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这是很多少女曾经不断诵读过的诗句。可是谁曾想过,在这句少女怀春的诗句背后,作者曾经历的繁华烟云以及道不尽的人世悲凉。它的作者鱼玄机,是一个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她的遭遇艰难而且不幸,但千载之下,却骂名不绝,其中往事,迷雾重重。
鱼玄机是一介女流,是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因此正史没有留下她的只言片语。但是她是存在的,被称为唐代四大女诗人之一,《全唐诗》选有她的五十首诗。她的故事,主要是从《三水小牍》、《北梦琐言》、《唐才子传》等寻找出来的蛛丝马迹,经过演变,就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小珏写本文时,也踌躇再三,我不愿意相信鱼玄机的人生还原以后真的是这样。
她出身于一个倡家,唐朝时倡家有专门的倡籍,地位很低,原名鱼幼微,为了行文方便,全篇称为鱼玄机。小时候聪慧过人,稍微长大一点就出落得美如天仙一般。自幼她就与温庭钧成为忘年之交,温庭钧一生放荡不羁,但从两人的诗文来看,是清清白白的。温庭钧不忍摧残鱼玄机,只以师徒相称,指点她的文学创作。在鱼玄机保留下来的五十首诗中,已经明确与温庭钧相和之诗就有近二十首,可见关系十分密切。
温庭钧不仅是鱼玄机的老师、蓝颜知己,还十分关心她的婚姻大事,做了一回媒人。他把鱼玄机引荐给当时新科状元李忆,当时李忆也有六十来岁了,真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一朝成名抱得美人归,让才女美女甘心做她的小妾。鱼玄机入李府后,由于貌美兼有情趣,深深赢得了李忆的宠爱,但是却又为李忆正妻所妒。偏偏鱼玄机诗文名气越来越大,她又不甘寂寞,来往的文人骚客很多,让李府不胜其烦,也让李忆感觉堂堂状元的风头被小老婆抢去了。
经李忆正妻不断挑拨,终于一纸休书将鱼玄机和李状元分开。虽然李忆后来又给了鱼玄机不少钱财,并将她在长安的咸宜观安顿下来,但是李忆外出任官,从此将鱼玄机抛弃,再无音讯。鱼玄机在等待李忆的无数个寂寞长夜中,写尽了人间的相思之苦,最后在绝望之时,作出名篇《赠邻女》: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女子被遗弃的怨愤,纯是至情之语,简单白话之中,道尽深刻哲理。
鱼玄机在道观中是一个女道士的身份苦等李忆,后来逐渐自暴自弃。这段经历备受指责,但是我们不应该简单骂她作荡妇,一方面她才貌双全,仍当妙龄,自然引得无数文人雅士纷至沓来;另一方面她作为女子,写文章也没有稿费,博一空名而已,确实需要养活自己。于是她委身于众多貌美而有才华的男人之中,最后选择了一个叫做李近仁(一说陈韪)保持长期关系。
不管他是李近仁还是陈韪,这都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在占有鱼玄机的同时,又和侍女绿翘私通。鱼玄机发现端倪后,追问绿翘,绿翘死活不承认。在又气又急又伤心又难过的情况下,鱼玄机鞭打绿翘几百下,终于将其打死。虽然鱼玄机将绿翘的尸体埋在后院,谎称她已经跑了。但此事仍然被发现,经过官府严审,鱼玄机全部招认,被判死刑,一代传奇女诗人香消玉殒,走完了她仅仅二十六年的人生。
小珏在本文开篇就说了,鱼玄机的故事是从各种文章中寻找到的蛛丝马迹,其后半生主要来自于唐末皇甫枚《三水小牍》。《三水小牍》记载的本来就是异闻轶事,不少还带有神怪色彩,不能当作信史。特别是绿翘的那番话,既是死去,年龄又小,为何记录的那么绘声绘色、老成熟练,如同衙门记录的供词一般?鱼玄机到底是放浪的悍妇,还是蒙受千古奇冤的可怜女子,还有待更多史料的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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