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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惦棐和《电影的锣鼓》
《电影的锣鼓》,不正是这篇文章对人民犯罪的最有力的罪证么?吹散黑云,扫尽瘴气,现在是时候了!”
  9月17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了电影界一位知名人士《从“密信”看钟惦棐向党的第二次进攻》的文章,把钟惦棐受批判期间写给天津何迟、上海周文博的私人信件作了“反党罪证”。
  所谓的“密信”,究竟写了些什么不可告人之语呢?举致何迟信为例:
  “得手书,甚慰。三十八岁倒霉,似还不算很坏。如果六十岁,就会再使不上劲,就会‘论定’了。悲剧刚一开始,就结束,本身岂不正是最大的悲剧!起居饮食如往常,只是不写文章了,一是忙,总得先把党交给我的工作做好,尤其是现在;二是不作检讨,其他的话就无从说起,而检讨,又不能只是哭鼻子……”
  从信文可以看出钟惦棐倒霉后,何迟曾从天津去信安慰,钟惦棐收信后给何迟一封回信。现在看来,信很普通,不过是钟惦棐谈了当时的处境而已。但在那时,无限上纲,任何的不满情绪都可拉到反党上去。何况信末的署名,还有钟惦棐为这奇特的署名所加的一个注解:“这是前几天看《国庆十点钟》时,从一个特务的署名学来的,不想现在居然用上了。”

  他署的是“知名不具”
  
  这个署名,竟成了那场重大政治斗争中出现的近乎滑稽得不可思议的一个小插曲。
  几十年后的钟老是这样对我们解释的:何迟与他,在延安鲁艺时就是亲如兄弟的战友、同学。何迟喜欢京剧,在延安主演过《陆文龙》,他最喜欢的还是相声。进城后,组织上要他去天津当文化局长,他不干,他说头一天下文第二天他就去电台说相声。那时何迟,已经写出《买猴》、《开会迷》等有全国影响的段子,蜚声曲艺界了。何迟过去和钟惦棐通信,就经常在信上插科打诨开玩笑,署名用过“马大哈”。钟惦棐突遭打击,正痛苦不堪时,得何迟信,倍感安慰,回信时便也和他开了个“苦涩的玩笑”,署名时用了“知名不具”。
  不料何迟很快也被打成右派,那信,也就很容易地到了组织手上。一个“知名不具”,就使钟惦棐更像一个台湾派来的特务了。
  钟惦棐沉默着接受了一切对他的惩处,全家从中宣部机关宿舍被赶到振兴巷6号一个大杂院里。而他本人,则被贬逐到渤海边上的唐山柏各庄农场“劳改”,专司厕所管理,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即38岁至42岁,那无疑是一个学者精力最充沛的人生阶段),每天把粪便掏出来,晒干,打碎,发酵。
  对我们谈到这一段经历时,钟老却如此感慨道:“其实,做个农业工人,我至今不以为有什么不好。把粪便分做几道工序,处理好,厕所打扫得很干净,也会有愉悦感、成功感。而劳动之余,我便细读《资治通鉴》。”
  1971年,钟惦棐再次被弄到天津团泊洼农场“劳改”,领导发挥他的“专长”,仍安排他管理厕所。在北京的妻子张子芳曾遣从北大荒归来的儿子星座来团泊洼看望父亲,还用饭盒带来父亲最喜欢吃的回锅肉。夜间,父子抵足而眠,次日冒着刺骨朔风,目送儿子远去。钟惦棐情不能禁,写下七律一首,诗云:
  粪余付与魏晋唐,家务人事两茫茫。
  待罪日近长安远,图功马瘦毛渐长。
  南枝雏鹊儿送餐,舐犊情深共板床。
  今朝儿随寒流去,更逐寒流入大荒。
  (责任编辑文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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