身而去……
“怎么样，不错吧？”美棠看着我问。
“嗯，挺好！”我微笑地说。
美棠的话，我没有尽解，也没有再问，我揣测，也许她是说杏花楼环境好，也许说她点的西餐合我味，但，无论怎样，我对美棠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美棠说完，见西餐送来还要一会，从绒线包取出手机。
背对美棠身后，粉色壁纸上，一行英文字，用花色涂料喷抹。我欠欠身，并不理解餐厅主人的创意，只觉得是杏花楼败笔。
我又向前望，近着吧台的英国人喃喃私语，十分惬意，好象没有注意到我们。也许，他们是熟客吧。我这样想。
过了一会儿，漂亮女侍员手捧托盘，轻轻走来，把西餐搁在桌上，继而转身，去了吧台。
美棠望望我，从她不经意的眼神中，我看见她眸光里流露无限柔情。
美棠放下手机，向我送来一个甜甜地笑。
餐厅馨淡的幽香中，美棠显然钟情西餐，在无限暖昧中，她品尝西餐，告诉我西餐的配料和技法，这让我惊讶，我没想到，美棠居然对西餐如此精通。
用完西餐，美棠抬起头，轻撩垂落的秀发，望一下吧台，那漂亮女侍员便心领神会地走来，没等我们开口，她说：“你们的结单费是173元。”
女侍员说完，静静站着。表面上，我谦谦君子，实则心里不爽。我心想，这一顿西餐，竟花光我半月零用钱，如何不使人心疼。我准备掏钱，美棠摁住了我，温笑地说：“我有。”
美棠说着，取回绒线小包，立落地从包里拿钱，交给了女侍员。
美棠望着我，只是甜甜地笑。
我们走出西餐厅，柏油路上，行人车辆鱼贯而行，一片鸣迪声、车轮声、音乐歌唱声，与西餐厅静谧的氛围形成反差。
站在柏油路边，我呼着新鲜空气，心里想：也许爸爸妈妈该回家了。但是，我不想回家，下午给班主任请假，没敢告诉爸妈，严肃的说，这是逃课行为。思来想去，我决定带美棠逛生态园。
生态园距此咫尺，穿过柏油路，拐上中央街，就能看到。美棠手挽住我，对今天的安排表示满意。
生态园作为K市向征性旅游景点，正日益成为毗临省、市、区瞩目的焦点。自然，也是市民消遣娱乐的去处。
来到园门口，尚未踏入园中，已被园内四溢的玫瑰花香醺醉。
我们兴奋之余，步入园中。放眼一望，妍丽的名贵花卉在嶙峋假岩四际环拥怒放；蓊郁的千年古树伶俜而立；白荷娇艳欲滴开满一圃。游客人头攒动，浸沐在一片晚夏柔情中。
美棠拽着我，蹜开小步，奔向深绿处。
一泓粼粼溪畔，游客驻足探看。美棠好奇不已，撇下了我，径直奔往。待我近到溪畔，美棠蹲身，观赏溪中红鲤。
我也蹲下来，和美棠一起观赏游弋的红鲤。
游客不停地往溪畔撒草花，即刻有红鲤前来，吐出一串水泡，又潜回了深处。
浅溪边，一条肥鲤游来。美棠不转睛地看：“在鱼类中，除了可爱的小鲸鱼，我最喜欢通体沁亮的红鲤了，你喜欢吗？”
美棠问的我有些木然，于是附和：“有眼光，是很漂亮！”
很久很久，美棠蹲着，静静观看。忽然我的手机传出信息。我站起来，挪动两步，拿着手机看信息。
商发来的信息。他问我在干什么。
我回信息，告诉他和美棠在生态园，一会就回去。
美棠看见我发信息，站起身，走到跟前，问：“怎么了？”
“没事，商的信息！”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晚上还要上自习呢！”美棠提醒。
“嗯……”我取出手机看时间，”回吧，已经六点半了！”
美棠应允：”好！”
七点四十分整。晚自习铃声作响。
我走进教室，刚一坐下，同桌女生拽我衣角，说：“班主任找你，你还没来。”
我一怔，忙不迭地问：“不知道什么事吗？”
“好像关于明天篮球赛吧！”
我登时懵了，心想：明天篮球赛我铁定主力，她应该放心，想要叮嘱什么？我向前望，恰好，商也在看我，这小子一向和我心有灵犀，想他也在捉摸明天篮球赛的事，明天搭档，加上好兄弟南城，保准打个三班落花流水。我想着，商已伸出两指回应。我笑了笑，又望望南城，他正眯着眼，懒懒趴在桌上。
定了定神，忽然觉得口渴，渴得难受。我从桌洞取出农夫果园，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猛灌，畅快淋漓中，余光瞥见老恐龙抱着一沓高中古文言文，迈着碎步，若无其事走进。
忽然间教室一片岑寂。
我放下农夫果园，对老恐龙心怀恨意。我瞅着他，心里苦想：若不是他，上回给我妈妈打小报告，揭发我上课和女生眉目翕合，才被狠狠骂一通，这历史，我终身难忘，哼！
老恐龙穿怀旧式中山装，两鬓斑白，一脸褶纹。
他走上讲台，随意望了望我们，然后，用略带闽南语的声音说：“同学们，今晚补习古文言文，请打开课本××页。”这是他亘古不变、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接着一阵哗啦哗啦翻书声，偶有喃喃私语。
我觉得郁闷，于是抬起头，向窗外望。
窗外夜色凝沉，黑压压让人窒息，仿佛只有明亮的教室让人心里踏实。窗外，爬山虎的叶子，在轻轻的微风中，紧贴窗沿喘气。再往远处，一片荧荧烁烁的亮光，那是汇芳写字楼在办公。
我悄悄偷看，发现商屈身趴着，面前半丈高的语文书，挡住商大半个身体，老恐龙不易发觉。事实上，商已进入微酣的状态了。
高高的讲台上，老恐龙眉飞色舞照本宣科，一字一句叫人舌津尽竭、如坐针毡。
头顶上的吊灯亮着扎眼的光，苍蝇幸灾乐祸，嘤嘤低飞。偶尔，有花蛾飘恍，不甘势弱比翼齐飞。
忽然有人㧐我，我回回神，同桌女生怔怔地望。再一看，老恐龙伫立讲桌后，在不停地喊“柏烟”。
我茫茫然直起身，不知所措。余光瞄瞄四周，同学们各行其事，根本未将我当回事。同桌女生眼快，探前身体，用手擢着书上一行字。我猛一想，才反应急，老恐龙等我回答问题呢。
再看老恐龙，一副妄自尊大模样。他见我木讷，仿佛我的窘态又受他以柄，于是低咳两声，提高嗓门，又问：“柏烟，回答问题！”
我一听，嗨，变态老恐龙，语调铿锵，不容反驳，用坚定的目光等我回答。我知道老头有心刁难，以提升自己威望。
于是我“嗯”一声，用以延缓思考时间，手却弹指神弓般翻开书页，寻找答案。
终于，我翻着了有答案的一页。老恐龙见我对答如流，没有受他以柄，又叫我坐下。
惊惶失措中，我轻轻瞟了老恐龙。
晚自习，对于我是一种意义不大的精神折磨，谁也体会不到。但也还好啦，当那尖惨惨的铃声响起，晚自习结束了。
讲台上，老恐龙不知道在磨蹭什么，同学们早已蜂涌而出。
南城走来，看上去有那么一丝倦意的样子。
我站起来，揉了揉有点酸涩的双眸，顺手拿上桌洞里的农夫果园，将胳膊搭在商的肩上，大步走向教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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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9通过审核，本文图片采集于百度
作者简介
杨世林
杨世林，男，内蒙古籍汉族小说作家，择居于边疆广袤的绿色原野上，有野花，红草甸，有森林，山丘，有河流，胡杨。向往田园隐逸生活，珍惜每一天幸福时光，清心寡欲的欣赏人生旅途风景。注重小说、散文、诗歌和国画方面的持续性研究，屡次荣获国家和省市级比赛奖项，同时分享给关注我的网友、笔友朋友们。推荐作品之一，长篇神魔小说《倾国传》，为中文书城签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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