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二十五章》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什么是“自然”?是不是自然界?如果这样认为,实是一种误读。“然”在古汉语里有“如此,这样”的意思,所以这里的“自然”解释为自己如此,自为自化更为恰当。“道法自然”即“道”效法本身自然而然的特性。由此可见老子的“道” 是形而上的,是万物的总根源和总根据,天地、万物、人都要受其规律所制约,因此是天、地、人均要效法的对象,换句话说,“道”就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根本规律与基本法则。然而,形而上总不免被不理解的人贴上“虚玄”的封条,实践中不易操作,因此就有了“天道”、“人道”、“阴阳之道”、“孔孟之道”、“圣人之道”、“君主之道”、“君子之道”等各领域既遵循大道又更易把握的具体“道”的衍化了。
医学作为实用之学,在不忽略道本原特性的前提下,更关注的是可循之“道”,即规律之“道”。医学研究的对象是天、地、人,既然人的行为以地为法则,地的行为以天为法则,则观察天地自然的规律就成为必然。天地自然最明显的规律体现莫过于寒去暑来、四季交替、日升月落、昼夜往来,这些现象都可以用“一阴一阳”来概括,因此“阴阳之道”就成了医学领域最常遵循的法则《灵枢·病传》谓:“明于阴阳,如惑之解,如醉之醒。”由于《易》以“一阴一阳之谓道”为命题,其阴阳之论深而广,因此,医之阴阳深受《易》之阴阳影响而深具“道”的特性。更由于医须精细,因此,阴阳之外,五行学说的渗入,使对天、地、人的现象规律解释更具融通性与丰富性,由是“五行之道”亦为医家所奉。
《庄子·知北游》谓:“通天下一气耳。”因此阴阳、五行的本质均是气,均由一气所化而来,则阴阳、五行的规律之道就可落实到“气”的本原上,本原之道与规律之道由是相通。“道”既然是化生天地万物的本原,当然就规定了天地万物的运动变化规律。作为天地万物共遵的规律,自然就含有道能通万物;道使万物通的意蕴。因此,各领域学者,在学习本领域知识的基础上去感悟“道”及其运用就成了境界提升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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