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产品就不能成为奢侈品么

  　　不久前在法国巴黎，见到某免税店里人头攒动，一些抢购奢侈品的国人同胞们满脸油汗，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柜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弄得店里两米多高的黑人搬运工只能从人们头上传递和补充货物，叉着腰抱怨喊累。让人感到中国人确实有钱了，为了手表、墨镜、箱包、化妆品这些昂贵的身外之物不惜血拼。国人同胞此刻的心理这里不作分析，这让我想到一个日常生活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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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久远的农业社会，人们习以为常地将农产品归为价值极低的饮食和日常用品，农产品不应该贵也不能贵，因为它取之于自然用之于自然，已然成为人们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而在当下的后工业时代这个观念也许该改改了。且不说我们生活中日益充斥的生产线上下来的规范化，单一化，规模化的产品，就连农产品中的禽类、畜类、水产类、蔬菜种植也大都被生产线化了，一些甚至被转基因化了，这些产品已经不再顺应自然，以各种反季节，反时令，反生长周期的面目出现，造就了一派“日新月异的繁荣”景象。由于化肥、农药、生长素、抗生素的大量运用，而直接导致的土壤毒化、土地荒漠化、大气污染、水污染、自然生态链断裂，使人类健康的生存空间日益仄窄，代价沉重。当然，我个人并不一般和狭义地反对大工业化的“现代农业”方式，毕竟，世界上已有数十亿人口需要地球“喂饱”，这已是一个无可回避的严峻现实。然而，人的认识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当年短缺经济时代，三聚氰胺作为添加乳制品蛋白增强剂还曾获得过国家科技进步奖，苏丹红也曾是公认合格的食品添加剂；当人们富裕了，重视食品安全和自身健康了，才逐步认识到这些物质对人体的危害并立法加以严禁。
　　人类对自然的过度索取，地球已需要休养生息，需要人类滋养和反哺的当下，食品安全唯一的出路是管控欲望，节约资源，有机种植和绿色发展。虽经我国30多年来由农业大国到现代化工业社会的转型，我国传统农业已发生了巨大变化，而现在多数人还未意识到“有机”和“绿色”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是极昂贵的，是工业化农业的几倍或几十倍的成本。以云南古树茶为例，它只占云南茶产量的4～5%，每棵单株的采摘量平均3公斤左右，采摘时有的还需要搭架子上树，一天只能采摘几公斤，人工成本极高。在普洱市的一家5年通过欧盟标准的有机茶园里我曾看到，由于不能喷洒农药，在夏季虫害高发的时间里，不光运用粘虫板、树下放养家禽，夜晚灯光诱捕等手段，还要动员全体工人手工捉虫，这当然是个比较极端的例子。特别是我国生态已极为碎片化的今天，基本靠天吃饭的有机种植、养殖和绿色农业的空间已非常狭小，“有机”和“绿色”农产品已显示出某种稀缺性。然而，我们的食品安全和身体健康已离不开“有机”和“绿色”农产品，更何况生态的修复和保持，除传统的方式目前暂无良方。话题回到开头，中国是一个面子大国，往往我们为了一个人外在的奢侈包装不惜血拼，而对自己维护生命之本的饮食和身体内在的健康却可以忽略不计，这不是因小失大了么？身体的健康首先是饮食“健康”其后才可能有生活的品质，为身体的内在健康而“奢侈”才是真正的“奢侈”。生活中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比喻，你的生命所得可以是“1”后面无数个“0”，可以无穷大，而身体健康就是打头那个“1”，失去了身体健康那个“1”，一切所得包括爱情和财富只能归于“0”了。这个比喻很通俗，也很实在。我们为了“有机”和“绿色”农产品多付出一点财富，既反哺了农业，保护了文化，富裕了农民，还滋养了地球，作为一个现代人，你想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